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志第十 天文上
原文：
王莽三 光武十二
《易》曰：“天垂象，圣人则之。庖牺氏之王天下，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
法于地。”观象于天，谓日月星辰。观法于地，谓水土州分。形成于下，象见于
上。故曰天者北辰星，合元垂耀建帝形，运机授度张百精。三阶九列，二十七大
夫，八十一元士，斗、衡、太微、摄提之属百二十官，二十八宿各布列，下应十
二子。天地设位，星辰之象备矣。
三皇迈化，协神醇朴，谓五星如连珠，日月若合璧。化由自然，民不犯慝。
至于书契之兴，五帝是作。轩辕始受《河图斗苞授》，规日月星辰之象，故星官
之书自黄帝始。至高阳氏，使南正重司天，北正黎司地。唐、虞之时，羲仲、和
仲，夏有昆吾，汤则巫咸，周之史佚、苌弘，宋之子韦，楚之唐蔑，鲁之梓慎，
郑之裨灶，魏石申夫，齐国甘公，皆掌天文之官。仰占俯视，以佐时政；步变擿
微，通洞密至；采祸福之原，睹成败之势。秦燔《诗》、《书》，以愚百姓，六
经典籍，残为灰炭，星官之书，全而不毁。故《秦史》书始皇之时，彗孛大角，
大角以亡，有大星与小星斗于宫中，是其废亡之征。至汉兴，景、武之际，司马
谈，谈子迁，以世黎氏之后，为太史令，迁著《史记》，作《天官书》。成帝时，
中垒校尉刘向，广《洪范》灾条作五纪皇极之论，以参往行之事。孝明帝使班固
叙《汉书》，而马续述《天文志》。今绍《汉书》作《天文志》，起王莽居摄元
年，迄孝献帝建安二十五年，二百一十五载。言其时星辰之变，表象之应，以显
天戒，明王事焉。
王莽地皇三年十一月，有星孛于张，东南行五日不见。孛星者，恶气所生，
为乱兵，其所以孛德。孛德者，乱之象，不明之表。又参然孛焉，兵之类也，故
名之曰孛。孛之为言，犹有所伤害，有所妨蔽。或谓之彗星，所以除秽而布新也。
张为周地。星孛于张，东南行即翼、轸之分。翼、轸为楚，是周、楚地将有兵乱。
后一年正月，光武起兵舂陵，会下江、新市贼张卬、王常及更始之兵亦至，俱攻
破南阳，斩莽前队大夫甄阜、属正梁丘赐等，杀其士众数万人。更始为天子，都
雒阳，西入长安，败死。光武兴于河北，复都雒阳，居周地，除秽布新之象。
四年六月，汉兵起南阳，至昆阳。莽使司徒王寻、司空王邑将诸郡兵，号曰
百万众，已至者四十二万人；能通兵法者六十三家，皆为将帅，持其图书器械。
军出关东，牵从群象虎狼猛兽，放之道路，以示富强，用怖山东。至昆阳山，作
营百余，围城数重，或为冲车以撞城，为云车高十丈以瞰城中，弩矢雨集，城中
负户而汲。求降不听，请出不得。二公之兵自以必克，不恤军事，不协计虑。莽
有覆败之变见焉。昼有云气如坏山，堕军上，军人皆厌，所谓营头之星也。占曰：
“营头之所堕，其下覆军，流血三千里。”是时，光武将兵数千人赴救昆阳，奔
击二公兵，并力猋发，号呼声动天地，虎豹惊怖败振。会天大风，飞屋瓦，雨如
注水。二公兵乱败，自相贼，就死者数万人。竞赴滍水，死者委积，滍水为
之不流。杀司徒王寻。军皆散走归本郡。王邑还长安，莽败，俱诛死。营头之变，
覆军流血之应也。
四年秋，太白在太微中，烛地如月光。太白为兵，太微为天廷。太白赢而北
入太微，是大兵将入天子廷也。是时莽遣二公之兵至昆阳，已为光武所破。莽又
拜九人为将军，皆以虎为号。九虎将军至华阴，皆为汉将邓晔、李松所破。进攻
