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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约会(1)

  滨江这座小县城一直以来是长江边上的一颗夜明珠,为它增光添彩的是时尚而新潮的女人,她们是这座小城里最靓丽的色彩,也是这座小城的魅力之魂。

  华灯初上,这些漂亮而前卫的女人像季节的候鸟,纷纷在酒吧、夜总会、歌厅等各式各样的“枝头”栖息,妆点着城市的风景。星云酒吧是这些风景中最迷人的一处。

  却说常乐乐在星云酒吧左等右等杨涛不来,正一个人独自伤心落泪。她想自己这是怎么了?一个人躲在这样的角落,享受这样的孤独和痛苦,这并非别人强加于自己的,究其原因是自己充当了一个十分不光彩的角色——小三,而且是县长的小三。要是成为一个有钱的老板的小三,钱要多得多,而且还可以跟那个人出双入对,可是自己偏偏选择了权力,选择了自己也无法把握的未知。

  女人天生就是弱者的代名词,此刻她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这一点,在权力血腥争夺的过程中,漂亮女人无疑是胜利者加冕的最佳奖赏。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叶没有根的浮萍,随波逐流,当初那凭着直觉和冲动开始拼命追逐的影像正在眼前彻底地消失,前面是一片黑漆漆的深渊,茫然失措中她无法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回首来时的路,她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走得太远,甚至在许多方面已经背叛当年的自己。累,并不是从身体上,而是从内心深处从骨头缝中生长出来。

  平淡的岁月,枯燥的旅程,烦人而疲倦的感情游戏,常乐乐觉得自己在日历的翻卷声中挥霍生命、虚掷青春。这是注定了的因果,就像《无间道》中被打死的梁朝伟和刘德华,结局是在他们当初做出选择的时候就注定了的。对面的咖啡早已冷却了,正在一点点恪痛她的心,常乐乐这个平时性格爽朗的女孩,此刻正淹没在痛苦的海洋中无法自拔,她不断哼唱那段经典的台词:“我们都在不断赶路忘记了出路,在失望中追求偶尔的满足,我们都在梦中解脱清醒的苦,流浪在灯火阑珊处…”

  钱文章在酒吧大厅里要了一杯“红粉佳人”,然后坐在吧台的一角默默喝酒,其实他的眼睛一直梭来梭去,他想常乐乐不在这里,肯定是到里面的包厢去了,可她在哪一号包厢呢?包厢里面有没有人?是谁约她来的?这个人跟她什么关系?电光石火间,他的脑海里冒出一大堆问题,每一个问题都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阴暗的偷窥者,几次他脑子里欲放弃但身子却没动又坚持下来,毕竟这样的机会对他来说十分难得,以前也曾跟踪过常乐乐几次,但都是半途而废。

  钱文章暗暗下定决心这一次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如果她有男朋友了自己就选择退出,免得天天活在单相思的痛苦中无法自拔。这时,酒吧的乐队开始演奏,一个长头发的男青年正边弹着电吉他边唱:“雪是雾,白的雾,不曾褪色的雾;雪是舞,花的舞,让我迷失的独舞。你总是如此如此地沉默,任风吹你到何处,你缓缓落在尘途,我听见有阵风忍不住在哭。 我想你是天空最寂寞的泪,带着一种哀伤而无邪的美,我想你是尝遍了是是非非,所以你又化作了平淡的水…”灯光把酒吧的空间打扮得份外迷离,一些男男女女开始来到酒吧的中间跳起了舞蹈。突然,钱文章发现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向他这边走来,这不是常乐乐吗?他连忙低下头假装喝酒。

  常乐乐没有看见他,自顾自的穿过人群,向酒吧一角的洗手间走去。钱文章手端着酒杯,躲在一角耐心地等待,很快,常乐乐出来了,向里面的包间走去。钱文章悄悄跟在后面,待常乐乐进了那间包厢,他才轻轻踱到门前,一看包厢号是9号,他并没有急于离开,而是在旁边静静地听了一会,里面并没有说话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呢?钱文章和叶新闻来过这种地方,也知道在包厢里的必然是成双成对,或许两人正搂在一起此时无声胜有声吧。正这样想时,一个侍者模样的人走了过来,钱文章故意装作酒醉的样子慢慢折回到前台。

