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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銓之士,具慶之下多避憂,闕除則皆不受,對易於他人。

  大曆來,自丞相已下出使作牧,無錢起、郎士元詩祖送者,時論鄙之。

  海內溫湯甚眾,有新豐驪山湯、藍田石門湯、岐州鳳泉湯、同州北山湯、河南陸渾湯、汝州廣城湯、兖州乾封湯、荊州沙河湯。此等諸湯,皆知名之湯也,並能愈疾。驪山湯甫爾京邑,帝王時所遊幸。玄皇於驪山置華清宮,每年十月,輿駕自京而出,至春乃還。百官羽衛并諸方朝集,商賈繁會,里閭闐咽焉。山上起朝元閣,上常登眺,命羣臣賦詩,正字劉飛詩最清拔,蒙賞之。右相李林甫怒飛不先呈己,出為一尉,竟不入而卒,士子寃之。喪亂以來,湯所館殿鞠為茂草。《博物志》云:「水源有石硫黃,其泉則溫。」天下山泉,由土石滋潤,蓄而成泉耳。如硫黃煎鑠,久久理當焦竭。有湯之處皆不出硫黃,有硫黃之所不聞有湯,事可明矣。

  盧常侍鉟牧廬江日,相座囑一曹生,令署郡職,不免奉之。曹悅營妓名丹霞,盧阻而不許。會餞朝客於短亭,曹獻詩云:「拜玉亭閑送客忙,此時孤恨感離鄉。尋思往歲絕纓事,肯向朱門泣夜長。」盧演為長句,和而朂之曰:「桑扈交飛百舌忙,祖亭聞樂倍思鄉。樽前有恨慚卑宦,席上無聊愛靚粧。莫為狂花迷眼界,須求真理定心王。遊蜂採掇何時已,卻恐多言議短長。」令丹霞改令罰曹,霞乃號為「怨胡天」,以曹狀貌甚胡。滿座歡笑,盧乃目丹霞為「怨胡天」。

  有范師姨者,知人休咎,為顏魯公妻黨。顏嘗問之:「官階盡得五品否?」范笑曰:「鄰於一品。顏郎所望,何其卑也。」顏曰:「官階盡得五品,身著緋衣,帶銀魚,兒子補齋郎,余之滿望也。」范指座上紫絲食單曰:「顏郎衫色如是。」

  吳行魯尚書,彭城人。少年事內官西門思恭,小心畏慎。每夜常為溫溺器以奉之,深得中尉之意。一日,當為中尉洗足,中尉以足下文理示之,曰:「如此文理,爭教不作軍容使。」行魯拜曰:「此亦無憑。」西門曰:「何也?」魯曰:「若其然者,某亦有之,何為常執僕廝之役?」乃脫履呈之。西門嗟嘆,謂曰:「汝但忠孝,我當為汝成之。」後為川帥。

  元萬頃為遼東道管記,作檄文譏議高麗,曰:「不知守鴨綠之險。」莫離支報云:「謹聞命矣。」遂移兵守之。萬頃坐是流於嶺南。

  駙馬韋保衡之為相,以厚承恩澤,大張權勢。及敗,長安市兒忽競彩戲,謂之「打圍」。不旬餘,韋禍及。

  呂衡州溫、祖廷之、父渭,俱有盛名重任。而呂氏家風,先世碑誌,不假於人,皆子孫自撰,云:「欲傳慶善於信詞,儆文學之荒墜也。」

  柳芳,上元中為史臣,得罪竄逐黔中。時高力士亦徙巫州,因相遇,為芳言禁中事,芳因論次其事,號曰《問高力士》。後著《唐曆》,此書不復出。

  開元皇帝初即位,曾醉中殺一人。自此覆盃,四十年不嘗酒味。

  真定帥王公,一日攜諸子入趙州院,師坐而問曰:「大王會麼?」王曰:「不會。」師云:「自小持齋身已老,見人無力下禪牀。」王公尤加禮重。翌日,令客將傳語,師下禪牀受之。侍者問:「和尚見大王來,不下禪牀;今日軍將來,為甚麼卻下禪牀?」師云:「非汝所知。第一等人來,禪牀上接;中等人來,下禪牀接;末等人來,三門外接。」