京师，仓将军韩臣至长门。十月戊申，汉兵自宣平城门入。二日己酉，城中少年
朱弟、张鱼等数千人起兵攻莽，烧作室门，斧敬法闼。商人杜吴杀莽渐台之上，
校尉公宾就斩莽首。大兵蹈藉宫廷之中。仍以更始入长安，赤眉贼立刘盆子为天
子，皆以大兵入宫廷，是其应也。
光武建武九年七月乙丑，金犯轩辕大星。十一月乙丑，金又犯轩辕。轩辕者，
后宫之官，大星为皇后，金犯之为失势。是时郭后已失势见疏，后废为中山太后，
阴贵人立为皇后。
十年三月癸卯，流星如月，从太微出，入北斗魏第六星，色白。旁有小星射
者十余枚，灭则有声如雷，食顷止。流星为贵使，星大者使大，星小者使小。太
微天子廷，北斗魁主杀。星从太微出，抵北斗魁，是天子大使将出，有所伐杀。
十二月己亥，大流星如缶，出柳西南行，入轸。且灭时，分为十余，如遗火状。
须臾有声，隐隐如雷。柳为周，轸为秦、蜀。大流星出柳入轸者，是大使从周入
蜀。是时光武帝使大司马吴汉发南阳卒三万人，乘船溯江而上，击蜀白帝公孙述。
又命将军马武、刘尚、郭霸、岑彭、冯骏平武都、巴郡。十二年十月，汉进兵击
述从弟卫尉永，遂至广都，杀述女婿史兴。威虏将军冯骏拔江州，斩述将田戎。
吴汉又击述大司马谢丰，斩首五千余级。臧宫破涪，杀述弟大司空恢。十一月丁
丑，汉护军将军高午刺述洞胸，其夜死。明日，汉入屠蜀城，诛述大将公孙晃、
延岑等，所杀数万人，夷灭述妻宗族万余人以上。是大将出伐杀之应也。其小星
射者，及如遗火分为十余，皆小将随从之象。有声如雷隐隐者，兵将怒之征也。
十二年正月己未，小星流百枚以上，或西北，或正北，或东北，二夜止。六
月戊戌辰，小流星百枚以上，四面行。小星者，庶民之类。流行者，移徙之象也。
或西北，或东北，或四面行，皆小民流移之征。是时西北讨公孙述，北征卢芳。
匈奴助芳侵边，汉遣将军马武、骑都尉刘纳、阎兴军下曲阳、临平、呼沱，以备
胡。匈奴入河东，中国未安，米谷荒贵，民或流散。后三年，吴汉、马武又徙雁
门、代郡、上谷、关西县吏民六万余口，置常山关、居庸关以东，以避胡寇。是
小民流移之应。
十五年正月丁未，彗星见昴，稍西北行，入营室，犯离宫，三月乙未，至东
壁灭，见四十九日。彗星为兵入除秽，昴为边兵，彗星出之为有兵至。十一月，
定襄都尉阴承反，太守随诛之。卢芳从匈奴入居高柳，至十六年十月降，上玺绶。
一曰，昴星为狱事。是时，大司徒欧阳歙以事系狱，逾岁死。营室，天子之常宫；
离宫，妃后之所居。彗星入营室，犯离宫，是除宫室也。是时郭皇后已疏，至十
七年十月，遂废为中山太后，立阴贵人为皇后，除宫之象也。
三十年闰月甲午，水在东井二十度，生白气，东南指，炎长五尺，为彗，东
北行，至紫宫西藩止，五月甲子不见，凡见三十一日。水常以夏至放于东井，闰
月在四月，尚未当见而见，是赢而进也。东井为水衡，水出之为大水。是岁五月
及明年，郡国大水，坏城郭，伤禾稼，杀人民。白气为丧，有炎作彗，彗所以除
秽。紫宫，天子之宫，彗加其藩，除宫之象。后三年，光武帝崩。
三十一年七月戊午，火在舆鬼一度，入鬼中，出尸星南半度，十月己亥，犯
轩辕大星。又七星间有客星，炎二尺所，西南行，至明年二月二十二日，在舆鬼
东北六尺所灭，凡见百一十三日。荧惑为凶衰，舆鬼尸星主死亡，荧惑入之为大
丧。轩辕为后宫。七星，周地。客星居之为死丧。其后二年，光武崩。
中元二年八月丁巳，火犯太微西南角星，相去二寸。十月戊子，大流星从西
南东北行，声如雷。火犯太微西南角星，为将相。后太尉赵憙、司徒李坐事免
