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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黎卷第十

  或问:“南正重司天,北正黎司地,今何僚也?”曰:“近羲近和。”“孰重?孰黎?”曰:“羲近重,和近黎。”

  或问“黄帝终始”。曰:“托也。昔者姒氏治水土,而巫步多禹;扁鹊,卢人也,而医多卢。夫欲雠伪者必假真。禹乎?卢乎?终始乎?”

  或问“浑天”。曰:“落下闳营之,鲜于妄人度之,耿中丞象之,几乎!几乎!莫之能违也。”

  “请问‘盖天’。”曰:“盖哉!盖哉!应难未几也。”

  或问:“赵世多神,何也?”曰:“神怪茫茫,若存若亡,圣人曼云。”

  或问:“子胥、种、蠡孰贤?”曰:“胥也,俾吴作乱,破楚入郢,鞭尸,藉馆,皆不由德。谋越谏齐不式,不能去,卒眼之。种、蠡不强谏而山栖,俾其君诎社稷之灵而童仆,又终毙吴,贤皆不足邵也,至蠡策种而遁,肥矣哉!”或问“陈胜、吴广”。曰:“乱。”曰:“不若是则秦不亡。”曰:“亡秦乎?恐秦未亡而先亡矣。”

  或问:“六国并,其已久矣。一病一瘳,迄始皇三载而咸,时激、地保、人事乎?”曰:“具。”“请问事。”曰:“孝公以下,强兵力农,以蚕食六国,事也。”“保。”曰:“东沟大河,南阻高山,西采雍、梁,北卤泾垠,便则申,否则蟠,保也。”“激。”曰:“始皇方斧,将相方刀,六国方木,将相方肉,激也。”

  或问:“秦伯列为侯卫,卒吞天下,而赧曾无以制乎?”曰:“天子制公侯伯子男也,庸节。节莫差于僣,僣莫重于祭,祭莫重于地,地莫重于天,则襄、文、宣、灵其兆也。昔者,襄公始僣,西畤以祭白帝;文、宣、灵宗,兴鄜、密、上、下,用事四帝,而天王不匡,反致文、武胙。是以四疆之内各以其力来侵,攘肌及骨,而赧独何以制秦乎?”

  或问:“赢政二十六载,天下擅秦。秦十五载而楚,楚五载而汉。五十载之际,而天下三擅,天邪?人邪?”曰:“具。周建子弟,列名城,班五爵,流之十二,当时虽欲汉,得乎?六国蚩蚩,为嬴弱姬,卒之屏营。嬴擅其政,故天下擅秦。秦失其猷,罢侯置守,守失其微,天下孤睽。项氏暴强,改宰侯王,故天下擅楚。擅楚之月,有汉创业山南,发迹三秦,迫项山东,故天下擅汉:天也。”“人。”曰:“兼才尚权,右计左数,动谨于时,人也。”

  天不人不因,人不天不成。

  或问:“楚败垓下,方死,曰:‘天也。’谅乎?”曰:“汉屈群策,群策屈群力。楚憞群策而自屈其力。屈人者克,自屈者负。天曷故焉。”

  或问:“秦、楚既为天典命矣,秦缢灞上,楚分江西,兴废何速乎?”曰:“天胙光德而陨明忒。昔在有熊、高阳、高辛、唐、虞、三代,咸有显懿,故天胙之,为神明主,且著在天庭,是生民之愿也,厥飨国久长。若秦、楚强阋震扑,胎藉三正,播其虐于黎苗,子弟且欲丧之,况于民乎?况于鬼神乎?废未速也!”

  或问:“仲尼大圣,则天曷不胙?”曰:“无土。”“然则舜、禹有土乎?”

  曰:“舜以尧作土,禹以舜作土。”

  或问“圣人表里”。曰:“威仪文辞,表也;德行忠信,里也。”

  或问:“义帝初矫,刘龛南阳,项救河北。二方分崩,一离一合,设秦得人,如何?”曰:“人无为秦也,丧其灵久矣。”

  韩信、黥布皆剑立,南面称孤,卒穷时戮,无乃勿乎?或曰:“勿则无名,如何?”曰:“名者,谓令名也。忠不终而躬逆,焉攸令?”

