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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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心目中曹冲公子的娘亲了……可是看他们的表情实在很令人心酸……
“回去了。”我伸手拉过他,头也不回地回府。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包子在外处事如此张扬,并且广有民心,万一遭人嫉恨,岂不身陷险境。
想起历史上曹植那首著名的《七步诗》,我岂能不提防。
一路拉着包子回府,进了门才发现,周不疑竟然一直跟着。
“我家包子年纪尚小,不懂事,刚刚的棋盘赌局你可看作游戏一场。”我站定,看向周不疑,笑得一脸善良。
“愿赌服输,我周不疑岂是赖皮之徒。”周不疑毅然摇头。
这孩子……
“娘……”包子拉了拉我的衣袖,“让元直留下嘛……”
我斜睨他一眼。
包子拉着我弯下腰,掂着脚尖,勾着我的脖子,“妈妈,让元直留下,我就不告诉老爸你偷偷把珠宝藏在床底下……”他压低声音,跟我咬耳朵。
我磨牙,扬起手就去拍他欠扁的屁屁。
包子“咯咯”笑着,转身拉了周不疑便跑,“我娘答应让你留下啦!”
我气得站在原地吹胡子瞪眼睛。
“我才不怕曹孟德,不就是在床底下藏了珠宝嘛!我怕过谁啊!”我气得扯着嗓子大吼。
“夫人为何宁可将珠宝藏在床下,也不佩在身上?”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大白天的,艳阳高照,我却打了个寒颤,石化……
包子无敌(下)
“夫人为何宁可将珠宝藏在床下,也不佩在身上?”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大白天的,艳阳高照,我却打了个寒颤,石化……
曹操从我身后缓缓走我面前来,端详了半晌,“莫非,夫人心中尚存离府之念?”
我甚没骨气地垂下脑袋,伏首认罪。
曹操扬声笑了起来,声音竟是十分的愉悦。
“冲儿是个聪明的孩子”,曹操笑道,“他日必成大器。”
“你又知道?”我悄悄翻了个白眼。
“你可知周不疑是何许人也?”曹操将我的白眼逮了个正着。
我茫茫然摇头,怎么突然之间多了那么多必须知道的人物?仿佛我不知道我就是土包子似的……
“周不疑广有才名,年少而多智,且为人孤高自许,他能甘于冲儿之下,自是知道冲儿的品性才德”,曹操笑道,“而且冲儿亦能把握人心,他降服敌手,却不咄咄逼人,而是以德服人,此乃用人之最高策略。”
我怀疑,包子真有那么神?
“冲儿本非池中物,有周不疑此人相助,更是前途不可限量。”曹操大笑道,口中满是一个父亲的骄傲。
我有些无语,也隐隐有些担忧,在我的私心里,我不希望包子太过出众,我只是希望他平平凡凡,健健康康的长大,无风无浪的过一生。
一路低头想着,回到同梦阁,刚到门口,便听到里头叽叽喳喳全是包子的声音。
“元直,你留在我家,不用跟你爹娘说吗?”
“在下父母已故,暂时寄住在舅舅家里,无需通禀。”
“元直……”包子的声音微微低了一些,随即又道,“没有关系,以后你就留在我家,我什么都分你一半!”
站在门外,我忍不住微笑,我都可以想象包子说这话时的表情,漂亮的眼睛一定瞪得大大的,努力让对方看到自己眼睛里的真心。
“我把爹分你一半,也把娘分你一半”,包子甜甜的声音又道,“我娘好厉害的,她知道好多好多的故事,而且也好温柔,从来不凶我……”
我微微扬眉,听到包子过分夸张的渲染,狡猾的包子一定发现我在门外了,才会如此讨好拐着弯拍马屁。
忍住笑,我板着脸推门进屋。
“咦?娘回来了?”包子一脸诧异地看向我,仿佛很惊讶的样子。
我白了他一眼,随即看周不疑惊讶的表情,想来我的样子跟包子形容的样子对不上号。
“你叫元直?”
“回夫人,是。”周不疑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温文有礼。
“叫夫人多见外,不如跟我一样喊娘多好。”包子笑眯眯地凑上前,卖乖。
周不疑脸上微微染了红晕。
“包子……”我笑得温柔万分。
包子打了个寒噤,乖乖站在一旁,闭了嘴。
周不疑仍是恭恭敬敬地垂首站在一旁,“夫人,让元直留在公子身边吧,元直会谨守分寸,不会逾矩的。”
分寸?