官。大流星为使。中郎将窦固、扬虚侯马武、扬乡侯王赏将兵征西也。
译文：
《周易》说：“上天呈现各种天象，圣人依之作为言行的准则。
庖牺氏统治天下，仰首则观测天上的天象，低头则审察地下的法则。”观象于天，就是观测天上日月星辰的运动变化。
观法于地，就是观察地上水土州郡的布置排列。
形成于地上的具体事物，在天上都能见到相应的天象。
所以说天上的北枢星，聚合元气，发出光芒，为帝王的象征，日月星辰以它焉中心，以特定的机制，依一定的度数运行。
三阶九列，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斗、衡、太微、摄提等共一百二十个星官，二十八宿依次分布排列，与它们相对应，地上被分成十二个不同的地域。
天与地都作了相应的分划，日月星辰等天象与地上万物的对应就齐备了。
三皇勉力教化，人与神相处和谐，民风淳朴，那时金、木、水、火、土五颗行星像一串珍珠一样排列在天空，太阳和月亮像两块合在一起的玉璧。
教化顺其自然，民众互不侵犯、不生恶念。
到了文字发明之后，五帝时代兴起。
轩辕帝开始学习传授《河图鬬苞授》，观测天上日月星辰的运动，所以讲述星官的书开始于黄帝。
到了高阳氏，派遣南正重管理天上事务，北正黎管理地上事务。
唐、虞时代有羲仲、和仲，夏代有星吾，汤的巫咸，周代的史佚、苌弘，宋国的子韦，楚国的唐蔑，鲁国的梓慎，郑国的裨灶，魏国的石申夫，齐国的甘公，都是掌管天文的官员。
他们仰观天象，俯察地理，占卜吉凶，辅佐时政。
他们推步事物变化，捆致入微，透彻准确，探究祸福之原由，预见成败之趋势。
秦代焚烧《诗经》、《书经》等书籍，想使天下百姓变得无知，六经典籍，都遭损毁，成为灰炭，而讲述星官一类的天文书籍，得以保全，没有损毁。
所以《秦史》记载秦始皇时，彗星出现在大角星旁，大角星被遮蔽不见，有大星和小星在紫微垣中合而复离，离而复合，这些都是国家将要衰败灭亡的征兆。
到汉朝兴起，景帝、武帝之际，司马谈，司马谈的儿子司马迁，是世代相传的黎氏后代，先后做太史令，司马迁着《史记》，作《天官书》。
汉成帝时，中垒校尉刘向，扩充《洪范》中关于灾异的记载，作五纪皇极之论，来检验过去发生的事情。
孝明帝命班固编着《漠书》，马续撰写了其中的《天文志》。
现今续写《汉书》作《天文志》，从王莽居摄元年开始，结束于孝献帝建安二十五年，共二百一十五年。
讲述这段时间里天上星辰的变化，人间事物与之的对应，以显示上天对下界的训诫，阐明帝王所应遵循的准则。
王莽地皇三年十一月，有彗星突然出现在张宿，向东南方向运行，五天后消失。
孛星是由恶气产生的，为乱兵的征兆，它出现的场所孛德。
所谓孛德，是祸乱之象，是政治不清明的表现。
它的出现又是勃然而兴，类同兵事，故称之为孛。
孛的含义，还有所伤害，有所妨碍遮蔽的意思。
孛星又被称作彗星，是除旧布新的征兆。
张宿对应周地。
彗星出现在张宿，向东南行，就到了翼宿、干宿的天区。
翼宿、干宿的分野是楚地，这是周、楚之地将有兵乱的征兆。
后一年的正月，光武在舂陵起兵，恰好下江、新市的张印、王常以及更始帝刘玄的兵众也来到，合力攻破南阳，斩杀王莽的前队大夫甄阜、属正梁丘赐等，杀死王莽的兵士数万人。
更始被拥立为天子，建都雒阳，向西攻入长安，兵败身死。
光武帝兴起于河北，又建都雒阳，居于周地，逭正是除旧布新之象。
地皇四年六月，漠皇室的部队从南阳起兵，到达昆阳。
