第21章 真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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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许久冷月终于再次进入了梦想，看到薄纱床帐外面，站着一个发光的淡淡的影子。冷月的坐起来，撩开轻纱。心中顿时一股温暖......

　　“莫忧，莫忧，你来了，”冷月很激动，就想上去紧紧的抱住了她。

　　莫忧轻轻的微笑着，伸手抚摸着冷月的头发。

　　“你来了，太好了，太好了！”冷月终于忍不住，俯在她身上，轻轻的哭泣着。自己的心里的苦，自己心里的痛，只有莫忧能知道。只有在她的身边，冷月能彻底放松自己，让自己宣泄一下。

　　莫忧一直温柔的轻轻拥着冷月。哭了好一会，冷月觉得苦闷的心情好了许多，抹了抹泪水，抬起头来：“你怎么会来？”

　　“我是来向你告别的？”莫忧轻轻的笑了一笑。

　　“告别？你要去哪里？”冷月浑身紧绷了起来。

　　“去转世投胎。”莫忧的脸上散发着丝丝愉悦的光泽。

　　“转世？那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冷月显得有一丝不舍。

　　“唉......”莫忧叹息着，轻轻抚摸了一下冷月的脸庞：“几千年了，我一直是一个幽灵。现在我使命终于已经完成了，我可以再当一个人，有血有肉，有感情。我真的很想好好的再活一次。”

　　冷月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我懂了，我祝你幸福。”

　　“谢谢——”莫忧显得很开心，笑得比花朵更加的甜美。

　　突然冷月想到了什么，拉过莫忧来：“你见到白子了吗？你.......”冷月心中一丝抽痛，“就在那天晚上，白子他...他......”

　　“别伤心，”莫忧帮冷月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白子早在千年之前就已经死了，这不是你的错......”莫忧的眼神显得很幽怨：“是我对不起他。”

　　“你，你见过他吗？他.....”

　　“见到过，他很好。”莫忧轻笑着点点头。 “不过他放弃了转世。”

　　冷月陡然瞪大眼睛看着莫忧：“为什么？怎么会？他临走是，已经说了，不愿再当一个幽灵。”

　　莫忧叹了一口气：“他说他要等你。”

　　“等我？”

　　“是的，等你，”莫忧定定的看着冷月：“他说他要等到几十年以后，等到你的这幅躯体回归黄土。他要做黄泉路上第一个接你的人，和你一起转世......”

　　“我.......”冷月顿时泪水弥漫了眼眶，“白子......”她深深按着心口，胸口火热翻涌。

　　莫忧轻轻抚着她的背：“不过他现在已经走了。”

　　“什么？”

　　莫忧灿烂的一笑：“反正我已经要转世了，我把我剩余的力量都给了白子，我欠他的。”莫忧耸了耸肩：“他的三魂七魄已经聚齐，现在应该已经回到小清身上了。”

　　“真的吗？白子他复活了？”冷月瞪大了眼睛，激动的很。

　　莫忧笑笑的说。“是，不过只能维持小清的样貌，无法再变回白子。”

　　“没关系，只要还是他，什么样貌都无所谓，”冷月兴奋的几乎要跳起来了。

　　莫忧笑的非常温柔。

　　不多久，冷月又开始叹气了：“有些事情，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

　　“想知道，那就去做啊，凭你现在的力量，想要打探到一些事实，简直轻而易举。”

　　“可是我没有时间了，我明天必须离开这里。”冷月轻轻蹙眉，日烈他们怎么样了。冷月心中一直惶惶不安，但是一方面她有强烈的渴望留下来，想弄清楚冷忠说的到底是不是实情，还有冷忠的伤，她心里很矛盾。

　　莫忧意味深长的一笑：“我在阴间没有见到日烈夜冰。”

　　冷月一愣，抬头看着莫忧，继而双眼闪闪发光：“你的意思是说，他们都活着对不对？”

　　莫忧轻轻一笑：“护法于源泉息息相关，皇上断然不会对护法下手的。”

　　“那还有遥光，还有牙儿......”冷月一下激动了起来，紧紧拽着莫忧的袖子。

　　“现在你已经拥有了红钥的力量。皇帝唯一能牵制你的，只有这个筹码。你说皇上回轻易杀了他们，毁了自己的赌注吗？”

　　冷月会意的点了点头。

　　“你......，”冷月轻轻摸着莫忧的脸，“你就要走了，不去见见他吗？”

　　莫忧淡淡看了冷月一眼，笑着摇了摇头：“不了。”

　　“可是，你还想他的。”

　　“对，我想他，”莫忧笑的很温柔：“我想念我的皇上，但并不是他。”

　　“......”