  或问“淳于越”。曰:“伎曲。”“请问。”曰:“始皇方虎挒而枭磔,噬士犹腊肉也。越与亢眉,终无挠辞,可谓伎矣。仕无妄之国,食无妄之粟,分无妄之桡,自令之间而不违,可谓曲矣。”

  或问:“茅焦历井干之死,使始皇奉虚左之乘。蔡生欲安项咸阳,不能移,又亨之,其者未辩与?”曰:“生舍其木侯而谓人木侯,亨不亦宜乎?焦逆讦而顺守之,虽辩,劘虎牙矣!”

  或问:“甘罗之悟吕不韦,张辟彊之觉平、勃,皆以十二龄,戊、良乎?”曰:“才也戊、良,不必父祖。”

  或问:“郦食其说陈留,下敖仓,说齐,罢历下军,何辩也?韩信袭齐,以身脂鼎,何讷也。”曰:“夫辩也者,自辩也。如辩人,几矣!”

  或问:“蒯通抵韩信,不能下,又狂之。”曰:“方遭信闭,如其抵!”曰:“巇可抵乎?”曰:“贤者司礼,小人司巇,况拊键乎?”

  或问:“李斯尽忠,胡亥极刑,忠乎?”曰:“斯以留客,至作相,用狂人之言,从浮大海,立赵高之邪说,废沙丘之正,阿意督责,焉用忠?”“霍?”曰:“始元之初,拥少帝之微,摧燕、上官之锋,处废兴之分,堂堂乎忠,难矣哉!至显,不终矣。”

  或问:“冯唐面文帝得廉颇、李牧不能用也,谅乎?”曰:“彼将有激也。亲屈帝尊,信亚夫之军,至颇、牧,曷不用哉?”“德?”曰:“罪不孥,宫不女,馆不新,陵不坟。”

  或问“交”。曰:“仁。”问“馀、耳”。曰:“光初。”“窦、灌”。曰:“凶终。”

  或问“信”。曰:“不食其言。”“请人。”曰:“晋荀息、赵程婴、公子杵臼,秦大夫凿穆公之侧。”问“义”。曰:“事得其宜之谓义。”

  或问:“季布忍焉,可为也?”曰:“能者为之,明哲不为也。”或曰:“当布之急,虽明哲之如何?”曰:“明哲不终项仕。如终项仕,焉攸避?”

  或问“贤”。曰:“为人所不能。”“请人。”曰:“颜渊、黔娄、四皓、韦玄。”问“长者”。曰:“蔺相如申秦而屈廉颇,栾布之不倍,朱家之不德,直不疑之不校,韩安国之通使。”

  或问“臣自得”。曰:“石太仆之对,金将军之谨,张卫将军之慎,丙大夫之不伐善。”“请问臣自失。”曰:“李贰师之执贰,田祁连之滥帅,韩冯翊之愬萧,赵京兆之犯魏。”

  或问“持满”。曰:“扼欹。”

  扬王孙倮葬以矫世。曰:“矫世以礼,倮乎?如矫世,则葛沟尚矣。”

  或问“《周官》”?曰:“立事。”“《左氏》”?曰:“品藻。”“太史

  史迁”?曰:“实录。”

  【 译文】

  有人问:“南正重主掌天职,北正黎主掌地职,现在相应的是什么官职?”回答说:“近于‘羲’与‘和’。”又问:“哪个的职掌近于重,哪个的职掌近于黎?”回答说:“羲近于重,和近于黎。”

  有人问:“《 黄帝终始》 是怎么回事?”回答说:“是伪托之作。往昔的时候拟姓的大禹治理水土而劳累过度,走路不便,巫师们走路多模仿禹的样子;扁鹊是名医,是卢国人,行医的多称是卢国人,想作伪的一定借助真的。那些难道真的是禹步吗?真的是卢国吗?真的是黄帝的《 终始》 吗?"