王莽派司徒王寻、司空王邑率领各郡兵马，号称百万之众，已经聚集的有四十二万人；通晓兵法的有六十三家，都被任命为将帅，各自持有兵书战法图书，都装备了军械。
大军出关东，随军带了大群的象、虎、狼等猛兽，沿途放在路上，以显示威武强大，震慑柬面光武帝的军队。
到达昆阳山，扎下军营一百余座，把昆阳城围了好几圈，又造了冲车撞城门，还造了十丈高的云车俯瞰城中虚实，向城中射去雨点般的箭矢，城中军民只能背着门板去打水。
城里请求投降也不许，想弃城而出也不能。
二王的军队自以为必能攻克昆阳，一点也不忧虑军中事务，也不作计划谋略。
王莽将倾覆败亡的征兆出现了。
大白天有一团云雾像一座崩塌的山，坠落在王莽的军队上方，这是军士都讨厌的征兆，叫做营头之星。
有卜辞说：“营头之星坠落之所，军队覆没，流血三千里。”这时光武帝带领了数干人马赶来救昆阳之围，突袭二王的军队，合力猛攻，呼号之声惊天动地，虎、豹等猛兽惊恐万状，四散奔走。
正好天刮大风，屋上的瓦片也被吹走，大雨如注。
二玉的军队犬乱而败，自相残杀、践踏而死者有几万人。
竞相跳入淄水逃命，溺死者层层堆积，溢水因此断流。
司徒王寻被杀。
兵士四散败走，回归本郡。
王邑逃回长安，到王莽事败，一起被杀。
这是营头星出现，军队覆灭流血这一说法的应验。
地皇四年秋天，金星在太微垣中，光芒照在地上像月光一样明亮。
金星为用兵之象，太微垣象征天子官廷。
金星不依常度，出现过早，向北运行进入了太微垣，这是有大军将进入天子宫廷的征兆。
那时王莽所派王寻、王邑到昆阳的军队，已被光武帝打败。
王莽又拜授九人为将军，封号中都带一个虎字。
九虎将军率兵到华阴，都被漠将邓晔、李松打败。
漠军进攻京师，仓将军韩臣攻至长门官。
十月戊申日，汉军自宣平城门入京师。
二日己酉，城中少年朱弟、张鱼等数千人起兵围攻王莽，烧毁作室门，斧劈敬法闱。
商人杜昊杀王莽于渐台之上，校尉公宾就斩王莽首级。
大队兵马奔走践踏于宫廷之中。
更始帝入长安，赤眉军立刘盆子为天子，后来又是率领大军进入宫廷，这些都是太白入太微这一天象的应验。
光武帝建武九年七月乙丑日，金星靠近轩辕大星。
十一月乙丑日，金星再次靠近轩辕。
轩辕是主后宫的星官，大星代表皇后，金星靠近它表示皇后失势。
那时郭后已经失势，被皇帝疏远，后来被废为中山太后，阴贵人被册立为皇后。
建武十年三月癸卯日，有流星像月亮一样明亮，从太微垣流出，进入北斗魁中第六星，颜色发白。
旁边有十余枚小星射出，流星亮光消失时，有雷鸣般的响声发出，稍后响声停止。
流星为天子使者，星大则使者的级别高，星小则使者的级别低。
太微是天子宫廷．北斗魁主杀伐。
流星从太微出发，抵达北斗魁，是天子将派出大将，有所杀戮的征兆。
十二月己亥日，有流星像缶一样大，从柳宿出发，向西南进入干宿。
将熄灭时，分裂成十余颗，像火烧过留下的遣迹。
不一会儿传来声响，隐隐如雷鸣。
柳宿对应周地，干宿对应秦、蜀之地。
大流星出柳宿，入干宿，是有大使从周地入蜀地的征兆。
当时，光武帝派大司马昊汉率领南阳士卒三万人，乘船逆江而上，攻打蜀白帝公孙述。
又命将军马武、刘尚、郭霸、岑彭、冯骏平定武都、巴郡。
建武十二年十月，汉军进击公孙述的堂弟卫尉公孙永，于是进兵至广都，杀公孙述的女婿史兴。
威虏将军冯骏攻克江州，斩公孙述部将田戎。
昊汉又进击公琢述的大司马谢丰，斩首五千余级。
臧宫攻破涪城，杀死公孙述的弟弟大司空公孙恢。
十一月丁丑日，汉护军将军高午行刺公孙述，洞穿其胸部，当天夜晚公孙述死亡。
