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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肃宗孝章帝纪第三

  原文:

  肃宗孝章皇帝讳炟,显宗第五子也。母贾贵人。永平三年,立为皇太子。

  少宽容,好儒术,显宗器重之。

  十八年八月壬子,即皇帝位,年十九。尊皇后曰皇太后。壬戌,葬孝明皇帝

  于显节陵。

  冬十月丁未,大赦天下。赐民爵,人二级,为父后及孝悌、力田人三级,脱

  无名数及流人欲占者人一级,爵过公乘得移与子若同产子;鳏、寡、孤、独、笃

  癃、贫不能自存者粟,人三斛。诏曰:“朕以眇身,托于王侯之上,统理万机,

  惧失厥中,兢兢业业,未知所济。深惟守文之主,必建师傅之官。《诗》不云乎:

  ‘不愆不忘,率由旧章。’行太尉事节乡侯憙,三世在位,为国元老;司空融,

  典职六年,勤劳不怠。其以憙为太傅,融为太尉,并录尚书事。‘三事大夫,莫

  肯夙夜’,《小雅》之所伤也。‘予违汝弼,汝无面从’,股肱之正义也。群后

  百僚,勉思厥职,各贡忠诚,以辅不逮。申敕四方,称朕意焉。”

  十一月戊戌,蜀郡太守第五伦为司空。

  诏征西将军耿秉屯酒泉。遣酒泉太守段彭救戊己校尉耿恭。

  甲辰晦,日有食之。于是避正殿,寝兵,不听事五日。诏有司各上封事。

  十二月癸巳,有司奏言:“孝明皇帝圣德淳茂,劬劳日昊,身御浣衣,食无

  兼珍。泽臻四表,远人慕化,僬侥、儋耳,款塞自至。克伐鬼方,开道西域,威

  灵广被,无思不服。以烝庶为忧,不以天下为乐。备三雍之教,躬养老之礼。作

  登歌,正予乐,博贯六艺,不舍昼夜。聪明渊塞,著在图谶。至德所感,通于神

  明。功烈光于四海,仁风行于千载。而深执谦谦,自称不德,无起寝庙,扫地而

  祭,除日祀之法,省送终之礼。遂藏主于光烈皇后更衣别室。天下闻之,莫不凄

  怆。陛下至孝烝烝,奉顺圣德。臣愚以为更衣在中门之外,处所殊别,宜尊庙曰

  显宗,其四时禘袷,于光武之堂,间祀悉还更衣,共进《武德》之舞,如孝文皇

  帝袷祭高庙故事。”制曰:“可。”

  是岁,年疫。京师及三州大旱,诏勿收兖、豫、徐州田租、刍稿,其以见谷

  赈给贫人。

  建初元年春正月,诏三州郡国:“方春东作,恐人稍受禀,往来烦剧,或妨

  耕农。其各实核尤贫者,计所贷并与之。流人欲归本者,郡县其实禀,令足还到,

  听过止官亭,无雇舍宿。长吏亲躬,无使贫弱遗脱,小吏豪右得容奸妄。诏书既

  下,勿得稽留,刺史明加督察尤无状者。”

  丙寅,诏曰:“比年牛多疾疫,垦田减少,谷价颇贵,人以流亡。方春东作,

  宜及时务。二千石勉劝农桑,弘致劳来。群公庶尹,各推精诚,专急人事。罪非

  殊死,须立秋案验。有司明慎选举,进柔良,退贪猾,顺时令,理冤狱。‘五教

  在宽’,帝《典》所美;‘恺悌君子’,《大雅》所叹。布告天下,使明知朕意。”

  酒泉太守段彭讨击车师,大破之。罢戊己校尉官。

  二月,武陵澧中蛮叛。

  三月甲寅,山阳、东平地震。己巳,诏曰:“朕以无德,奉承大业,夙夜栗

  栗,不敢荒宁。而灾异仍见,与政相应。朕既不明,涉道日寡;又选举乖实,俗

  吏伤人,官职耗乱,刑罚不中,可不忧与!昔仲弓季氏之家臣,子游武城之小宰,

  孔子犹诲以贤才,问以得人。明政无大小,以得人为本。夫乡举里选,必累功劳。

  今刺史、守相不明真伪,茂才、孝廉岁以百数,既非能显,而当授之政事,甚无

  谓也。每寻前世举人贡士,或起甽亩,不系阀阅。敷奏以言,则文章可采;明

  试以功,则政有异迹。文质彬彬,朕甚嘉之。其令太傅、三公、中二千石、二千

  石、郡国守相,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之士各一人。”

  夏五月辛酉,初举孝廉、郎中宽博有谋,任典城者,以补长、相。

  秋七月辛亥,诏以上林池篽田赋与贫人。

  八月庚寅,有星孛于天市。

  九月,永昌哀牢夷叛。

  冬十月,武陵郡兵讨叛蛮,破降之。

  十一月,阜陵王延谋反,贬为阜陵侯。

  二年春三月辛丑,诏曰:“比年阴阳不调,饥馑屡臻。深惟先帝忧人之本,

  诏书曰:‘不伤财,不害人’,诚欲元元去末归本。而今贵戚近亲,奢纵无度,

  嫁娶送终,尤为僣侈。有司废典,莫肯举察。《春秋》之义,以贵理贱。今自三

  公,并宜明纠非法,宣振威风。朕在弱冠,未知稼穑之艰难,区区管窥,岂能照

  一隅哉!其科条制度所宜施行,在事者备为之禁,先京师而后诸夏。”

  甲辰,罢伊吾庐屯兵。

  永昌、越巂、益州三郡民、夷讨哀牢,破平之。

  夏四月戊子,诏还坐楚、淮阳事徙者四百余家,令归本郡。癸巳,诏齐相省

  冰纨、方空縠、吹纶絮。

  六月,烧当羌叛,金城太守郝崇讨之,败绩,羌遂寇汉阳。秋八月,遣行车

  骑将军马防讨平之。

  十二月戊寅,有星孛于紫宫。

  三年春正月己酉,宗祀明堂。礼毕,登灵台,望云物。大赦天下。

  三月癸巳,立贵人窦氏为皇后。赐爵,人二级、三老、孝悌、力田人三级,

  民无名数及流民欲占者人一级;鳏、寡、孤、独、笃癃、贫不能自存者粟,人五

  斛。

  夏四月己巳,罢常山呼沲石臼河漕。

  行车骑将军马防破烧当羌于临洮。

  闰月,西域假司马班超击姑墨,大破之。

  冬十二月丁酉,以马防为车骑将军。

  武陵溇中蛮叛。

  是岁,零陵献芝草。

  四年春二月庚寅,太尉牟融薨。

  夏四月戊子,立皇子庆为皇太子。赐爵,人二级,三老、孝悌、力田人三级,

  民无名数及流人欲自占者人一级;鳏、寡、孤、独、笃癃、贫不能自存者粟,人

  五斛。己丑,徙巨鹿王恭为江陵王,汝南王畅为梁王,常山王昞为淮阳王。辛

  卯,封皇子伉为千乘王,全为平春王。

  五月丙辰,车骑将军马防罢。甲戌,司徒鲍昱为太尉,南阳太守桓虞为司徒。

  六月癸丑,皇太后马氏崩。秋七月壬戌,葬明德皇后。

  冬,牛大疫。

  十一月壬戌,诏曰:“盖三代导人,教学为本。汉承暴秦,褒显儒术,建立

  《五经》,为置博士。其后学者精进,虽曰承师,亦别名家。孝宣皇帝以为去圣

  久远,学不厌博,故遂立《大、小夏侯尚书》,后又立《京氏易》。至建武中,

  复置《颜氏、严氏春秋》,《大、小戴礼》博士。此皆所以扶进微学,尊广道艺

  也。中元元年诏书,《五经》章句烦多,议欲减省。至永平元年,长水校尉儵奏

  言,先帝大业,当以时施行。欲使诸儒共正经义,颇令学者得以自助。孔子曰:

  ‘学之不讲,是吾忧也。’又曰:‘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

  於戏,其勉之哉!”于是下太常,将、大夫、博士、议郎、郎官及诸生、诸儒会

  白虎观,讲议《五经》同异,使五官中郎将魏应承制问,侍中淳于恭奏,帝亲称

  制临决,如孝宣甘露石渠故事,作《白虎议奏》。

  是岁,甘露降泉陵、洮阳二县。

  五年春二月庚辰朔,日有食之。诏曰:‘朕新离供养,愆咎众著,上天降异,

  大变随之。《诗》不云乎:‘亦孔之丑。’又久旱伤麦,忧心惨切。公卿已下,

  其举直言极谏、能指朕过失者各一人,遣诣公车,将亲览问焉。其以岩穴为先,

  勿取浮华。”

  甲申,诏曰:“《春秋》书‘无麦苗’,重之也。去秋雨泽不适,今时复旱,

  如炎如焚。凶年无时,而为备未至。朕之不德,上累三光,震栗忉忉,痛心疾首。

  前代圣君,博思咨诹,虽降灾咎,辄有开匮反风之应。令予小子,徒惨惨而已。

  其令二千石理冤狱,录轻系;祷五岳四渎,及名山能兴云致雨者,冀蒙不崇朝遍

  雨天下之报。务加肃敬焉。”

  三月甲寅,诏曰:“孔子曰:‘刑罚不中,则人无所措手足。’今吏多不良,

  擅行喜怒,或案不以罪,迫胁无辜,致令自杀者,一岁且多于断狱,甚非为人父

  母之意也。有司其议纠举之。”

  荆、豫诸郡兵讨破武陵溇中叛蛮。

  夏五月辛亥,诏曰:“朕思迟直士,侧席异闻。其先至者,各以发愤吐懑,

  略闻子大夫之志矣,皆欲置于左右,顾问省纳。建武诏书又曰,尧试臣以职,不

  直以言语笔札。今外官多旷,并可以补任。”戊辰,太傅赵憙薨。

  冬,始行月令迎气乐。

  是岁,零陵献芝草。有八黄龙见于泉陵。西域假司马班超击疏勒,破之。

  六年春二月辛卯,琅邪王京薨。

  夏五月辛酉,赵王盱薨。

  六月丙辰,太尉鲍昱薨。

  辛未晦,日有食之。

  秋七月癸巳,以大司农邓彪为太尉。

  七年春正月,沛王辅、济南王康、东平王苍、中山王焉、东海王政、琅邪王

  宇来朝。

  夏六月甲寅,废皇太子庆为清河王,立皇子肇为皇太子。

  己未,徙广平王羡为西平王。

  秋八月,饮酎高庙,禘祭光武皇帝、孝明皇帝。甲辰,诏曰:“《书》云:

  ‘祖考来假’,明哲之祀。予末小子,质又菲薄,仰惟先帝烝烝之情,前修禘祭,

  以尽孝敬。朕得识昭穆之序,寄远祖之思。今年大礼复举,加以先帝之坐,悲伤

  感怀。乐以迎来,哀以送往,虽祭亡如在,而空虚不知所裁,庶或飨之。岂亡克

  慎肃雍之臣,辟公之相,皆助朕之依依。今赐公钱四十万,卿半之,及百官执事

  各有差。”

  九月甲戌,幸偃师,东涉卷津,至河内。下诏曰:“车驾行秋稼,观收获,

  因涉郡界。皆精骑轻行,无它辎重。不得辄修道桥,远离城郭,遣使逢迎,刺探

  起居,出入前后,以为烦扰。动务省约,但患不能脱粟瓢饮耳。所过欲令贫弱有

  利,无违诏书。”遂览淇园。己酉,进幸邺,劳飨魏郡守令已下,至于三老、门

  阑、走卒,赐钱各有差。劳赐常山、赵国吏人,复元氏租赋三岁。辛卯,车驾还

  宫。诏天下系囚减死一等,勿笞,诣边戍;妻子自随,占著所在;父母同产欲相

  从者,恣听之;有不到者,皆以乏军兴论。及犯殊死,一切募下蚕室;其女子宫。

  系囚鬼薪、白粲已上,皆减本罪各一等,输司寇作。亡命赎:死罪入缣二十匹,

  右趾至髡钳城旦舂十匹,完城旦至司寇三匹,吏人有罪未发觉,诏书到自告者,

  半入赎。

  冬十月癸丑,西巡狩,幸长安。丙辰,祠高庙,遂有事十一陵。遣使者祠太

  上皇于历年,以中牢祠萧何、霍光。进幸槐里。岐山得铜器,形似酒樽,献之。

  又获白鹿。帝曰:“上无明天子,下无贤方伯。‘人之无良,想怨一方。’斯器

  亦曷为来哉?”又幸长平,御池阳宫,东至高陵,造舟于泾而还。每所到幸,辄

  会郡县吏人,劳赐作乐。

  十一月,诏劳赐河东守、令、掾以下。

  十二月丁亥,车驾还宫。

  是岁,京师及郡国螟。

  八年春正月壬辰,东平王苍薨。三月辛卯,葬东平宪王,赐銮辂、龙旂。

  夏六月,北匈奴大人率众款塞降。

  冬十二月甲午,东巡狩,幸陈留、梁国、淮阳、颍阳。戊申,车驾还宫。

  诏曰:“《五经》剖判,去圣弥远,章句遗辞,乖疑难正,恐先师微言将遂

  废绝,非所以重稽古,求道真也。其令群儒选高才生,受学《左氏》、《穀梁春

  秋》、《古文尚书》、《毛诗》,以扶微学,广异义焉。”

  是岁,京师及郡国螟。

  元和元年春正月,中山王焉来朝。日南徼外蛮夷献生犀、白雉。

  闰月辛丑,济阴王长薨。

  二月甲戌,诏曰:“王者八政,以食为本,故古者急耕稼之业,致耒<耒吕>

  之勤,节用储蓄,以备凶灾,是以岁虽不登而人无饥色。自牛疫已来,谷食连少,

  良由吏教未至,刺史、二千石不以为负。其令郡国募人无田欲徙它界就肥饶者,

  恣听之。到在所,赐给公田,为雇耕佣,赁种饣尚,贳与田器,勿收租五岁,除

  算三年。其后欲还本乡者,勿禁。”

  夏四月己卯,分东平国,封宪王苍子尚为任城王。

  六月辛酉,沛王辅薨。

  秋七月丁未,诏曰:“《律》云‘惊者唯得榜、苔、立’。又《令丙》,箠

  长短有数。自往者大狱已来,掠考多酷,钻钻之属,惨苦无极。念其痛毒,怵然

  动心。《书》曰‘鞭作官刑’,岂云若此?宜及秋冬理狱,明为其禁。”

  八月甲子,太尉邓彪罢,大司农郑弘为太尉。癸酉,诏曰:“朕道化不德,

  吏政失和,元元未谕,抵罪于下。寇贼争心不息,边野邑屋不修。永惟庶事,思

  稽厥衷,与凡百君子,共弘斯道。中心悠悠,将何以寄?其改建初九年为元和元

  年。郡国中都官系囚减死一等,勿笞,诣边县;妻子自随,占著在所。其犯殊死,

  一切募下蚕室;其女子宫。系囚鬼薪、白粲以上,皆减本罪一等,输司寇作。亡

  命者赎,各有差。”丁酉,南巡狩,诏所经道上,郡县无得设储跱。命司空自

  将徒支柱桥梁。有遣使奉迎,探知起居,二千石当坐。其赐鳏、寡、孤、独、不

  能自存者粟,人五斛。

  九月乙未,东平王忠薨。辛丑,幸章陵,祠旧宅园庙,见宗室故人,赏赐各

  有差。

  冬十月己未,进幸江陵,诏庐江太守祠南岳,又诏长沙、零陵太守祠长沙定

  王、舂陵节侯、郁林府君。还,幸宛。

  十一月己丑,车驾还宫,赐从者各有差。

  十二月壬子,诏曰:“《书》云:‘父不慈,子不祗,兄不友,弟不恭,不

  相及也。’往者妖言大狱,所及广远,一人犯罪,禁至三属,莫得垂缨仕宦王朝。

  如有贤才而没齿无用,朕甚怜之,非所谓与之更始也。诸以前妖恶禁锢者,一皆

  蠲除之,以明弃咎之路,但不得在宿卫而已。”

