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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英雄莫问来路(1)

  小梁子朝我走了过去,捧着一束鲜红欲滴的玫瑰。阳光普照,微风轻柔,玫瑰的红与小梁子的白相映成趣。我跑上前去,和小梁子紧紧相拥。

  忽然,陈林和欧文明同学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要把小梁子从我的怀里抢走。这还了得?“朋友妻不可欺,这个道理都不懂?”我说道。谁知道两个家伙只是咧着嘴傻呵呵地笑,仍然一个劲地来拽小梁子。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既然政治攻势不行,那就来武力攻势吧,我心里想着,便开始在附近找起板砖来,可是找了半天却找不到。“板砖,板砖!”我大声喊道。

  我睁开眼睛,月朗星稀,在明亮的月光下,躺着几个活死人,我们究竟是太困了睡着了,还是被打昏了,还是两者因素都有?谁也说不清楚。

  我忍着浑身的酸疼,爬到陈林的旁边,用手拨拉陈林道:“贞子过来了!”

  陈林一听贞子这两个字,立刻从昏迷中醒了过来:“贞子在哪里在哪里?哎哟,疼死我了。”由此可见贞子在他的潜意识里完全占据着非常重要的位置,要不然不会连疼痛都没有贞子来得快。

  欧文明同学也从地上爬了过来,我说的是爬,当然是爬,浑身上下那种钻心的疼痛让我们已经基本上丧失了起立行走的能力。

  当我和欧文明同学把刚才在搏斗过程中掉在稀泥中的迷彩服捡起来,绑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被绑在树上的那位仁兄也醒了过来。我们三个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爬到一起,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那位仁兄说话了:“你们三个人够拧的啊!打不死,捶不烂,我还没有遇见过如此强韧的对手呢。”

  他的话,我不知道可不可以当做一种奖励,要知道这位仁兄很有可能是捕歼某个犯罪分子的功臣,或者说是一位缉毒英雄!现在在我们三个人的手里落到这步田地,也算是倒霉到家。

  “但真正的犯罪分子是不会像我这么仁慈的。”对方接着说道。仁慈?

  我没有听错吧!他的意思是说,他对我们仁慈过?我在心里不停地问自己,自从和他见面到现在我们一直处于腥风血雨的状态当中,如果这也算是仁慈的话,那奥斯维辛集中营也可以称为人间天堂了。

  “真正的犯罪分子会一下子就打漏你的头颅骨,然后看着你的脑浆子像豆腐脑一样顺着你的脸往下流。”那位仁兄接着说道。

  这位仁兄描述的恐怖情景让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苍天啊,脑浆子?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我的脑壳里装的是豆腐脑一样的东西吗?

  想到这里我差点吐出来!我似乎明白了一点点特战队这三个字的含义,如果把它简单地理解成健壮的体魄和坚韧的意志那是片面的,它最最需要的是对人民的忠诚!(肉麻吗?听我往下说!)反过来说就是对敌人无比的残酷,让对方的脑浆子像豆腐脑一样顺着脸流,而不是自己流!

  “现在的社会犯罪分子集团化日趋加强,在这种情况下,每一次捕歼任务就好像一次小小的战斗,你会看着自己的战友在自己的身边倒下。你战友的颈部大动脉可能会被挑断,他躺在你的身旁,嘴里和脖子上冒着一股子一股子的鲜血,在你的注视下,他慢慢地死去。对方还有可能是有自制武器的黑社会集团,你的胳膊会被炸得挂在树枝上随风飘荡。你现在想一想我对你们是不是很仁慈呢,或者准确地说是我们双方对彼此都仁慈?”

  我们三个人眨巴着自己的眼睛,听天书一样有点晕。“还愣着干什么?

  松绑啊,我们可是兄弟。”欧文明同学一瘸一拐地走上前去,就要给对方松开藤条。

  “慢着!”陈林大叫一声,赶几步向前,从那个家伙的脖子上摘下“狗牌”说,“谁知道他是不是在吓唬咱们,先把最紧要的事情办了再说。”

  对方笑了笑说:“你们三个小子虽然光着屁股,但永不放弃的精神可嘉,我会在你们的团长面前多为你们美言几句的!”

