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郭东这几天除了定时询问海司袁和平他们是否安全返航之外，其余的事情就是泡在“信息回流小组”。这个名字是高亚芳取的。金涛要找他回司令部研究调查组带回来的调查情报，他都没有答应，说：“你们先研究给出意见，我等这个课题完成了再看，有些急需的可以和参谋长研究先行解决，解决的根据以随时投入作战为准绳，凡是有违这一条的必须立即整改，是装备问题会同装备部解决，是人员的问题立即调整，是指挥员的问题要毫不留情！我们整个部队不能讲感情讲脸面讲资格，他们要是不能接受，叫他们哪儿来回哪儿去，重新选调。”除此之外，他还让空军做好塔台指挥的精干化高效化技术升级，说一个塔台指挥用不着二十几个人，人多效率低，而且还耽误事情，让空司做好反导训练。

　　这让金涛和卢成栋很犯难，处理人他们可不敢轻易启动，只好督促刘刚他们做好全员备战、塔台改造和反导演练。塔台指挥系统在信息部来人的帮助下正在改造进行中，全员备战已经初见成效了。刘刚和程亮一直在下面督导。海司那边传来好消息，袁和平他们已经胜利荣归，驱逐舰进行了换血后正在磨合，舰艇按照郭东提出的要求采取了全天候待机值班，随时处于待发状态。

　　地面部队最是让金涛和卢成栋头疼的，那两个旅长还没有真正领教过郭东的厉害，认为郭东的所作所为是小题大做，说没有必要搞得神经高度紧张，长此以往会降低部队兴奋度的，这是兵家大忌。甚至在私底下还怀疑郭东是不是懂兵法，是不是研究过孙子兵法。他们这个断定是依据郭东只是个特战兵出身作出的，认为郭东是从特战的角度提要求，不符合资讯化作战的需求。他们还准备和郭东探讨。防空部队倒是接受了郭东的严令，认真地查找问题，苦练内功。导弹部队完全同意郭东的做法，他们在原来的基础上强调随时待命随时发射，单元自立，联通畅达。

　　金涛和卢成栋、罗元兵、余先由、侯树生研究决定，由卢成栋坐镇总部，余先由和侯树生继续做好各自的事务，自己和罗元兵亲自下两个陆战旅做工作。

　　鹰眼2D凭着自己强大的电子战功能继续在我沿海逡巡，并不把海航的飞机放在眼里，逼得急了他们稍稍离开一点。等我方飞机归航了，它又在公海上绕个大圈回来。如此反复地和我们躲猫猫。惹得海航飞行员请求司令部能不能用王伟的办法搞下他们，说就是牺牲了也值得！卢成栋听了马上接通了空地对话，反复告诫飞行员一定要遵循总部指示，因为你不是一个人在和对方对抗，而是代表一个国家一个民族，要克制再克制，不要因为你图一时血性和痛快将整个国家整个民族整个世界拖入万劫不复的境地。飞行员这才从理智的障碍里退回，惊出一身冷汗，说自己现在正常了，不会忘记使命，坚决服从命令。

　　警报虽然解除了，但是，鹰眼2D还是阴魂不散地在沿海逡巡。他们的目的很明显，实行整体探听、收集，重点侦测。由于明着来一直被我海航监视着深入不了，改用辅助手段从关岛定时起飞全球鹰在我沿海领空试探，但是还不敢直接进入我陆地领空。总部告诫崇岭部队克制冷静，要听从中央的决定。郭东感到事态在一点一点扩大，必须要有有力的应对之策。恰好攻关小组在郭东的启发下思路大开，因为郭东也是业内人士，又兼具军事上的优势，还是个极具战略和战术眼光的将军，一个集全球整体意识于一身的政治谋略家，他的看法当然是兼具了这几个方面的之长了，想问题的思路是多方面的。他给攻关小组提供了六套解决方案，采用模糊数据包迂回测探对方的数据实时反映，逐步窥探内部数据组成规律，而不被对方识别排斥。六套程序和数据形成实时互补，类似太极中的化字诀，叫对方的程序生发出似是而非的判定，产生不出明确的判定，也就无从下达是与非的指令了。此思路一出，后面的用不着他再出点子了。

　　郭东特地赶回来和金涛、罗元兵还有卢成栋分析眼前的形势。他们很快对敌情达成一致，认为对方将他们当成了最主要的侦测目标。郭东说：“他们在日本海、南海搞军演意图十分明显，是借用武力迫使我们就范；当我们试飞了隐形机，他们感到那种方式起不了多大的威慑作用，加上他们发现了我们这支部队的异常，急于摸清情况同时显示他们高科技的优势。他们还要报刚刚发生的不明潜艇在他们航母舰队身边上浮的一箭之仇，他们会认定那是我们干的，惊惧加上他们一贯自信自大才使得他们有了目前的动作。我们现在派飞机整天贴着他们，他们虽然不会公然抗拒，但是却给了他们软弱可欺的感觉。派无人高空隐形机来试探，一是为后面的真正进入探路，二是进行技术威慑。”郭东没有说应对之策，因为他要听听别人的建议，才好最后下决心。