  二年春正月乙酉,诏曰:“《令》云‘人有产子者复,勿算三岁’。今诸怀

  妊者,赐胎养谷人三斛,复其夫,勿算一岁,著以为令。”又诏三公曰:“方春

  生养,万物莩甲,宜助萌阳,以育时物。其令有司,罪非殊死,且勿案验,及吏

  人条书相告,不得听受,冀以息事宁人,敬奉天气。立秋如故。夫俗吏矫饰外貌,

  似是而非,揆之人事则悦耳,论之阴阳则伤化,朕甚餍之,甚苦之。安静之吏,

  悃逼无华,日计不足,月计有余。如襄城令刘方,吏人同声谓之不烦,虽未有它

  异,斯亦殆近之矣。间敕二千石各尚宽明,而今富奸行赂于下,贪吏枉法于上,

  使有罪不论而无过被刑,甚大逆也。夫以苛为察,以刻为明,以轻为德,以重为

  威,四者或兴,则下有怨心。吾诏书数下,冠盖接道,而吏不加理,人或失职,

  其咎安在?勉思旧令,称朕意焉。”

  二月甲寅,始用《四分历》。

  诏曰:“今山川鬼神应典礼者,尚未咸秩。其议增修群祀,以祈丰年。”丙

  辰,东巡狩。己未,凤皇集肥城。乙丑,帝耕于定陶。诏曰:“三老,尊年也。

  孝悌,淑行也。力田,勤劳也。国家甚休之。其赐帛人一匹,勉率农功。”使使

  者祠唐尧于成阳灵台。辛未,幸太山,柴告岱宗。有黄鹄三十从西南来,经祠坛

  上,东北过于宫屋,翱翔升降。进幸奉高。壬申,宗祀五帝于汶上明堂。癸酉,

  告祠二祖、四宗,大会外内群臣。丙子,诏曰:“朕巡狩岱宗,柴望山川,告祀

  明堂,以章先勋。其二王之后,先圣之胤,东后蕃卫,伯父伯兄,仲叔季弟,幼

  子童孙,百僚从臣,宗室众子,要荒四裔,沙漠之北,葱领之西,冒耏之类,

  跋涉悬度,陵践阻绝,骏奔郊畤,咸来助祭。祖宗功德,延及朕躬。予一人空虚

  多疚,纂承尊明,盥洗享荐,惭愧祗栗。《诗》不云乎:‘君子如祉,乱庶遄已。’

  历数既从,灵耀著明,亦欲与士大夫同心自新。其大赦天下。诸犯罪不当得赦者,

  皆除之。复博、奉高、嬴,无出今年田租、刍稿。”戊寅,进幸济南。

  三月己丑,进幸鲁,祠东海恭王陵。庚寅,祠孔子于阙里,及七十二弟子,

  赐褒成侯及诸孔男女帛。壬辰,进幸东平,祠宪王陵。甲午,遣使者祠定陶太后、

  恭王陵。乙未,幸东阿,北登太行山,至天井关。

  夏四月乙巳,客星入紫宫。乙卯,车驾还宫。庚辰,假于祖祢,告祠高庙。

  五月戊申,诏曰:“乃者凤皇、黄龙、鸾鸟比集七郡,或一郡再见,及白乌、

  神雀、甘露屡臻。祖宗旧事,或班恩施。其赐天下吏爵,人三级;高年、鳏、寡、

  孤、独帛,人一匹。《经》曰:‘无侮鳏寡,惠此茕独。’加赐河南女子百户牛、

  酒,令天下大酺五日。赐公卿已下钱、帛各有差;及洛阳人当酺者布,户一匹,

  城外三户共一匹。赐博士员弟子见在太学者布,人三匹。令郡国上明经者,口十

  万以上五人,不满十万三人。”

  改庐江为六安国,江陵复为南郡。徙江陵王恭为六安王。

  秋七月庚子,诏曰:“《春秋》于春每月书‘王’者,重三正,慎三微也。

  律十二月立春,不以报囚。《月令》冬至之后,有顺阳助生之文,而无鞠狱断刑

  之政。朕咨访儒雅,稽之典籍,以为王者生杀,宜顺时气。其定律,无以十一月、

  十二月报囚。”

  九月壬辰,诏:“凤皇、黄龙所见亭部,无出二年租赋。加赐男子爵,人二

  级;先见者帛二十匹,近者三匹,太守三十匹,令、长十五匹,丞、尉半之。

  《诗》云:‘虽无德与汝,式歌且舞。’它如赐爵故事。”

  丙申,征济南王康、中山王焉会烝祭。

  冬十一月壬辰,日南至,初闭关梁。

  三年春正月乙酉,诏曰:“盖君人者,视民如父母,有憯怛之忧,有忠和之

  教,匍匐之救。其婴儿无父母亲属,及有子不能养食者,禀给如《律》。”丙申,

  北巡狩,济南王康、中山王焉、西平王羡、六发王恭、乐成王党、淮阳王昞、

  任城王尚、沛王定皆从。辛丑,帝耕于怀。

  二月壬寅,告常山、魏郡、清河、巨鹿、平原、东平郡太守、相曰:“朕惟

  巡狩之制,以宣声教,考同遐迩,解释怨结也。今‘四国无政,不用其良’,驾

  言出游,欲亲知其剧易。前祠园陵,遂望祀华、霍,东祡贷宗,为人祈福。

  今将礼常山,遂徂北土,历魏郡,经平原,升践堤防,询访耆老,咸曰‘往者汴

  门未作,深者成渊,浅则泥涂’。追惟先帝勤人之德,厎绩远图,复禹弘业,圣

  亦滂流,至于海表。不克堂构,朕甚惭焉。《月令》,孟春善相丘陵土地所宜。

  今肥田尚多,未有垦辟。其悉以赋贫民,给与粮种,务尽地力,勿令游手。所过

  县邑,听半入今年田租,以劝农夫之劳。”

  乙丑,敕侍御史、司空曰:“方春,所过无得有所伐杀。车可以引避,引避

  之;騑马可辍解,辍解之。《诗》云:‘敦彼行苇,牛羊勿践履。’《礼》,人

  君伐一草木不时,谓之不孝。俗知顺人,莫知顺天。其明称朕意。”

  戊辰,进幸中山,遣使者祠北岳。出长城。癸酉,还幸元氏,祠光武、显宗

  于县舍正堂;明日又祠显宗于姓生堂,皆奏乐。三月丙子,诏高邑令祠光武于即

  位坛。复元氏七年徭役。己卯,进幸赵。庚辰,祠房山于灵寿。辛卯,车驾还宫。

  赐从行者各有差。

  夏四月丙寅,太尉郑弘免,大司农宋田为太尉。

  五月丙子,司空第五伦罢,太仆袁安为司空。

  秋八月乙丑,幸安邑,观盐池。九月,至自安邑。

  冬十月,北海王基薨。

  烧当羌叛,寇陇西。

  是岁,西域长史班超击斩疏勒王。

  章和元年春三月,护羌校尉傅育追击叛羌,战殁。

  夏四月丙子,令郡国中都官系囚减死一等,诣金城戍。

  六月戊辰,司徒桓虞免。癸卯,司空袁安为司徒,光禄勋任隗为司空。

  秋七月癸卯,齐王晃有罪,贬为芜湖侯。壬子,淮阳王昞薨。

  鲜卑击破北单于,斩之。

  烧当羌寇金城,护羌校尉刘盱讨之,斩其渠帅。

  壬戌,诏曰:“朕闻明君之德,启迪鸿化,缉熙康乂,光照六幽,讫惟人面,

  靡不率俾,仁风翔于海表,威霆行乎鬼区。然后敬恭明祀,膺五福之庆,获来仪

  之贶。朕以不德,受祖宗弘烈。乃者凤皇仍集,麒麟并臻,甘露宵降,嘉谷滋生,

  芝草之类,岁月不绝。朕夙夜祗畏上天,无以彰于先功。今改元和四年为章和元

  年。《秋令》:‘是月养衰老,授几杖,行糜粥饮食。’其赐高年二人共布帛各

  一匹,以为醴酪。死罪囚犯法在丙子赦前而后捕系者,皆减死,勿笞,诣金城戍。”