我看着站在眼前的少年,眉目清秀,白白净争的,比包子稍大些而已,只是看起来却是少年老成,待人有礼,懂事得令人心疼。
刚刚在门外,听他说寄住在舅舅里,寄人篱下的滋味我也尝过,个中酸涩,只有自己明了。
我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有些心疼他的懂事和分寸。
周不疑僵了一下,愣愣地抬头看我。
“住下吧,在我这里,不用讲分寸的”,我笑着拉他坐下,“你就跟包子一间房,同吃同住,也好有个照应。”
我心里一酸,头脑一热,便开口留下了他,天可怜见,我这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我连自己会在这相府待到何时都不知道……
周不疑仍是愣愣地看着我,有些呆,与他天才之名不符的表情。
包子眯着眼睛笑,三步两步跳上前,“看吧,我跟你说过,我娘是刀子嘴豆腐心,牙比谁都利,心比谁都软……嘿嘿嘿……”
看某只包子得意忘形,笑得忘乎所以,我的眉头微微一跳,阴森森地唤,“包子……”
包子立刻警觉地嘌声,委委屈屈地扁着嘴儿,一小步一小步挪到原先的位置站好。
周不疑低低地笑了起来。
从见面到现在,第一次见他笑,他果然笑起来比较像一个孩子。
“留下吧。”我拍了拍他的脑袋,笑。
“谢谢夫人。”周不疑看着我,眼睛微微有些发红。
“叫夫人好见外啊!元直,不如我们结拜吧!这样你就有爹有娘了!”包子又不安份了。
“如此甚好。”曹操不知何时从门外走了进来,笑道。
“爹爹!”包子眼睛发亮,“爹爹同意了?”
“为何不同意?”曹操笑着走上前,看着我。
我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无非是想留下周不疑这个人才。
同梦阁的院子里,包子和周不疑双双跪下,对天起誓。
“我曹冲愿与元直结为异姓兄弟。”
“我周不疑愿一世追随公子。”
曹冲侧过头,扁嘴,“不是兄弟么?”
“在元直心里,公子永远是公子”,周不疑看着曹冲,眼里暖暖的,“是公子,也是兄弟,但礼不可废。”
曹冲弯着眼睛,笑得甜甜的。
“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两人异口同声,相视而笑。
那一双少年,在天地之间,笑得坦荡。
只是不知为何,听着他们尚且稚嫩的誓言,我心里竟是隐隐有些不安。
有了周不疑,从此包子就猖狂了,恶作剧有人陪着,耍赖有人帮着,被惩罚也有垫背的,简直是乐不可吱。
“包子呢?”一大清早,包子便连个人影都没有了。
“禀夫人,公子去了学堂。”周不疑彬彬有礼地道。
我眯着眼睛凑近他,“当真?”
“当真。”周不疑地点头。
“果然?”我又眯了眯眼睛。
“果然。”周不疑继续点头。
这孩子为了维护包子已经练就了说谎也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绝活,偏偏他长得一脸诚实,让人不忍心怀疑,所以包子便将他当成了掩护的最佳屏障。
“元直哇……我给你讲个故事……”我语重心长地拉着他的手,准备涛涛不绝。
周不疑的眉毛微微抖了抖。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放羊的小孩……”我一仍惋惜地开口,“狼来了”的故事我已经对着他讲了N遍,从第一次听到时的心虚惭愧,到现在周不疑听到这个故事便一脸的小生怕怕。
不过……不管过程怎么样……不管他是因为心虚惭愧,还是因为小生怕怕,到最后,他一样会供出包子的行踪……嘿嘿,这就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公子出府了。”果然,周不疑张口便招了。
“出府?干什么去了?”我扬眉,追问。
“出府去看华英雄了。”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放羊的小孩……”我闭了闭眼睛,继续开讲。
“公子订做了一面大铜镜,出府去拿了。”周不疑红了脸,道。
“铜镜?”我好奇。
“东吴孙权送来一只漂亮的雉鸡,相爷想观赏雉鸡起舞,可是使尽办法,那珍禽就是不鸣不舞……”
“所以?”我的眉挑得高高的。
“公子说……他要多养一只宠物……”周不疑的脸越来越红,“相爷答应若能使那雉鸡起舞,就将那雉鸡送于公子。”
我嘴角开始抽搐。
“元直……元直……”包子鬼鬼祟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周不疑开始抬袖抹汗。
“元直……”屋外那只包子显然不知道阵营已经被攻陷,依然压低了声音叫唤。
我抖了抖眉毛,闭着眼睛大步走出门,伸手将猫着腰躲在台阶下的包子拎起来。
“妈妈……”包子弯着眼睛,冲我甜甜地笑,一手还不忘将手里一面大铜镜往身后藏匿起来。
那只铜镜都有他半个人那么高,他准备往哪儿藏?
