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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清除障碍

  想跟许忠义斗,就必须要有个心理准备,否则一不小心,酿成苦大仇深的杨白劳,那就没地方喊冤了。几位督察大员,原本还想打压一下许忠义的锐气,不料转眼之间便稀里糊涂地被人家给捏住了痛脚。

  出了招待所的大门,几位督察大员比起了谁的脸色更难看。一肚子怨气的徐哲普,瞪了瞪自己那不争气的婆娘,骂了声“你奶奶的”,然后抡起巴掌,“噼里啪啦”一通扇,一边扇他还一边质问:“你傻呀?啊?一见不好你不会收手么?至于把家底也给赔进去吗?打死你!打死你这个败家老娘们!你服不服?”老徐这是打到高潮了,旁人是不敢劝,也不想劝。主要是自己也欠了一身债,实在没心思去同情人家。事已至此,大家突然想明白了一个问题,这件事从里到外,难道真是一场巧合么?谁敢保证,它就不是“店小二”设的一个局呢?可怜自己还想借机落井下石,结果石头抛起来后,这才发觉真正站在井底的人,竟然是自己。

  听着老徐媳妇的哀号声,李彦也忍不住了。他这人比较注重个人形象,所以将老婆偷偷拽到一边,躲开旁人的视线后,这才抡起巴掌开始教训:“我从来不打女人!除非这狗日的老娘们欠削!”李彦流着眼泪骂道,“你长对眼睛是干什么的?啊?咱家有多少家底,你还不知道么?怎么连输钱都没个数呢?”事实上,他这是错怪老婆了,“店小二”想让你入彀,什么损招没有?你想中途退出赌局,呵呵!做梦吧。

  在这两位大员地带动下,其他几位也开始收拾起自家的老娘们。于是招待所门外,女人那爹一声妈一声的惨叫,就在此起彼伏中越拔越高了。

  瞧瞧这些女人的凄惨模样,赵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拽拽齐公子的衣角,心有余悸地问道:“阿齐,你将来会这样对我么?”

  “不会!”齐公子冷冷说道。

  “那还好……”赵致刚刚平复下忐忑不安的心,不料齐公子一努嘴,随后补充了句,“可我会把你休了!”

  这还不如打她一顿呢……

  “唉!”齐公子叹口气,嘴角流露出淡淡的苦笑,“‘店小二’一出手,就把我和他身边的障碍全都扫除了,这些人哪!还想跟我们竞争?哼哼!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自找倒霉!”按照齐公子的猜测,许忠义在登基之后,定会把这些人的帐给一笔勾销。这样一来,钱财失而复得,大家就只有对他感激涕零的份,哪还敢再惦记那把宝座?所以说,能把人给玩到这种地步,齐公子不得不感叹,“店小二” 这权谋之术,已超越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你有把握能争过他么?”赵致胆战心惊地说道,“不知为什么,我这心里总是没底。”

  “你说对了,我也没底,”吸吸鼻子,齐公子一掸帽子上灰尘,“如果他拿钱来对付我,那我的下场……跟眼前这些人也差不多。”他算是把“店小二”给彻底看透了,这家伙别的能耐没有,就是一个阴损了得。 你和他讲道理,他和你耍流氓;你和他耍流氓,他和你讲法制;你和他讲法制,他和你讲政治;你和他讲政治,他和你讲文化;你和他讲文化,他和你讲孔子;你和他讲孔子,他和你讲老子;你和他讲老子,他给你装孙子!最后把你给活活气死。总之,这家伙绝对不像是共产党培养出来的,因为在共产党里,你很难找到他这么特殊的情报员。

  棒槌毕恭毕敬地站在老许面前,很恭顺很谄媚,倘若加上一盏“积善堂黄” 的灯笼,那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穆仁智。他这狗腿子做得实在是辛苦,屁股被人踢成了八瓣,一张水滴形的脸,现在也青一块紫一块的,若不仔细分辨,没准还以为是铁道旁边的红绿灯。

  但不可否认,他是许忠义最得力的属下,甭看同样都是奴才,可人家棒槌是奴才中的家生子,贴心着呢。

  “你干得很好,辛苦了,”老许抖抖手里的美钞,数都不数,就直接塞给了棒槌,“不过演戏要演得真,你私设赌局,怎么也该受个处分。这样吧,蹲两年监狱,我给你五十万,回头我就全额交给你媳妇。至于你的家人嘛,由我负责照看,还有问题吗?”

  “谢谢科长……不不不!应该是谢谢主任,呵呵!您荣升那是迟早的事情。棒槌这条命,这辈子就交给您了,我来到这世上唯一的作用,就是要伺候您鞍前马后。”瞧瞧这小话说的,主子听了能不陶醉吗?

  拍着他肩膀,老许感动得快要不行了。眼圈红了红,硕大的泪珠夺眶而出:“棒槌啊!我有点对不住你,唉!想了想,我又觉得这钱给少了,放心吧,回头再给你加五十万,让你一家老小,下辈子都不再为吃穿发愁。”

  棒槌心说您要再加五十万,甭说两年了,十年我都替你蹲。

  “你别有什么负担,等我当上主任后,就把你从牢里弄出来,以后总务科长的位置,就是你的,谁也抢不去。”

  “多谢主任栽培!”