　　金涛看看大家，问郭东又有什么打算。郭东说还是大家先议议。金涛呵呵一笑说：“这种纯军事和技术上的事还是你和参谋长、高部长拿主意。”郭东对金涛的说法很是反感，这个怎么能说是纯军事和技术层面的事呢，太狭隘了吧。这可是关系到整体全局的，还关系到战与和的时间性，如若我们没有很好的应对措施，给予有力的回击，对手会更加肆无忌惮的，要是我们像黔地的驴子只会那么几下子，他们会随时让战争临门。虽然心里对金涛的军事敏感性和眼光很怀疑，可是他没有当众表示，仍然等待大家发言。

　　卢成栋看看场面，罗元兵不懂军事，余先由虽然出身军事干部，但是也转行多年了，对原来的那一套可能还有见解，对现在这支部队的军事指挥和技术运用可以说是门外汉了，他不可能有所建议，侯树生一直是搞后勤的，现在只有自己和高亚芳了，而高亚芳是搞技术的，也不能指望她在大局上拿出好的想法。他想了想说能不能对鹰眼2D采取大规模突袭式的电磁反制，达到驱离的目的。高亚芳马上表示反对，说那样虽然能破坏机上局部设备，达到驱离的目的，但是，也暴露了我们技术落后和电磁战的局限性，所以我不同意参谋长的主张。

　　卢成栋反问道：“那依你，应该怎么办？”

　　金涛等都将目光投向高亚芳，高亚芳只盯着微微闭着眼睛的郭东不说话，她明白郭东心里所想的，也知道他所掌握的技术深度和广度。郭东不说出来，肯定有他的原因。大家的目光由高亚芳的眼光望向郭东，郭东似乎也感觉到大家投来的眼光，睁开眼睛还是笑笑，让高亚芳说。

　　高亚芳认为郭东在考查自己，但是没有想到郭东要借助高亚芳技术权威的嘴为自己的主张铺路。高亚芳大胆地提出一个方案，这个方案他和郭东在信息部时候提出过，也得到了郭东的认可，之所以没有及时实行，是因为那时候程序设计还没有实质性的突破。高亚芳的方案是：由信息部提供设备和人员赴防空部队那几个固定的地面雷达站，对鹰眼2D实施单个行为的点攻击，套取他们获得的电磁数据，并对他们的系统程序做局部关键部位的改写，使他们的系统仍然处于正常工作状态，可是他们接收到的信号和数据有了本质的改变。

　　“你们真的有这个能力和技术？”金涛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高亚芳。高亚芳微笑了，说技术上的事您可以向郭司令求证。金涛突然带头鼓掌，连声说：“值得值得，太值得了！郭司令！”

　　大家都兴高采烈地鼓掌。郭东抬手示意，掌声停止。郭东说：“各位，高部长的主意很好，那也是他们努力的结果。罗主任，你们政治部要通报表彰攻关小组，将成果上报总部。”

　　“那是一定的！”罗元兵很高兴地道。

　　郭东说：“我们现在不能只想着鹰眼2D了，还有他们的隐形高空无人侦察机，还有将来可能出现的什么东西。具体的方案请参谋长和高部长会同制定，要做到不打草惊蛇又能有效地截获所需，让他们发现后惊惧，这样他们才会在一个相当长的时间里不敢轻举妄动。”大家都说这个计划彻底又温和，便一致同意。郭东又道：“哦，余部长，你还得亲自跑一趟北京，接洽SG——008，看能不能先给我们装备一个营。”

　　大家都是第一次听到SG——008这个代号，连余先由之前都不知道。卢成栋开玩笑道：“是不是和007电影里的味道类似？”

　　郭东说：“SG是死光两个字汉语拼音字母的声母，死光来自科幻电影《珊瑚岛上的死光》，借用死光这个名字，实际是可调节的激光发生器。据我所知现在已经能够用于实战部署了，只是正在进行小型化和电源无需依耐性的研究。”

　　这个话一出，会议室里惊讶不止。余先由很惊讶郭东的所知，说自己在总装听说有这个武器，据说只能部署在大城市周围，因为他的瞬时用电量太大，很难机动部署，也很难部署到军级单位，那都是由总部控制部署在战略要地的。郭东说没有拨正余先由话里军级单位的定位，而是说军用小型堆技术已经成熟，可以用来支持激光器的使用。这一说大家更茫然了。余先由也没有听说过，刚要问，郭东道：“这样吧，余部长，你先去总部提交申请，申请里注明需要这种设备，他们自然会考虑。要是可以，他们会同意我们的请求。”

　　余先由只好应诺，说自己一定办好，只要能够用于实战，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搞到手。郭东放过这件事，请罗元兵和侯树生说说他们的具体工作。他们的工作一说完，金涛张口要说他和罗元兵去两个旅考察的情况，郭东似乎知道金涛要说什么，便道：“政委，我说过，他们要还是抱着他们的观点不变，不能彻底转换他们的使命角色、思维方式和作训模式，没有什么好商量的。这个事情还得由你和罗主任先做一回恶人，我现在还顾及不到。”

　　罗元兵望着金涛。金涛微笑摇头，显得很无奈，向罗元兵说：“我们就多给郭司令分忧吧，一会儿，我们俩再研究具体对策。”金涛都这么说了，罗元兵就是有意见也不好张口了。郭东交代罗元兵要配合好徐处长的工作，做好内部甄别，不要留给对方太大的机会。具体怎么安排，听徐处长的。说完了这些该是散会的时候了，大家相继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