“你想开动物园?”我瞪他。
“咦?什么是动物园?”包子睁大眼睛,立刻一脸好奇地看我,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仿佛会闪闪发光一样。
我愣了愣,如果包子生活在一千八百多年之后……我是不是就不用这般因他而提心吊胆,不必担心他因太过出色而遭人嫉恨,以至不测?
他天资聪慧,小小年纪却有仁厚之心,相府之内,有多少侍卫婢女对他宠爱有佳,即使连那群看我不顺眼的夫人,也对包子甚是疼爱;许昌之中,又多少百姓对于曹冲公子津津乐道,知他年少聪慧,待人宽厚。
可是我,却因为担心暗箭难防,便时时掩藏他的锋芒,这对于一个才十二岁的孩子来说,会不会不公平?
“冲儿真的好喜欢那只雉鸡……”微微嘟起嘴,包子可怜兮兮地道。
我失笑,“那么喜欢?”
“嗯!”包子点头如捣蒜,“那只雉鸡孤零零的好可怜,我想说长鼻子和吱吱陪它……”
我哭笑不得。
“爹爹在前厅等着我去让雉鸡起舞呢……”见我不应,包子又小声地道。
“那雉鸡真的那么好看?”我笑。
包子忙大力点头。
“那我也一起去看看吧。”
到了前厅的时候,看到黑压压一片的朝廷官员,我有些后悔答应包子的请求了。
“冲儿,准备好了?”见我陪着包子进来,曹操笑道。
大厅中央,有一只雉鸡,十分漂亮,却是吊滞不动。
包子有些吃力地抱着那铜镜,摆在雉鸡面前。
大厅里一片静默,大家都知道包子称象的事情,因此对于眼前这个小娃娃倒也有几分敬畏之心。
那雉鸡对着铜镜,顾影成双,竟然当即起舞,扬声啼鸣。
众人看着雉鸡起舞,目瞪口呆。
“恕老夫愚昧,不知公子如何做到?”有人上前讨教。
包子笑了起来,“活物都有争胜之心,越是美好之物,遇到威胁到自己的对手,自然会展现最强悍的一面,而雉鸡,自然会且鸣且舞,展现自己的美态。”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曹操看着包子的眼神愈发的满意。
那样的眼神令我不安。
司马昭认父(上)
在我的惴惴不安中,建安十三年来临了。
统一了北方之后,建安十三年春,曹操在邺训练水军,准备南征,统一天下。
丞相府,同梦阁。
包子乖乖坐在铜镜前,我替他梳头。
如锻的长发在我指尖流淌,铜镜里,是一个眉目如画的少年,唇红齿白,面如冠玉。
包子不安分地扭了扭,看着铜镜,冲我眨眨眼睛,抛了一个媚眼来。
我翻了个白眼还给他。
梳了头,换了衣服,包子便拉了元直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慢点跑!”我扯着嗓子在身后喊。
“夫人,小公子许久未来了。”看着包子出门,胭脂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忽然喟叹一般道。
“昭儿?”
胭脂口中的小公子是昭儿,当初在春风得意楼时称呼惯了的。
“嗯,记得以前在春风得意楼,小公子总是跟着夫人,寸步都不离的。”胭脂道。
我想起那一个倔强却又令人心疼的孩子,总是亦步亦趋跟着我的孩子。
那个执拗的孩子,他说:“你买了我,所以我是你的。”
那个执拗的孩子,他红着眼睛跟我吼:“姐姐答应过不会丢下我一个人!所以,死也不能食言!就算是死,也要带着我!”
“人总会长大嘛”,我笑,“昭儿又岂能跟着我一辈子。”
水镜先生司马徽说他非池中之物,他日必成大器,我该放他成长的。
胭脂看着我,面色有些奇怪,将言而未语的模样,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了?”我走上前,随即微微皱眉,“莫非昭儿他……”
“虽然小公子让我别告诉夫人……可是”,胭脂咬了咬牙,“我看不下去了,小公子前阵子在战场上受了伤一直未痊愈,相府的几个公子平日与小公子有过节,背地里还变着法子欺侮他……”
我惊愕,“昭儿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小公子怕你担心……”
我一直牵挂着包子的命运,却是竟然忽视了昭儿。
转个身,我匆匆出了同梦阁去找昭儿,胭脂忙也跟上。
穿过走廊,我的脚步越来越快,匆匆赶到西厢,还未进门,便听到里头一阵嘻笑喧哗。
“哈哈,来呀,来打本公子啊!你再嚣张啊!”
“你看你,你连站都站不起来……趁早自我了断了吧,省得受罪!”