  八月癸酉,南巡狩。壬午,遣使者祠昭灵后于小黄园。甲申,征任城王尚会

  睢阳。戊子,幸梁。己丑,遣使祠沛高原庙,丰枌榆社。乙未,幸沛,祠献王陵,

  征会东海王政。乙未晦,日有食之。九月庚子,幸彭城,东海王政、沛王定、任

  城王尚皆从。辛亥,幸寿春。壬子,诏郡国中都官系囚减死罪一等,诣金城戍;

  犯殊死者,一切募下蚕室;其女子宫;系囚鬼薪、白粲已上,减罪一等,输司寇

  作。亡命者赎:死罪缣二十匹,右趾至髡钳城旦舂七匹,完城旦至司寇三匹;吏

  民犯罪未发觉,诏书到自告者,半入赎。复封阜陵侯延为阜陵王。己未,幸汝阴。

  冬十月丙子,车驾还宫。

  北匈奴屋兰储等率众降。

  是岁,西域长史班超击莎车,大破之。月氏国遣使献扶拔、师子。

  二年春正月,济南王康、阜陵王延、中山王焉来朝。二月壬辰,帝崩于章德

  前殿,年三十三。遗诏无起寝庙,一如先帝法制。

  论曰:魏文帝称“明帝察察,章帝长者”。章帝素知人厌明帝苛切,事从宽

  厚。感陈宠之义,除惨狱之科。深元元之爱,著胎养之令。奉承明德太后,尽心

  孝道。割裂名都,以崇建周亲。平徭简赋,而人赖其庆。又体之以忠恕,文之以

  礼乐。故乃蕃辅克谐,群后德让。谓之长者,不亦宜乎!在位十三年,郡国所上

  符瑞,合于图书者数百千所。乌呼懋哉!

  赞曰:肃宗济济,天性恺悌。于穆后德,谅惟渊体。左右艺文,斟酌律礼。

  思服帝道,弘此长懋。儒馆献歌,戎亭虚候。气调时豫,宪平人富。

  译文:

  肃宗孝章皇帝名妲,是显宗的第五子。

  母亲是贾贵人。

  永平三年,被立为皇太子。

  少年时性情宽容,喜爱儒家学说,显宗认为他很有才能。

  丞平十八年八月壬子日,即皇帝位,十九岁。

  尊称皇后叫皇太后。

  壬戌日,安葬孝明皇帝于颢节陵。

  冬十月丁末日,大赦天下。

  赏赐百姓爵级,每人二级,为父后及孝悌、力田每人三级,户籍脱漏及流离失所想落户籍的每人一级,爵级超过公乘的必须移授给儿子或者同母兄弟的儿子;鳏、寡、孤、独、残疾、贫困不能自己生存的赐粮食,每人三斛。

  诏书说:“我很渺小,依托在王侯上面,总理纷繁的政治事务,恐怕出偏差,兢兢业业,不知怎么办理纔能成就大业。

  深知遵循文治的君主,必须建立师傅官的制度。

  《诗经》里不是说过:‘没有过错和失误,都是由于遵循旧的典章制度。

  ’兼任太尉事务的节乡侯趟憙三世在位任职,是国家的老臣;司空牟融任职六年,勤劳不懈怠。

  所以任命赵憙焉太傅,牟融为太尉,并总理尚书事务。

  ‘三公和大夫,没有谁愿意早晚来问候’,是《诗经,小雅》中所悲伤的。

  ‘我违背了道义你们应该纠正我,你们不能迎合我’,这纔是股肱大臣的正义行为。

  诸侯百官要努力尽心工作,各自贡献忠诚,以弥补我的不足。

  明令通告四方,从而达到我的要求吧。”十一月戊戌日,蜀郡太守第五伦被任命为司空。

  皇帝命令征西将军耿秉屯兵酒泉。

  派遣酒泉太守段彭救助戊己校尉耿恭。

  甲辰日天昏暗,有日食发生。

  于是皇帝离开正殿,停止打仗,不上朝听百官奏事五日。

  皇帝命令有关主管密奏陈述意见。

  十二月癸巳日,有关主管上奏说:孝明皇帝圣德淳朴完美,日夜辛劳而废寝忘食,身穿朴素衣服,每顿饭不用两道珍馑。

  恩泽遍及四面八方之外,荒远的人们仰慕来受教化,僬侥、儋耳,自动来内附。

  战胜了鬼方,开通去西域的道路,威声广播天下,没有不心悦诚服的。

  以民众的忧患为忧患,不以享有天下而寻欢作乐。

  完备了三雍官等进行政治教化的制度,亲自过问养老的礼仪。

  演奏升堂之歌,规范了我郊庙朝会的正乐,通晓六艺,白天黑夜地辛劳不休息。

  智力高强而学识深广,明自地记载在图谶一类书中。

  他完美的功德所感应,通达于神灵。

  功业光照于四海,仁风流行于千载。

  而永远保持谦虚的品德,自己表示没有功德,遗嘱不让修建陵庙,扫地祭祀就可以废除日祭的规定,省去送葬的礼仪,于是便把神主牌隐藏在光烈皇后更衣便殿内。

  天下人们听说这种情况,没有不感到悲凉的。

  陛下最完美的孝心,尊奉最崇高的品德。

  臣下愚蠢地认为更衣室在中门之外,所在的地方特殊,应该尊称庙号叫显宗,至于四时的祭祀,在光武帝的陵庙中,其它祭祀全回便殿进行,共同表演《武德》之舞,如同孝文皇帝在高祖陵庙中祭祀的规定一样。

  制书说:“可以。”这一年,牛疫病流行。

  京师及三个州大旱不雨,皇帝下令不收充、豫、徐三个州的田租、草料,并且用现有的谷米救济贫苦灾民。

  建初元年春五月,皇帝令三州郡国:“正是春耕季节,恐怕百姓稍微得到一些救济,往来的事务很繁杂,或妨碍农业耕种。

  你们各州郡如实核准特别贫困的人,计算应借给的数额一并给他们。

  流浪到外地的人想回老家的,郡县按实际需要发给救济,让他们能够回到本乡本土,任凭他们从官亭通行或住宿,不交住宿费。

  长吏要亲自处理,不耍让贫困弱小的被遗漏掉,小吏和豪强大族必须容纳行为不正的坏人。

  皇帝命令下达后,不准停留,刺史要公开督促检察那些罪恶大的人。”丙寅日,诏书说:“去年牛多瘟疫,开垦的田减少了,壳价很贵,百姓四处流亡。

  现在正是春耕季节,应及时播种。

  二千石官员要奖励农耕和养蚕,弘扬勤劳的精神。

  各位公卿大夫们,各自奉献真诚,专心地去办理人们所急的事。

  犯罪不够死刑的,等到立秋以后立案核实。

  有关主管要明白选举人才的重要性,推荐贤良,罢免贪官污吏,顺应时令,清理冤狱。

  ‘五教在宽’,是《舜典》赞美的事;‘恺悌君子’,是《大雅》所感叹的行为。

  现布告天下,使人们明白了解我的意思。”酒泉太守段彭讨伐车师,大败了他们。

  撤销戊己校尉官。

  二月,武陵澧中蛮叛乱。

  三月甲寅日,山阳、束平发生地震。

  己巳日,诏书说:我没有功德,继承国家大业,从早到晚胆颤心惊,不敢怠惰和安宁。

  然而灾荒和变乱仍然出现,同政治相感应。

  我既不精明,经历治国之道的时间少;加上选举名不副实,无能的官吏伤害人民,官职既多又乱,刑罚不准确,怎能不使我忧虑呢!从前仲弓只任季氏的家臣,子游只是武城的小官,孔子仍然教导他们要选拔贤才,问他们得到贤才没有。

