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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巅峰对决

  宫本的目光从大落地窗户后黑漆漆的屋子里移了下来,心中暗想,最少得给他们一天时间去准备钱!如此一来,离下一次竞拍还有二十四个小时,长夜漫漫,如何度过?盯着不远处的丁飞,他又想,连杀我四员大将,或许他能陪我玩玩,度过这段无聊的时间。想到这里,他伸手打了个响指,两个手下抬着一把藤椅走了过来,轻轻放在他的后边。

  宫本摆了个十分舒服的姿势坐下,像是刚跑完五千米一般,长长舒了口气,然后懒洋洋地摆了摆手。那些拿枪把丁飞围成一个铁桶阵的手下恭恭敬敬施了个礼,依次退出了篮球场。

  丁飞不知对方为什么要把手下全都调出去,可心里清楚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等到铁大门从外边关上后,他突然腾空,朝宫本扑去。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抓住宫本,就算那些守在外边的人全都冲进来,也必将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有了宫本这个挡箭牌,他的命算是保住了,最少能撑到援兵赶来。最重要的是,如果说“尤里计划”只有一个人知道的话,那人一定是宫本,只要抓住宫本,等于拿到了U盘。

  丁飞如猛虎扑羊,又似苍鹰击兔,身体尚未落地,人离宫本已不足一臂之长,只需探手一抓,便能锁住宫本的咽喉。任谁在这种情况之下都会觉得自己十拿九稳,心中忍不住小小得意一把。丁飞也是如此,嘴角还不由自主地挂出一丝微笑。但还未等完全绽放,这丝微笑便已在嘴角凝固。

  有个人影从宫本身后突然绕到前边,瞄着丁飞直撞过来。丁飞只觉自己像被一辆火车,至少也是一辆大卡车撞到,整个人被撞得改变了落地方向,朝侧面摔去。他反应极快,人被撞飞的一瞬间,两脚一勾,缠住那个人的腰,又伸手抓住那人的头发,带动着那人,犹如两袋扎得结结实实的米袋,一同摔在地上。

  为防止那人随后的攻击,一落地,丁飞马上伸出一脚在那人腹上一踹,把那人蹬出去三尺远的同时,借力也朝外滑出一米左右。然后,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这才看清攻击自己的竟是从铁笼子里厮杀出来的那个中国人。

  那个中国人也是一个鲤鱼打挺,站起了身,头发倒竖,双眼血红,一手拿着扳手,一手拿着螺丝刀,呼呼直喘着粗气。因为捅砸得过于厉害,他手上的两件东西已略显弯曲,尤其是那把螺丝刀,刀尖与刀把形成了一个九十度的夹角,似乎再也不能捅别人。

  “哎呀,想偷袭我?”宫本拍着胸口,像是吓了一跳,“幸亏我刚收了一个保镖,不然还不被你得逞啊!”顿了一下又道,“你的底子不错,可与美浓、小川比起来,还是差那么一点点!可惜,他们死得太不值了。”

  丁飞眼睛不敢离开拦在面前那个双眼血红的中国人,但他既然能杀了小川他们,心里自然觉得自己比小川他们强些。虽然他也清楚若论真正实力,他可能不如他们,可是仍无法苟同宫本的话。他冷冷一哼,道:“如果记得不错的话,你刚才提的那两个人,都是死在我的手上的。”

  “这也是我为什么说他们两个死得不值的原因。”宫本说,“别看他还不如樱庭、直也,但你不见得是他的敌手。对了,抓他之时我也没问他叫什么名字,现在想问他,可他脑子糊涂,估计也想不起以前的名字吧,看他打起架来不要命的架势就像一头狼,干脆叫他战狼吧!”

  那个中国人似乎能听懂宫本说的话,仰天一声长啸,手里紧握两件武器,就要扑上去与丁飞再战。宫本道:“战狼,等我把话说完!”他说话的口气并不严厉,可那人马上安静下来,架起来的胳膊也垂了下去。

  宫本看了丁飞一眼,接着道:“你比美浓他们聪明,所以他们死你活。可战狼不一样,因为他有两个优势是你没有的。第一,他的思想很简单,只知进攻不知后退,所以他没有害怕之心。一个人不知害怕代表什么,就不用我说了吧!第二,他没有感觉,不知什么是高兴,也不知什么是失望,这样就不会被假象所迷惑,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注意到别人注意不到的细节。其实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没有痛觉,不知道什么是疼痛,只要心脏还能跳动,他就不会停下进攻的脚步。”

  丁飞咽了一下唾沫。一个人不知害怕代表什么,确实不用宫本再说了。秦舞阳混于市井之内,因为没有害怕之心,十二岁敢杀人而眼不眨。但追随荆轲去刺杀秦王时,才入大殿已吓得腿颤,别说刺杀秦王了,连腿都迈不开了。难道说长大之后的秦舞阳还不如十二岁的秦舞阳?非也,只因他起了害怕之心,所以才会吓得不敢杀人,甚至连路都不会走了。一个人没有感觉又代表什么?他心里也心知肚明。不说其他人,就说他吧,吃尽苦头,训练三年究竟训练为了什么?很大程度上还不是为了在训练忍受痛苦的能力?眼前这个中国男人,被宫本称为战狼的男人,年龄虽然大些,可身上可能有比他还强的力量。自己先前之所以不把对方放在眼里,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人的肌肉虽然发达,但却没有经过搏击训练,不是他这个经过艰苦训练的人的对手。现在听宫本如此解说,对方有了不害怕与不知痛苦两个优势之后,谁不是谁的对手还真难说。

  宫本弹出一根手指,往前一指,道:“战狼,上!”

