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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推荐

现在隐居在河北大史的韩琦还关注着北宋的边防安全,在与辽的关系上,韩琦主张双方应维持和好,保持边境安定。韩琦在给宋宋神宗的上疏中写道:“保持‘二边之民各安生业,至于老死不知兵革战斗之事’,不要轻率毁弃‘祖宗累世之好’,要‘永敦信约,两绝嫌疑。’”不过这种主张当然得不到正处年轻气盛的皇帝的好感。
当然,韩琦主张宋辽和好,并不是让北宋向辽退让,而是一种关键策略,韩琦心中的算盘王静辉是非常了解的,正如他在庆历年间所说:“以和好为权宜,以战守为实务。”趁和平之机,“陛下益养民爱力,选贤任能,疏远奸庚,进用忠鲠,使天下悦服,边备日修,塞下有余粟,帑中有羡财。”待自己实力发展起来,辽若违约,“河北诸州深沟高垒,足以自守,敌人时来入寇,所在之兵,可以伺便驱逐”。
在王静辉的眼中,韩琦一生,始终关注北宋边防安全,无论是在陕西抵御西夏,或是在定州、并州、扬州、大名等地,他都把边防安全放在首位,为北宋的边防事业和边疆人民的安全倾注了毕生精力。他不仅在北宋,而且在辽和西夏都有很高声望。“韩魏公元勋旧德,夷夏具瞻”,以致于“熙宁中留守北都,辽使每过境,必先戒其下曰‘韩丞相在此,无得过有呼索’,辽使与京尹书,故事,纸尾止押字。是时悉书名,其为辽人尊畏如此,每使到于国,必问侍中安否。”至于西夏,由于韩琦参加了庆历年间的宋夏战争,使得“西贼闻之心骨寒。”
不过真正为韩琦赢得名声的便是王静辉在定边军给党项人挖的陷阱,韩琦坐镇陕西四路,在王静辉的配合下打出了大宋立国以来最大地军事胜利,这给已经是迟暮之年的韩琦捞足了政治本钱,其子孙都是加官进爵。党项人不知道这个大坑是王静辉挖得。对于韩琦更是敬畏的了不得。使得“西贼闻之骨寒”的名头更加坐实了,此时的韩琦的任何建议毫无疑问对大宋高层的影响是极为深刻的。
文彦博举荐韩琦和富弼再次出山,这也是出于让这两个大佬来制衡越来越失控的王安石,这种打算自然瞒不过王静辉和王安石。对于王静辉来说,把韩琦富弼请出来平衡朝野力量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单单皇帝赵顼这边就说不过去。他要变法强国,平衡势力固然重要,但王安石地名声和实际行动却让他知道王安石是个忠臣,不可能走曹操那样地老路,他需要让变法派在势力和声势要高保守派一筹就足够了,若是把韩琦富弼两人请出来,那这种他所需要的平衡立刻就会化为乌有,这是皇帝赵顼万万不能接受的。
“圣上。魏国公与韩国公年事已高,已经不适合此任!”王安石悄然给了皇帝赵顼一个理由。
不过王静辉却接过来说道:“韩国公与魏国公确实不适合,不过在臣的眼中比现在更为严重的事情是随着两位国公的老去,朝廷中再也没有有着如此声望地重臣来震慑契丹与党项,更为严重的是朝中也缺乏这样的后继人才!”请韩琦和富弼出来这样的主意,文彦博从说出嘴后就有些后悔了,不过此时王静辉正好也给了他一个梯子下坡。
“众位爱卿可有什么良法?”皇帝赵顼沉思了片刻点头说道。韩琦富弼虽然不得他的欢心,但对于这样的老臣,皇帝赵顼心中还是非常有数的,这两人个都已经到了风烛残年,但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这两个人的厨房无人能及,契丹人甚至还放出话“韩琦一人可当十万精兵,有韩琦一日在,契丹铁骑永不南下!”。刚才王静辉地话倒是说到了他的痛处——随着这两个老臣慢慢淡出大宋政坛。若是死后朝中还真没有一个像他们两人一样能够了解对手的大臣来,不过驸马勉强算上一个,但驸马作为外戚,若是稍有异动,少不了御史台的弹章,这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臣以为可用宽夫先生之策,以韩国公和魏国公来分别经略河北与陕西诸路,暂时顶住这次难关,对于后备人才的培养,臣建议朝廷能够成立一个机构,这个机构可以定制的宽松些,由一些熟悉辽国和西夏甚至是我大宋周边任何国家地官员、士子来组成,只有恩遇无实权,专门来研究我大宋对外政策,给朝廷提供可行性建议,当然这也少不得由枢密院来提供一些情报支持。日后有事之时可从这个机构中遴选得力人才为国效力!”王静辉上前说道。
王静辉的提议倒是非常让殿中的人感到新奇,但在他自己的眼中,这简直就是后世美国智库的宋朝版。这个机构将是朝廷所倡议成立,有浓厚的官方背景,但却是不在大宋官制之内,初期的时候不用付给报酬,但是可以在适合的时机,王静辉可以把这个机构运作成一个真正的商业机构。
“这恐怕又要增中一批领俸禄的散官,与大局无益处!”司马光说道。
“又是这个抠门儿的家伙!”王静辉在心中哀叹着,他早就知道历史上司马光是著名的“节流”派,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么抠门儿!
