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宋词(5)

　　（1064—？），字泽民，衢广州江山（今属浙江）人。曾任杭州法曹、饶州司法参军、武康县令、秀州知州等职。诗、词、文均知名于世，受知苏轼。词富情韵，另树一格，有《东堂词》传世。

　　惜分飞

　　富阳僧舍代作别语

　　泪湿阑干花著露①，愁到眉峰碧聚。此恨平分取，更无言语空相觑②。

　　断雨残云无意绪，寂寞朝朝暮暮。今夜山深处，断魂分付潮回去。

　　【注解】

　　①阑干：眼泪纵横。②觑：视。

　　【赏析】

　　这首词抒写别情相思。上阕追忆往事，下阕写别后凄凉，寂寞难耐。全词情真语切，音律谐美，格调凄婉。词中没有一句绮丽香艳语，却将相思写得情真意切，末二句尤为出色。宋周煇《清波杂志》卷九赞此词：“语尽而意不尽，意尽而情不尽。”

　　秦观

　　（1049—1100），字少游，又字太虚，号淮海居士，扬州高邮（今属江苏）人。宋神宗元丰八年（1085）进士。哲宗时任太学博士，秘书省正字，国史院编修官。他以文学受知于苏轼，为苏门四学士之一，擅诗文。他是北宋大家，婉约派的重要词人，与黄庭坚并称“秦七黄九”。其词风格婉约清丽，辞情兼胜，有《淮海集》。

　　踏莎行

　　郴州旅舍

　　雾失楼台，月迷津渡①，桃源望断无寻处②。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

　　驿寄梅花，鱼传尺素，砌成此恨无重数。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留下潇湘去③？

　　【注解】

　　①津：渡口。

　　②桃源：指生活安逸、合于理想的地方。

　　③潇湘：湖南二水名，合流后称为湘江，诗词中多称为潇湘。

　　【赏析】

　　这首词是作者被贬郴州次年所作，抒发了身处逆境的凄楚与苦衷。上阕描绘了凄迷的春景，以衬托作者暗淡怅惘的心情。下阕诉说友人的情谊使他更增离恨。末二句用比兴手法对自己不公平的命运发出痛切的呼号。此词情景交融，凄楚欲绝。

　　鹊桥仙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①，银汉迢迢暗度②。金风玉露一相逢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④。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注解】