  治理政治没有大小之分,以碍到人才为根本。

  至于乡里的推举选拔,必须选拔多次立下功劳的人。

  现在的刺史、守相不明白真假,秀才、孝廉每年有百数人,既不是才能显著,而又让他们去管理政事,很难对这些人进行评论。

  我常常寻求前代的举人贡士,有的出身于田土之间,不局限他们出身的高低贵贱。

  如果是以陈述治国的意见来看,那么文章一定被采纳;如果考察功劳,那么在政治方面要卓越的成就。

  才华与品行完美地统一,我非常欣赏这样的人才。

  现在命令太傅、三公、中二千石、二千石、郡国守相等推荐贤良方正能够直言不讳地尽力劝.谏的各一人。

  夏五月辛酉日,开始推举孝廉、郎中要学识广博而有谋略的人,能主管城池的,用去补县长、府相的职位。

  秋七月辛亥日,皇帝命令把上林中的泡沼禁苑田赋给贫穷的人。

  八月庚寅日,有彗星出现在天市星座。

  九月,永昌哀牢夷叛变。

  冬十月,武陵郡兵讨伐叛蛮,打败降服了他们。

  十一月,阜陵王刘延谋反,被贬为阜陵侯。

  二年春三月辛丑日,诏书说:“近年阴阳不调和,灾荒不断发生。

  深思先帝忧虑人民的根本,诏书说‘不伤财,不害人’,真正想让老百姓弃商而归农。

  而现在贵戚近亲,穷奢极欲没有限度,嫁娶丧葬,极端的奢侈。

  有关主管不遵守法典,谁也不肯检举纠察。

  《春秋》中的微言大义,以高贵治理卑贱。

  今天从三公,一并应该明确纠正非法的行为,重振国家威风。

  我纔年满二十岁,不知道农业耕作的艰难,从小小的管中观察,哪里能照亮每一角落啊!一切条规制度都应施行,在职的人准备以条规来约束自己的行动,先从京师开始而后到各诸侯国。”甲辰日,撤销伊吾卢的屯兵。

  永昌、越膏、益州三郡百姓、夷讨伐哀牢,打败平定了他们。

  夏四月戊子日,皇帝命令因受楚、淮阳事件牵连迁徙外地的四百余家,让他们回原来居住的郡县。

  癸巳日,皇帝命令齐国相废除交纳冰鱿、方空毅、吹纶絮等三种丝绢贡品的制度。

  六月,烧当羌叛变,金城太守郝崇讨伐他失败,烧当羌便侵犯汉阳。

  秋八月,派遣兼任车骑将军马防讨伐平定了他们。

  十二月戊寅日.有彗星出现在紫宫星座。

  三年春正月己酉日,在明堂祭祀祖宗。

  祭祀仪式完成后,登上灵台,观望云彩等物象的变化。

  大赦天下。

  三月癸巳日,立贵人窦氏为皇后。

  赏赐爵位,每人二级,三老、孝悌、力田每人三绂,百姓中在户籍上无名以及流离失所想落户籍的每人一级;鳏、寡、孤、独、残疾、贫困不能自己生存的粮食,每人五斛。

  夏四月己巳,撤销常山呼泡石臼的水路运输工程。

  兼任车骑将军的马防打败烧当羌于临洮。

  闰月,西域代理司马班超攻打姑墨,大败他们。

  冬十二月丁酉日,任命马防为车骑将军。

  武陵溲中蛮叛变。

  这一年,零陵献灵芝草。

  四年春二月庚寅日,太尉牟融去世。

  夏四月戊子日,立皇子刘庆为皇太子r、赏赐爵位,每人二级,三老、孝悌、力田每人三级,百姓在户籍上无名及流离失所的人想落户籍的每人一级;鳏、寡、孤、独、残疾、贫困不能自我生存的粮食,每人五斛。

  己丑日,调巨鹿王刘恭为江陵王,汝南王刘畅为梁王,常山王刘晌为淮阳王。

  辛卯日,封皇子刘伉为干乘王,刘全为平春王。

  五月丙辰日,车骑将军马防被罢官。

  甲戌日,司徒鲍昱被任命为太尉,南阳太守桓虞被任命为司徒。

  六月癸丑日,皇太后马氏逝世。

  秋匕月壬戌日,葬明德皇后。

  冬季,牛瘟疫大流行。

  十一月壬戌日,诏书说:“在三代引导人民,教学为根本。

  漠代承接暴虐的秦朝,表彰儒家学说,立《五经》,设《五经》博士。

  后来学者专精一家,虽说是师承一家之业,但也有另为一家之学的。

  孝宣皇帝认为离开圣人的年代久远了,学识不怕广博,所以便设置《大夏侯尚寿》、《小夏侯尚书》,后来又设置京氏《易》。

  到了建武年间,再设霞《颜氏春秋》、《严氏春秋》、《大戴礼记》、《小戴礼记》博土n这些做法郁是为了扶持促进微言大义之学的发展,尊崇推广王道和六艺的措施,、中元元年的诏书中提出,《五经》的章节句子解释繁琐,议论想臧少不必要的解说,,到了水平元年,长水校尉樊鯈上奏说,先帝的大事业,应当根据时代的特点制定相应的措施。

  要想让儒生们共同使经义拨乱反正,能使学习经义的人得到帮助。

  孔子说:‘只学习不阐述,是我忧虑的啊。

  ’又说:‘学识广博而又志向专一,深入探讨而又勤于思索,仁的道理就在其中了。

  ’哎,这是努力的方向啊!”于是下令太常,将、大夫、博,卜、议郎、郎官及各位儒生、各位儒学导师会集在白虎观,辩论《五经》的相同与差异,让五官中郎将魏应替皇帝提问,侍中淳于恭奏报,皇帝亲临主持决断,同孝宣甘露石渠的事例一样,编辑成《白虎议奏》。

  这一年,及时雨降落在泉陵、洮阳二县。

  五年春二月庚辰初一,日食。

  诏书说:“我新近遭逢母亲去世的悲哀,窄醇过在许多方面顦现出来,——天降灾荒,大乱随之而来。

  《诗经》里不是说过:‘也是甚为丑恶的。

  ’还有久旱伤害麦苗,心里感到非常痛切。

  公卿以下官员,共同推荐直言不讳尽力规劝并能指出我过失的各一人,派遣公交车送来,我将要亲自考察询问他们。

  应该以隐居在深山岩洞中的人为首要选择的对象,不要选取那些好说空话不务实际的人+,”甲申日,诏书说:“《春秋》中记载‘无麦苗’,是重视禾苗受灾这件事r,去隼秋季雨水不适时降落,现在又在干旱,阳光像燃烧的火焰。

  灾荒的年代不定何时到来,而对付灾荒的准备却没有做好。

  我这样没有功德,上连累日月星的光辉。

  震惊忧虑,痛苦到了极点。

  前代圣明的君主,能博采各方面的议论,上天虽然降下灾祸,总有祭天谢罪消灾的感应。

  让我这样的渺小之人,祇有惨痛罢了-命令二干石清理冤狱,核查罪轻的囚犯;祈祷五岳四渍的神灵,以及名山能兴云致雨的山神,希望蒙受在一日之内普天之下部降及时雨的报应。

  一定要非常严肃恭敬地去向神灵祈祷。”三月甲寅日,诏爵说:“孔严曰:‘刑割不适中,那么百姓就不知道怎么做n’现在的官吏多数品行不好,独断专横和薄怒无常,有人不以犯罪葬实论处,而是胁迫无催之人,致使一些人含冤自杀,一年之中自杀比判定死‘根的人选多,这万万不是为人民父母官的心意吧,有关主管去议论纠察捡举的办法。”剂、豫各郡出兵讨伐武陵澳中叛变的蛮人。