“君实先生,朝廷可以不用在这个机构上花一文钱!大宋以往所形成的‘冗官’恐怕有上万之数,这些人白领着朝廷的俸禄却甚少做事,这也是朝廷官制结构所造成的,让这些有名无实的官员中一些有志者聚集在一起研究大宋对外政策,正好是人尽其才,这样的机构也是一个松散的组织,它只是对朝廷的对外政策有建议权力,却无行使权力。”
皇帝赵顼听后笑着说道:“恐怕这样的机构也没有人会去吧!”
“非也!臣以为朝廷需要各种各样地‘专才’。如韩国公与魏国公能够在外事上有所建树,也是朝廷几十年所培养的结果,这样太耗费时间了,到时候也未免有些大材小用!这个机构中的人都是日夜接触邻国的资料,熟悉邻国的最新状况,久而久之变成专才,到时候可以充任幕僚等职,甚至在与邻国发生纠纷的时候,圣上只需要加以一虚职便可以成为大宋的使者出使邻国,此正是建功立业之机。相信会有很多有长远眼光的人参与进来,君实先生一直认为朝廷选拔人才的途径有限。这正可以是一条进身报效朝廷之路!”
众人听后心中都有着不同的想法,不过驸马建议成立这样地一个机构从各个方面来说都是一条不错地培养人才之路,而原先反对的司马光也认为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建议,和驸马所办的《大宋明镜报》一般,朝廷不用花一文钱,露出马脚可以得到数不尽的“布衣御史”;也正如驸马所说的那样,这个机构也是进身朝廷地不错选择,差的可以成为边疆大吏的幕僚,优秀的可以成为大宋的使节,前者虽然环境是有些差,但总算也是个实差,后者则是前途光明,到时候恐怕这个机构会被人踏破门槛也说不定!
“驸马之策倒是可行,不过这专门成立来研究邻国的机构难免会给人以口实,尤其是可能会遭到契丹和党项对大宋的责问!”文彦博想了一会儿说道。对于这么一个机构,文彦博倒是倾向于不开为好,这倒不是因为他所说的理由,更是因为有枢密院中地“参谋部”前车之鉴。
大宋参谋部虽然是个不错的机构,在战争也确实发挥了作用,给皇帝和大臣们提供了很好的建议,不过这个参谋部可是枢密院的下属机构。在自己的地盘上文彦博自己却说不出什么话来,难免有些郁闷。文彦博可以感觉的到,这么一个“对外政策研究机构”很可能会把触角再次伸到自己的地盘上,连参谋部地事情自己都没有搞定的,以后的日子可就比较难过了。
王安石从旁说道:“臣以为倒是可行,不过要改头换面,朝廷不发诏来组建亦可!”
皇帝赵顼摆摆手对王静辉说道:“这件事爱卿还需再思量一下,写个札子呈送上来,到时候再议论不迟,联可先写密诏发往韩国公和魏国公处。让他们两人密切注意,一旦有事可为诸路经略使以备不测!”