  欧文明同学一听美言这两个字,解绳子解得就更欢了,脸上都笑开了花,我估计他的脚此时也不疼了。“我叫刘志刚,来,让我们交个朋友吧。”

  绳子松开之后,对方便把手伸了出来。

  欧文明同学低头哈腰地把手送了上去,就好像华盛顿的一个小职员握到了美国总统的手似的,那叫一个激动。“我才不跟你握手呢。”陈林说道。刘志刚听到陈林这么一说便问道:“为什么?为什么?”陈林解释道:

  “你的名字太难听了,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你的名字将是本部小说中最难听的名字,刘志刚?”陈林把嘴一撇,摇了摇头说,“真难听!”

  “难听?臭豆腐还难闻呢!但吃起来香啊,这可是前辈。来,握手。”

  我说道。“当然是前辈了,我开玩笑的!”陈林边说话边握了握前辈的手。

  “你们继续往前寻找吧,找到我的战友很容易,因为他们也在找你们!可是要想把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放倒可不简单啊。”前辈笑了笑,站起身了,带着满脸的伤口和一脸的笑容一瘸一拐地朝树林深处走去。

  “找?”欧文明同学说道,“找什么?你们去吧,我可是再也走不动了,而且我还是病号呢,条例上有明文规定要照顾有病的同志,你们两个人照顾我,所以你们去找吧,我再也不想光着屁股到处丢人了。我在精神上永远支持你们。”欧文明同学边说边握了握自己的拳头。

  我活动了活动自己的满是伤痛的身子,扭了扭腰,转了转头,握了握拳头说道:“现在我们都是病号,你怎么不照顾我们?”

  “你走不走吧?”陈林问道,“如果不跟我们两个人走,你就一个人在这个地方吧,现在谈不上谁照顾谁。马斌可说过,这水库里可经常有人殉个情什么的,说不定你已经被哪个女鬼瞄上了呢,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们走!”陈林说完朝我挥了挥手。

  “你们两个就是我孙子,”欧文明同学捡起地上之前他用的那根棍说道,“我上辈子欠你们什么了,你们这么对我?”

  我和陈林不再听他啰唆兀自朝前面走着,欧文明同学一瘸一拐地在后跟进。“我们可得小心一点,这岛上可有四十位爷在等着我们上套呢。”

  我说道,“陈林你说这叫什么事?本来是咱们去抓人家弄‘狗牌’,好进入特战队,现在倒好,完完全全翻一个个儿,警察抓小偷变成了小偷逮警察!”

  “这种缺德带冒烟的事儿,只有变态老处男想得出来,我恨死他了。”

  陈林说。“我也恨死他了。”欧文明紧蹦两步跟了上来。我和陈林狠狠地用眼瞪着他。

  “你小子不会是害怕那殉情的女鬼吧?”我问道。“女鬼?女鬼哪里有?刚才前辈描绘的那幅景象很可怕,我已经想好了,我必须紧紧跟着你们,万一我要是像刚才一样,本来在哪里站站岗好好的,被人家捉去了怎么办?”

  “也不说你小子笨,站岗本来就是为了让你保持警戒,你可倒好,先把自己给警戒丢了。”陈林说。“要不咱们还回到刚才的那个地方,咱们不能白忙活了啊。”欧文明同学建议道。

  “我看欧文明的建议可取,你觉得呢?陈林。”我问道。“可以。”

  陈林回道。

  三人意见达成一致,便沿着原路往回返。东方晨光初现,一阵凉风吹来,我们三个瑟瑟发抖。“咱们还是靠在一起吧,这样暖和一点。”欧文明同学建议道。

  “我才不呢,我讨厌和任何男人有肌肤之亲。”陈林立即说道。“我也是!虽然我对同性恋们很尊重,但这决不意味着我可以容忍自己和另外两个几乎全光的男人在一起抱得紧紧的,有病!”