  夏五月辛亥日,诏书说:“我希望得到直言进谏的人,侧席恭听他的不同见解。

  那些先来的,各自抒发心中的不满,让我略知亲近之人的志向吧,都要把他们安置在我身边,以备顾问和审察接纳。

  建武诏书又说,尧试验臣子是看他是不是忠于职守,不是直接用言语和文章来评定好坏。

  现在朝外的官职有许多空缺,一并可选用这些人去补充任职。”戊辰日,太傅赵憙薨。

  冬季,开始施行月令迎和顺之气演奏《雅》、《颂》之音。

  这一年,零陵贡献灵芝草。

  有八条黄龙出现在泉陵。

  西域代理司马班超攻击疏勒,打败他们。

  六年春二月辛卯日,琅邪王刘京去世。

  夏五月辛酉日,赵王刘盱去世。

  六月丙辰日,太尉鲍昱去世。

  辛末日天昏暗,日食。

  秋七月癸巳日,任命大司农邓彪焉太尉。

  七年春正月,沛王刘辅、济南王刘康、东平王刘苍、中山王刘焉、东海王刘政、琅邪王刘宇来朝贡。

  夏六月甲寅日,废除皇太子刘庆贬为清河王,立皇子刘肇焉皇太子。

  己末日,调广平王刘羡任西平王。

  秋八月,在高祖神庙饮醇酒,祭祀光武皇帝、孝明皇帝。

  甲辰日,诏书说:“《尚书》里说‘祖考来到’,是明哲的祭祀。

  我是后生小子,品质又浅薄,仰面进思先帝淳厚的性情,前贤们的条祀,以尽孝敬。

  我能够识别昭穆的排列顺序,寄托对远祖的思念。

  今年祭祀大礼恢复举行,加上先帝神座的安放,悲伤感怀无限。

  欢乐地迎接来,悲哀地送回去,虽说祭亡灵如同存在,而空虚的感觉不知怎么处理,也许亡灵会来享受。

  怎能说没有恭敬和顺的臣子呢,诸侯们都来助祭,都赞助我依依不舍的情义。

  现在赏赐公钱四十万,卿四十万的一半,以及百官办事的人各有差别。”九月甲戌日,皇帝到偃师,往东渡过卷津,到河内。

  下诏书说:“皇帝巡行在秋种期间,观察收获情况,因此要经过郡县地界。

  都要减少马匹轻装行进,不要装载很多物资。

  不准随便修筑道路和桥梁,不准到远离城郭的地方,派遣官吏欢迎,侍候我的饮食起居,出入前呼后拥,给百姓带去麻烦和干扰。

  行动一定要减省节约,只怕吃不到糙米和不能用瓢饮水罢了。

  所经过的地方要让贫困弱小有好处,不能违背诏书说的。”于是便游览淇园。

  己酉日,行进到邺,设宴慰劳魏郡守令以下官员,直至三老、门阑、走卒,赏赐钱各有差别。

  慰劳赏赐常山、赵国的吏人,免除元氏租赋三年。

  辛卯日,皇帝回到宫中。

  皇帝诏令天下将监禁的囚犯碱死罪一等,不要鞭笞,送到边疆戍守;妻子儿女自愿跟随,落籍在所住的地方;父母兄弟想跟从去的,任凭他们;有不到达的,都以出兵征伐不到论罪处死。

  其它犯死罪的,全都召集到蚕室受宫刑;那些犯死罪的女子受宫刑。

  在押犯处鬼薪、白粲以上罪的,可按本罪减一等,发送到边塞守卫。

  逃亡的赎罪:死罪的交纳缣二十匹,判去右趾至髡钳城旦舂罪交纳十匹,判完城旦至司寇罪的交纳三匹,宫吏百姓有罪未被发觉,诏书到达之前自首的,按罪轻重交纳一半赎罪。

  冬十月癸丑日,皇帝到西方巡枧射猎,到长安。

  丙辰日,祭祀高祖神庙,随后便祭十一个皇帝陵墓。

  派遣使者在万年祭祀太上皇,用中牢的礼仪祭祀萧何、霍光。

  皇帝行进到槐里。

  岐山获得铜器,形状似酒樽,献给皇帝。

  又获得白鹿。

  皇帝说:“上面没有圣明的天子,下面没有贤良的方伯。

  ‘人主无善行,遭来一方的怨恨。

  ’这些器物为什么会出现呢?”又到长平,住在池阳宫,往东到高陵,坐船从泾河返回。

  皇帝每到一地,总要会集郡县官吏百姓慰劳赏赐作乐。

  十一月,皇帝下令慰劳赏赐河东守、令、掾以下官员。

  十二月丁亥日,皇帝回到宫中。

  这一年,京师及郡国螟虫为害成灾。

  八年春正月壬辰日,束平王刘苍薨。

  三月辛卯日,葬柬平宪王,皇帝赐给灵车挂銮铃、仪仗举龙旗。

  夏六月,北匈奴首领带着群众来请求投降。

  冬十二月甲午日,皇帝往东方巡视射猎,到陈留、梁国、淮阳、颖阳。

  戊申日,皇帝回到宫中。

  诏书说:“《五经》的解释判断,离圣人的时代越来越远,章节句子遗留下来的言辞,违背了原来的本意,恐怕先师的微言大义将要被废弃和灭绝,这不是重视考查古代,寻求圣人之道的真意吧。

  现在让各位儒学导师选拔高才生,学习《左氏春秋》、《谷梁春秋》、《古文尚书》、《毛诗》以扶持微言大义的学说,扩大不同的理论吧。”这一年,京师及郡国发生螟虫灾害。

  丞和元年春正月,中山王刘焉来朝贡。

  日南境外蛮夷贡献活犀牛、白雉。

  闰月辛丑日,济阴王刘长薨。

  二月甲戌日,诏书说:“帝王治国的八项方针,以粮食为根本,所以古代帝王急于农业的耕作,致力于农业工具的制作,节约用度储蓄粮草,防备灾荒,因此年成虽不丰收而人们没有饥饿的神色。