听了皇帝赵顼的话后,王静辉心中算是喘了口气,历史上契丹人可是趁着大宋受灾的时候狠宰了大宋一把,这次自己提前给这些大宋统治高层打了预防针,小心应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福宁殿议事之后,王静辉又看到那个年轻的带刀侍卫进来,走到皇帝赵顼的身后跟着出去,王静辉对这个年轻人倒是很好奇——不过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比这个带刀侍卫明显小了几岁,在出宫的路上对走在旁边的文彦博问道:“宽夫先生,刚才的那名侍卫倒是眼生地很,不知是谁?”
文彦博笑着说道:“此人名不彰显,但提及此人的出生驸马必当听闻过!”
“哦?!”王静辉看到文彦博的心情不错,便也笑着问道:“此有是何出身?”
“昔日太宗麾下大同军节度杨业太尉,杨令公的后人,名崇岳字守义!此乃忠良之后,月前圣上读书之时是某推荐的,此人少时熟读兵法,武艺高超,某见他是个人才,便留心推荐给圣上了!”文彦博放缓了脚步捋着有些花白有胡须笑着对王静辉说道。
听了文彦博的介绍后,王静辉才知道这个杨崇岳还有这样的来头,对于一个后世之人,王静辉当然知道宋朝名将的传说,“天波府”、“杨家将”都是他耳熟能详的,没有想到杨崇岳居然是杨家后人!
不过王静辉来到这个时空后通过努力熟知宋朝典故,自然知道后民他所知道的“杨家将”事迹多是后人杜撰的,但不可否认的是杨家满门忠烈,在当时是颇得人心的,而后世杨家将传奇中专门和杨家作对地潘人美的原型就是太宗时期的大将潘美。不过潘美却没有后世书中那么龌龊,当然潘美要对杨业的死付上责任,但真正促使杨业身死的确实当时的监军太监王沈。
杨业出身将门,入宋后任判代州兼三交驻泊兵马都部署,加云州观察使。杨业战死后,其子弟多迁补军职。其中长子延昭在宋真宗朝又以河北守将闻名,历知保州兼缘边都巡检使及高阳关副都部署等,加莫州防御使。杨延昭子文广,曾追随范伸淹于对夏前线,又“从狄青南征”。治平年间。迁步军都虞候。
“算起来杨崇岳还是杨文广的孙辈了?”
“守义在家排行老四。”文彦博尽管经过了长时间的会议,但精神还不错,对于王静辉的问题也是兴致挺高,主要还是杨崇岳是他推荐的。他知道驸马对皇帝赵顼影响甚大,现在正在熙河风光无限地王韶明显就是变法派的头号打手。而自己这边却没有一个能够提气的,驸马今天对声崇岳这么感兴趣,倒是让文彦博动了心思。
“可惜!宽夫先生荐人有误啊!”
“嗯?杨家自文广这后便无后继之人了。某也觉得忠良之后朝廷不可轻殆,中间可有什么错误?”
“御前四品带刀侍卫虽然身份尊贵,但学生以为还是能够把崇岳放在沙场上磨练的好,学生观崇岳气度不凡,他日为将重现其祖上杨老令公风采亦是可能,所以学生才为他不平!”王静辉笑着说道。
“是有些可惜了。男儿当在边疆为国拓土,崇岳倒是有些可惜了!”
这话从文彦博这样地保守派口中说出,王静辉甚至觉得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什么毛病了,至少他知道司马光这个保守派头领是个反战分子,怎么同为保守派一面旗帜的文彦博却是个好斗的公鸡?!
“学生倒是以为现在大宋特种兵部队的最高长官为都虞候,现在还没有合适的人选……”王静辉慢慢的说道。
“驸马可是想荐崇岳为特种兵部队的都虞候?!”