  此时我和欧文明同学的腰里系的是两件湿漉漉的早已经看不出样子的迷彩上衣,陈林依然是那件米老鼠性感小内裤。

  我们三个人各自为战,抱着自己的胳膊,一颠一颠地往前走。“等一会儿太阳出来了就暖和了。”陈林看欧文明同学都冷得缩了起来,便安慰道。

  “算你们狠,老子说在一起挤挤暖和暖和,你们倒好,把同性恋都给牵出来了,还兄弟呢,屁!”欧文明同学说道。

  “我们最后只差一个‘狗牌’了,等弄到之后,我们就可以像刚来的时候,过那种吃香的喝辣的的生活了。”我也安慰欧文明道,“再说了,就现在的天气,能冷到哪儿?不就这一会儿吗,等一会儿太阳一出来热死你个孙子。”

  我们说着话,便来到了先前我们所挖的陷阱旁边,我伸手拉住陈林和欧文明同学说:“慢点,你没有看到这地上好像有脚印吗?”

  “不会是昨天晚上我们自己留下的吧。”陈林说。“不可能,就昨天晚上那样的雨?别说脚印了,就算是坦克印也给冲没了!”欧文明同学接道。

  我们三个自然地形成后三角配置队形,小心翼翼地朝前走去。果不其然,我和陈林昨天晚上挖的陷阱已经塌陷下去,凌乱的伪装物下躺着一个人。我们一看衣饰,我靠,竟然是特警学院的标志。

  欧文明同学一看此种状况,瘸着脚便要往坑里蹦,我一把将其拦住。

  “嘘,”我小声说,“谁知道这不是对方设置的一个陷阱呢?你们两个人赶快后撤,看周围还有没有人?我来对付这边,要知道现在谁是猎物谁是猎人已经完全混乱了。”

  陈林和欧文明同学迅速后撤,到我的左右两翼三米左右的地方,开始巡查周围的情况。先是欧文明同学给我打了一个响指,做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是陈林也给我做了一个OK。

  我这才用手中的木棍,将盖在这位不幸的兄弟身上的伪装物拨拉开,可以肯定的是躺在陷阱里的这位仁兄肯定没有死。我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可以肯定的是,他也不是睡着了。

  也就是说,这家伙是摔得太厉害昏死过去了。我也曾经晕倒过,就在不久之前,幸运的是,那个时候天有大雨,我又被浇醒了,可这位仁兄显然没有我那么幸运。

  旭日初升,当我们三个人把这位仁兄绑到树上的时候,对方才醒了过来,他本能地挣了挣,然后用冷冰冰的目光看着我们三个人。在他那冷冰冰的眼神后面是疑惑和不解。当然,这一点也不奇怪,就我们三个人的装扮,放到谁眼前谁都会疑惑不解。

  坦白地说,我们三个人此时还真有点得意。在得意之余,还是欧文明同学反应快,蹦着上前就要拽人家的“狗牌”。中国有个成语叫得意忘形,意思是说,人这种动物一旦得意的时候,就往往会忘记自己是什么形状。

  欧文明同学不光忘记了自己是一只受伤的猴子,而且还忘记了自己的智商从生下来到现在,一直在六十左右徘徊。

  欧文明同学刚刚低头去拽对方“狗牌”的瞬间,对方一脑袋便撞了过来,欧文明同学顿时便人仰马翻。更为幸运的是,对方撞上了欧文明同学的鼻子,于是,欧文明同学的鼻子也在0.123秒之后,红旗飘飘起来。

  “靠!”欧文明同学很生气,转回身来,就给了对方两个鼻豆。在这里请允许我特别声明一下何为鼻豆,以及鼻豆的操作方法。其具体方法是,并拢你的右手五指(当然,如果你是左撇子,你就得并拢你的左手),使尽全身之力,以逆时针的方向,用力抽打对方的鼻子,此即为鼻豆。在部队能与此种打法相媲美的是脖拐,二者只是击打的部位不一样,脖拐的着力点,为对方的脖子。

  事实证明对方的鼻子也不是铁做的,两股殷红的血顺着对方的鼻孔顺流而下。对方与欧文明同学的不同在于,欧文明同学被撞流血之后是气急败坏,而对方却笑得春意盎然。

  “这孙子不会是有病吧?”陈林问道。“应该没有吧,如果有的话,他肯定过不了部队征兵的体检关。”我说道。“万一他要是给接兵干部送礼了呢?”

