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我的姐妹随风飘去
12 我的姐妹随风飘去
今天一大早还没醒来，便听到紧急的敲门声，我撑着还不太清醒的身子起来去开门，是个没见过的丫头，见她焦急的模样我便奇怪了。
丫头见着我便失控地发抖着身子说道：“叶琳姑娘，小翠她……小翠她自尽了。”
丫头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让我呆呆地动弹不得，小翠……可怜的小翠，她竟然以自杀来了结自己，而我却要永远背负这一身的债，一身的孽，我永远是欠她的……永远都是……撑着自己那早已不能迈动的脚步，我跟着丫头走到了小翠的房间，房里头还待着几个丫环，早已泣不成声……而小翠依旧睁大着眼，死不瞑目的不知道看向何方！
一个生命吊在一根从房梁上悬下来然后挽成死结的圈子内，像昙花一样在经过几次挣扎后离开这个世界……而我却是导致这一切发生的恶人，豆大的泪珠落了下来，摸着小翠那冰冷的脸，泪落在她脸上却无任何反应。
小翠都是我不好，我不可以也不可能为你做任何事，都是我的错，倘若老天爷让我选择，我宁愿躺在床上的是我，可是为何你要这么傻……见我泪流脸面的模样，旁边一个丫环便说道：“前几天都好好的，昨天失踪了一早上，回来就变了模样，任谁和她说话她都不理，口里只是说着钗头凤。问她是什么她也不肯说，只是呆呆地流着泪。”
“钗头凤？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乾，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我不禁低喃自语了起来，小翠，可怜的小翠，你真的解脱了对吗？
可是为何会总念着这个，这只是我跟你说的故事罢了，怎么可能？难不成她有心上人了？
所以才会以死来结束这一切？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便有还不清的债，背不完的孽……我瞧着旁边那个泪流满面的丫头，伤神地问道：“小翠可有与她相好之人？或者她钟意之人？”
丫头愣愣地瞧着我，然后仔细想了想道：“在府里头没有，不过听说她在外面有个自小便定婚的表哥，而且二人说好半年过后就成婚的，可以瞧出小翠很是喜欢她表哥，每次她表哥来瞧她，她都心花怒放的模样。姑娘怎么了？”
听着这些，我便冲了出去，不理会身后莫名其妙的丫环们，疯狂地跑在走廊上，不理会旁边任何人的眼光。
只知道我要去找李元吉，小翠，我不会让你白死，我决不会……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其实应该死的是我，可是为何你要这般惩罚自己，不值得，真的不值得……你是解脱了，可是我却背上了枷锁，且永远都得背负着，永远都卸不下，也卸不掉……李世民见一直在边哭边跑的我，便跟了上来，一把抓住我的手，温柔地问道：“叶琳，你怎么了，你这般模样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怎么的泪流满面的？”
我只是狠狠地瞧着李世民，一言不发！
见我这模样他便急了起来：“你这是怎么了，怎得这般模样，受了什么委屈你告诉我！”
我拉着他的手臂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泪流满面的朝他撕喊了起来：“委屈，小翠死了你知不知道？她死了，你知不知道害死她的是谁……是我……竟然是我……”
李世民叹口气伤神地瞧着我道：“原来你是为了小翠的事，别难过了，我也正为这事想去瞧瞧你，没想到你便跑来了，一个丫环用得着这样伤自己吗？再说了，她是自尽，关你何事？”
我只是心碎地瞧着他，在他眼中人命倒是不值钱。是啊，在这个时代谁会为低贱如草的丫环而伤神……“只是一个丫环，在你眼中是这样吗？那我呢，我又何尝不是如此，都是人生父母养，怎会有这么不同，在你眼中我又可以高贵到哪儿去？”
李世民朝我叹了口气道：“我本意只想安慰你，不想你伤神，小翠之死我会查明，相信我。我这房的人死了，我当然得查明，倘若你知道什么便向我直说就是了。”
我还是不相信地瞧着他：“真的吗？你真的会帮她？那倘若凶手是你四弟，你还会让真相大白吗？”
李世民瞧我这般说话的模样便愣了，瞧他的神情我便知道了：“你不会吧？对不对，小翠只是个丫头，而那凶手却是你四弟，你四弟是个禽兽，他把小翠给……”
说着，我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只得痛哭地瞧着李世民，听我这么说他便明白了七八分，愣了会儿便叹口气道：“叶琳，别怪我,家丑不可外扬，倘若真是，我也不能……”