“本来学生以为若是宽夫先生没有合适地人选,学生可以推荐无心来进特种部队的,不过今日看到崇岳之后,以为此人更合适一些!”王静辉确实有过想推荐无心进入特种部队的想法,不过碍于自己的学生,他就要必须承担相应的政治风险,这以于磕磕绊绊中成立的特种兵部队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不过今天看到杨崇岳之后,王静辉虽然没有和他有过接触,但在内心中觉得这个人确实是不错。再加上多少被“杨家将”传奇地影响,心中也更属意杨崇岳来担任首领。
文彦博笑着说道:“驸马可舍得无心入军?”关于王静辉书童参与保安军之战的事情,文彦博是少数知情之一,不过当时韩琦和皇帝赵顼都开口朝王静辉要人,可是驸马可能是出于避嫌的缘故给拒绝了。
从韩琦的口中,文彦博是知道无心那两千骑兵在战争中所起的作用的,最早和党项人作战的冰封、无心都是出自驸马亲自调教的书童,就连现在风光无限的王韶也是和驸马有着很深地联系,这些都是文彦博支持驸马对于组建特种部队的重要考量。在文彦博的眼中,驸马虽然没有在前线打过仗,但他感到驸马更有军事方面的才能,比之郭逵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他却忘了郭逵的大宋参谋总部也是出自王静辉的手笔。
王静辉笑着回答道:“无心倒是有些领兵的经验,但学生想来那个杨崇岳既然出身将门世家,比之无心该更胜一筹,算起来还是他更合适!”
“崇岳现在为御前侍卫不比从前,若是驸马可让出无心,某自可向圣上推荐,毕竟人才难得,无心的战线朝廷也还没有奖赏过他,想来圣上应充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不知驸马舍得否?!”
王静辉算来算去也不清楚文彦博对无心怎么有这么大的兴趣,虽然这不是一件坏事,但那天韩维隐讳的提示还在他心头锁绕,让无心从军,他心中还是非常有顾忌的,不过文彦博既然说出这样的话,他也不能草率拒绝,况且无心经过自己的培养,在战术思想上更加接近特种兵的范畴,倒是个理想的人选。
“无心这孩子还小,很不懂事,若是能够入先生法眼,有先生照拂,无心也算是有个好的归宿,以后就请先生多加费心了!”王静辉笑着说道。
“咣铛!”一件上好的官窑瓷器从皇帝赵顼手中脱落摔成了碎片,旁边的太监立刻赶过来跪下收拾干净,但皇帝赵顼非常气愤的将这个小太监踹到一边,急忙问道:“驸马现在如何?!开封府有没有抓到贼人?!”
看到皇帝赵顼有些狰狞的脸庞,前来通报的小太监磕巴的说道:“……是驸马的护卫前来通报的……好像现在驸马已经回到了驸马府,其他的……不知!”
听到王静辉回到驸马府,皇帝赵顼的心总算是平静了些,不过立刻对面前的小太监说道:“赶快将那名通报的护卫叫进来,朕要亲自问话!”
小太监慌不择路的跑出去,把驸马的护卫叫进来,在没收护卫持刀后,皇帝赵顼见到护卫的左臂上缠着白色的绸带,倒是像从衣服上直接撤下来的,白色绸带上渗着鲜血显得格外的刺目,这也让皇帝赵顼的心再次提了起来——驸马有没有受伤?!
“末将参见陛下……”
皇帝赵顼摆了摆手打断他下面的话厉声问道:“朕要问你驸马现在状况如何?有没有受伤?!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皇帝赵顼立志要做一个超越汉武唐宗的伟大帝王,不仅仅是自己克制节俭,还提拔许多有革新精神的大臣来变革大宋。在他的眼中能够帮助自己实现其伟大理想的只有王安石和王静辉两个人,用驸马自己的话说“高变底变”缺一不可,王安石变法太容易遭人嫉恨,进展缓慢,反倒是驸马那些不太引人注目的小手段倒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并且这个妹夫可是自己的钱袋子,他对于驸马的期望可是在王安石之上的,现在若是出了问题,那让自己高不成低不就的吊在中间,那可怎么办?!不知不觉他说话地口气非常重。那名护卫首领丝毫不会怀疑若是驸马真的出了问题,那自己的脑袋会搬家!