　　“他虽然是皇上的转世，但是他并没有前生的记忆。我的皇上已经死了......”莫忧的叹气很凄婉，冷月只能紧紧抱住她的身体，想给她一点力量。

　　“不要恨他好不好？”莫忧眼中闪着泪光：“可是这一切都是我不好，他的前世受戾气所侵而死，转世之后他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暴戾。他本性不是这样......真的不是！”

　　“好了，我知道，我知道，”冷月收紧双臂，不忍心再听莫忧说下去：“你的心，就是我的心。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我知道，我不怪他。”

　　“谢谢你。”

　　“冷月，”莫忧轻轻的唤她：“你自己的感情是无法回避的。如果有你疑虑，有担忧，那就去解决他！如果结果是好的，那就不要再去伤害爱你的人。如果结局不尽如所愿，那至少你也做过了，放手也要豁达。”

　　冷月抬起头来，看着莫忧，眼神闪烁着：“你是不是知道真相？”

　　莫忧轻轻摇了摇头：“别忘记，我是一个早已过去的人。我能告诉你过去的我，却无法告诉你现在的你。”

　　冷月做了一个深呼吸，定定的对莫忧一笑：“呵呵，力量来的太快，有时候真还不记得，当自己是个平凡人呢！我明白了，一切，我会做好！”

　　莫忧捏了一下冷月的鼻子轻轻笑着。就这样，两人不停的聊着，时间慢慢的流逝了。

　　冷忠回到房里后，一夜辗转无法入眠。坐在桌子前，看着黎明的光亮划破长空，听着门外的雀鸟开始唧唧喳喳的叫着。他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直到太阳刚刚升起。

　　“皇上驾到——”门口的太监大声通传着。

　　冷忠疑惑了一秒，振作了一下精神站起来，打开门：“儿臣恭迎父王。”

　　“免礼免礼，”老皇帝笑着一手扶他起来。

　　冷忠站了起来，看到皇帝身后还跟着一脸笑意的皇后，立刻板起了脸孔。

　　“父王请坐！”冷忠扶着皇帝坐了下来，一边帮他倒了一杯水。

　　皇帝看着这个而且是越来越欢喜，仔细端详着他的脸，突然有些吃惊：“真儿昨夜睡的不好吗？怎么双眼如此红肿！”

　　“睡的很好，父王无需担忧，”冷忠欠了欠身，回答的很稳重。

　　皇帝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

　　“父王和娘娘那么早来，不知所谓何事？”

　　“呵呵，没事没事......只是来看看你，”皇帝笑了一声，转眼询问似的看了一下皇后，皇后对他使了个眼色。冷忠暗自看在心中，却没说什么。

　　“说来没事，也有那么点事，呵呵，”皇帝自顾的说起来：“不过这也算是家事了，总归要办的。”

　　冷忠心中立刻明白了七八成：“父王可是要孩儿娶紫婷？”

　　“哈哈哈，我的真儿真是聪明，一点就通啊，”皇帝大笑起来，皇后立刻在他身后轻轻推了一下。皇帝马上收住了声音：“是要你娶妻，可是，不是紫婷。”

　　“哦？”冷忠立刻扭紧了眉头，冷冷看着皇后，声音很骇人：“那父王要儿臣娶谁？”皇后浑身一抖，往皇帝身后靠了过去。

　　“诶，真儿。我知道，紫婷是很好，我也一直想让你娶紫婷，可是......”说着，老皇帝以为冷忠因为不能娶紫婷他生气了，他再次瞄了一眼皇后，转头继续说：“你也知道，宗家现在的状况。你作为皇子，一定要对得起千万百姓啊.....”

　　“父王到底要我娶谁！”冷忠的声音越发的冰凉的，听的皇帝心中都发毛。

　　“良辰，美景！”

　　“......”冷忠一下愣住了。

　　皇帝急忙补充道：“娶了她们之后，你也再可娶紫婷。作为皇子三妻四妾很平常的事！”

　　冷忠冷笑一声看着皇后：“娘娘你也是这个意思吗？”

　　“呵呵，我乃一届女流，一切当然全听凭皇上的，”皇后抿嘴笑着，神色有那么一丝慌张。

　　“哦？您不是一直想让您的侄女当太子妃的么！”冷忠的语言不留情面，使得皇后脸上掠过一丝尴尬。

　　“呵呵，怎么会呢！”她连忙帮自己打着圆场：“我可不是有私心之人，只要对分家有利，奴家一切都听凭皇上的。”

　　冷忠轻蔑的看了她一眼。

　　“诶，我说皇儿啊，”老皇帝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冷忠顺手扶了他一把：“让你娶两位护法也是迫不得已啊，唉。”