　　①飞星：指牵牛星和织女星。

　　②银汉：天河，银河。

　　③金风玉露：秋风白露。

　　④忍顾：不忍回顾。

　　【赏析】

　　这是一首写七夕的词。上阕写七夕所见所思。下阕描绘牛郎织女七夕相会，难舍难分。末二句尤为人们所称道，抒发了对忠贞爱情的赞美和歌颂，是传诵千古的绝妙的爱情词。

　　望海潮

　　梅英疏淡，冰澌溶泄①，东风暗换年华。金谷俊游，铜驼巷陌，新晴细履平沙②。长记误随车，正絮翻蝶舞，芳思交加③。柳下桃蹊，乱分春色到人家。

　　西园夜饮鸣笳，有华灯碍月，飞盖妨花④。兰苑未空，行人渐老，重来是事堪嗟。烟暝酒旗斜，但倚楼极目，时见栖鸦。无奈归心，暗随流水到天涯。

　　【注解】

　　①澌：流水。泄：散泄。

　　②金谷：指金谷园，晋石崇所建别墅。俊游：胜友，良伴。铜驼：指洛阳的铜驼街。

　　③芳思：美好的思绪。

　　④飞盖：指西园道上奔驰的车子，盖代车。

　　【赏析】

　　这首词的主旨是感旧，抒写今昔之慨，由今感昔，又由昔慨今，今昔对照，错综交织，反衬今日的孤寂、衰老。该词风格典雅清丽，温婉平和，为秦观的代表作之一。

　　鹧鸪天

　　枝上流莺和泪闻，新啼痕间旧啼恨。一春鱼鸟无消息，千里关山劳梦魂。

　　无一语，对芳尊，安排肠断到黄昏。甫能炙得灯儿了，雨打梨花深闭门。

　　【赏析】

　　这首词塑造了一位深于情、专于情的女性形象。她独居幽闺，日日夜夜思念着远在“千里关山”之外的情人。语言清婉自然，耐人寻味。

　　减字木兰花

　　天涯旧恨，独自凄凉人不问。欲见回肠，断尽金炉小篆香。

　　黛蛾长敛，任是春风吹不展。困倚危楼，过尽飞鸿字字愁。

　　【赏析】

　　这首词以凄婉含蓄的笔触描写了一个女子的相思别情。上阕以篆文形的盘香比喻九曲回肠，奇妙而贴切。下阕描写女主人公盼望远人的无限愁思，表达了她的满怀深情。全词语言清丽，情致深婉。

　　浣溪沙

　　漠漠轻寒上小楼，晓阴无赖似穷秋。淡烟流水画屏幽。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宝帘闲挂小银钩。

　　【赏析】

　　这首词上阕描写室内景，下阕描写室外景，词人以轻灵的笔调，幽雅的意境，描绘了一位女子淡淡的愁思，使这位怨女的形象跃然纸上。

　　阮郎归

　　湘天风雨破寒初，深沉庭院虚。丽谯吹罢小单于，迢迢清夜徂。

　　乡梦断，旅魂孤，峥嵘岁又除。衡阳犹有雁传书，郴阳和雁无。

　　【赏析】

　　这首词是秦观被贬郴州时所作，抒发了词人的深切思乡之情。上阕写除夕寒夜闻曲难眠，下阕写内心感触，怀乡之情。词作清奇深婉。

　　南乡子

　　妙手写徽真①，水剪双眸点绛唇。疑是昔年窥宋玉，东邻，只露墙头一半身。

　　往事已酸辛，谁记当年翠黛颦？尽道有些堪恨处，无情，任是无情亦动人。

　　【注解】

　　①妙手：指技艺高超的画师。徽：崔徽，“河中府娼也”。（唐元稹《崔徽歌》题注）真：肖像画。

　　【赏析】

　　这是一首题崔徽画像的题画词。词中将崔徽的画像生动地描绘出来，虽然像上的人是无情的，但是画师却将其描绘得动人心弦。作者赞叹画师的传神技艺。

　　赵令峙

　　（1051—1134），初字景贶，又字德麟，自号聊复翁，又号藏六居士，宋宗室，燕王德昭玄孙。绍兴初，袭封安定郡王。与苏轼有交谊。词虽与苏轼多唱和，风格殊异。

　　蝶恋花

　　卷絮风头寒欲尽，坠粉飘香，日日红成阵。新酒又添残酒困，今春不减前春恨。

　　蝶去莺飞无处问，隔水高楼，望断双鱼信①。恼乱横波秋一寸②，斜阳只与黄昏近。

　　【注解】

　　①双鱼：代表书简。

　　②秋一寸：指目。

　　【赏析】

　　这首词抒写思妇盼望丈夫归来的苦闷心情。上下阕皆以景抒情。下阕登楼望远，“斜阳只与黄昏近”，进一步渲染了思妇的寂寞凄苦之情。

　　乌夜啼

　　春思

　　楼上萦帘弱絮，墙头碍月低花。年年春事关心事，肠欲断栖鸦。

　　舞镜鸾衾翠减，啼珠凤蜡红斜。重门不锁相思梦，随意绕天涯。

　　【赏析】

　　这首词描述闺人的相思情。上阕通过描写外景抒写春思春怨。下阕写室内景以衬托人的情感变化，实则是作者表露自己在仕途上的苦闷，曲折委婉。

　　晁冲之

　　（生卒年不详），字叔用，晁补之从弟。举进士，绍圣初，以党论被逐，隐居河南禹县茨山。著有《具茨集》十卷。临江仙

　　忆昔西池池上饮，年年多少欢娱。别来不寄一行书，寻常相见了，犹道不如初。

　　安稳锦屏今夜梦，月明好渡江湖。相思休问定何如，情知春去后，管得落花无？

　　【赏析】

　　这首感怀词上阕追忆昔日的欢乐，表达不能忘却的缱绻旧梦。下阕忆梦中怅惘的无可奈何的情绪。“相思休问定何如”和末尾的三句充满人生哲理，概括了作者的沧桑人世与复杂心态，寄情深远。