那名护卫跪在地上说道:“今日算上末将共有十六人护送驸马到城东的平民医馆,半夜才往回赶,以往即使是在治安最差的城东,百姓看到驸马的车驾也会自动让出一条路,时间久了就让贼人摸到了路数提前布置发动刺杀!这次刺杀十六名前御内直班护卫有八人当场战死。另有两人因伤势太重,驸马虽然倾力救治还是失血过多而死,其他人包括末将皆受轻重不等地刀箭伤!不过参与刺杀的二十七名刺客全部都被当场斩杀,驸马毫发末伤,现在已经回到驸马府,这次若不是驸马神勇,恐无人生还!现在已经通知了开封府,官差们已经封锁同了出事的街道正在勘察现场,谁人在背后指使了这次刺杀行动。就要看开封府的官差如何办案了!”
在听到王静辉安然无恙之后,皇帝赵顼心中的汪安总算消逝,不过现在他更感兴趣的是这名护卫头领口中“驸马神勇”的话,御内直班护卫的本事他是非常清楚的,整支御内直班护卫队不过三千人,但这些人都是在大宋庞大地一百五十万禁军中层层选拔出来,个个身家背景清明不说,武艺也是最顶尖的。王静辉是他的亲妹夫,在自己的关照和太皇太后的特殊“照顾”下,驸马的护卫论个人素质绝对不会比自己身边的带刀侍卫差,这次去了十六个人回来地才有六个,还个个带伤,虽然遇到倍于已方的刺客。死伤这么惨重也是让皇帝赵顼勃然变色。
“陛下,开封府韩大人请求觐见!”正当皇帝赵顼想问问刺杀过程的时候,一个小太监匆忙赶进来向他禀报。
“快带韩大人进来!”皇帝赵顼暂时压下了心中的好奇,向小太监说道。
开封府现在的头儿是韩维。这是一种政治妥协——王安石要推行他的新法,但遭到了很大地抵制,而王静辉的出现让这种掏更加富有弹性,知开封府的位置是通往中书、枢密的不二选择,连苏轼身为开封府地推官进面成为坐到了知制诰这样的关键的位置,可见“开封府经历”对一个有志于跻身大宋高层的官员有多么重要的意义,对这个官职双方都极力争取。韩维为人方正、清廉素为保守派官员所喜,皇帝也信任他,更因为韩维的弟弟韩绛是王安石手下得力的干将。所以想来想去皇帝赵顼将这个位置给了还是翰林学士的韩维,也算是对河北韩亿家族的一种示好,新旧两派对这样的任命也是无话可说。
不过在今天晚上韩维地日子可是极为难过——大宋的官员居然遭到了刺杀,尽管没有成功,但韩维知道这件事可不是这么容易善了的,大宋自立国原来在汴都开封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性质恶劣的案件,更何况被刺杀的人是最受皇帝宠信的亲妹夫——这是皇族的重要成员之一!在接到王静辉护卫的报案后,韩维毫不犹豫的调动开封府的官差火速赶往现场,将出事的街道给封锁起来,派遣得力的人员来勘察现场,希望能够找出破案的蛛丝马迹。
当开封府的办案人员赶到的时候,驸马王静辉早已经离开,但是还是留下了一个护卫看守现场——王静辉并没有让自己的护卫来动这些刺客的身体,他严嘱手下要保护好现场,让官差来查明这些刺客的身份,自已的这帮人打架还可以,要论起办案可要比办案的专家差远了。就这样王静辉连自己的马车都没有动,只是把马匹迁走套上笼套驮着受伤的护卫自己走着回到驸马府。
不过开封府的官差看到了保存完好案发现场后,心中都是一紧——除了十来个个身着贫民服装的大汉身上有着明显的发伤之外,剩下的人脑门上都有个筷子粗细的血孔,两只眼睛虽然失去了生命的色彩,但难以掩饰生前所遭到的惊吓。见惯了死人的开封府差役所见过的死法中不缺乏什么碎尸之类的景象,但对于这种头上有个血洞地死法还是头一次看到,他们想不出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并且死都脑袋上前后开孔显示有木棍之类的东西穿过死者的头颅,在没有枪械的时代,这种诡异的景象就实在是有引起骇人听闻了。
一个官差手里拿着一根用绸布包裹黑糊糊地细棒子跑到韩维身边说道:“大人。属下在这里找到了钢刀、弩箭等兵器,但……但大多数人是死在这种兵器之下,恕属下无能,这可能是根筷子,但不知是用何物制成,到有点像铁制,不过这绝对不是铁的,还请大人过目!”