　　“你也看出来了，红钥大人的心根本不在我们宗家啊。如果她倒戈向了分家，我们全族的人，就都是一个死！”皇帝说着双手也开始颤抖了：“护法和红钥本应一体的，如果你能和良辰美景成婚，那么，两位护法必定不会跟随红钥离开分家。那我们能够留下红钥的机会，最起码也多了三成！”

　　“留下红钥，何必用这种手段。”冷忠虽然不能赞同，但是却也无法反驳，冷月不愿意留下，这谁都看的出来。

　　“皇子，这也是皇上的苦心一片。你当作尽了孝心，也不该推诿此时。”皇后在一边随声附和着。

　　“父王的苦心，儿臣自然明白，”冷忠转眼瞄了她一眼：“至于会不会有旁人，安着其他心，可就不得而知了。”

　　“呵呵，”皇后不自在的干笑了一声：“良辰美景貌美如花，此等好事，又怎么会有他人安着他心呢。”

　　“真儿......只要你愿意娶了良辰美景，父王保证，一定让你再娶紫婷。另外，你们成婚之日，就是你即位成为皇帝的时候！”

　　“皇上！”皇后在一边瞪大眼睛，陡然惊呼出声。不过她立刻发觉自己失态了，急忙收敛起一脸怒意。

　　冷忠瞄了她一眼，心中冷冷一笑。

　　2

　　清早一醒来，冷月出了门，途中便隐去了自己的身影。一直走到皇后殿的门口，她抬头看看上面高高悬挂的黄金匾额，深深吸了一口气。抖了一下身体，立刻化成了御史大人的样貌，她整了整衣物，大步向前走去。

　　刚迈开两步，就见到前面冒冒失失冲过来了女官模样的人，直接一头撞到了冷月身上。

　　“哎呀，御史大人，是你啊！”那女官气喘吁吁的，瞪大了眼睛。

　　“何事那么着急啊？”冷月将她扶稳。

　　“您瞧，就这么巧，皇后娘娘正让我找您来呢。这不，您自己就来了。”

　　“娘娘找我吗？”冷月听的双眼一亮，自己还在想找什么借口进去呢，想不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是啊，娘娘已经等着啦。无苦大师早就到了！御史大人快快随我来吧。”那名女官匆匆的再前领路。冷月跟了上去，无苦大师......都到了，好极！

　　“娘娘，御史大人到，”女官在门外通传着。

　　“叫他进来！你们都退下！”里面传来一个急躁的声音。

　　冷月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皇后一脸怒意的背影，她的身后，正站着无苦大师。

　　“参见皇后娘娘，见过大师，”冷月上来行礼。

　　皇后猛然转头，用力哼了一声，快步走过来，一挥袖子，袖中立刻发散出无数只黑色的蛾子，瞬间爬满了整个房门和窗户。屋内立刻犹如黑夜一般，一瞬间，皇后又抬手在半空中升起了一棚篝火。整个屋子里立刻显得十分的诡异。

　　冷月背脊一凉，好强的阴力啊。散在墙体上的蝴蝶，就是一个结界，现在这个房间已经完全隔绝了外部的空间。

　　“怎么回事！你们自己说！”皇后愤然一吼，猛地扭头瞪视着冷月。冷月下了一跳，皇后的眼睛已经瞪得成了正圆形，大大的镶嵌在脸孔上，而且没有眼白，整个一个黑乎乎。冷月吞了一口口水，逼着自己镇定下来。

　　“他应该死了，早就应该死在分家了！他怎么会或者回来，”皇后大声嘶叫着，是不是光线的关系，冷月觉得她的脸孔越来越白了，是不是粉涂的太厚了，怎么觉得毛毛的。“你们有没有把我的信函送到分家那里！”

　　“我们的密使早就将皇后的意思送抵分家了。”无苦大师在一边低沉的说。

　　“那他怎么会回来！居然还带回了红钥！”皇后嘴唇显得那么的鲜红，嘴巴的那个洞越来越大，嘴唇却越来越薄了。

　　“无苦！这事全得怪你。我早叫你在广合神寺做下埋伏，你为何不直接结果了他的性命。现在到好，被分家抓了去，现在又放了回来！”

　　“唉......老衲无能。本想等红钥开启源泉之前动手。可是分家国师手下的四将领，阻了我的手脚。”

　　冷月心中一惊，皇后想杀了冷忠，冷忠不知道无苦大师是诈死。居然还是遥光的手下救了冷忠......