　　晁补之

　　（1053—1110），字无咎，晚号归来子，济州巨野（今山东巨野）人。北宋诗人、词人，苏门四学士之一。文与词受苏轼影响较深。有《鸡肋集》《晁氏琴趣外篇》。

　　临江仙

　　信州作

　　谪宦江城无屋买，残僧野寺相依。松间药臼竹间衣。水穷行到处，云起坐看时。

　　一个幽禽缘底事，苦来醉耳边啼？用斜西院愈声悲。青山无限好，犹道不如归。

　　【赏析】

　　这首词写出了词人贬官信州后恬淡、苍凉的心境。上阕写借宿荒野寺庙的生活境况。下阕写野寺中的所见所闻，托物言情。抒写了作者惆怅的心理，道出了羁旅艰辛及思乡情切。

　　忆少年

　　别历下①

　　无穷官柳，无情画舸，无根行客。南山尚相送，只高城人隔。

　　罨画园林溪绀碧②，算重来、尽成陈迹。刘郎鬓如此，况桃花颜色③。

　　【注解】

　　①历下：今山东历城。

　　②罨画：画家称杂彩色的画为罨画。绀：天青色。

　　③“刘郎”二句：唐刘禹锡诗有“种桃道士何处去，前度刘郎今又来”句。

　　【赏析】

　　这首词抒写了词人对历城风光无限眷恋的深情，并以刘郎自喻，遥想他日重来此地将会是人物皆非的情景，表达了不愿离开故园的深情。

　　贺铸

　　（1052—11265），字方回，号庆湖遗老，原籍山阴（今浙江绍兴）人，生长于卫州（今河南汲县）。宋宗室济国公赵克彰的女婿。为人豪爽有侠气，渴望建功立业，早年做过武官，后改文职，曾任泗州通判等职，晚年退居苏州。他博学强记，尤长于词，兼有婉约、豪放之风，为北宋后期重要词家。有《东山词》，一名《东山寓声乐府》。

　　捣练子

　　边堠远①，置邮稀②，附与征衣衬铁衣。连夜不妨频梦见，过年惟望得书归。

　　【注解】

　　①边堠：边防土堡垒。

　　②置邮：古时的邮递工具和设施。

　　【赏析】

　　这是作者《捣练子》组词六首中的最后一篇。通过思妇的口吻，借捣衣寄远，抒写了盼望出征丈夫早日归来的愿望，包含了思妇伤离怀远的深情，同时曲折地表露出对封建统治者的谴责。

　　生查子

　　风清月正圆，正是佳时节，不会长年来，处处愁风月。

　　心将熏麝焦，吟伴寒虫切。欲遽就床眠，解带翻成结。

　　【赏析】

　　这是一首描写羁旅愁思的词作。词中通过心理描写，表达了独处孤栖，无可排遣的愁怀。

　　青玉案

　　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①。锦瑟华年谁与度②？月桥花院，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

　　碧云冉冉蘅皋暮③，彩笔新题断肠句④。试问闲愁都几许⑤？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注解】

　　①芳尘：美人经行所扬起之飞尘。

　　②锦瑟华年：唐李商隐《锦瑟》诗有“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句。这里借指青春年华。

　　③蘅（hénɡ）：杜蘅，香草。

　　④彩笔：比喻才华横溢的写作能力。

　　⑤都几许：总计为多少。

　　【赏析】

　　这首词抒写相思和闲愁，是贺铸的代表作。上阕写深情不断，相思难寄。下阕写由情生愁，愁思纷纷。末句尤其令人称道。从表面上看，词所写的是相思和闲愁，但词中有一定的托意。“试问闲愁都几许？”耐人寻味。