  那人立刻一声长啸,声音之凄厉,真如一只狼在嗥叫。一边叫,他一边举起手中两件武器,扑了上去。他用扳手朝丁飞脑袋上砸来,同时把螺丝刀朝丁飞胸口戳来,也不管螺丝刀还能戳进身体不能。丁飞朝后滑了一步,那人不等手中武器打空,双脚一跺,整个人像枚炮弹,一头朝丁飞撞来。

  丁飞像只陀螺一样在地上连转,擦着那人的身子,避开了撞击。那人双手在地上一按,止住身体的前冲之势,双脚朝丁飞连踹。丁飞已退到墙边,再无可退之处,就伸出一脚在那人脚踝处踢了一下。那人借力在空中转了一下,手中扳手再次朝丁飞脑袋上砸来,而另一只手上的螺丝刀也朝丁飞心口扎来。

  丁飞举起一手,握住对方的手腕,两人一拼力,他顿感自己的力道没有对方的力道大,连忙缩回去,拦截对方刺来的螺丝刀,用两只手共同扼住了那只砸下来的手。不过,他收回来那只手时,也没忘了放出一把飞刀。这把飞刀不偏不斜,正好刺中那人的腋下,本可以让对方因为疼痛而劲力全消,无法把螺丝刀再刺出去。可是,对方手中的螺丝刀依然刺了过来,就连速度也没减一点。

  丁飞这才想起,对方已没有痛感,这招借助痛苦让对方停止攻击的方法根本无用。他想要伸出一手,拦住对方刺过来的螺丝刀,可对方下砸的势道实在太猛,他两只手堪堪能顶得住,要是松开一只手,只怕扳手便会在脑袋上开出一个血洞来。眼瞧着螺丝刀戳入心口是死,扳手砸破脑袋也是个死,他反而放松下来,专心只对付一个攻势。他暗中运劲,启动袖子里藏的机栝,一把飞刀刺出,刺透那人拿扳手的腕子,直没刀柄。他腾出一只手来握住刀柄,用力朝外一推,已将那只拿扳手的手齐根断掉,扳手从空而落,砸在他的脑袋上,与此同时,螺丝刀也扎在了他的胸口。

  没有手上之力,仅凭扳手本身的重量以及下落之势,仍是把丁飞砸得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片刻之后,感觉心脏还在跳动,他垂头一看,发现呈九十度弯曲的螺丝刀因为受力面积过大,并没能捅进心口,而那只连带着手的扳手则掉在脚旁。他暗道一声:“侥幸!”因为后怕,脊梁上冒出一层冷汗。他抬起一只脚,顶住那人的胸口,用力一蹬,把那人蹬得朝后连退三步。

  另一把飞刀仍在那人的腋下扎着,丁飞手握拴飞刀的细线,猛得抽上一提。飞刀在细线的带动之下,向上切去,硬生生地把那条胳膊齐根切了下来。

  少了一只胳膊一只手的那个中国人并未就此作罢,仍向前抢进数步,抬起已没有手的左臂,劈头盖脸朝丁飞身上砸来。丁飞又把脚抬起,顶住对方胸口。那个中国人见没手的胳膊打砸对方并没用处,不等丁飞发力把他蹬离,俯身张嘴,朝丁飞脖子上咬去。

  丁飞伸出两只手,一只托起对方的下颌,一只抵住对方的额头,脚手一起运力,把对方推出四五步远。怕对方再把他逼到墙角施展不开,他朝前斜跨一步,离开了墙壁。

  那人不顾伤处往外流着血,晃动着没有手的胳膊,又追了上来,待到近处,他弯腰张嘴啃咬过来,状如发病的狂犬。丁飞念对方跟自己同宗同族,心里暗生怜悯,倒退着躲避,可架不住对方穷追不舍,而且时间拖得久了,宫本眼见不敌,要是再叫些帮手进来,等于浪费了千载难逢的机会。不过让他一刀杀了那人,他却又不忍。他又退了两步,突然停下身不再后退,抬起脚,朝那人的膝盖处踹去。

  那里的骨头是人体所有骨头中最脆弱的地方,再厉害的人,也不能把那里练得铁板一块。丁飞一脚下去,已把对方的膝盖骨踹得粉碎。那人奔跑之势立顿,可还是一瘸一拐地追赶着,不时张嘴乱咬。丁飞抬脚,又把他另一块膝盖踹碎,那人一下瘫软在地,可仍不肯罢手,像条无足的蚯蚓,弯着身体蠕动,仍坚定不移地朝丁飞追来。

