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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柏舟】诗经·邶风

  泛彼柏舟,亦泛其流。

  耿耿不寐,如有隐忧。

  微我无酒,以敖以游。

  我心匪鉴,不可以茹。

  亦有兄弟,不可以据。

  薄言往愬,逢彼之怒。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威仪棣棣不可选也。

  忧心悄悄,愠于群小。

  觏闵既多,受侮不少。

  静言思之,寤辟有摽。

  日居月诸,胡迭而微?

  心之忧矣,如匪浣衣。

  静言思之,不能奋飞。关于这首诗的题旨,历来说法很多,主要意见有三种:一是君子受制于“群小”而失意,《毛诗序》所谓“仁人不遇,小人在侧”;二是妇人不得志于丈夫,把这首诗解读为一位妇女投诉丈夫不爱她,众妾欺侮她,她通过诗来表露她心中的委屈和忧伤;三是寡妇守志不嫁。其中第一、第二种意见最为常见。若采取第二种看法,整首诗都充斥着弃妇的怨愤之气,且局限于男欢女爱的小范畴内,因此很多人更愿意按照《毛诗序》的说法来解读这首诗。

  全诗共五章。第一章中以河中漂浮不定的柏舟,比喻国家动荡不安。诗为此诗人忧心如焚,焦灼不安,彻夜难眠。“微我无酒,以敖以游。”只是酒不能消除心中深深的忧虑啊。

  第二章写诗人悲愤交加,却无处倾诉。他有兄弟,却非可靠之人。但在万般无奈之下,还是向兄弟进谏。正如诗人所预料的那样,兄弟非但不采纳忠言,反而“逢彼之怒”。

  第三章用了三个排比的句子,“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仪棣棣,不可选也。”掷地有声,表明了诗人决不屈从恶势力的决心,决不丧失自己的威仪的坚定意志。

  §§§第四章写诗人被小人嫉恨,受到不少侮辱,在忧患的包围中捶胸自伤的心情。

  §§§第五章以日月更替昏暗,比喻国君昏庸无能。诗人身处困境,虽有振兴之志,却不能奋飞。

  诗的作者被一众小人所钳制,有志难伸,又不甘心被困,所以在诗中倾诉满腔的幽愤和悲苦。这首诗表达了正直的士大夫心中的苦闷,他们在政治的夹缝中生存,内心充满了激愤,但又十分无奈,很多研究者认为这首诗直接影响了屈原的《离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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