  自从发生牛瘟以来,谷米连年减少,原因在于官吏劝导没有做好,刺史、二千石并不感到负疚。

  现令郡国招募无田想迁移到土地肥沃物产丰富的地方去耕作的人,任凭他们迁移。

  到了落户的地方,赐给他们公田,为他们雇佣耕作,借给种粮,赊给农耕工具,不要收租五年,免除人丁税三年。

  以后想回原籍的,不要禁止。”夏四月己卯日,分东平国,封宪王刘苍的儿子刘尚为任城王。

  六月辛酉日,沛王刘辅去世。

  秋七月丁末日,诏书说:“《律》中说‘拷问的人只有用榜、笞、立’。

  还有《令丙》中说,棰长短有尺寸。

  自从前审理大案以来,拷问多用残酷的刑罚,使用钴钻一类的,悲痛到无法忍受。

  想到受刑人的痛苦,使人胆颤心惊。

  《尚书》里说‘用鞭作为治理官事的刑罚’,难道说是这样的吗?应该到秋冬时节审理案情,明令禁止在其它季节审理。”八月甲子日,太尉邓彪被罢官,大司农郑弘出任太尉。

  癸酉日,诏书说:“我的教化不好,政治措施有偏差,老百姓不理解,犯罪受罚于下。

  外敌侵占边疆的野心不停止,边塞的村舍没有修建。

  长时间地想着这许多事,思考用什么正确的办法,跟所有人们,共同弘扬治国正道。

  心中永远不安,将有什么办法作寄托呢?现在改建初九年为元和元年。

  郡国中都官将监禁的囚犯碱罪一等,勿鞭笞,送到边疆县;妻子儿女自愿跟随,落户籍于所在的县。

  那些犯死罪的,全部集中到蚕室受宫刑;女子犯死罪的也受宫刑。

  在押的判鬼薪、白粲以上的囚犯,都按本罪碱一等,运送到边疆戍守。

  逃亡的可以赎罪,根据所犯罪轻重各有差别。”丁酉日,往南方巡视射猎,皇帝命令所经过的道路上,郡县不能事先储备礼物。

  命令司空自带工匠架设桥梁。

  有派遣人迎接的,侍候起居饮食的,二千石官员要受处罚。

  赏赐鳏、寡、孤、独、不能自己生存的粮食,每人五斛。

  九月乙末日,束平王刘忠去世。

  辛丑日,皇帝到章陵,祭祀旧住宅园庙,会见同族和老友,赏赐各有差别。

  冬十月己未日,行进到江陵,皇帝令庐江太守祭祀南岳,又令长沙、零陵太守祭祀长沙定王、舂陵节侯、郁林府君。

  返回途中,到宛。

  +一月己丑日,皇帝回到宫中,赏赐随从人员各有差别。

  十二月壬子日,诏书说:“《尚书》说:‘父不慈,子不祗,兄不友,弟不恭,不相及也。

  ’从前因谣言造成大冤案,涉及的范围特别宽,一人犯罪,监禁到三族,不得在朝廷当官。

  如有贤才而老掉牙也不能任用,我很怜悯他们,这不是所说的给他们重新开始的办法啊。

  许多从前因谣言获罪被监禁的人,全都免除他们的罪,表明抛弃错误的道路,只是不能担任宿卫罢了。”二年春正月乙酉日,诏书说:“《令》里说‘人们家中有生孩子的免除赋税,不收入丁税三年’。

  现在对那些怀孕的,赐给胎养谷每人三斛,免除她丈夫赋税,不收人丁税一年,记录作为绦令。”又命令三公说:“正是春天生养季节,万物正在发芽,应该有助于萌芽生长,培育有季节性的作物。

  现命令有关主管,犯罪不够死刑的暂时不要审理验证,以及官吏人民用条书相告不得受理,希望以息事宁人为重,敬顺天气的变化。

  立秋后清理案情同过去一样。

  对于那些才能低下的官吏外貌假装正经,说的与做的不一致,揣测他人的表情去讨好罢了,若以万物生长而论就伤害了化育,我很厌烦他们,很感到痛苦。

  那些安分守己的官吏,诚实不虚华,他们功绩按日计算则不够,要按月累计则有余。

  如襄城令刘方,官吏人民同声说他办事不烦乱,虽然没有突出的功绩,但也算接近优良了吧。

  现在告诚二千石官员要各自崇尚宽厚开明,而今天富豪在下面奸诈行贿,官吏在上面贪脏枉法,使有罪恶的不受惩罚而无过失的人遭受冤枉,这是大大地违背了天理人情。

  有些官吏把苛求看作仔细,把刻薄看作精明,以轻慢作为功德,以重刑作为威名,以上四条如果风行,那么百姓就会产生怨恨的心。

  我的诏书多次下发,他们照样夹道迎送,而官吏对诏书不加理睬,有人玩忽职守,他们的罪过在什么地方呢?努力去考虑旧的诏令,达到我的希望吧。”二月甲寅日,开始用《凹分历》。

  诏书说:“今天山川鬼神应设庙祭祀的,还没有都按时祭祀。

  现议定增加修建寺庙祭祀各种神灵,达到祈祷丰收的年成。”丙辰日,到东方巡视射猎。

  己末日,凤凰飞集肥城。

  乙丑日,皇帝在定陶耕地。

  诏书说:“三老,为了尊敬年高德重的人,孝悌,为了表彰良好的行为。

  力田,为了奖励辛勤劳动的人。

  国家很赞美他们。

  现在赏赐帛每人一匹,勉励带头从事农业耕作。”派遣使者祭祀唐尧到成阳灵台。

  辛末日,到泰山烧柴祭告岱宗。

  有黄鹄三十只从西南方向飞来,经过祠坛上空,往东北方向飞过官屋,翱翔升空或往下降落。

  皇帝行进到奉高。

  壬申日,祭祀祖宗五帝在汶上明堂里。

  癸酉日,告祭高祖、世祖、太宗、世宗、中宗、显宗,大会朝廷内外群臣。

  丙子日,诏书说:“我巡视射猎到岱宗,烧柴望祭山川,告祭明堂,为了表彰先帝勋业。

  那些殷、周二王的后代,先圣孔子的后代,东方国君和诸侯,伯父伯兄,仲叔季弟,幼子童孙,百官随从臣子,皇室的众子,要服荒服四方之外,沙漠以北,葱岭以西,冒形之类,跋山涉水遇悬度,攀越高山险关,飞奔赶来郊庙祭天,都来助祭。

  祖宗的功德,延续到了我自身。

  我一人空虚多内疚,继承圣明,盥洗敬献供品,使我感到惭愧和敬畏。

  《诗经》不是说吗:‘君主贤明,祸乱很快就会被消灭。

  ’《四分历》颁布施行,日月显明,还想与士大夫同心一意重新开始。

  现在大赦天下。

  各种罪犯不应当得到赦免的人,都赦免他们。

  免除博、奉高、嬴赋税不交纳今年田租、草料。”戊寅日,皇帝行进到济南,三月己丑日,行进到鲁,祭祀束海恭王陵。

  庚寅日,祭祀孔子在阙里,以及孔子的七十二弟子,赏赐襃成侯以及孑L姓各家男女帛。

  壬辰日,行进到东平,祭祀宪王陵墓。

  甲午日,派遣使者祭祀定陶太后、恭王陵墓。

  乙末日,皇帝到束阿。

  往北登上太行山,到达天井关。

  夏四月乙巳日,客星进入紫宫星座。

  乙卯日,皇帝囤到宫中。

  庚申日,到达祖庙,告祭高祖庙。

  五月戊申日,诏书说:“前几年有凤凰、黄龙、鸾乌接连飞集到七个郡,或在一个郡再次出现,以及白乌、神雀、及时雨不断到来和降落。

  祖宗旧有事例,或颁发恩施诏令。

  现在赏赐天下官吏爵位,每人三级;老人、鳏、寡、孤、独帛,每人一匹。

  《经》书说:‘不要欺侮鳏寡,施恩惠给孤独。

  ’增加赏赐河南女子百户牛和酒,令天下大宴五日。

  赐公卿以下钱帛各有差别;以及洛阳人应当参加宴会的布,每户一匹,城外的每三户共一匹。

  赏赐博士员弟子现在太学的布,每人三匹。

  令郡国推荐通晓经义的人,人口在十万以上的推选五人,不满十万人口的推选三人。”改庐江为六安国,江陵恢复焉南郡的名称。

  调江陵王刘恭为六安王。

  秋七月庚子日,诏书说:“《春秋》在春季每月书写‘王’的原因,是重视三正,谨慎对待三微吧。

  律历规定十二月立春后,不能审理囚犯。

  《月令》中记载着冬至之后,有顺阳气而助生长的条文,而没有审案判刑的事情。

  我访问学识渊博的儒生,查考典章制度,认为帝王掌握生杀大权,应该遵循季节气候变化的规律。

  制定法律,不要在十一月、十二月的时间审理囚犯。”九月壬辰日,诏书说:“凤凰、黄龙出现过的亭部不交纳二年租赋。

  增加赐给男户主爵位,每人二级;先发现的人帛二十匹,离得近的人三匹,太守三十匹,令、长十五匹,丞、尉十五匹的一半。

  《诗经》里说:‘虽没有恩德给你,高兴得既唱歌又跳舞。

  ’其它的同赐爵的事例。”丙申日,召集济南王刘康、中山王刘焉会聚进行冬天祭祀。

  冬十一月壬辰日,太阳经过冬至点,开始禁止关塞桥梁的通行。

  三年春正月乙酉日,诏书说:“作君主的人,看待百姓如同父母,有悲痛和忧伤,有忠实谦和的教化,匍匐救助百姓的危难。

  那些婴儿没有父母亲属,以及有子不能养育的,开仓给粮救济如《律》令中规定的。”丙申日,到北方巡视射猎,济南王刘康、中山王刘焉、西平王刘羡、六安王刘恭、乐成王刘党、淮阳王刘晒、任城王刘尚、沛王刘定都随从前往。