  酒杯早已空了,因为他一心扑在常乐乐身上,倒把这事搞忘记了。一个年轻的侍者走过来,递给他一个纸条,钱文章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春眠不觉晓,梦中忆小鸟;情郎若有意,2号寻芳草。”他笑了笑,然后朝2号包厢方向望了望,只见帘帷半掩,一个长相清秀的美少妇正朝他挤眉弄眼的暗送秋波。要是在以往,钱文章早就按捺不住了,这种场合就是找乐子的地方,像他这种帅哥,往这酒吧里一站,早就引来无数注目的眼光,就像获奖的大明星走上红地毯引来一片镁光灯一样,一晚上要是带不走一个女人那他就愧对爹娘给他的那付好皮囊。侍应生朝钱文章暧昧地笑着说:“先生好福气,2号丽丝小姐看上你了。她可是这里最有名也最挑剔的人,如果不是超级帅哥,她正眼都不瞧你。”钱文章说:“听你这么说我够得上超级帅哥?这有没有标准?”侍应生笑着说:“先生OUT了,连这都不知道?那我告诉你,身高要在一米八以上而且身材要匀称,五官都在五星级以上,会说普通话和外语,衣着豪华风度翩翩的叫超级帅哥。还有一种是特有型的那种,长得像刀郎,会用烟锅巴嗓子哼几首西部民歌,这种人叫音乐BOY,也容易吸引那些喜欢情调的贵妇人的眼球。”钱文章心想几日不来这里,快赶不上形势了,他觉得这侍应生还有点文化,便又好奇地问道:“这位丽丝小姐是中国本土的还是海归的?如果是本土的那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弄一个洋名,叫起来怪拗口的。”侍应生像是看外星人似地看着钱文章,说:“先生又OUT了,人家这叫同国际接轨。如今什么东西起名都要带一点洋味,包括人!什么丝呀、娃呀、娜呀等等,叫起来性感十足,就像搂着洋妞一样。丽丝小姐是单身的大富姐,够得上钻石级的,这么快看上你叫激光闪人,说明你运气好,记住可要努力一点哟。”钱文章知道现下这种女人特别多,特别是离异后的有钱女人,这种女人往往不结婚,在她们看来不结婚的女人有许多好处,可以保持着自由身,随时发现新目标随时出击而不受旧有婚姻的限制。他想本来这倒是一件好事,可此时他的心思都在常乐乐身上,自己也曾经发誓决不再用情不专,于是他找侍应生要了一支笔,在那张纸的背面写上一首诗:“春眠不觉晓,处处性骚扰;野花遍地是,难寻是仙草。”

  钱文章想今天是个绝好的机会,一定要向常乐乐表白,他想起台湾有位作家说过“生命不能害羞,害羞成不了气候”,如果今生和常乐乐失之交臂,他将不知道如何生活下去。尤其是在夜深人静时,他却依然醒着,孤独着,寂寞着,痛苦着。他常常感到自己的生活,就像是一锅烧开的水,沸腾着,翻滚着,看上去有声有色又有形。其实,里面什么也没有煮着。那些曾经令他心动的理想,令他迷恋的憧憬,都成了在心灵最深处响起的一个低音符,在他还没有来得及聆听,就悄然消失在他无法企及的远方。

  钱文章又要了一杯“梦幻洋河”,这种酒有点度数,他想壮壮胆子,于是一口饮尽,像上刀山下火海一样地挺着胸脯走向9号包厢,重重地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常乐乐欣喜的声音:“进来,你怎么到现在才来?害我等得好苦。”

  “是你?乐乐,你怎么在这里?你在等人么?对不起,我走错门了。”钱文章故作走错门,用手挠着头说。

  常乐乐要是在平时准娇滴滴地冲上前来搂住杨涛,但今天她一直等了三个小时,杨涛连影子也没出现,刚才打他手机居然关了机,这让常乐乐气不打一处来。她心里暗恨这个人,这不是太不把她当人么?想玩的时候就玩不想玩的时候就玩失踪,我又不是你家的花瓶,我也是个活生生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女人,需要时时呵护的女人。你不尊重我也休怪我不尊重你,今晚你若是不来,我决不会再理你。所以她听见敲门声时,心里虽然很欣喜,但她决定给杨涛一点颜色瞧瞧,故意低头不理会他,非要他上来赔罪哄自己开心才行。现在进来的人喊她“乐乐”,而且声音很熟悉,常乐乐惊慌地抬起头来,看见是钱文章,立刻脸就红得像西红柿一样了。“怎么是你?”常乐乐差点尖叫起来,在这里遇上自己的领导,而且这个人也是自己心中喜欢的,此刻她最担心的事情在她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发生了,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有个同学打电话约我在这里喝酒,他说是9号,我就进来了,但我不知道你约了人在这,实在对不起。”钱文章边说边退到门外,然后当着常乐乐的面打手机:“我到了,你什么时候过来?什么,你有事不能来了,孩子发高烧?你早点说呀,害我白跑了一趟。算了,看在这事份上,不跟你计较了,哪天非得加倍罚你不可。”钱文章常跟叶新闻后面跑,对他那一套对老婆撒谎不打草稿的功夫谙熟于心,他想现在花心的官员都有表演的天份,要是演起戏来绝不亚于专业演员,因为他们是生活的艺术家,套路娴熟且实用。钱文章有时良心发现,想起叶新闻的种种作态,就写了一首打油诗:

  召见下属是老子,威威风风摆架子;晋见上级是儿子,点头哈腰装孙子;????