我推开他抱着我的手，是啊，他也不能，他也不敢！老天爷，为何你如此残忍把我送来唐朝，为何……我真的不明白，我要回去，我要回家！对，跳湖……跳湖就能回家了，我要回去……想着我便向走廊那头跑了去，人在疯狂地跑着，心却已经破碎，看着眼前的湖，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湖水慢慢地高过了我的头，而我只是在慢慢地沉了下去，身子没有丝毫的挣扎，我只想回家，我真的想回家……人在慢慢的往下沉，也渐渐的失去了知觉，只知道湖里游来一个人，攥紧我的手，把我抱上了岸，而我依然没回家，原来回家是这么的难！
“叶琳，你醒醒，你怎么样了？你不要有事，我不要你有事！”李世民心痛地看着昏迷中的人，然后朝旁边一直目瞪口呆的下人叫了起来：“快叫大夫，快！”说完焦急的朝房里走了去。
等我再次清醒的时候，抱着百分之一的希望可以回家，可是睁开眼的那一刻自是极度失望，熟悉的布景，熟悉的木质结构的屋子……更加证明了我的失望。
原来想回家也是那么的难，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小翠你死了，真的干脆，可我却要内疚一辈子，一辈子……一直守在屋里的李世民见醒来的我便欣喜地走上前，紧握我的手：“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为何如此傻，不是你的错，为何要轻生？你真傻……倘若你死了你叫我怎么办……”
我只是红着眼眶看着他心痛地说道：“我不是想死，也不是轻生。我想回家，可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才能回家，没人可以告诉我，我以为跳湖便可以回家，我真的想回家……”
瞧我这般模样，李世民更加痛心地说道：“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从今以后不准你再做这样的傻事，再也不准！倘若你死了，只会让我更加心痛，答应我，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好吗？”
“可我真的想回家，我想我爸，想我妈，想我家……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回家……”
我神思恍惚地看着眼前的李世民，我真的好想回家……“别说了，我求求你，以后不准你再说回家、想家，以后你的命不单是你的，还是我的，再也不会只属于你了……懂吗？”
瞧着认真看着我的李世民，终于有了片刻的感动，可是他终究不能帮小翠报仇，他不能而我亦不能……“我累了，你出去吧，我不会再做傻事了，真的不会了……只求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我闭着眼睛不想看着李世民，仿佛看着他便会想到他四弟……李世民叹息道：“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叫下人来告诉我，有钟意的丫环也告诉我，我会叫来服侍你。记得，你的命从此之后不再只是你的，而是我的……”说完他便又温柔地看着我一眼，之后轻声掩上门走了出去。
好像老天根本不想让我安静，待他出去不久，匆忙赶来的李建成冲进了房间。
看着床上的我焦急地问道：“你怎么样？有事吗？还好吗？刚下人告诉我，真是急死我了，怎么这么傻？”
“如果你改变不了这个世界，就只有改变自己，这就是做人的原则，倘若你违背了这个做人的原则，你就得死！是这样吗？倘若我仍是按自己的性子，什么也改变不了，就唯有改变自己……”
我瞥着李建成，想听他地看法，毕竟受得打击真的让我承受不来，心好痛……李建成温柔地摸着我的头说道：“这不是你……不是我认识的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听说你的丫环自杀了，告诉我叶琳，别瞒着我，我可以做你的依靠，相信我好吗？”
“没用的……你不会……如果那个人是你的亲弟弟李元吉，你还会吗？会帮小翠做主吗？会还她一个公道吗？”
李建成诧异地听我说完，然后愤怒地说道：“我这就去找他！”
李建成说完便气冲冲地走了出去，一路冷着脸跑到了李元吉的厢房，抓着下人便问：“元吉在哪儿？快说。”
下人见他这般模样，都吓得颤抖了起来，指着睡房道：“四公子在房间里……”
李建成听下人这般说完，便冲到房前用脚踢开门，走了进去。
李元吉见有人踢门，还没看清来人便骂了起来：“是哪个该死的，这么没规矩，爷养你们是干什么的，你……”
