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郝忠诚和孙可望都在追求张辉增的大女儿张媛，争着到武馆接张媛回家，不巧碰到一起，两人醋意大发打了起来，引起百姓围观，堵塞了交通，使得本想去舞厅表演的陶美没有去成。而文华庆的儿子文程正和日本特务川口云造密谋，想赶快除掉眼中钉——陶美和她腹中的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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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程是在一个舞会上认识梅婉的，梅婉美丽、温柔，跳起舞来格外柔美、诱人，让无数在场的大富豪心动，几个人都对梅婉发起了进攻，最后，文程获得了梅婉的青睐，成了梅婉的情人。其实，梅婉是个日本特务，真名叫川口云造，她早就盯上了文程这个城防司令的儿子。川口云造来这个城市的目的，就是在中国多个派别的军阀混战中，取得情报，为日本军队的进攻做好准备和内应。

　　川口云造发完电报，向日本特高科汇报了这一阶段以来自己在这个城市取得的成绩：一是成功打入军统，勾引到酒色之徒，军统站长王庭贺；二是成功指挥策划了谋杀案；三是成功打进城防司令文华庆的家，并且……

　　川口云造接到回电，得到特高科的赞许，并且特高科要求她尽快寻找到这个城市的城防图。

　　川口云造迫不及待地再次来到文程的别墅。

　　文程追求她的时候，她有言在先，不许干涉她的行踪。文程就把她当作交际花了，交际花不可能每天守候一个男人的，为了川口云造的美色，文程都答应了。

　　文程在听收音机。

　　播音员：“我们虽然不在现场，可是通过电话我们了解了现场的情况，听说陶美小姐怀孕了，但是这更增添了她，一个成熟女性的魅力。”

　　川口云造：“她怀孕咱们知道，可是，这肚子没有那么明显吧？”

　　文程哼了一声：“她是在故意显示自己的肚子，她要让全市的人都知道，她怀孕了，她和孩子，都是文华庆的财产继承人。”

　　川口云造故意问：“你说，那孩子是老头子的吗？”

　　川口云造挑拨离间总能恰到好处，对于汉语，她学得非常精透。

　　文程感觉受到羞辱似的涨红了脸，没有回答。

　　川口云造怕文程不明白她的意思：“老头子都那样了，还能让女人怀孕吗？”

　　文程解释说：“老头子是一个月前成植物人的，陶美怀孕，是几个月前的事。”

　　川口云造说：“我看，陶美的孩子，肯A1。”

　　文程还没结婚，自从遇见梅婉，便觉得这天下最美丽的女人就是梅婉了，他把梅婉当作了自己的未婚妻，什么话都告诉梅婉：“不管怎样，以防万一吧，一旦那孩子就是老头子的呢？她和孩子不就成为遗产继承人了吗？”

　　川口云造把文程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我就是害怕。”

　　文程抱住川口云造：“我也害怕。”

　　川口云造故意激他：“害怕，就别找人杀死她了。”

　　文程站起来，踱步，像是下定决心似的：“不行，她必须死。这个骚女人一来，把我们家的宁静都打破了，她必须死，必须死。”

　　川口云造观察着文程。

　　川口云造问：“你父亲……当年曾经是这个城市的城防司令，怎么会娶一个舞女做姨太太呢？”

　　文程一副痛苦的神情：“唉，过去的事就别再想了。”

　　川口云造一双黑色的大眼睛看着文程：“怎么？你也清楚那时候你父亲和陶美的爱情？”

　　文程：“唉，什么爱情啊，陶美就是拼命想进入这个家庭，改变自己的卑贱地位，另外一个呢，就是希望摆脱寂寞。”

　　川口云造伏在文程身上：“啊，咱们才是真正的爱情，是吗？”

　　文程亲吻着川口云造：“是啊，当然。”

　　川口云造建议说：“咱们应该搬到你父亲的官邸居住。免得在你不在的时候，他们裹挟了你父亲的万贯家财逃跑。”

　　文程觉得梅婉太为他考虑了：“是啊，梅婉，你提醒得对啊，我不能离开那个地方，那些本来就是属于我的。”

　　川口云造说：“事不宜迟，你应该马上就去。如果陶美今天夜里被杀，那一切就可以重新洗牌了。”

　　文程说：“对啊，梅婉，咱们准备准备，马上去我父亲那里。还是你想得周到。唉，女人呢，不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那陶美就是，除了诱惑男人，还会什么呢？哪像你啊，一看就是个读过书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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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巴黎”舞厅的后台，乱成了一片。经理喊着：“快，准备好了，快。”

　　舞女们都穿上自己艳丽暴露的服装。

　　领班柯嫣看着众人，清点人数：“经理，陶美还没来。”

　　经理愤愤然说道：“这个婊子，又摆明星的架子，不想来就别来，干什么主动要求上台，等咱们把广告打出去，却又不来。”

　　柯嫣想为陶美辩解：“也许，她有什么事吧。”

　　经理命令道：“给她打电话。”

　　柯嫣拿着电话：“陶美家吗，演出快开始了，她怎么还没有来啊。”

　　文家女佣人的声音：“太太早就出门了，没在啊。”

　　经理听完骂着：“这个骚货，把自己真当长官太太了，以为自己真的是明星吗？”

　　柯嫣提醒经理说：“经理，现在陶美的知名度非常高啊，报纸上经常有陶美的照片和消息呢。”

　　经理冷笑一声：“那还不是因为她嫁给了城防司令文华庆。”