　　蝶恋花

　　几许伤春春复暮，杨柳清阴，偏碍游丝度。天际小山桃叶步①，白蘋花满湔裙处②。

　　竟日微吟长短句，帘影灯昏，心寄胡琴语。数点雨声风约住，朦胧淡月云来去。

　　【注解】

　　①桃叶：东晋王献之的爱妾，此处指恋人。

　　②湔（jiān）：洗。

　　【赏析】

　　这首词抒写了词人伤春怀人的情绪。怀人之情只用虚笔勾勒，主人公“肠断白频洲”的心境隐约可见。末二句有青蓝、冰水之妙。

　　木兰花

　　清琴再鼓求凰弄，紫陌屡盘骄马鞍。远山眉样认心期，流水车音牵目送。

　　归来翠被和衣拥，醉解寒生钟鼓动。此欢只许梦相亲，每向梦中还说梦。

　　【赏析】

　　这首词以第一人称叙述口吻写一男子的痴情。上阕写词人对他所钟爱的一位女子的狂热追求。下阕写失意的痛苦以及自己的一往情深。

　　菩萨蛮

　　彩舟载得离愁动，无端更借樵风送。波渺夕阳迟，销魂不自持。

　　良宵谁与共，赖有窗间梦。可奈梦回时，一番新别离。

　　【赏析】

　　这是一首伤离怀远的词。词中极其真实细腻地描绘出恋人分别后的情感起伏。上阕写离愁联想奇特，比喻新颖；下阕写梦后别离，哀婉欲绝，回味无穷。

　　踏莎行

　　杨柳回塘，鸳鸯别浦，绿萍涨断莲舟路。断无蜂蝶慕幽香，红衣脱尽芳心苦。

　　返照迎潮，行云带雨，依依似与骚人语。当年不肯嫁东风，无端却被秋风误。

　　【赏析】

　　这是一首咏荷词。作者将荷花喻为一位身世漂零的女子，借以寄寓自己怀才不遇的感慨。

　　周邦彦

　　（1056—1121），字美成，号清真居士，钱塘（今浙江杭州）人。宋神宗元丰初，提升为太学正。哲宗时任秘书省正字，历校书郎等职。徽宗时，由地方官升为秘书监，提举大晟府。他精通音律，能自度曲，常能变化六朝小赋和唐诗语言入词，并能出新意。词作以羁旅闲愁、离别相思等题材为多。其长调善于委婉言情。所作词格律法度极为精深，为后世词的规范。他上承温庭筠、柳永之风，下开南宋姜夔、张炎一派，影响巨大。有《片玉集》。

　　兰陵王

　　柳

　　柳阴直，烟里丝丝弄碧。隋堤上①。曾见几番，拂水飘绵送行色②。登临望故国③，谁识京华倦客④？长亭路、年去岁来，应折柔条过千尺。

　　闲寻旧踪迹，又酒趁哀弦，灯照离席，梨花榆火催寒食⑤。愁一箭风快，半篙波暖，回头迢递便数驿，望人在天北。

　　凄恻，恨堆积。渐别浦萦回，津堠岑寂⑥，斜阳冉冉春无极。念月榭携手⑦，露桥闻笛。沉思前事，似梦里，泪暗滴。

　　【注解】

　　①隋堤：汴京附近汴河之堤，隋炀帝所筑，故称。

　　②行色：行人出发时的情状。

　　③故国：故乡。

　　④京华倦客：作者自谓。

　　⑤寒食：节令名，在清明前一日（一说二日）。唐宋时朝廷在清明日取榆柳之火以赐百官，故有“榆火”之说。

　　⑥津堠岑寂：码头上冷清寂寞。津堠：渡口，可供守望、住宿的处所。

　　⑦榭：建在高台上的敞屋。

　　【赏析】

　　这首词写词人离开京华时昔别的心情。上阕以柳色来铺写别情；中片写离愁与惜别之情；下阕写渐远以后的心情。时间上这两片是连续的，感情又有波澜。全词萦回曲折，文情跌宕，含情深蕴。

　　苏幕遮

　　燎沉香①，消溽暑②。鸟雀呼晴，侵晓窥檐语③。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④，一一风荷举。