  有人问:“浑天?”回答说:“落下阂经营它,鲜于妄人测度它,耿昌寿铸造它。神妙啊神妙!没有什么能够违离它。”请问:“什么是《 盖天》 ?”回答说:“如盖的图啊!如盖的图!应对发难时还不能神妙会通。”

  有人问:“秦国世代多有神怪,为什么呢?”回答说:“神怪茫然不可知,好像有又好像没有。孔圣人不语神怪。”

  有人问:“伍子青,文种,范蠢谁更贤?”回答说:“伍子脊他使吴国作乱,攻破楚国,进入郑都鞭打楚平王尸体,霸占楚昭王君臣的妻室这些行为都不合于道德。他为吴王谋伐越国,强谏攻齐不被探用,也不能弃吴而去,最终临死前还要双眼悬门以泄愤。文种、范鑫对勾践急于伐吴报仇不强谏,而导致越军大败,君臣楼居会稽山上,使他们的君王让祖宗神灵蒙羞、国家受辱,而让勾践自身也做了夫差的奴仆,又最终是用阴谋使吴国疲弊失败。这些人的贤能都不值得赞美。至于范鑫为文种出谋画策让他隐遁,确实很好。”

  有人问:“陈胜、吴广怎样?”回答说:“乱罢了。”又问:“不像他们这样首先发难,秦王朝就不能灭亡。”回答说“灭亡秦国吗?恐怕是秦国还没灭亡而自己先灭亡了吧!"

  有人问:“六国相并,由来已久了。或强或弱,更迭兴衰,至秦始皇称帝三年而天下一统。是天时激体,还是河山险固,还是人事谋略呢?”回答说:“都是!" “请问人事谋略”回答说:“秦自孝公以下强兵富国,逐渐侵吞蚕食山东六国,这是人事。”又问:“河山险固?”回答说:“东面以大河为护沟,南面有高山做险阻,西面以雍、梁为采地,北面延展扩伸到汪水的边界。形势便利就向东扩张延伸,情势不妙就回防固守,这就是河山险固。”“那天时微悻呢?”回答说:“那时秦始皇刚断勇敢得象把斧,他的将相像刀,而六国诸君脆弱得象木,他们的将相像肉,(斧、刀对木、肉,)这就是天时激悻。”

  有人问:“秦伯列为周王室的藩卫之侯,而最终却灭亡周室,吞并天下,周赦王难道就没有办法制驭他吗?”回答道:“天子制定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用礼制驭天下。用礼最大的过错就是僧越。僧越没有什么比祭祀时潜越更严重,祭祀时悟越没有什么比祭地悟越更严重,祭地时悟越没有什么比祭天僧越更严重。秦襄公、秦文公、秦宣公、秦灵公就有吞天下的先兆。往昔秦襄公开始僭越不循礼,作西峙来祭祀白帝,文公、宣公、灵公取法襄公,先后分别兴造娜峙、密峙、上峙、下畴,祭祀白、青、黄、赤四帝。如此悟越,周天王不但不加匡正,反而送来文、武雕肉以加褒宠。因此各诸侯国在周王室四疆之内,各以武力来侵夺,日见侵夺之盛,侵肌及骨。(周王室是逐渐衰落的,)周赦王身处末世,独自凭什么能制驭得了秦呢?"

  有人问:“秦始皇赢政二十六年,天下政权改传于秦。秦一统天下十五年而改传给楚,楚灭秦有天下五年就改传给了汉。五十年之间,天下三次改传,是天意呢?还是人事呢?”回答说:“既是天意,也是人事。周初封建子弟为诸侯,分给他们城邑土地以藩屏周室,颁行五等爵制,流变为十二诸侯国,在那个时候,既使想建立汉王朝,能实现吗?降至战国,六国愚昧,为赢秦削弱周王室,终于导致被削夺得惶恐不安,惊惶失据。秦专擅天下之政,所以天下就改传给了秦。秦的谋略失误,废弃分封制而实行郡县制。郡守失其民心,天下背叛分离。项氏暴烈强横,改置诸侯王,所以天下又改传于楚。传楚的同一月内,汉王在山南创业,出兵关中,发迹三秦,追杀项羽在蜻山以东,所以天下又改传给了汉。这是天时。”“什么是人事?”回答说:“兼揽人才,崇尚智谋,凡事都认真谋画,每一行动都小心谨慎,伺机而为,这就是人事。天的祸福,必是因人事而变,人的成败,必定是因天时而定。”

  有人问:“楚王败于坟下,将要死了,说:‘这是天意’,真是这样吗?”回答说:“汉尽用众谋臣武将的策略,众将尽用众兵士的力量。楚却以群臣策略为仇怨而自奋其力。能尽用他人谋画才力的胜,自尽其力的败,这同天意有什么关系呢?"