　　经理转向各位舞女：“你们听着，你们不是羡慕陶美小姐吗？我告诉你们，她就是在咱们舞女小姐大赛上出名后才引起大富豪们注意，嫁给了高官显贵的，她现在住楼、吃油、穿绸，哎呀，人家那钱啊，可是一辈子花不完啊。”

　　舞女们津津有味地听着、议论着，是啊，她们当舞女的这辈子图什么？还不就是图吃穿不愁吗？俗话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不能给你好吃、好穿的男人，为什么要嫁给他啊？

　　经理鼓励大家说：“好好跟着我干，我要你们怎么样，你们就怎么样，我照样把你们捧得像陶美一样红得发紫。”

　　舞女们兴奋地笑起来。

　　经理给舞女们继续打着强心针：“听说，全市有名的商店都派人来了，全市的大富豪，全市的报社、电台的记者，都派人来了，还有那丝绸商人的奖金，你们说是多少？”

　　舞女们看着经理：“多少啊？”

　　经理嘿嘿地笑起来：“哎呀，说出来吓死你们啊。”

　　舞女：“哎呀，快说嘛。”

　　经理高举双手：“大洋100块啊。”

　　舞女们鼓掌，“哎呀，100块大洋，一年也赚不了那么多大洋啊。”

　　柯嫣将电话递给了经理：“陶美没在家。”

　　经理愤怒地说：“妈的，这个婊子。嫁了个城防司令就敢耍我。”

　　柯嫣说：“老板，不应该邀请陶美来，多耽误事儿啊。”

　　经理解释：“是这婊子自己要求的，我才打出了广告，在场的很多大富豪都是冲着这个婊子来的，如果陶美不来，这些大富豪还不吃了我？”

　　大家不明白，她现在家财万贯，怎么还来跳舞啊？

　　有人说，还不是来显摆，和咱们示威，让昔日的伙伴们羡慕她？

　　柯嫣说：“那就不答应她，不让她来。”

　　经理叹息：“哎，人家还是有名啊，她来，票就好卖。”

　　柯嫣不服气地说：“哼，一个结婚的女人，就那么大魅力？”

　　经理看了一眼柯嫣的肚子，柯嫣也怀孕了：“你们啊，都结婚，好像不结婚就再也没有人要似的。”

　　柯嫣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肚子说：“老板，我可不一样，我是已经结婚才来的。”

　　经理斜睨着柯嫣的肚子：“所以，你就没有个好男人啊。”

　　经理看了看怀表：“这个小婊子，竟然敢放我鸽子！”

　　记者走进问：“陶美小姐怎么还不到啊？是欺骗我们吧？”

　　经理保证说：“陶美小姐承诺了，肯定来，而且她家也说，她已经出来了。”

　　记者打开笔记本：“你能谈谈陶美小姐过去在你这里的情况吗？”

　　经理显摆着自己和陶美的关系：“可以啊，当初她来我这儿的时候，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呢。”

　　大家笑起来。

　　记者：“我这样写可以吗？”

　　经理：“你们怕什么？听说，文华庆将军不是已经昏迷好多天了吗？”

　　记者：“是啊，我们当然不怕。您继续说。”

　　经理：“当初，她来我这儿的时候，就一身洗得发白的衣服，好像还不是她的，是她姐姐穿剩下的。”

　　大家再次发笑。

　　经理：“可是，我一看啊，哎呀，这女孩子啊，漂亮，那双眼睛啊，滴溜溜地转啊，又大又亮，好漂亮啊，就是营养不良，脸色不好，满脸菜色，要是以后吃得好一些，肯定是个美人。唉，是我花钱给她买了像样的衣服，找人教她跳舞，学江湖上的规矩，她才出落的漂亮大方，都是我的功劳啊……没有我，陶美怎么会得那个舞女大赛的第一名？文华庆那样的大长官怎么会娶了她？”

　　观看舞女大赛的观众进了舞厅。

　　范铁锁也跟着进来，观看着前面的舞台。

　　舞台前，悬挂着陶美的巨型照片，下面写着：陶美小姐今日将莅临本舞厅陪同肯出高价者跳一支舞。现速报名，最低100大洋。

　　众人议论：“就跳一支舞就100大洋？”

　　范铁锁凝视着陶美的照片。

　　鸭舌帽给他的陶美的照片不停地在脑中闪现。

　　众人议论：“她不是嫁给文华庆当小老婆了吗？怎么还来这个地方跳舞呢？”

　　知情者说：“嘿，文华庆早就昏迷了，这陶美还不是因为寂寞难耐吗？”

　　经理看着表：“还差2分钟，就要开始了，陶美还没到。”

　　舞女们看着经理。

　　经理：“好了，你们注意啊……”

　　经理再次看了手表，然后，转向柯嫣：“柯嫣，咱们可是打出广告了，陶美一定来陪那些大富豪跳舞，现在，陶美没有来，咱们就是欺骗那些有钱人了，柯嫣，你也是按照陶美的样子被德国医生做过整容手术的，现在，你就冒充陶美，不，就是陶美，马上换衣服，出台。”

　　柯嫣惊讶道：“我？我怎么能跟人家陶美比呢？人家可是舞女的冠军啊。”

　　经理低声说：“现在，你就是陶美，大家为了咱们舞厅的名誉，为了不赔偿损失，千万要保密。”

　　舞女们答应着：“是，好。”

　　经理强行将柯嫣的衣服脱下。

　　柯嫣裸露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