  “陈林同志啊,”我学着领导讲话的口吻说道,“要相信我们党的大部分干部是好的,个别的蛀虫是早晚要被清除出革命队伍的,这只是时间问题……”

  “我操,老子都成这样了,你们两个王八蛋还有时间在那里闲贫?还不赶快过来,把这家伙大卸八块?”“乘人之危算什么好汉?”我和陈林还没有说话,被绑着的那位却说了起来,“有种的把我放开,咱们单对单地来一场决赛!”

  我走上前去,当然有欧文明同学的教训在先,我得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首先我要告诉你的是,”我说道,“把你放开不一定证明我们就有种,我们的目的是为了你脖子上的那个‘狗牌’,我们只问结果,至于采取什么方法得到它,我们一概不问。其实我要告诉你的是这样一个基本的道理,敌人即使被最不道德的方法抓住,他都是敌人。”

  “相反,好人无论采取怎么不道德的方法来抓敌人,只要把敌人抓住,我们仍然是好人。我们不能以抓人方法的问题,来影响这个抓人的结果。

  难道就因为你说我们三个一句有种,就会把你放开?你也太低估我们的智力了吧,我们的不要脸程度是10的N次方,N等于地球直径的三千六百倍还多得多。”我继续说道。

  “你掉的那个陷阱还是我们挖的呢,我们挖它的目的就是因为我们三个明明知道干不过你,所以才采用这个看起来有点摆不上台面的方法。”

  陈林补充道。

  “跟他啰唆个球啊,”欧文明同学说道,“现在他是鱼什么肉?马斌,什么鱼肉来着?那句话是怎么说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接道。

  “对,对对对,现在他是鱼肉,咱们是刀俎!”

  欧文明同学边说边绕到了树的后面,然后双手紧紧地扣住了对方的脑袋,冲我和陈林喊道:“还愣着干什么?拽他的牌牌,看他还拿什么撞!”

  我和陈林的智商显然要高于欧文明同学,我们先从别的地方找到几根韧性颇强的藤条,将其手指头脚踝等,凡是能动的地方都捆了一个遍,然后才伸手将其脖子上的“狗牌”摘了下来。

  对方冷冷地笑道:“靠此等龌龊卑鄙的手段取胜,算什么本事?鄙视你们!”“哎哟?!”我走上前来说道,“你竟敢鄙视我们?一向都我们三个鄙视别人!今天你竟然鄙视我们?不想活了吧你。”我抡起胳膊便给了对方两个脖拐,“让你的嘴再不老实。”

  这可倒好,对方竟然破口大骂起来。此人充分证明,哪怕是再精英的队伍里,都有鸟一级的人物。像我们三个人这样的梦幻组合,也免不了有智商超低的欧文明同学混进来。更何况一个偌大的特警作战队?

  陈林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脸说:“兄弟,说句实话吧,我代表我们三个人对你表示鄙视,你的言行和你的身份极不相符,于是我决定——”陈林说着,便把围在我下身的迷彩服的一个袖子扯了下来,“将你的嘴堵上!”

  先下手为强历来是我为人做事的重要原则之一,陈林刚把他的嘴堵上,我也快步上前,剥掉了他的裤子。唉!我终于有属于自己的裤子了,我心里顿感安慰,有裤子的感觉真好。

  “马斌,我是病号,你能不能把裤子赠予我穿?”欧文明同学走上前来,对我说道。“赠予?下辈子吧,凡赠予者必是富有者,你见过一个穷得没有裤子穿的人,把自己的衣服赠予别人的吗?”我说道,“还是学学人家陈林吧,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那边陈林已经扒掉了对方的上衣和背心,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哎!

  我说欧文明,他还有一条内裤你要不要?你如果要的话,看在你是病号的份儿上,我可以帮你扒下来!”陈林说道。

  “我——不——要!”欧文明同学大声说道。“真的不要?三角的!”

  我靠!陈林仔细趴在对方的裆部看了一眼接着说道,“还是花花公子的呢。”

  “花花公子他爹的我也不要。”欧文明同学气急地说,“算我家祖坟上冒青烟,认识你们两个王八蛋!”“我们的‘狗牌’总算是凑够了,接下来我们怎么办?”陈林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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