  丁飞抬起脚,踩在那人脑袋上。那人就像是脑袋被钉在地上的蛇,翻转扭动着身体,想把脑袋挣脱,可运足浑身之力,也没能把头抽出来。片刻之后,那剧烈挣扎的身躯忽然停止不动,仿佛被击中七寸的蛇,软塌塌地趴在了地上。

  丁飞用脚尖轻轻一挑,把那人翻了个身。也不知是不是大量失血的缘故,那人眼内的血红渐渐消退,人也清醒过来。他转动着眼珠子,看看自己惨不忍睹的双臂,又看看端坐在椅子上的宫本,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一变,两只大眼内闪现出惊惧,瑟瑟发抖道:“杀了我,快杀了我!”

  丁飞半蹲下身,帮那人止了血,道:“你别怕,我也是中国人,大家自己人,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不,我再也不愿被他控制!”那人连连摇头,“你没有经历过那种恐怖的场景,不知道那种难以忍受的痛苦,求求你,杀了我,我再也不要经历那中痛苦!”说着,他抬头不停用后脑磕着地面,只三下己把后脑已经磕破,流出暗红色的血来。

  “咚--咚--咚--”用头磕地的声音越来越响,一声声有如重锤,击打在丁飞的胸口。他伸手按住那人的额头,磕头的声音才戛然而止,不过那人拼尽浑身之力,想把头抬起来,脖子上绷出两根粗大的青筋。他似乎想以此表明心迹,如果丁飞不动手杀他,他便以此方式自杀。

  丁飞道:“我帮你解决痛苦。”

  那人长松一口气,看着丁飞道:“谢谢!”松了劲,把头枕放到血水里,等待着解脱。

  丁飞胳膊一沉,手中已多了把飞刀。他抵住那人的心口,往里轻轻一送,那人很快咽了气,脸上没有露出一丝的痛苦,反而带着欣慰的笑。

  丁飞把飞刀抽出来,厉声喝道:“宫本,现在你满意了?把U盘交出来,别逼我使用武力抢夺!”他缓缓站起来,转过身面对着宫本,满眼全是怒火。他心里早已打算好,只要宫本敢说个“不”字,就用宫本对付渡边的办法对付他,让他也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很意外,面对他的愤怒,宫本并未满脸惊骇,表情依然轻松,十分舒服地坐在那张椅子上,见他看过来,还不忘微微一笑。

  这种情况很不对劲,暗含稳操胜券的意味,应该引起足够的警惕,然而丁飞已完全被怒火烧得头脑发热,朝前跑了数步,为防宫本起身逃跑,双手一甩,两把飞刀已飞了出去,直取宫本的双腿。这本不是最佳的发射距离,可他已经等不及了。奇怪的事发生了,根本没有见到宫本躲闪,两把飞刀都竟然射空了。更让他摸不着头脑的是,那两把飞刀竟然扎在宫本双腿后边的地上,从他这个角度看去,两把飞刀就像是洞穿了宫本的双腿,然后扎在地上一般。但这是不可能的啊,飞刀一出手,用了多少力道,扎在人身上后能达到什么结果,他一清二楚。小腿上不光有坚实的肌肉,还有如铁似钢的骨头,这么远的距离,就是两颗出膛的子弹也不能保证能够破腿而出,何况速度根本比不上子弹的飞刀。丁飞心生警惕,止住前冲的脚步,看来面前这个看似糟老头子的宫本并不简单。他双手向后一缩,想把两把飞刀收回,两根可吊一吨重物的细线竟然从中间绷断,闪得他朝后踉跄了两步,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宫本从椅子上站起来,有条不紊地脱着身上的外套,呵呵笑道:“你犯了一个错误。你以为一个普通人能干到我这个位置吗?就算能干到,你以为一个普通人能让伊贺家的忍者为我卖命?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他此时已把外套脱掉,身上穿着一件忍者服,不过跟其他忍者衣服通常极深的颜色不同的是,他穿的这件衣服的颜色是白色,是那种跟冬天的雪一样白的白色。

  忍者,通常是藏在黑暗中伺机暗杀的家伙,所以身上穿的衣服不是黑色便是深蓝色,以便于隐藏在黑暗中。可是这个宫本却一身素色,除非是在下雪天这种特殊的环境里方可隐身,其他环境之下,无论白天夜里,都会如漆黑夜里的萤火虫一般,耀眼刺目,无法躲藏。

  这人要不是个疯子,要不就是个修行很高的忍者。丁飞已明显感觉到宫本的与众不同,但还是将战略上藐视对方的宗旨贯彻到底。他说:“不就是个忍者吗?”接着竖起两个指头,想到麻生太郎也跟忍者沾点边,又把两根手指换成三根,“死在我手上的忍者已经有三个了,你将会是第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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