  端州已南,三日一市,謂之「趁虛」。

  南中解毒藥,謂之「吉財」。俗云:「昔人遇毒,其奴吉財得是藥,與其主服,遂解,因名之。」又諺曰:「秋收稻,夏收頭。」即婦人歲以截髮而貨,以為常也。

  長沙岑和尚,因問話蹋倒仰山,仰山曰:「直下是箇大蟲。」自此諸方號岑山為「大蟲」。長沙嗣南泉,法名景岑也。

  安邑縣北門,縣人云:「有一蝎如琵琶大,每出來不毒人,人猶是恐,其靈積年也。」

  呂太一為戶部員外郎。戶部與吏部鄰司,時吏部移牒,令戶部於牆宇自豎棘,以備銓院之交通。太一答曰:「眷彼吏部,銓總之司,當須簡要清通,何必豎籬種棘。」省中賞其清俊。

  開元二十七年,明州人陳藏器撰《本草拾遺》,云人肉治羸疾。自是閭閻相效割股,於今尚之。

  開元二十八年,天下無事,海內雄富。行者雖適萬里,不持寸刃,不齎一錢。

  開元二年,以江寧縣置金陵郡。

  天寶四載,改《尚書》「無『頗』」字為「陂」。

  太平公主之出降薛紹也,燎炬列焰,槐樹多死,永隆二年七月也。

  上元二年,制敕始用黃紙。

  李客師為大將軍,即靖之弟也。好從禽,人謂之「鳥賊」。

  貞觀末,吐番獻金鵝,可盛酒三斗。

  景雲二年,除賀拔延嗣河西節度使,節度使自此始。

  楊妃,本壽王妃。開元十八年,度為道士,入內。

  裴子羽為下邳令,張晴為縣丞,二人俱有聲氣,而善言語。論事移時,人吏竊相謂曰:「縣官甚不和。長官稱雨,贊府道晴,終日如此,非不和乎?」

  玄皇嘗召王元寶,問其家財多少。對曰:「臣請以絹一匹,繫陛下南山樹,樹盡,臣絹未窮。」又玄皇御含元殿,望南山,見一白龍橫亘山間,問左右,皆言不見。令急召元寶問之,元寶曰:「見一白物,橫在山頂,不辨其狀。」左右貴臣啟曰:「何則臣等不見?」玄宗曰:「我聞至富可敵貴,朕天下之貴,元寶天下之富。」元寶又年老好戲謔,出入市里,為人所知,以錢文有「元寶」字,因呼錢為「王老」,盛流於時矣。

  《河滿子》者,蜀中樂工將就刑,獻此曲而不免。當時云一聲「去也」。又《北史》,隋樂人王令言,嘗卧於室內,其子以琵琶於戶外彈作《翻調安公子》。令言驚起,問曰:「此曲有來遠近?」子曰:「頃來有之。」令言流涕曰:「帝往江東,當不返矣。」子問之,答曰:「此曲宮聲,往而不反。宮,君也。吾所以知之。」尋有江都之變。

  江南無野狐,江北無鷓鴣,舊說也。晉天福甲辰歲,公安縣滄渚民家,犬逐一婦人,登木而墜,為犬嚙死,乃老狐也,尾長七八尺。則首邱之妖,江南不謂無也,但稀有耳。蜀中彭、漢、邛、蜀絕無,唯山郡往往而有,里人號為野犬。更有黑腰、尾長、頭黑、腰間燋黃,或於村落鳴,則有不祥事。

  鶴瘡,人血能療。又說三世人則可,唯洛中胡盧生爾。

  鄭珏,第十九,應進士十九年,及第十九人,及第十九年後入相。子遘,太平興國中任正郎。

  冀王朱友謙鎮河中,常以一鐵毬杖晝夜為從,遇怒者,擊而斃之。有愛姬,極專房,因其夫人之誕日,作珠翠衣以獻。夫人拒而不納,姬乃發怒,悉焚之。友謙忽聞其臭,詢之得實。至暮,遂命其姬三杯後,責人喝起,而毬杖破腦矣。

  洛陽鄭生,丞相楊武之後也。家藏書法數十軸,賈君常得遍閱。其尤異者,晉衛瓘上晉武帝啟事,紙尾有批答處。又有太宗在遼東與宮人手敕,言「軍國事一取皇太子處置」。其翰真草相半,字有不用者,皆濃墨塗殺,圓如棋子,不可尋認。復有歐陽率更為皇太子起草表本,不言太子諱,稱「臣某叩頭頓首」。書甚端謹,然多塗改,於紙末別標「臣詢呈本」四字。