韩维虽然是个文官,但颇有胆色,毫不在意的将差役手中那个“筷子”接过来,入手冰凉分量也不轻,不过他相信这名差役的眼睛——这绝对不是铁制的东西。案发现场出现刀具这并不会让人奇怪,但是出现弓弩却让韩维的脸色一变——弓箭是百兵之首,韩廷可以容忍民间有刀具,但绝对不会容忍私藏弓箭。这东西就跟后世的阻击步枪一样,是这个时代唯一可以远距离杀伤目标的冷兵器,这东西是绝对不可能进入开封城地!刺客手中使用的是弩箭,虽然射程没有弓箭远,但在这种伏击环境下却是最为合适的武器,这种武器更是大宋监管的重中之重,只有精锐部队才会有。这东西出现在现场让韩维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不过更令韩维奇怪的是手中的细棍,他地眼光转向了驸马留下的护卫,那个护卫身上也带着伤,不过已经无碍罢了。
那名护卫见韩维手里拿着“筷子”看着他,便说道:“这是驸马之物,那些身穿贫民服装的人都是刺客,若不是驸马恐怕我们全部都要栽在这里了,末将也不知这是何物制成!”
驸马善于制作各种精巧机关的事情早就在大宋传的沸沸扬扬,况且大宋军队中所使用的武器中,有几样便是驸马亲自设计地。驸马手里面能够有这样恐怖的杀人武器,韩维对此丝毫不会感到奇怪,只要肯定这东西是驸马身上的那就好办多了。
韩维轻轻的点点头,默不作声地走到现场内,仔细的审视周遭的一切大声说道:“仔细搜查身穿贫民服装的尸体,这些人都是刺客!要细细的搜,不要放过刺客身上任何东西,要证明刺客是何身份就看他们身上的东西了!”
不过令开封府办案衙役郁闷的是在现场他们找不到任何能够当场证明刺客出身的东西,韩维心中也明白能够策划刺杀王静辉这样的行动地人不可能把什么把柄留下来。就算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被发现,他还要犹豫一下是不是栽赃陷害。老是在充满血腥味的现场待着并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韩维见到不能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之后,便派人继续封锁街道,自己则乘车赶往皇宫面圣陈述案情进展。
在太监的引领下,韩维很快更来到御书房见到了皇帝赵顼,将现场勘察的结果向赵顼做了汇报,并且让太监将他带来的现场武器呈送上来。
“圣上,刺杀驸马的刺客身上并没有什么能够标识其来历的证物,他们都是岙着普通的贫民百姓服装,而伏击地点也是在城东的贫民区,不过唯一所虑的是他们在刺杀过程中使用了弩箭!”韩维躬身说道。
皇帝赵顼从内侍手上的托盘中拿起一把弩箭,看了看说道:“爱卿是怀疑有人私通军队拿出弩箭来刺杀驸马?!”
若说军方有人要刺杀王静辉,不仅皇帝赵顼不相信,就是韩维也不相信,虽然枢密院的文官与驸马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尤其是文彦博在政事上和王静辉多有分歧,但远没有到刀兵相见的地步,更何况文臣手中是拿不出弩箭这要瓣武器的,而军队将领从上到下对驸马的感觉都很好——郭逵和王韶可以说都是受驸马的德恩的,就是定边军之战中轻启战端的种谔也受过王静辉的关照,才没有被文臣的唾沫星子给淹死,军队中的高级将领不可能参与到此事中来!
“这弩箭制作粗糙,远不如我大宋禁军中所装备的弩箭精良,更何况自治平四年之后,我大宋禁军中的弩箭已经根据驸马地建议改装并且完成了换装,上面加装了驸马所设计的荆轮机构以提高射速,而现场所出现的弩箭不仅仅是这把,所有的弩箭都没有加装荆轮机构。可见这弩箭决非是从军队中流出,以臣看来这更像是自己私自制造,或是……”韩维说一一半声音突然低了下去。
“爱卿不用犹豫,或是什么?接着说下去!”