  跑跑送送谋位子,吹吹拍拍拉圈子;潇潇洒洒换车子,明明暗暗占房子;

  轻轻松松批条子,马马虎虎盖章子;吃吃喝喝长肚子,鬼鬼祟祟捞票子;

  公款出国做游子,吃喝嫖赌比浪子;躲躲藏藏玩女子,闪闪烁烁骗妻子;

  出了问题兜圈子,群众质问吹胡子;廉政建设是幌子,处心积虑捂盖子;

  糊糊涂涂装傻子,忙忙碌碌装样子;八面玲珑玩点子,浑浑噩噩混日子。

  不过,他可不敢让叶新闻知道,要是叶知道了,他这个主任也干不下去了。此刻,他驾轻就熟地撒起谎来,居然一点也不比叶新闻逊色。他暗暗奇怪自己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般功夫,居然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连气息也十分均匀,就像这事是真的一样。

  钱文章看着常乐乐那诧异的眼神,心想现在戏演到这就看下一步了,他要演好这关键的一出。于是他再一次走进门来,对常乐乐说:“乐乐,我真不知道你也约了人在这,我同学不过来了,我也该回去了。”说这话的时候,钱文章特地加重了“你也约了人”语气,心想我使出这着杀手锏要的就是你解释一下,他眼睛盯着常乐乐的脸,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好作进一步的判断,他想如果常乐乐不作解释点点头,今晚的戏就到此为止了,如果常乐乐解释,那好戏还在后头。

  果然不出钱文章所料,常乐乐说话了,依然红着脸:“钱主任,我并没有约人。实不相瞒,今天是我生日,我想一个人庆祝一下。”常乐乐说这话自有她的想法,一来解释一下免得引起钱文章的误解,二来她想对于杨涛这个负心郎得狠狠报复他一下才行。至于报复的方法就是让杨涛看见自己和钱文章在一起,如果这个老男人不醋意大发,那说明自己在他心目中只是个玩偶,自己也就不值得痴情于他了;如果他醋意大发,那就解释一下在酒吧碰见自己领导,领导知道自己生日过来敬杯酒又无碍大事。常乐乐只是逞一时的快意,并没有过多的考虑细节,若是杨涛进来,她该如何向钱文章解释两人的关系,这些她根本来不及考虑也没有考虑。好在那晚杨涛并没有来,常乐乐既幸运又失望至极。

  钱文章见常乐乐落入自己的圈套,心里一阵得意,他故作惊讶地说:“乐乐,你说真的吗?今天真是你生日?唉,你看看,怎么不吱个声,要不我现在让几个同事过来,大家热闹热闹?”

  常乐乐连忙阻止说:“钱主任,不了,现在都快十一点了,这么晚了你叫大家来多不好,再说,我不想让人知道我生日,只对你一个人说了。”

  钱文章见常乐乐这样说,心里如同喝了蜜一样甜。女人把自己的生日告诉的男人多半是她最重要的人,这样看来自己就是常乐乐最重要的人了。钱文章不知道常乐乐也是个演技高超的演员,她刚才还发信息给杨涛说今天是自己的生日,现在又说只告诉他钱文章一个人,本来她约了人,脸不红心不跳像个没事人一样愣说没约人,看来她这样的女人也是个妖精类型的,历练得可以了,而且深知男人的软肋,一捏一个准。

  钱文章在常乐乐对面自顾自地坐了下来,其实常乐乐并没有请他坐,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得坐,只有坐下来才能够留得下来,也才能把戏继续唱下去。他说:“乐乐,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祝你生日快乐!不知道你生日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这样吧,今晚我买单,你喜欢吃什么尽管点。”

  有时候,感情的过渡需要某种物质的东西来支撑,一点小礼物足以让女人对男人由好感上升到喜欢。常乐乐自然不能免俗,她也希望男人的呵护与宠爱。她见钱文章善解人意,心里喜欢,但嘴里却说:“那怎么行,怎么能让你破费呢?”