  華巖金天王廟,明皇御製碑。廣明中,其石忽鳴,隱隱然聲聞數里,浹旬而後定。明年,巢寇犯闕,其廟亦為賊火焚爇,仍隳其門觀。

  鄭韜光者,大中之外孫,萬壽公主之子。自襁褓至懸車,事十一君,凡七十載,所任無官謗,無私過。三持使節,不辱君命。士無賢不肖,皆恭己接納。晚年傴,時人咸曰:「鄭傴不迃。」平生交友之中無怨隙,親族之間無愛憎。及致政歸洛,燕居寢疾,卒年八十,位至戶部尚書。

  江淮間多九郎廟與茅將軍廟。九郎者,俗云即苻堅之第九子,曾有陰兵之感,事極多說。茅將軍者,廟中多畫縛虎之象。蓋唐末浙西僧德林,少時游舒州,路左見一夫荷鋤,治方丈之地。左右數十里不見居人,問之,對曰:「頃時,自舒之桐城至此,暴得痁疾,不能去,因卧草,及稍醒,已昏矣。四望無人煙,唯虎豹吼叫,自分必死。俄有一人,部從如大將,至此下馬,據胡牀坐。良久,召二卒曰:『善守此人,明日送至桐城縣下。』遂上馬,忽不見,唯二卒在焉。某即強起,問之,答:『此茅將軍,常夜出獵虎。憂汝被傷,故使護汝。』欲更問之,則困卧。及覺已旦,不見二卒。即起行,意甚輕健,至桐城,頃之疾愈。故以所見之地,立祠祀之。」德林止舒州十年,及迴,則村落皆立茅將軍祠矣。

  胡桐淚,出樓蘭國。其樹為蟲所蝕,沫下流出者,名為「胡桐淚」,言似眼淚也。以汁塗眼今俗呼為「胡桐律」,訛也。

  無名異,自南海來。或云燒炭竈下炭精,謂百木脂歸下成堅物也。一云藥木膠所成。然其功補損,立驗。胡人多將雞鴨打脛折,將此藥摩酒沃之,逡巡能行為驗。形如玉柳石而黑輕,為真。或有橄欖作,嘗之粘齒者,偽也。驗之真者,取新生鹿子,安此藥一粒於腹臍中,其鹿立有肉角生,是真也。一云生東海者,樹名「多茄」,是樹之節膠採得,胡人鍊作煎乾。緣生異,故有多說。

  開元中,重沙門。一行幼時,鄰母常濟行貧,常思報之。後王姥男殺人,詣求救。行曰:「要金帛可十倍酬,國法難請。」姥戟手罵曰:「何用此為!」一行心計渾天,日役數百工,命空其室,移一大瓮於中。又密遣奴二人持布囊,曰:「汝可往某方某角,有廢園,汝潛伺之。自午至昏,當有異物至,其數七,可盡掩之,失一則罪汝。」至彼酉時,果有羣豕至,奴獲七豕。囊負歸,令寘瓮中,覆以木蓋,封以六一泥,朱書梵字數十,其徒罔測。詰旦,中使詔對便殿,玄皇曰:「太史奏,昨夜北斗不見。何祥也?師禳之乎?」一行曰:「後魏時失熒惑,至今帝車不見,此天警陛下耳!臣所見,莫若大赦天下。」從之。一行歸,放一豕出。其夕,奏一星見,至七夕皆見矣。

  張志安,居鄉里稱孝,差為里尹。在縣忽稱母疾,急白縣令。令問,志安曰:「母有疾,志安亦病。志安適患心痛,是以知母有疾。」令拘之,差人覆之,果如此說。尋奏高祖,表門閭。尋拜散騎常侍。又裴敬彝父為陳王典所殺,敬彝時在城,忽自覺流涕不食,謂人曰:「我大人凡有痛處,吾即不安。今日心痛,手足皆廢,事在不測。」遂歸覲,父果已死。

  懿宗賜公主出降,幕三丈,長一百尺,輕亮。向空張之,紋如碧絲之貫赤珠,雖暴雨不濡濕。云以鮫人瑞香膏傅之,故爾。云得自鬼國。

  狼之狀若狗,蒼赤色者最猛,每作聲,竅皆沸。腿中有筋,大如雞子,又筋滿身,猶織絡之狀。人或有犯盜諱不首者,但燒此筋,以煙薰之,能使盜者手攣縮,可怪。凡邊疆放火號,常用狼糞燒之以為煙,煙氣直上,雖列風吹之不斜。烽火常用此,故為候曰「狼煙」也。