  有人问:“秦、楚既然替天主理天命,秦的子婴系颈霸上投降,楚的项羽分尸江西灭亡。兴盛、灭亡的转变怎么会这样快呢?”回答说:“天降福给光显其德的人,降灾给彰显其恶的人。往昔的黄帝、撷项、馨、唐尧、虞舜、夏、商、周,都有光明伟大的美德,所以上天降福给他们,让他们做为神明之主,而且在天庭册命,这是生民百姓所期望的,他们享有国政非常长久。象秦、楚这样强暴忿争,震怒凶狠,践踏天、地、人的正道,布施他们的虐政给黎民百姓,连他们自己的子弟都想灭亡他们,何况黎民百姓,何况是鬼神?他们的灭亡比起他们的所做所为来,还不算快呢!"

  有人问:“孔子既然是大圣、那天为什么不降福给他让他继承天命?”回答说:“因为没有疆土。”“既然这样,那么舜、禹难道就有疆土吗?" “舜以尧的推荐作基础,禹以舜的推荐做基础。”

  有人问圣人的外表和内里。回答说:“威仪、文辞是外在的表现形式,德行、忠信是内在的品德修养。”

  有人问:“义帝初立,刘邦取南阳,项羽救河北,二方分道,或分或合,貌合神离,假如秦在这时能得人才会怎样呢?”回答说:“人没有谁为秦而战。秦失去天意民心已太久了。”

  韩信、黔布都挥剑从军,建功而立为王,南面称孤而治,最终却尽受当时的酷刑,可以称昏昧了吧!有人问:“昏昧就不会有名声,他们那么大的名声,该怎么说呢?”回答说“所谓名声,是指美名。忠而不能始终如一,亲自谋反,哪里有美可言?"

  有人问“淳于越怎样?”回答说:“既刚正不阿又曲从迎合。”“请问什么意思?”回答道:“秦始皇正像老虎咬食一样凶残,像猛泉裂食一样暴虐,杀戮士人就像嚼食肉一样,淳于越却敢于和他昂眉正言,最终也没有阿曲逢迎之辞,可以说是刚正不阿了。但他仕宦在一个不可预测的国家,吃的是不可预测的奉禄,分取的是不可预测的余职。自从鲍白令之被闲弃不用,淳于越却不能离弃这个无德之君,可以说就是曲从逢迎了。”

  有人问:“茅焦经过堆积得像井栏一样的尸体堆,(冒死象秦王进谏),竟能使秦王尊宠有加,空出车的左位给他。蔡生想让项羽定都在咸阳,不但不能改变项羽的主张,却反被烹杀了,或许是蔡生辩术不精吧!”回答说:“蔡生不称自己是沐猴却把别人称沐猴,被烹杀不也就很合情理了吗!茅焦以逆道攻人之短,以顺道自守其身。既使辩技高明,也像触摸老虎牙一样,危险得很!"

  有人问:“甘罗使吕不韦醒悟,张辟强使陈平、周勃觉醒,都是在十二岁的时候,是因为他们是甘茂、张良的后代吗?”回答说:“是个人才华。甘茂、张良不一定是因为他们的父辈,祖辈才有所成功,甘罗、张辟强也就不一定因为是甘茂、张良的后代而有此聪明。”

  有人问:“哪食其劝说刘邦攻打陈留,占据敖仓,劝说齐王罢历下的守备,辩术是何等的高明!韩信突袭齐国,哪食其被炸烹于鼎,又是何等口访不善言辞!”回答说:“所谓辩,是为己辩白其志。假如依靠辩术去诱劝他人,那是很危险的。”