  钱文章这几年在女人堆里也没白混,知道女人说话言不由衷,大多数情况下嘴里说的和心里想的往往相反,她们说“不”的时候就是愿意,一些老实的男人就是参不透个中的玄机,也往往失去了大好的机会。钱文章眼疾手快地按下了桌边的铃,很快一个服务生过来了,他对服务生说:“给我们来份一品天香、二度梅开、三色龙凤、四宝锦绣、五彩果味、六君闹市、七星豌豆、八仙聚宴、九转肥肠、十味鱼翅,外加一瓶法国葡萄酒。”

  常乐乐见钱文章报菜名如数家珍,令她目瞪口呆,连忙阻止说:“你这是点满汉全席么?我们两个人怎么吃得了许多,你刚才不是说让我点吗,依我的话就来一份卤拼、一个果盘、两杯红酒。”

  钱文章又想起了黄晓丽,那个女人只挑贵的点,后来他才知道她跟酒吧、咖啡厅私下有约定,拿消费额百分之二十的提成,怪不得那晚消费那么高。这个女人倒会利用资源,怪不得她交友广泛呢?原来这也是一条生财之道呀。倒是常乐乐十分单纯,心地善良,想到这,钱文章想自己看对了人,内心也更加坚定了要一心一意地对待常乐乐,哪怕为她牺牲一切。“乐乐,依你,但你也不能光为我省钱呀。这样,再加一份北极贝握寿司、意式煎猪肉火腿卷、墨西哥鸡翅,水果要泰国的。”

  常乐乐再也没有阻拦,哪个女人不愿意男人宠着自己,为自己大把大把花钱?她奇怪钱文章怎么对这里比自己还熟悉,便问道:“主任,你经常来这里吧?”

  钱文章说:“在单位你喊我主任我不反对,可现在是八小时以外了,跟工作扯不上边了,你还是叫我文章吧。老实说这里我是常来,可我每次来都是为叶局长安排伙食。这里叶局长最喜欢来了,中西餐都有,作为办公室主任,时间一久,这里的菜名都能背得下来了。”

  常乐乐“哦”了一声,说:“我喊你钱大哥吧,能不能问你一个很私人的问题?”

  “很私人的问题?我倒要听听,只要我知道的一定会告诉你的。”

  “你为什么不结婚?听同事们说你可是我们单位唯一的钻石王老五了。”常乐乐诡秘的一笑。

  “跟你实说吧,当年我追求过一个女孩,可这个女孩爱慕虚荣,很伤我自尊,让我灰心失望,现在的我只有等着那梦中的女孩出现。”

  “这样啊,那你梦中的女孩出现了吗?”

  钱文章想不到常乐乐把话题引到了这上面,这可是他求之不得的,连忙说:“出现了,自从遇到她后我完全改变了自己,我一定要努力获得她的芳心。”

  常乐乐本以为钱文章对自己有意思,没想到他又遇上了另外一位女孩,脸上滑过一丝失落。自从常乐乐到广电局上班后,钱文章一直表现优异,工作上勤勤恳恳,对人谦和,而他的那些风流韵事只有叶新闻知道,就是下面的人听到一些风声谁也不敢跑到常乐乐面前说,毕竟钱文章是她的直接领导。“钱大哥,希望你心想事成,她在哪里工作?有机会也把嫂子带给我看看,她一定很漂亮,你们是郎才女貌。”

  钱文章觉得自己表白的机会到了,眼睛真诚地看着常乐乐,认真地说:“乐乐,你真要看吗?现在就可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常乐乐一时反应不过来,四下环顾,看见钱文章坏坏的笑着,立刻明白了,满脸绯红,故作生气地说:“你坏,原来你早打人家的主意啊,我不干。”

  这时,酒菜已经端上来了。钱文章端起酒杯说:“来,乐乐,为你的生日干杯!”

  两个人边吃边聊,常乐乐的心情很复杂,她一边恨杨涛的无情,一边为钱文章对自己的表白感动,很快就喝醉了。

  钱文章送她回到出租屋内,将她安顿在床上,然后他大胆地在常乐乐的脸上亲了一下,说:“乐乐,我走了。”

  常乐乐感觉晕乎乎的,她紧紧的拉住钱文章的手说:“你别走,我要你陪我,陪我嘛…”

  钱文章兴奋得神经发颤,一两年来的苦苦守望今朝一下子全得到了。他答应一声钻进了常乐乐的被窝里,和她颠鸾倒凤起来。忽然,常乐乐迷迷糊糊中说了一句话:“涛哥,我要你,你别扔下我不管…”

  钱文章听见常乐乐叫另外一个人的名字,刚才还热情如火,现在如同被浇了一盆冰水,浑身上下来了个透心凉!他木然的松开常乐乐,而她还情欲如火地呢喃着:“抱紧我,我还要嘛…”

  钱文章此刻索然无味,机械似地完成了“工作”,搂着常乐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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