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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运动战【上】(2)

  “林总是将这一场战役作为对民主联军的一场演练。”政委向团长说。团长瞥了眼王景文:“咱民主联军就如王景文般,缓过来了!还阳了!”屋脊之上的参谋长已经不见,营盘中处处杀声,枪声稀少了下去。团长将短枪撇给王景文:“小子,捡枪去吧!”政委一乐,将短枪扔与李双:“看你俩那难受样,捡枪去吧!”王景文、李双欢天喜地冲往营盘。“保护参谋长!”政委后面喊。前头的王景文没听见,后面的李双听见了,回转身向政委咔地一个立正,惊天动地的一声:“是!”王景文听见了李双的这一声,回转身,不明所以地向团长、政委一个立正,也惊天动地的一声:“是!”待李双到了跟前,一同一边奔往营盘一边问:“团长、政委啥指示?”营盘,已经是一片火海。****嵌在松花江南岸的一座桥头堡转眼间就灰飞烟灭,尸体遍地,俘虏一堆一堆的。有的民主联军战士一人挎了五六支枪,看着眼馋,王景文上前:“我帮你背枪吧,那么多,多沉!”人家打量你,一笑,一摆手:“不用!”王景文、李双讪讪。

  咔咔咔,一辆坦克驶了来,舱门是打开的,一人抱着挺机枪坐在舱口,满哪踅摸呢,踅摸可以进攻的目标。王景文大叫:“西门庆!”李双也瞧见了,咧嘴笑:“就没做逃兵啊!”王景文上前挡在坦克前,李双也挡在坦克前,二人同时喊出:“西门庆!”西门敬认出了二人,拍坦克的盖:“停下停下!”把坦克拍停下了,西门敬向里面喊:“老林,出来看看我们撞见了谁。”坦克中钻出了林忠,四人相望,喜不自胜。林忠摆手:“上来上来!”李双噌地就爬了上去,王景文想起此前在坦克中的负伤,心有余悸,犹豫了下,爬了上去。“我带你们兜几圈!”林忠说,就下去开动了坦克。坦克咔咔咔地行进,不断地有人向坦克之上的人竖起大拇指喊:“干得好!”还有人喊:“你们立功啦!”还有人喊:“好样的!”给他们得意、自豪之感。但是,王景文颇为不好意思,得意、自豪的是西门敬、林忠。

  王景文抓过西门敬怀中的机枪:“我给你拿。”“这是夺的。敌人的一个火力点正向咱们射击呢,咱这坦克上去了,他们撇了机枪就跑,我就捡了来。”西门敬说。“哦,是战利品!”王景文抱着机枪稀罕,“团长、政委让我俩来捡枪,毛都没捡着!”“谁说啥也没捡着?捡个大坦克!”李双嘟嘟囔囔地说。西门敬哈哈大笑,后来合计了下,拍了下王景文怀中的机枪:“我和林忠这回肯定是立功了,不差这挺机枪,你拿去吧!”“真的?”王景文大喜。“啥真的假的的,让你拿去你就拿去!”西门敬一摆手。王景文搂过西门敬就亲了口人家的小脸。西门敬推开,嚷:“我又不是潘金莲!”大笑着的王景文看到了参谋长和民主联军战士押着一堆俘虏迎面而来,王景文喊:

  “参谋长!”和李双跳下坦克,奔参谋长跑了几步,王景文回头向西门敬喊:“谢谢啦!”直到这个时候,哥俩才想起团长、政委让他们前来,不光是捡枪,还要保护参谋长。可早把保护参谋长的事撇十万八千里了。面对参谋长,歉意。不过手中有挺机枪呢!

  那三辆坦克直接归师部辖制,西门敬、林忠自然也已经不再是我父亲所在的那个团的人了。不过,两个人在民主联军中已经是传奇。两人当初的确是要做逃兵的,不是叛逃,就是逃兵,往南方逃,逃回老家去。结果,一天半夜,前面一村庄,两人饥肠辘辘,合计能不能去跟老乡讨块苞米饼,正合计呢,村里出来了一队人马,****,有****驻扎在村里!出来的人押着两人,火把的光亮中可见押着的也是****!押到了一片菜地,两兵被按跪,一个班的人立在他们面前,一阵排枪,****把两个****给毙了!西门敬、林忠大惊。两人也合计过就回国军,这民主联军是不行了,回家路途遥远,不如就回国军那儿。西门敬摇头:“咱俩打过****的坦克,****知道了饶不了咱俩!”林忠点头:“是。 ”就听菜地那边当官的喊:“看到没,这就是当逃兵的下场!”西门敬、林忠面面相觑。****军官在菜地那头对一个营的人讲话,警告士兵们不能做逃兵。“咱俩要是落他们手,小命难保啊!”林忠盯视着****说。西门敬点头:“是!”前方****遍地,随时可能撞见。林忠摆了下手:“往回去吧!”西门敬沉吟半晌,说:“宁可让民主联军把咱俩毙了,也不去挨国民党的枪子儿!”“就是!”林忠说。就这么着,两人折回了。结果,在一个夜晚,也是在一个屯子,撞上了黄师的师部,被拿下。林忠索性来了个实话实说,临了说:“我们俩宁可让民主联军毙了,也不去挨国民党反动派的枪子儿!”赶上这话被兼着西满军区司令员的黄师长听到,上前打量一番两人,说:“回来就好!还会开坦克,也许有大用场!”结果,还真就开上了民主联军的坦克。