  龍之性麄猛而畏蠟,愛玉及空青,而嗜燒鷰肉。故食鷰肉人,不可渡海。

  大中時,女王國貢龍油絹,形特異,與常繒不類。云以龍油浸絲織出,雨不能濡。又寶庫中有澄水帛,亦外國貢,以水蘸則寒氣蕭飋,暑月辟熱,則一堂之寒思挾纊。細布明薄可鑒,云上傅龍涎,故消暑毒也。

  元和初,陰陽家言五福太一在蜀,故劉闢造五福樓,符載為文記。

  李鉉著《李子正辯》,言至精之夢,則夢中之身可見。如劉幽求見妻,夢中身也,則知夢不可以一事推矣。愚者少夢,不獨至人,聞之騶皂,百夕無一夢也。

  蜀東西川之人,常互相輕薄。西川人言:「梓州者,乃我東門之草市也,豈得與我耦哉?」節度使柳仲郢聞之,謂幕賓曰:「吾立朝三十年,清華備歷,今日始得為西川作市令。」聞者皆笑之。故世言東西兩川人多輕薄。

  畿尉有六道:入御史,為脩羅道;入評事,為仙道;入京尉,為人道;入畿丞,為苦海道;入縣令,為畜生道;入判司馬,為餓鬼道。

  大中中,丞郎宴席,蔣伸在座,忽酌一杯,言曰:「座上有孝於家、忠於國及名重於時者,飲此爵。」眾皆肅然,無敢舉者。獨李孝公景讓起,飲此爵。蔣曰:「此宜然。」

  劉禹錫言:「司徒杜公佑視穆贊也,故人子弟。」佑見贊為臺丞,數彈劾,因事戒之曰:「僕有一言,為大郎久計,他日少樹敵為佳。」穆深納之,由是少霽其威。

  大和中,光祿廚欲宰牝牛,牛有胎,非久合生。或曰:「既如此,可換卻。」屠者操刀直前,略不介意。牛乃屈膝拜之,亦不肯退,此牛并子遂殞於刃下。而屠者忽狂惑失常,每日作牛喘,食草少許,身入泥水,以頭觸物,良久方定。

  杜荀鶴,第十五,字彥之,池州人。大順二年正月十日,裴贄下第八人,其年放榜日,即荀鶴生日。故王希羽贈詩云:「金榜曉懸生世日,玉書潛紀上昇時。九華山色高千尺,未必高於第八枝。」後入梁,為主客員外郎、翰林學士。懷恩思報,未幾暴卒。

  李英公為宰相時,有鄉人常過宅,為設食,客裂卻餅緣。英公曰:「君太少年。此餅犁地兩遍,熟穊下種,鋤持收刈,打颺訖,磑羅作麵,然後為餅。少年裂卻緣,是何道理?此處由可,若對至尊前,公作如此事,參差斫卻你頭。」客大慚悚。

  李齊物,天寶初為陝州刺史。開砥柱之險,於石中得古鐵犁鏵,有「平陸」字,因改河北縣為平陸縣。

  晉公在中書,左右忽白以印失所在,聞之者莫不失色。度即命張筵舉樂,人不曉其故,竊怪之。夜半宴酣,左右復白以印存焉。度不答,極歡而罷。或問度以故,度曰:「此徒出於胥盜印書券耳。緩之則存,急之則投水火,不復更得之矣。」時人服其宏量。

  胡楚賓屬文敏速,每飲酒半酣,而後操筆。高宗每令作文,必以金杯盛酒令飲,便以杯賜之。

  李素替杜兼,時韓吏部愈自河南令除職方員外郎歸朝。問:「前後之政如何?」對曰:「將縑來比素。」

  李相國程執政時,嚴謩、嚴休皆在南省,有萬年令闕,人多屬之。李云:「二嚴,休不如謩。」

  元和十五年,辛邱度、邱紓、杜元穎,同時為遺補令史分直。故事,但舉其姓,曰辛邱杜當入。

  獨孤常州及,末年尤嗜鼓琴,得眼疾不理,意欲專聽。

  杜兼常聚書至萬卷,卷後必有題云:「清俸寫來手自校,汝曹讀之知聖道,墜之鬻之為不孝。」

  大中三年,東都進一僧,年一百二十歲。宣皇問:「服何藥而至此?」僧對曰:「臣少也賤,素不知藥性。本好茶,至處唯茶是求。或出,亦日遇百餘椀;如常日,亦不下四五十椀。」因賜茶五十斤,令居保壽寺。