第二天，汉军入蜀城大肆屠杀，诛公孙述大将公孙晃、延岑等，杀死敷万人，族灭公孙述妻子宗族一万多人以上。
这正是应验了大将出兵，大行杀伐的兆头。
小星流射，留下十余道光迹，是小将随大将出征的征兆。
隐隐有雷鸣之声，是兵将声势震怒的征兆。
建武十二年正月己末日，有小流星敷百枚以上，向西北、正北或东北落下，连续两夜纔停止。
六月戊戌日的凌晨，有小流星一百枚以上，流向四面八方。
小流星是普通百姓的象征。
流星四面散行，是迁徙的征兆。
流星或向西北，或向东北，或流向四面八方，都是百姓要流散迁徙的征兆。
当时在西北方讨伐公孙述，北面征讨卢芳。
匈奴协助卢芳侵犯边境，光武帝派遣将军马武、骑都尉刘纳、阎兴驻军在下曲阳、临平、呼沱一带，防备匈奴。
匈奴侵入河东之地，中原大地未获安定，田野荒芜，米谷昂贵，平民四处流散。
以后三年，昊汉、马武又迁徙雁门、代郡、上谷、关西诸县官民六万余人，安置在常山关、居庸关以束，以躲避匈奴侵扰。
这正是普通百姓迁徙的应验。
建武十五年正月丁末日，彗星出现在昴宿，稍稍向西北运行进入室宿，靠近离宫星，三月乙未，到达壁宿而灭，前后可见四十九日。
彗星为用兵之兆，除旧布新之象。
昴宿主边境兵事，彗星出现在昴宿是边境将用兵的征兆。
十一月，定襄都尉阴承谋反，太守随杀阴承。
卢芳从匈奴人境在高柳居住，在建武十六年十月归降，奉上印玺绶带。
又一种说法认为昴星主狱事。
当时大司徒欧阳歙因罪入狱，第二年死去。
室宿象征天子日常居住之所；离宫，是后妃们的居所。
彗星进入室宿，靠近离官星，是将整治后宫的征兆。
当时郭皇后已经被疏远，到十七年十月，被废为中山太后，立阴贵人为皇后，应验了整治后宫的征兆。
建武三十年闰月甲午日，水星在井宿二十度处，此处同时生出白气，指向东南方向，气焰长五尺，成为彗星，向东北方向运动，到紫微垣西部边界停止，五月甲子日彗星消失，前后共见三十一日。
水星正常情况下在夏至时节出现在井宿，该年闰四月，水星不应该出现而出现了，这是水星运动超过了正常的速度，提前到达了井宿。
井宿是掌管水的星官，水星出现该宿是将有水灾的征兆。
这年五月和第二年，各郡都发了大水，冲毁城池，淹坏庄稼，溺死百姓。
白气是丧事的征兆，气焰渐涨，成为彗星，彗星又主除旧布新。
紫微垣是天子宫廷，彗星进入其中，预示宫廷内部将有所更替。
三年后，光武帝驾崩。
建武三十一年七月戊午日，火星在鬼宿一度，接着进入鬼宿中，运行到尸星南半度处，十月己亥日，靠近轩辕大星。
同时星宿中出现彗星，尾长二尺余，向西南方向运动，到第二年二月二十二日，在鬼宿东北六尺处消失，前后共见一百一十三日。
火星主凶险和衰败，鬼宿和尸星主死亡，火星进入鬼宿靠近尸星为大丧的征兆。
轩辕是后官。
星宿主周地。
彗星出现在星宿预示周地将有大丧之事。
两年后，光武帝驾崩。
光武中元二年八周丁巳，火星靠近太微垣西南角上的星，相距仅仅两寸。
十月戊子日，有很亮的流星从西南向东北划过，发出雷鸣般的响声。
火星靠近太微垣西南角上的星，是将相大臣有事的征兆。
后来太尉赵憙、司徒李欣因有罪被罢免官职。
大流星象征天子使者，中郎将窦固、扬虚侯马武、扬乡侯王赏率兵征讨西方，是其应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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