还没说完等他看清怒气冲冲的是李建成便笑了起来：“原来是大哥，我还以为是哪个该死的下人，大哥怎么有闲情来四弟这儿，快来坐。”
瞧李建成这杀死人的目光，李元吉便纳闷了起来，大哥这是怎么了，瞧他这样子好似想把人吃了……李建成冷眼瞧着他，冷声道：“今天没有听说是吗？叶琳身边的丫环死了，而叶琳也投湖了，这事跟你是不是脱不了干系？”
听大哥这么说，李元吉便不以为然地笑道：“我还以为大哥为了什么事，不就是个丫环吗？这事跟元吉我自然是毫无关系，大哥是听谁说的？怎么府里头死了个丫环也怪罪在我身上，我倒想瞧瞧是哪个下人多嘴，挑拨离间，非得让他吃一顿木板尝尝不可，瞧大哥你气的模样，莫非你真认准是元吉我做的？”
李建成冰冷的脸有丝好转，不过还是疑惑地说道：“真的不是你做的？倘若不是你，为何有人会说你？”
听大哥这么说，李元吉便指着天发起誓来：“大哥，上有天，下有地，我元吉怎会害一个不知名的丫环，大哥倒是听谁胡说的？告诉小弟我，定不饶了他，看谁在大哥面前多嘴来着！”
李建成仍然以不信任的眼神瞧着李元吉。
见大哥不信，李元吉便假装伤心地说道：“你是我大哥啊，从小到大我们俩最亲了，你怎么宁愿信一个外人，也不原信自己的弟弟，大哥你这模样，真叫元吉心痛，要不元吉对天发誓？”
“不必了。”李建成瞧着自己弟弟这模样，也不好怎么问了。“我不管你怎么玩，怎么疯，你要记住，叶琳是我要的女人，是我的女人。倘若她有什么事，不管是谁，我定不会放过，你听明白了？你动谁都可以，就是关于她的事，你切莫插手，否则……”
“是，大哥，小弟怎么会对她怎么样，看大哥的神情就知道大哥很在乎她了。这点小弟还是知道的，定会叫手下人都保护她，不会让她受丝毫委屈，大哥放心吧！”
“知道就好，那我就先走了。记得我今儿个跟你说的话，一字一字的听明白了！”
说完，李建成便走了出去，李元吉见他走远了，便抹了一把冷汗对着身边的小撕道：“真是吓死我了，从没见大哥发过如此大火，你叫他们都别去惹那个女人，当心小命不保。真是倒霉，那丫头小翠的事你叫知情的人全都给我闭好嘴，我相信这种事她也不会对别人说，懂了没？真是活见鬼了，大哥竟然为一个女人这么凶我！”
小撕奸笑地说道：“公子放心吧，她们都不敢说出去，公子安心就是，假如有人敢多嘴，我定不饶她。”
李元吉嘻皮笑脸地拍着小撕的肩膀道：“嗯，跟了爷这么久还是你懂事，办事办得漂亮点儿，好了，跟爷出去喝花酒去。”
我躺在床上，眼睛一直望着屏风，屏风的背后可以隐约地瞧见门口。我在期待李建成进来给我一个答复，也能给小翠一个交待。小翠，我还可以为你做些什么，还能做些什么？
想着想着，我的泪便再度流了下来……
门就在这时轻轻地被推开了，李建成轻步地走了进来，见他进来我便激动地坐了起来。
他走到床边见我流泪的模样便叹息道：“你这是何苦为难自己，乖，别哭了，再哭小心我亲你。”
“你去找李元吉了，他怎么样？他是不是都认了？那个杀千刀的他真该死！”
瞧我着急的模样他更加皱着眉头：“四弟没认，他说此事与他无关，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把我弄得有点儿莫名其妙了，你跟我说是他，他却对天发誓说不是他，我真的糊涂了。”
“你也出去，我不想见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失落地低下头，抹了抹眼边的泪，躺了下来，用被子捂住脸，不想看着他。
李建成见我这般模样便急忙道：“你瞧你这是怎么了，我又没说不信你，你这是何苦折磨自己，来乖，听话好吗？告诉我怎么回事？你都不告诉我就不理我了……乖乖，听话，告诉我怎么回事。”
说完他便又扯开我的被子，见我眼红的模样，便心疼地说道：“别哭了，瞧你这模样，我心都要碎了。”
“你四弟他把小翠给……”说着我便再也忍不住了，李建成只是震惊地看着我，摸不清他的表情是相信还是不相信。
我急了起来：“你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怎么没点儿反应？你也不能怎么样对不对？”
李建成叹口气道：“叶琳你知道吗？爹管我们较为严格，倘若让他知道……元吉便……不管是谁的不对，惨剧已经发生了，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至于真相，永远也别揭开。”
我失望地瞧着他，还是应了那句话，如果你改变不了这个世界，就只有改变自己，这就是做人的原则，倘若你违背了这个做人的原则，你就得死……我冷笑着瞧着他：“我明白了，小翠是丫环所以她的命不值钱，而我也高贵不到哪儿去，只不过仗着公子爷的疼爱。公子爷还是请回吧，省得污了你那双手。”
