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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与欧阳小岑 咸丰三年九日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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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日奉手书,以繁冗久不报,幸不咎也。江西解围,岷老得生,是一快事;然勋名日重,兵柄将归,弟所以有募勇数千往助之议也。

劝捐一事,此间亦自有藩篱,过尔浅易,则小民有以窥朝廷之陋,而视名器为无足重轻。捐输本非民所乐从,即奏请别树一帜,遍札州县,委员守催,官样愈多,去题愈远;不若择好友较多、地方较富之县,以鄙人肫肫之意,宣布于人。精卫填海,杜鹃泣山,或者谅我寸诚,犹有一二起而应者,亦未可知。绅以通其情,官以助其势。其并无交好,官亦隔阂之县,则不复过而相问,非爱惜道学门面,亦实见官样文章之不足集事。刍狗已陈,斯民之厌弃也久矣。

李九之徒招集二十余人,望即命之来衡,弟将以为亲兵。猎户不宜多招,但择其精者,招一二十人来衡,以为鸟枪教师。日直二百太少.即渐次加至三百亦可。均望代借钱数十千,资遣到衡,不必先动捐款。刘石渠大令既不能来,即亦无庸相强。

“文案不宜多理”,伟论极精,即当遵办。贼自江省退出后,由富池口窜至兴国州,过通山、通城,即吾平江界矣。而岷樵之勇又闻有哗噪四散之说。茫茫世事,未知何日始有安居!专望台从不弃,惠然过我,畅所欲言,翘企翘企!

与吴甄甫制军咸丰三年九月二十三日

此间接得探报,田家镇于初十日又获胜仗。左季高书来,亦言江防尚属可恃。重以吾师之威望,或者全楚得以巩固,逆贼知难而退,扫数东下,亦未可知。惟兴国股匪,不免窥伺二通,震我巴、平,终属可虞。日内塔副将、王同知及邹寿璋、陈文耀之勇,计已先后行抵平江。平江令林秀三源恩忠勇奋发,胆识俱优。去年长沙、今岁南昌被围,该县均在四百里内外,加以征义堂之役,通城之变,两年之内,四次防堵,均能绸缪展布,有备无患。所募之勇,亦俱训练精强,缓急可用。夏间两番具禀,自请捐资募勇,出省杀贼。就南省牧令论之,林君盖有用之才,可与图功业者也。以塔、王、邹、陈之勇,济以林令之布置,贼若竟狂窜平江千山万险之中,守御当可得力。惟崇阳、蒲圻亦属密迩,南勇未必越境,北省尚有兵力分守此路否?深以为念!

国藩在衡,近尚安静。安仁余匪,剿捕将毕,不至再有滋蔓之虞。惟粤西群盗如毛,迄无静宇。顷龙翰臣学士修一密折,专丁送至长沙,求骆中丞转递入告,自是备陈贼情,与地方大吏意见不合而为之。龙君非不晓事者,亦足以见岭南之兵难,方兴未艾也。而吾永、郴南路之防,乃一日不可以少弛。国藩在此,拟壹意练勇,大之则分送岷樵营中,助渠爪牙之选;小之则备潇湘上游不时剿捕之用,无效粤中旧辙,大股虽去,而余波未息,亦足少分大吏之忧。第经费浩穰,鄙意不欲取之藩库,以是弥觉其难。王璞山县丞回湘招勇,已去八日耳,须再耽搁半月,乃可前来。渠以报仇兴师,与国藩意指本别,然正可借其义愤之情,以作吾士卒之气。第事不遽集,若贼于十月逼我楚疆,则此项人尚未可恃。十一月中旬以后,方有头绪耳。

今岁援江之湘勇,管带者如郭筠仙太史、朱石樵刺史、夏憩亭观察、罗罗山教谕皆难得之才,比想皆至田镇、兴国等处。若至鄂中,吾师幸青眼视之。夏、朱本系属吏;郭、罗则部下绅士,虽一介书生,实学识过人,可与谍军事者也。视张润农、王璞山皆迥出其上。

昨读左季高书,似有决计还山之意,不审尚可絷维少留否。若其决然舍去,则幕中恐无名手,巨细皆荩筹躬亲,尤以劳扰。

岭东营守备周云耀、桂阳千总杨名声二人,皆湖南武弁第一流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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