“没人要的野种就是没人要的野种……”
“你的环夫人呢?哈哈哈……那种女人,只顾着自己攀上枝头了……哪里顾得上你这野种……”
站在门外,我的面色阴晴不定,双拳不自觉地握紧。
“夫人……”胭脂有些担忧地看我。
咬牙,我推开门。
昭儿正坐在地上,被一群人围着,满脸的尘土,狼狈不堪。
“你们在干什么?”我的声音气得直打颤。
“环夫人,我们跟你弟弟闹着玩呢。”一个一身光鲜的锦衣公子走上前,笑着耸肩。
此人正是杜夫人的儿子曹林。
我闭了闭眼,气得微微发抖,随即冷不丁地一手抄起一旁桌上的碟子便狠狠地砸向那一身光鲜的曹林。
曹林似乎料不到我会如此刁蛮,一时躲避不及,被我狠狠地砸了个扎实。
殷红的血便从他的额角缓缓流下。
“你!”他气急,目露凶光,伸手便要来揍我。
昭儿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声不吭地冲上前,挡在我面前将曹林推倒在地。
我一手将昭儿扯到身后,又转身从桌上拿了一柄烛台,掂了掂分量,走上前,半蹲着看向曹林,“你猜,如果我打死你们中的一个,曹操会不会杀了我来替你们偿命?”
“你这疯女人!”那被推倒在地的曹林见我不像是开玩笑,面露惊恐。
“滚。”我咬牙,从嘴里蹦出一个字。
冷眼看着他们匆匆离开昭儿的房间,房间里突然静得可怕。
昭儿低头站在原地,不言也不语。
我注意到他的左胸上渗出一大片血迹,心里一揪,放下烛台走到他面前,“把衣服脱了。”
昭儿面色微微一红,随即摇头,揪着衣襟往后缩了缩。
我瞪了他一眼,抬手一把便扯下他的衣服,因他只穿着一件单衣,所以衣服一下子被扯了下来。
我怔住,白皙瘦弱的身子,上面竟满布伤痕,犹其左胸上侧一处伤口,竟是已经溃烂了,可能由于刚刚的拉扯碰到了伤口,暗黑的血还在往外流。
“我去拿些热水和布巾来。”胭脂忙转身离开。
取了热水,我拉着昭儿坐下,拿布巾沾了水替他清洗伤口。
昭儿乖乖地坐着,僵着身子。
那伤口深可见骨,而且没有好好处理过,发着淡淡的腥臭,我咬牙放轻动作,轻轻擦拭着。
“夫人,我来吧。”站在一旁的胭脂上前道。
“你去我房里把上回华英雄留下的药粉拿来。”我没有回头,道。
胭脂应了一声,去取药。
“姐姐……”昭儿怯怯地开口。
我没有看他,一径专心致志地擦拭着伤口。
“姐姐,其实不疼的……”昭儿又轻声道。
我看着那道伤口,额前青筋“突突”地跳,我几乎可以想象战场的惨烈,而这个孩子,他居然在战场上拼命……
“姐姐……”
清理了伤口,胭脂正好取了药来,我拿过,咬着牙将药粉浅浅敷了一层在他的伤口上,复又包扎好。
然后回头洗了手,又拧了布巾,将他脸上狼狈不堪的污垢和尘土抹去。
昭儿一直看着我,乖乖让我擦脸。
“怎么受的伤。”我放下布巾,看着他的眼睛,问。
昭儿微微低了低头,仿佛做错了事一般。
我正要追问,门“砰”地一声被踢开,刚刚被我打得额角冒血的曹林正被杜夫人拉着冲进房来,身后还跟着一帮子的侍卫奴才。
“谁打的我儿子!”杜夫人怒气冲冲地兴师问罪。
司马昭认父(下)
“谁打的我儿子!”杜夫人怒气冲冲地兴师问罪。
“出去。”我站起身,道。
“你!”杜夫人气得直发抖。
“出去。”我皱眉,本就很糟的心情愈发的糟透了。
“你这不知廉耻的女人,打伤了我儿子,居然还敢如此理直气壮!”杜夫人破口大骂。
“我为何不打别人,偏打你儿子?”我咧了咧嘴,笑得有些无赖。
“你!”
“不用感谢我替你教训儿子,我只是要教他明白众生平等的道理,不要仗着自己有个厉害的爹就到处胡作非为。”
“娘,你们在吵什么?”是包子的声音。
我回头,看包子和周不疑不知何时来的,正站在门口。
“众生平等?”杜夫人冷笑,“你为了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种打伤相爷的骨肉,我倒要相爷还我一个公道!”
“杜夫人……”还没等我开口,包子忽然走上前拉了拉她的袖子。
杜夫人低头,正欲开口,忽然猛地瞪大眼睛,惊恐地瞪着包子。
包子的袖口里正有一个毛绒绒的小东西在探头探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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