  权钱交易到此,算是告一段落了。不过老许想了想,又感觉某些地方似乎不妥:“安插到齐公子身边的内线,都已经落实了么?可别亏待他们。”

  “您放心,一个大子儿都没少给,把这几个人给乐得……唉!八辈子没见过钱似的。”

  “那你要是进去了,他们怎么跟我联系?”

  “不需要您亲自出马,顾科长会负责的,这样一来,就算‘肚脐眼’察觉了,他也抓不住您把柄。”

  “好!”又在棒槌肩头一拍,老许赞道,“你不愧是我的左膀右臂,有了你,我可以少操很多心。嗯!先前那一百万少了点,这样吧,我再多给你一百万!”

  棒槌快昏了,感动之下,他心中大声疾呼:“科长!我可以替你上刑场了!真的!我是发自肺腑啊!”

  “立刻把陈萍给我押进刑讯室!我要连夜审她!”叫来手下的队长,齐公子马不停蹄地布置起任务,“一中队负责二十四小时监视总务,记住,要密切关注许忠义的一举一动;二中队继续追查共党,尤其不能放过陈萍背后的共党;三中队嘛……随时待命,准备增援!”齐公子这是要大动干戈了,直觉告诉他,“店小二”整完虾兵蟹将后,下一个肯定是要对付自己了。他还会不会“以本伤人”,谁也不敢保证,反正未雨绸缪,这总不会是错误的。

  跟许忠义拼财力,齐公子自知不是他对手,更何况,他也没那么大的本钱。所以想来想去,齐公子认为还是该从陈萍身上打开缺口,只要能通过陈萍证明“店小二”有嫌疑,那么两个人的实力,便又可以回到同一个起跑线,形成势均力敌的势态。

  不过在他心里,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小秘密,齐公子所做的一切,仅是为了证明“店小二”有嫌疑,并不作它想。能把自己扶上位,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至于彻底搞掉对手……那还是不要想了,麻烦太大,后遗症太多。屡次失败的教训告诉齐公子,就算能成功狙杀“店小二”,自己也会为此付出沉重地代价。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跟“店小二”斗个两败俱伤,其结果也只能是便宜了别人。在官场上,舍己为人的好人是做不得的。

  “长官,陈萍的伤势正处在恢复阶段,我怕……她受不了酷刑。”一中队长有些为难,他知道齐公子的打算,可他更清楚万一陈萍熬刑不过,那齐公子的打算就会彻底落空。

  “没办法了,时间,我需要的是时间,等她把伤养好,那就一切都晚了。再说,我请她来是想让她开口,不是给她养大爷的。如果怕出事,那就把老丁也请来,有老丁在,我想……应该问题不大。”看看表,齐公子主意已定。他不想再拖延,因为每拖延一分钟,对手就会离宝座更近一步。“我敢肯定,提审陈萍的消息,用不了多久他就会知道。所以我必须抓紧时间,在他做出反应前,拿到我所需要的口供。”摸摸邋遢的胡子,齐公子冷冷一笑,心中暗道,“‘店小二’,你别以为我好糊弄,哼哼!你给我埋眼线,岂不知,我也给你安插了内鬼!”

  “表哥要审陈萍了,”得到线报后的顾雨菲,忧心忡忡地找到丈夫,“我很担心,不是担心她会出卖谁,而是怕她挺不过今晚。”

  “在你心里,给她立一块碑吧,对于已经牺牲和即将牺牲的战友,这是我们表达哀思的最佳方式。”许忠义说着说着,这眼睛就湿润了,但是作为一名情报人员,职责只允许他有三分钟的悲痛时间,过了这三分钟,他就必须要恢复成淡定的状态,“也许有一天,你也会在心中为我立一块碑,碑文上所写的,并不是我的名字,而是在与你朝夕相处期间,所留下的点点记忆。你能记起我的音容,我的笑貌,也可以记起我生前说过的每一句话,但你却想不起我在生前曾经干过些什么。对!我在生前其实也没干过什么,一生一世,和诸多牺牲的战友一样,只做了一件事:为实现共产主义而奋斗!我的理想,我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这个事业里了,你记不起来,是因为有太多的人都在为这个事业而前赴后继。我就是大家,大家就是我。所以你混淆了,乱了,你只要能记住大家,自然而然就能记着我。”

  许忠义的话,令顾雨菲感到万分震惊。根据她以往的经验,一个能说出这番话情报员,十有八九是在给自己留遗言了,可老许现在至于走到这种地步了么?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涌上她的心头,很彷徨,很无助,万般感受,一下便纠结在心头了。

  实际上,老许说这番话并不是一时兴起,从李维恭决定放权的那一刻,他就预感到危险正向自己一步步逼近。刚开始,他还想不出这危险是从何而来,但接到陈萍要被预审的消息后,头脑便逐渐清晰了。

  真正能至于他死地的人,绝非是那个不可一世的齐公子,他们俩斗来斗去,也不过是闹个旗鼓相当罢了。但有一个人,也是被他长期忽略的人,却在神不知鬼不觉地引导着他,向地狱悄悄迈去。能骗过“店小二”的人,这实力是相当可怕的,现在这个人决定要收网了,正张着血盆大口,准备连皮带骨将他一同吞噬下去。

  可怕!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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