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慕容垂歌辞三曲】横吹曲辞

　　慕容攀墙视，吴军无边岸。

　　我身分自当，枉杀墙外汉。

　　慕容愁愤愤，烧香作佛会。

　　愿作墙里燕，高飞出墙外。

　　慕容出墙望，吴军无边岸。

　　咄我臣诸佐，此事可惋叹。这一组诗歌，拟慕容垂的所见所闻，描写战争给各族人民带来的巨大灾难。诗歌中的“我”字，即代慕容氏自称。第一首，写慕容氏从围城中向城外观看，只见吴军(指晋军)很多，人山人海，无“边”无“岸”。但他庆幸，所杀之人，皆系汉人。第二首，写被围困于城内的慕容氏，求神拜佛，托其保佑自己平安，所以“烧香作佛会”；他们愁得焦躁不安，恨不能变作“墙里燕”，“高飞出墙外”，突出重围。第三首，写慕容垂“出墙”眺“望”，晋军将城围得严严实实，于是心急火燎，对臣下大发脾气：“咄我臣诸佐，此事可惋叹。”这组诗涉及到氐、鲜卑、汉三个民族，诗里说“枉杀墙外汉”，其实，被枉杀的何止是汉人，北方的各民族人民都是战争的直接受害者。

　　这是一幅残酷的战争画卷。像这样正面描写战争题材的民歌，尤其拟一个少数民族的目光和口吻所描写的战争场面的诗歌，在我国古代的诗歌史上是绝无仅有的。它的特点是质朴、犷放，不事雕饰，有浑金璞玉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