  開元已後,鄙常侍,拜此官者,朝中謂之「貂却」也。

  杜豳公悰,位極人臣,富貴無比。嘗與同列言:「平生不稱意有三:其一為澧州刺史;其二貶司農卿;其三自西川移鎮廣陵,舟次瞿唐,為駭浪所驚,左右呼喚不至,渴甚,自潑湯茶喫也。」

  天寶十三載,始改金風調《蘇莫遮》為《感皇恩》。

  中書、門下、吏部,各有甲歷,名為「三庫」,以防渝濫。《戶部式》云:「安曲西偏桃仁一石;杭州糟藏越瓜二百挺、瓜荳豉五斗;戎州荔枝煎五斗,兼皮蜜浸四斗;甘州冬柰五百顆;房州竹?五枚;蘭州{左鼠右屯}{左鼠右多}鼠六枚。」此每年進數。余久主判戶部,逐年所上貢,此物咸絕,但杭州進糟瓜耳。

  姚峴為于頔陝州掾,不勝其虐。與其弟泛舟於河,遂自投而死。

  光化四年正月,宴於保寧殿,上自制曲,名曰《讚成功》。時鹽州雄毅軍使孫德昭等殺劉季述,帝反正,乃制曲以褒之,仍作《樊噲排君難》戲以樂焉。

  孟雲卿詩,祖述沈千運。

  景雲三年八月十七日,東方有流星出,五車至上台,又歲星犯左執法。時侍中竇懷貞請罷所職,為安國寺奴。罷職從之,為寺奴不許。

  章八元嘗於郵亭偶題數言,蓋激楚之謂也。會嚴維至驛,問元曰:「汝能從我學詩乎?」曰:「能。」少頃遂發,元已辭家。維大異之,乃親指喻。數年間,元擢第。

  巨勝者,元秋之沉雲也。茯苓者,絳晨之伏胎也。

  蘇渙,本不平者,善放白弩,巴中號為「弩跖」,賨人患之。比壯年後,自知非,變節從學。鄉賦擢第,累遷至侍御史,佐湖南幕。崔中丞遇害,渙遂踰嶺扇動。

  司空圖侍郎,舊隱三峯。天祐末,移居中條山王官谷。周迴十餘里,泉石之美,冠於一山。北巖之上有瀑泉,流注谷中,溉良田數十頃。至今子孫猶存,為司空之莊耳。

  建中年中,大林國貢火精劍。其國有山,方數百里,上出神鐵,以其有瘴毒,不可輕採取。若中國之有明君,此鐵自流出,鍊之為劍,有光如電,切金玉如泥。以朽木磨之,則生煙焰;以金石擊之,則火光迸溢。德宗之將幸奉天,自攜火精劍,出於殿內,遂以劍斫檻上鐵狻猊,應手而碎。及乘輿遇夜,侍從皆見上仗之,有數日光明。

  羅浮甘子,其味愈常品。開元中,始有僧種於樓寺,其後常資獻進。玄宗幸蜀、德宗幸奉天之時,皆不結實。

  婆娑石,一名婆薩石。《靈臺記》云:「質多者味甜,無毒性溫,療一切蟲毒及諸丹石毒、腫毒、?折。」此石出西番山中,澗中有盤,形狀礧磈,大小不常。色如瓜皮,青綠黑斑有星者,為上。似嵩山礬石,斑不至煥爛者,為中。色如滑石,微黃輕者,為下。但以人血拭之,羊雞血磨,一如乳,似覺羶為妙。西番以為防身之寶,辟諸毒也。

  封抱一任櫟陽尉,有客過之,既短,又患眼及鼻塞。抱一用《千字文》作語嘲之,詩曰:「面作天地玄,鼻為鴈門紫。既無左達承,何勞罔談彼。」

  崔郢為京尹日,三司使在永達亭子宴丞郎。崔乘酒突飲,眾人皆延之。時譙公夏侯孜為戶部使,問曰:「伊曾任給舍否?」崔曰:「無。」譙公曰:「若不曾任給舍,京兆尹不合衝丞郎宴席。」命酒糺來罰下籌,且喫罰爵。取三大器引滿飲之,良久方起。決引馬軍將至斃,崔出為賓客分司。

  陸相扆出典夷陵時,有士子修謁,相國與之從容。因酒酌勸,此子辭曰:「天性不飲。」相國曰:「誠如所言,已減五分矣。」蓋平生悔吝,各有十分,不為酒困,自然減半矣。

  盧詹尚書任吏部,押官告楷署其名,字體遒麗,時謂之「真書盧家」。

  袁象先之子?,初自大理評事除戶部郎中,未幾遷宣徽使。不周載,拜宣武軍節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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