“臣私下窃以为这弩箭若非是刺客自己私自制造,便是来自……来自党项或是契丹!因为这两个国家也有弩箭,看这粗糙的样子倒是更像这两个敌国军队中所装备的!弩箭制造远比弓箭要繁复地多。所耗费的材料也是非常讲究的,臣以为个人力量想要制作二十多把弩箭而不被人发现,唯一的解释便是从敌国偷运而来!”韩维小心翼翼的说道。
对于这件案子,韩维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在他看来这么大费周章的刺杀驸马,无处乎仇杀,但驸马为人谦和是所有人都知道,驸马从来不会轻易得罪什么人,保守派和变法派的大员论私交都和王静辉非常融洽。唯一能够结仇的便是在刘靖宇一案中,驸马下了阴手,几乎把刘氏家族给折腾散架了,不过在韩维地眼中,刘氏家族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而已,根本就没有这个实力来策划这么一场刺杀。
除了仇杀之外,韩维能够想得出来的便是大宋敌国了。虽然王静辉做事比较低调,身上又没有什么显要的官职,但这几年来需要他亲自出马走上前台来做的事情太多了,加之皇帝赵顼对他那令所有人都羡慕的宠信,要说惹来对手的顾忌从而出手干掉驸马也未必不是一件不可能地事情。更要命的是驸马在去年校场阅兵的时候,曾经羞辱过党项来使阿里提。并且在两国谈判当中,提出了非常苛刻的条件,几乎弄得党项人抬不起头来,说起来党项人为些弄出这么大动静不是不可能!
“嗯!”皇帝赵顼点点头。韩维的话虽然没有说清楚,但这就犹如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地,王静辉在对处理西夏的问题上强硬的手段足够让党项人有充足的理由下手了,尽管党项人还不知道这几年来都是驸马在背后搞鬼,但单凭驸马在宋夏谈判上地强硬态度和手中握着十几万党项战俘,就足以让党项人想要王静辉的脑袋了!
“爱卿辛苦了!不过此事尚未调查清楚获得足够的证据证明是敌国所为之前,不要泄露其中的关节,免得横生枝节!”皇帝赵顼说道。
“臣遵旨!不过刺杀驸马是件极为严重的事情,而刺杀地点就在城东贫民区。相信有很多百姓已经被惊动,想要封锁这条消息是不可能的了。臣想索性就不封锁消息,能否让臣对城东贫民区还有汴都开封所有的客栈进行一次搜查。这二十多个刺客也不是老鼠可以处到躲藏不为人知,想必可以查出其在汴都开封的住处,这样说不定会有所收获!”韩维说道。
“好!爱卿可以知会枢密院,朕自会给三衙司下旨让他们调动城中禁军配合爱卿的搜查,不过是否要全城戒严?!”
“全城戒严会干扰百姓地生活,最好不要这么做。这些刺客身上如此干净,想必幕后主使之人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找是找不到什么有力证据的。臣所要的搜查不过是想要看看这些刺客在此之前是在何地落脚的,只要请画师画出刺客的头像张贴出去许以厚赏,想必查出这些刺客落脚地点还是不难的!”韩维回答道。
虽然王静辉遇到刺杀已经是深夜,但这并不妨碍消息的传播,在汴都开封深夜不过是夜生活的开始而已,只要明天没有什么要紧事情的话,这里的居民是不会这么早入睡的,更不要说朝廷官员了。
王安石、司马光、曾公亮等人到现在都已经知道驸马遇刺的消息,这些人知道王静辉这几年来所作的一切事情,在他们的眼中指使这次刺杀行动的人肯定是辽夏两国,尤其是西夏更是有理由杀掉王静辉。
碍于身份,王安石等人虽然很关心王静辉的身体状况,但在听说驸马安然无恙的时候后,便打消了上驸马府的念头,只是在思量王静辉日后的态度是何走向——他会不会以此为借口再次发动对西夏的攻势?!当然眼下皇帝赵顼对此案的处理更加尤为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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