  有人问:“蒯通曲辞劝说韩信,也没能说服,又佯狂,(是因为什么?) ”回答说:“正遇上韩信忠心汉王、闭塞心耳,不听他人劝说,曲辞劝说又有什么用?”又问:“缝隙可以击打使它变大吗?”回答说:“有德的贤人侯视的是合乎礼的机会,小人才会侯视别人的缝隙,更何况是没有缝隙如关锁呢?(贤者是不会象蒯通那样劝说韩信的。)

  有人问:“李斯竭尽忠心,胡亥却对他施以极刑。李斯能称得上是忠吗?”回答说:“李斯以上书谏秦王留客,还算得上忠。到了他官至相位,秦始皇信奉方士那此疯子的话李斯不加劝阻,随从着东游泛海以求不死;用赵高的邪说,在始皇病死沙丘后,废除并逼死了当立的扶苏而改立胡亥为二世;阿诀奉承,向秦二世进督责之术以茶毒百姓,这些哪里谈得上忠呢?”又问:“霍光呢?”回答说:“始元初年时,拥立年幼的少帝,摧折了燕王、上官父子等人谋反的锋芒。妥善处理了废昌邑王、改立宣帝的大事,可以说忠心堂堂。及至对他的妻子显,就为忠不终了。”

  有人问:“冯唐当面直讽文帝,即使得到廉颇,李牧这样的良将也不能任用,这是真的吗?”回答说:“他是想用这样的话激文帝。文帝能亲屈帝尊,以伸张周亚夫的军威,等到有了廉颇、李牧,又怎么不能用呢?" “文帝之德怎样?”回答道:“罚罪不及儿子,死后宫中不留服侍过自己的宫女,在位二十三年不新建宫馆,修陵不起高坟(这些都是文帝的美德)。”

  有人问交友之道。回答说:“以仁为准则。”问:“陈余、张耳之交怎样?”回答说:“只是开始时两相友好,互为光显。”又问:“窦婴、灌夫怎样?”回答说:“互相勾结,与人为敌,二人之交终以逢凶催难而了结。”

  有人问:“什么叫信?”回答说:“不食其言。”“请举出一些人来。”回答说:“晋国的苟息,赵家的程婴、公孙杆臼,秦国的三大夫随葬在穆公的身旁。”又问:“什么是义?”回答说:“行事得其适宜就叫做义。”

  有人问:“季布忍辱求存,能像季布那样做吗?”回答说:“能忍辱的人就去那么做,明哲的人是不那么做的。”又问:“遇上季布那样被悬赏抓拿的危急时刻,即使是明哲之人又能怎样呢?”回答说:“是明哲就不会仕从项羽到最后。如果仕从项羽到最后,又怎么能避开羞辱灾祸呢?"

  有人问“什么叫贤?”回答说:“做凡人所不能做的。”“请列举贤人。”回答道:“颜渊、黔娄、四皓和韦玄。”又问“什么样的人就可以称得上是长者?”回答说:“蔺相如伸正义于秦庭而屈己于廉颇之下,来布的不背弃旧恩,朱家的不以功邀谢,直不疑的被诬却不计较,韩安国的为主通使解难(都是长者的行为)。”

  有人问:“臣怎样因自己的修行而得主上的信任?”回答说:“像太仆石庆对答武帝的问御马之数,像将军金日禅的谨慎,像卫将军张安世的小心,像大夫丙吉的不夸己功。”“请问臣因何修行而过失?”回答说:“像贰师将军李广利的不忠,像祁连将军田广明的不尽职守,像左冯翎韩延寿的诉告上级萧望之,像京兆尹赵广汉犯逆永相魏相。”有人问:“怎样处理盈满的状况?”回答说:“要把握敬器的道理。”

  “扬王孙裸葬以矫正世俗厚葬之风。”反驳道:“矫正世风需依照礼仪。裸葬能行吗?如果裸葬能矫正世风,那么葛布裹尸投于沟中岂不比裸葬更好?"

  有人问:“《 周官》 是怎样一部书?”回答说:“是建立官政的法纲。”又问:“《 左氏春秋》 怎样?”回答说:“多有文采。”又问太史公司马迁所著的《 史记》 如何?”回答说“是真实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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