　　故乡遥，何日去？家住吴门，久作长安旅⑤。五月渔郎相忆否？小楫轻舟，梦入芙蓉浦⑥。

　　【注解】

　　①沉香：一种名贵香料，放在水中会沉下，故名。

　　②溽：闷热潮湿。

　　③侵晓：临近拂晓之时。

　　④宿雨：隔夜的雨。

　　⑤长安：借指汴京。

　　⑥浦：水滨，指浅水。芙蓉浦：指西湖。

　　【赏析】

　　这首词描绘荷花质朴高洁的风韵。上阕写初夏朝阳下的新荷；下阕直抒胸臆，风格清新淡远，写思梦及归梦，而小船荡入荷花的描写则与上阕相连，过渡极为自然。

　　蝶恋花

　　早行

　　月皎惊乌栖不定，更漏将残，辘牵金井①。唤起两眸清炯炯，泪花落枕红绵冷。

　　执手霜风吹鬓影，去意徊徨②，别语愁难听。楼上阑干横斗柄③，露寒人远鸡相应。

　　【注解】

　　①辘：亦作历鹿，形容车轮或辘轳转动的声音。②徊徨：不安之状。③阑干：横斜貌。斗柄：北斗七星，组成勺状，第五至七颗星如斗柄，故称。

　　【赏析】

　　这是一首送别词。上阕写别意的缠绵；下阕描绘别时的惆怅，字里行间浸透着依依别情。情景真切，缠绵动人。

　　瑞龙吟

　　章台路，还见褪粉梅梢，试花桃树。忄音忄音坊陌人家，定巢燕子，归来旧处。

　　黯凝伫，因念个人痴小，乍窥门户。侵晨浅约宫黄，障风映袖，盈盈笑语。

　　前度刘郎重到，访邻寻里，同时歌舞，惟有旧家秋娘①，声价如故。吟笺赋笔，犹记燕台句。知谁伴、名园露饮，东城闲步？事与孤鸿去！探春尽是，伤离意绪。官柳低金缕，归骑晚、纤纤池塘飞雨。断肠院落，一帘风絮。

　　【注解】

　　①秋娘：唐代名妓杜秋娘。此泛指美貌的歌女或妓女。

　　【赏析】

　　这首词表达了作者重游故地，缅怀故人而产生的伤离情绪。上阕写早春重来章台寻访旧游。中片回忆当年初逢时的情景。下阕今昔对照，追忆往事。结尾以情寄景，表达物是人非，寻访不遇的怅惘之情。全词语言典丽精巧，富有层次感，将写景、叙事、抒情融为一体，描写细腻，章法缜密，脉络繁复却清晰，极沉郁顿挫、缠绵婉转之致。

　　少年游

　　朝云漠漠散轻丝，楼阁淡春姿。柳泣花啼，九街泥重，门外燕飞迟。

　　而今丽日明金屋，春色在桃枝。不似当时，小楼冲雨，幽恨两人知。

　　【赏析】

　　这首词抒写恋情。上阕回忆以前的恋爱情景，下阕写甜蜜的爱情生活。词作构思精巧，不直接表露情怀，而是通过描写楼阁内外的景物，烘托渲染环境来表现心绪，耐人寻味。

　　渔家傲

　　灰暖香融销永昼，葡萄架上春藤秀。曲角栏干群雀斗。清明后，风梳万缕亭前柳。

　　日照钗梁光欲溜，循阶竹粉沾衣袖。拂拂面红如著酒。沉吟久，昨宵正是来时候。

　　【赏析】

　　这是一首描写初恋的词作。上阕写景，以景抒情；下阕写二人的情爱，细致入微，意态缠绵。表现出作者心情的起伏，情致深婉。

　　六丑

　　蔷薇谢后作

　　正单衣试酒，怅客里、光阴虚掷。愿春暂留，春归如过翼①，一去无迹。为问花何在？夜来风雨，葬楚宫倾国。钗钿堕处遗香泽。乱点桃蹊，轻翻柳陌。多情为谁追惜？但蜂媒蝶使，时叩窗槅。

　　东园岑寂，渐蒙笼暗碧②。静绕珍丛底，成叹息③。长条故惹行客，似牵衣待话、别情无极。残英小、强簪巾帻④，终不似、一朵钗头颤袅，向人欹侧。漂流处、莫趁潮汐。恐断红、尚有相思字，何由见得！

　　【注解】

　　①过翼：飞鸟。

　　②蒙笼暗碧：指绿叶。

　　③珍丛：花丛。

　　④巾帻：布帽。

　　【赏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