  靠山屯,民主联军牛刀初试。而后,我父亲所在的团奉命向扶余进发。

  路上,团长说:“王景文,那挺机枪让你稀罕稀罕就行了,警卫班占着挺机枪,咱民主联军还没到那种奢侈的地步呢!”

  “人家师部还直接管坦克呢,咱团部还不行管挺机枪啊?”王景文说,机枪抱得紧紧的。

  “一挺机枪换俩步枪!你和李双也没吃啥亏!”团长笑着说,硬生生地从王景文怀中薅走了机枪,而后给王景文和李双配备了步枪。

  部队在一个叫作薛家窝棚的屯子里进行休整。南临德惠,那驻扎着****新一军的部队;北,便是民主联军的大本营哈尔滨,也是防备着****进犯哈尔滨。但是,****占一地就要防守一地,再不是铁拳了。就是靠山屯,民主联军打下了,就立即放弃,留给****再次占领。而且****还要忙着先肃清南满****,正集结兵力向我军南满根据地临安进攻。北满的民主联军哪能就让****的图谋得逞呢!

  部队东进,作为一枚棋子,现在林总再次拈起。部队在哪个屯子临时扎营,都会得到林总确切的指令。究竟要干什么,林总通常都先不告诉你。只要是开始运动了,林总那肯定是有算计的,这一点每一个民主联军都知道。

  马上就知道了:其塔木被民主联军猛攻!敌新一军的一个加强营盘踞那儿,顽强抵抗。林总电报:“不必急于攻下其塔木,可调动敌军来援。”

  深夜,进入一个屯子里扎营的时候,王景文向团长报告:“报告团长:我看到村西那儿有电话线。”

  “看准了?”团长盯视着王景文。

  “看准了!”

  团长让政委照看部队,带了几个通讯员、警卫员奔电话线。北风嗷嗷地呼啸,北风中夹杂着硬硬的冷,如钢针,刺透你的衣裳,让你上牙不停地磕着下牙,本能地要磕出点火花暖自己呢。带的那通讯员,分明就是一方毛毯剪了俩洞,伸进两臂,就穿在了身,再绳子一捆。有俩通讯员都是这装束,是其中的一个将自己的一块毛毯剪成了两块,装束了两个人。

  说起那个冷冬,我的父亲说:“那个冷啊,撒尿的时候都得带根棍子,尿一撒出来就冻成了冰柱,得拿棍子敲折才能提裤子!”说完,父亲笑吟吟地看缠他讲故事的孩子们。我的三弟眨巴眼睛说:“那不把鸡鸡也敲折了啊!”父亲哈哈大笑,全家笑成一团。

  通讯员猴子一般地爬上了线杆,将电话线搭上了线杆上的电话线。团长抱着电话,拖着电话线,找了避风的地方听电话,边听电话边瞅着王景文说:

  “小子,眼里挺能瞧见东西的!没准将来也能当团长!”王景文嘻嘻一笑:“我哪能当团长!”“咋不能?能!”团长故作正色。“能,你下个命令我就团长!”王景文仍然笑嘻嘻。“那就得林总下命令!”李双说。“挤紧点,能暖和点。”团长说,牙齿磕碰。一手话筒,一手搂紧了王景文。忽然,团长的身子一挺,手一摆,凝神而听。其塔木的守军营长在跟九台县城的守军团长通话,营长喊,再不救援就要全营覆灭!团长说,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明晨亲自带兵驰援!营长说你说话可算数?团长骂,浑蛋,此事岂是儿戏!营长说,可别让靠山屯的事重演!团长说,靠山屯是靠山屯,其塔木是其塔木!团长擂桌子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团长撂下话筒,身子僵了阵,说:“有戏了!”狠狠地拍了下王景文的肩,兴奋地说:“有戏了!”而后带了人往屯子里赶。半道上忽然转身猛拍了下李双的肩嚷:“张麻子沟唱大戏!”没防备的李双被拍了个腚墩儿。团长拉起李双,得意地说:“咱林总能把地图背下来,就是个屯子在哪块儿都能背下来,咱老高赶不上林总,不过看到过的地形可就印在脑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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