　　“是啊，都是你。坏了娘娘如此完美的计划，如果一切按照娘娘的意思行事，现在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冷月故意随声附和着，偷偷看着皇后的反应。

　　皇后果然更加气怒，指着无苦的鼻子一点情面都不留：“我看你是老糊涂了！你不知道我们现在做的事情，对我们的种族有多么重要吗！亏我还和族长巧思密布。可以顺理成章的灭了了这个杂种。不管红钥有没有开启源泉，进了神寺，你就给我杀了他。不管什么情况，在皇帝那里都好交代。可现在，堂堂宗家高手，居然敌不过分家下手的四将！”

　　冷月一愣，不管开不开启源泉对皇帝都好交代？天哪，好恶毒的女人，如果红钥开启源泉，那他就是帮凶，死有余辜。如果红钥没有开启源泉，那他就是为了宗家而死！这样，皇帝死了儿子也根本都无话可说的。

　　无苦大师被骂的忍气吞声，皇后更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冷月觉得她的脸怎么越发的变形了，脑门越来越大，下巴却越发的小了，冷月的看心里直发痒。

　　“我好不容易偷来密旨，骗这小子去分家解救红钥的。也亏得那小子从小流落民间，不知道宗家的护法是女人。可是现在怎么办！他回来了，这件事情早晚会让皇帝知道！我们接下去怎么办！”皇后狂吼着，一掌拍掉了身边一只杯子。冷月只觉得面前飞起一阵烟尘一样的东西，很像是抖落的粉末，一下呛的直想流泪。

　　“可是皇子好像并没有和皇上说啊，”无苦大师在边上支支吾吾的。

　　“闭嘴，什么皇子！这个劣等品种！”皇后大喝一声，低头咬牙切齿的说：“天知道他到底准备怎么对付我们。”

　　“这事，御史大人您也要负责！”无苦大师愤愤的说。

　　“我？”冷月皱了皱眉头。

　　“他是从你的亲信武士团里找出来的人！要是那时候你杀了他，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冷月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冷忠是从御史的武士团里找出来的，难道御史不知道他是皇子？

　　“我怎么知道皇帝会遇刺，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啊。”冷月壮着胆子大声的说。

　　“这是你推卸责任的说法！”无苦大声的说。冷月心头一热，没错，自己猜对了。御史的确不知道冷忠的身份，还把他收进了武士团，他万万没想到，冷忠居然会是皇帝的儿子。

　　“好了！你们别吵了，”皇后愤然说，转头紧紧握住了拳头：“当年，我正在吸食那贱人的精血。没想到，这小杂种居然被个守床丫头抱走了！我已经对她撒了蛊粉，想不到她命那么硬，居然能让那小杂种活下来！”

　　冷月双手不自觉的有些颤抖了，冷忠的母亲，是被这个女人杀死的，天哪！皇后的背越来越弓起来，佝偻的样子很可怕。她一步一不朝着冷月走了过来，肚子看上去涨鼓鼓的，一起一落的呼吸着。冷月强压着向后退去的冲动，逼着自己面对着她可怖的脸孔。这是什么？皇后的容颜已经完全不见了，现在这张脸白的和一张纸一样，脑袋宽大，下颚细小。两只黑黑的圆眼睛，像两块塑料一样镶在脸上，鼻子只有两个洞。嘴巴冲下裂开着，一张一合的还吐着丝丝触须。这——这分明就是就是一只虫子！冷月浑身立刻起了鸡皮疙瘩，皇后越来越靠近，使得她心里越毛。

　　“请皇后赎罪，”冷月没勇气面对这样一张脸孔，灵机一动，立刻蹲下了身体，佯装认错。

　　皇后的身上散出徐徐振动之声：“只要你能助我族群，取代了宗家之位。本后必定不会亏待于你！”

　　“谢娘娘大恩。”冷月大声说。

　　“可是，娘娘，我们以后改怎么办。要是皇子对皇上说了真相......”

　　“要说早说了，不会留到现在，”皇后陡然打断了无苦：“即便说了，也没什么好怕的！皇上这条命可是捏在我的手里，这小杂种不会忍心看着他老爹去死！”

　　“娘娘英明，”冷月急忙在边上说着，眯了下眼睛：“娘娘的手法如此之高明，皇帝一定逃不出娘娘的手！”

　　“哈哈哈哈哈哈！”皇后大笑起来：“皇帝二十多年来，天天吸食着我散的蛊粉。现在他的身体，形如干尸。要是没有了我的蛊粉，他在三天内必死无疑。”

　　冷月听的毛骨悚然，真想直接掐死她算了。可是要是她死了，皇帝估计也没办法活了，他是冷忠唯一的父亲啊......冷月眯起了眼睛。

　　“那红钥呢？娘娘准备怎么处置？红钥的力量不可估量啊，”无苦大师脸色凝重：“要是她相助皇子，那我们的计划可就又难上加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