  辛丑日,皇帝耕作左怀。

  二月壬寅日,告诉常山、魏郡、清河、巨鹿、平原、束平郡等地的太守、府相说:“我考虑巡视射猎的制度,用来宣扬教化,考察远近风俗的同异,消除结下的仇怨。

  现在‘四方国治理不好,是天子不用贤良,,我乘车出游,想亲自了解老百姓的痛苦与快乐。

  从前祭祀园陵,随后望祭华山、霍山,到东方柴祭岱宗,为百姓祈福。

  现在就要祭祀常山,于是到北方巡游,经历魏郡,通过平原,登临黄河堤防,访问老人,都说‘以往汴河没有治理,深处成涧,浅处便是泥泞的道路’。

  追思先帝辛勤为百姓谋福利的品德,政绩和远大图谋,恢复大禹治水的伟大事业,圣人的遣迹像浩浩荡荡的流水,直到大海。

  不能建堂基怎么修大厦,我很惭愧啊。

  《月令》说,孟春月是很好地察看丘陵土地适宜栽种什么作物的时候。

  现在肥沃的田地还很多,没有得到开垦。

  应该全部交给贫穷的百姓,供给粮种,一定要地尽其用,不使百姓无事可做。

  所经过的县镇,让他们减半交纳今年田租,是为了勉励农民的勤劳。”乙丑日,告诫侍御史、司空说:“现在正是春季,所经过的地方不准有所砍伐树木的行为。

  车马可以躲避的,就躲避开树木绕道前进。

  驾辕以外的马可解开不用的,就解开他们减少阻碍。

  《诗经》说:‘那道旁的苇草,牛羊不要去践踏。

  ,《礼记》中说,人君砍伐一草一木不合季节,称这种行为是不孝敬。

  俗人只知迎合人意,不知顺应天道。

  你们要理解和达到我的要求。”戊辰日,皇帝行进到中山,派遣使者祭祀北岳。

  到长城以外。

  癸酉日,返回到元氏,祭祀光武、显宗在县驿舍正堂;第二日又祭祀显宗在初生房舍堂内,都演奏音乐。

  三月丙子日,皇帝令高邑县令祭祀光武帝在即位坛。

  免除元氏七年徭役。

  己卯日,行进到赵地。

  庚辰日,祭祀房山在灵寿县。

  辛卯日,皇帝回到宫中。

  赏赐随行人员各有差别。

  夏四月丙寅日,太尉郑弘被免职,大司农宋由出任太尉。

  五月丙子日,司空第五伦被罢官,太仆袁安出任司空。

  秋八月乙丑日,皇帝到安邑,察看盐池。

  九月,从安邑回到宫中。

  冬十月,北海王刘基薨。

  烧当羌叛变,侵犯陇西。

  造一年,西域长史班超攻击斩杀疏勒王。

  章和元年春三月,护羌校尉傅育追擎叛变的羌人,战死。

  夏四月丙子,令郡国中都官对监禁囚犯碱死罪一等,送到金城守边。

  —基一/孓月戊辰,司徒桓虞被免职。

  癸卯日,司空袁安出任司徒,光禄勋任隗出任司空。

  秋七月癸卯日,齐王刘晃有罪,贬焉芜湖侯。

  壬子日,淮阳王刘晒去世。

  鲜卑击败北单于,并杀死他。

  烧当羌侵犯金城,护羌校尉刘盱讨伐他们,杀死他们的头领。

  壬戌日,诏书说:“我听说圣明君王的功德,能启发和鸿大教化,政治清明给人民安乐,像阳光照亮每一昏暗的角落,直至每个人,没有不顺从的,仁风飞翔到海外,威声如迅雷震动鬼区。

  然后恭敬地祭祀神灵,继承五福的庆典,获得凤凰来仪的赐福。

  我因为没有功德,接受祖宗的宏大功业,从前凤凰不断聚集,麒麟一并出现,及时雨在夜里降落,祥瑞的谷穗滋生,灵芝草之类,每年每月不断出现。

  我从早到晚敬畏上天,没有一样超越先祖的功业。

  现在改元和四年为章和元年。

  仲秋令,这个月是赡养衰老的月份,送给他们几杖,施舍稀粥给他们食用。

  现在赏赐年老的人共布帛各一匹,为他们酿造酒浆。

  死罪囚犯依法在丙子日颁布大赦令前犯罪而在赦令颁布后逮捕的,都碱死罪,不要鞭笞,送到金城戍守。”八月癸酉日,到南方巡枧****。

  壬午日,派遣使者祭祀昭灵后在小黄园裹。

  甲申日,召集任城王刘尚到睢阳聚会。

  戊子日,皇帝到梁。

  己丑日,派遣使者祭沛高原庙,丰粉榆社。

  乙末日,到沛,祭祀献王陵,召会东海王刘政。

  乙末日天昏暗,日食。

  九月庆子日,到彭城,束海王刘政、沛王刘定、任城王刘尚都随从前往。

  辛亥日,到寿春。

  壬子日,令郡国中都官监禁囚犯减死罪一等,送金城戍守;犯死罪的,一律召集到蚕室受宫刑;其中女子犯死罪的也受宫刑;被监禁的囚犯判鬼薪、白粲以上罪的,减罪一等,送到边疆戍守。

  逃亡者赎罪:死罪的交缣二十匹,判去右趾至髡钳城旦舂的交缣七匹,完城旦至司寇罪的交缣三匹;官吏百姓犯罪未被发现,诏书到时之前自首的,交一半赎罪。

  恢复封阜陵侯刘延为阜陵王。

  己末日,皇帝到汝阴。

  冬十月丙子日,皇帝回到宫中。

  北匈奴屋兰储等率群众投降。

  这一年,西域长史班超攻击莎车,大败他们。

  月氏国派遣使者献扶拔兽、狮子。

  二年春正月,济南王刘康、阜陵王刘延、中山王刘焉到朝廷来进贡。

  二月壬辰日,皇帝崩于章德前殿,时年三十三岁。

  留下诏书不让兴建陵庙,一律如同先帝法律制度办理。

  论曰:魏文帝称道“明帝明察秋毫,章帝有长者风度”。

  章帝向来知人善任厌弃明帝苛刻,凡事从宽厚出发。

  感觉到陈宠上书请废除酷政的意义,废除了惨酷的刑罚条目。

  深受百姓们的爱戴,制定了勉励妇女胎养的法令。

  侍奉明德太后,尽心奉行孝子的道义。

  分割郡国地盘,因而建立亲密的世系。

  平均徭役而又简略赋税,使百姓感到庆幸。

  又亲自实行忠恕之道,用礼乐来加以补充。

  所以同郡国之间和谐,诸侯们讲究谦让。

  称他焉长者,不也是适宜的吗!在位十三年,郡国献上的吉祥物品,合于图书者有阗吉兆的有数百干件。

  哎呀太美妙啦!赞曰:肃宗仪容美好,天性平易近人。

  说到皇帝的美德,真是博大渊深。

  论定《五经》异同,删改律令条文。

  日夜思考实行圣王仁道,弘扬永世长存的业绩。

  儒生们献颂歌,武士们秣马厉兵等候。

  风调雨顺,政治清明而百姓丰衣足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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