“你……要我怎么说你才好，这么固执，总之小翠的事到此为止，你也休要多想了，好好养好身子，我已派人送些银子去她家了。这件事就算了，你也别执意的追求些什么，到头来只是让你自己受伤罢了，只要你没事就好，其他人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说完他便挥了挥衣袖走了出去，看着他走的背影，我彻底崩溃了，李世民和他都是如此……这便是封建社会。女人在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里没有地位,只能依附于男人,这就决定了女人处于被统治,甚至被摧残的境地。而却不能说什么，也不可以说什么，只有乖乖地等着，盼着，念着。
男人犯的错总要女人来背,稍有差池便痛骂红颜祸水，以男人为天,把伺候男人作为第一目标,这是女人的悲哀更是封建社会的悲哀。
我躺在床上怎么也不能安睡，小翠是为我而死，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管，这一点也不像我，就算在现代我性格懦弱，可是现在是人命皆草的古代，倘若我再这么懦弱谁也帮不了我，所以替小翠讨公道的事必是我来。
想着我猛地坐了起来，穿好衣裳便直奔李元吉厢房，一路上下人见我这般模样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避着我，想必谁都知我心情不好！
我顺手拦住他厢房里的一个下人，问了起来：“四公子在哪儿？”
“四公子刚回来便被大公子叫去了，姑娘有事吗？”见我不对劲的模样，下人吞吞吐吐地瞧着我。
听他如此说我便直奔李建成的厢房走了去，问了问下人听说在院里头，我便去了，老远就看到他们二人在谈着。
我轻轻走了过去，在离他们不太远的树后静静地听着，想知道李建成是不是为了小翠的事而找他，倘若是，便是我怪错了他，至少不可否认我好像对他有点儿心动。
只听见李建成脸凝重道：“四弟，我叫你来，你可知何事？”
“大哥莫非还是为叶琳姑娘丫环的事叫小弟来？怎得大哥还不信小弟？还是有别的事？”李元吉陪着笑脸看着自己的大哥。
李建成苦笑道：“不是不信你，你是我亲弟弟，倘若真是你，我也不能说怪你，你的事大哥知道的也不少。叶琳始终是一个外人，只要她无事就成，况且关于她我还有很多不明之处。”
李建成的话听得我心头一惊，原来在他眼中我始终是一个外人，不过这倒是，我怎么说也是外人，他不明白我……怕是连我自己也不明白我自己,不明白自己怎得会对他动心……李元吉听罢舒了口气，嘻笑道：“大哥不是挺钟意她的，依我说大哥不如收了她甚好，如此一来，自是不敢有人惹她，大哥也不用担心她，这种事大哥只要跟爹说声便是，娶个小妾还不是什么大事。”
李建成皱着眉头，冷着脸道：“我倒是不介意收她，只怕她自己不肯，而她本身就是个谜，在这个谜未解之前我实在不应该收了她，倘若她是……”
见大哥不说的模样，李元吉便不解地问道：“她是什么？难不成大哥怀疑她的身份？”
“你说说看，一个姑娘家莫名其妙出现在世民的湖里，可以说是来路不明，再者我们李家守卫挺严，要进来一个穿着奇服的女子别人定是拦着，而她……什么意外都让她碰上了。”说着说着，李建成便叹了口气。
“依大哥说来，她甚是奇怪，莫非她是？”李元吉也眯着眼不解地想了起来。
“我兄弟俩倒是想到一起了，起先我以为她是当今皇上派来的，到后来想想不大可能，现在感觉她像是反贼之人，当今起义之事甚多，所以不可不防……”李建成说完便沉重地看着远处。
我躲在树后听他说到这儿，鼻子已经酸楚，泪再次流了下来，他的想法还真好，不是皇帝派来的，便是反贼，想不到我在他心里不过如此。
倘若是如此，他又为何要招惹我，还是在他眼中我只不过是一件玩物，一件随时可扔的玩具！
李建成……我倒是看错你了，想着我便再也听不下去了，跑了出去，而他们后来的谈话我自是不知道……李建成半响之后便叹息道：“其实不管她是何身份，我对她自是动了心，就算她是反贼之人，就算是皇帝之人，那又如何？我自是动心了，我不是想收她做妾，而是想让她光明正大的嫁给我，用大红花轿把她接过府，所以四弟我今儿个叫你来就是要帮我查查她的身份，倘若她真的是清白的，我便会娶了她，也会求爹爹成全。”
李元吉听大哥这么说完便瞠目结舌地瞅着他，不相信地瞧着自己的大哥，想不到大哥竟然会想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跑出李建成的屋子，我提着自己那沉重的步子走了回去，累，真的好累……从来没有感觉像现在这么累，爸，妈为何你们把我生下来就是这样的性格，我可不可以学坚强点儿，我越来越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