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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同行们的角逐(6)

  高处长连忙凑趣道:“香辣红政委,周副主任的女朋友也是我的好朋友。你可别想人非非。”

  钟被两人说破心思,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高处长,周是我的老大哥,三位女士也当是我的朋友哇。我是想,怎么才能过得了美人关。”

  周马上说今天全然是私人感情,过关嘛,就由你的心情好了。俗话说的好,又喝到家乡的水啦。家乡的水最甜。”端起杯子来,接着说老规矩,前三杯步调一致。”六个人一起喝了三杯。钟一点也不马虎。周笑道:“三国时,有煮酒论英雄的佳话。钟老弟,你是高级侠义。来,我敬你三杯。李局长,请倒酒。”

  李局长立即起身提起酒瓶,倒了两碟子酒,笑吟吟地说:“香辣红政委,好领导,今天没有外人,你不用拼命,但要尽兴哦。”

  钟国疆哈哈大笑,捶一下周的肩膀说:“你这个大笔杆子,真是处处宣传啦。把我的一滴水洒得到处都是。”

  周幽默地说:“边关十四香,厉害的很啦,飘到天河市,醉倒一大片。来吧!为香辣红好领导干杯。”

  两人喝了一碟。高处长不甘落后,也叫李局长倒了两碟,先喝干了才说:“思想神医,现在分区没破草帽了,你可以恢复本来面目了。首长们说的真不错,‘香辣红’的脾胃没哪里不好。今天没首长,全凭个人交情,就看你的表现了。”

  钟笑道:“多谢关心!我这不是改了嘛。”低头吸干了一碟酒,接着说:“该我给你们敬酒啦,趁我清醒啊。”

  “嗳”三位女士一起叫道,“我们还没敬你,你岂能反客为主啊!歧视妇女吗?”

  “不敢!不敢!来吧!”钟兴奋起来,“女士优先!一起来!”

  “那不行!”“一对一!”“我们怕你对不住啊!”

  李局长起身端起一杯酒,说:“钟政委,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电信局天河分局局长,和周副主任在中央党校培训班认识的,是同学。当然喽,友情深厚,不比你差。”

  钟国疆嘿嘿笑道:“嗳呀,你们都是好眼神啦。我刚才的一点点眼色,全被你们看了个透。边防军大兵,直性子,别介意呀。”

  两人一连喝了三杯。魏令娟起身也作了自我介绍,天河市一中化学教导处主任,在联系女儿上学时,周与她相识,也属好友。两人又喝了三杯。兰菊仙紧接着站起来,同样作自我介绍,邮政局财务科长,周到邮局发国际邮件与她相识,彼此觉得情趣相投,成为好友。与钟喝了三杯。

  一连喝了十几杯,钟国疆热血沸腾,酒兴大发,脱下外套,叫道:“好痛快!憋了五六年了。龙昌,还记得吧,在保卫部的时候,我们都拿瓶子一口吹的。来吧!我给你们敬。今天我要把以前的都找回来!”

  在此情景下,六个人谁也不做作,都开怀畅饮,不到两个小时,三瓶酒都底朝天了。钟还要喝。周也不阻拦,当场掏腰包买来两瓶五粮液,继续战斗。一个小时过后,第五瓶酒告尽。方才相互搀扶着走出酒店来。周龙昌叫高处长开车把钟送到军区大院师干楼钟的单元前,相互勉励一番,再见了。

  第二天,政治部主任阴达封发出邀请,钟国疆不能不从。晚上,到政治部招待所参加阴的宴请。席间,阴主任悄悄告诉钟,政治部已研究决定上报钟担任大疆军区联勤部政委,叫他格外用心,确保部队不出问题。钟国疆此时惟命是从。

  人逢喜事精神爽。钟国疆得到阴主任亲口许诺,心中自然非常得意,以为这下子是箩里坐笆斗一稳笃笃的了。心中一喜,便想着落实首长指示,加倍工作。于是,他稍作安排,给洪丽媛交待一番,谁也没打招呼,当晚就坐火车返回烽塔去了。

  回到部队,钟国疆只在机关呆了一个晚上,听了辛司令的汇报,商量了下一步工作,决定由辛继续坐镇指挥,其他常委同志带工作组分别深人基层,与官兵同甘共苦,·起参加营建施工。

  十四个边防连队和三个营部都在紧张地施工,坚决完成分区党委下达的任务,力争在人冬前住进新楼房。钟国疆选在了任务最重的阳光营。这个营筹募到的钱比较多,要盖三层营部大搂。要把住地变成家园,要把宿舍装扮成宾馆一般,好叫国人世界的人都看好中国军人,这是官兵们翘首以待的夙愿和期望,如今终于胜利在望,一个个喜气洋洋,身体力行,挑土的挑土,运石的运石,挖地基的挖地基,跑材料和跑材料,劳动的号子声此起彼伏,忙得不亦乐乎。大家起早贪黑,披星戴月,有时通霄达旦,谁也不言一句苦累。

  卢小跳不停地给钟国疆和邵兴邦说,从来没看到过这么上劲的施工队。

  钟国疆自豪地说:“边防军从来都是工作队战斗队和生产队嘛,哪里是一般民工所能比拟的?”

  邵兴邦拿她取笑,说:“卢小姐,你好福气呀。边防军人的战斗精神不分东南西北,给你盖别墅的时候,一样雷厉风行。”

  卢小跳大大方方地回答:“正在筹划,瞎子磨刀,快了。到时候,请二位首长参观指导。”

  钟国疆时时处处都很要强,不知投机取巧。其实,投机取巧有时候是调和矛盾调节身体甚至是抵制和削减错误力量的一种非常合理非常有效的方法。只是要你使用得恰如其分罢了。钟国疆知道这一点。但是,这一回不同。他心中唱着三首歌:《小白杨》《解放军进行曲》《国歌》经过培训班的角逐,他的心态有些变化,跟常委们说了好几回,创业难,守业更难。常委们都明白他的深刻用意~烂摊子固然可怕,但哀兵必胜。叫化子变成大富翁是可喜的。而大富翁变成叫化子就太可悲了。置身新世纪新时代,各行各业都在奋勇当先,谁稍有疏忽大意,谁就会掉队。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施工任务艰巨,官兵们同心同德,甩开膀子大干快上,并不觉得多么劳累。常委们大多接近或超过不惑之年,生命的运行方向已呈下滑趋势,体力不足,恢复疲劳慢了许多。因此,不敢天天超负荷,听医生和同志们的话,坚持劳逸结合。因此,他们还算好,能撑持得住。

  钟国疆不同了。他太自信,太要强,其实是犯了自命不凡的毛病,坚定地认为,自己什么都行,方方面面都能走到前头,带头超前的意识和心理膨大,遮蔽了自爱自怜的本能,难免像头牛一样,不加鞭策自奋蹄。

  时光飞逝,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常委们的体重全部下降,有的少了十几斤,有的减了七八斤。只有钟国疆的体重如常。他大吹大擂起来:“我是铁打的英雄汉!泰山压顶不弯腰!惊心动魄不眨眼!”常委们弄不清怎么回事,也不愿与他多理论,一笑了之。

  又过了一个月。常委们的脸色变了,全都成了黑子,比魏德文相差无几。体重自然更为减低。钟国疆更加自豪,心血来潮,提出合影留念。郭大成咔嚓咔嚓几声,一次成相的照片马上摆在面前。大家争相传看,一个个以笑来代替疲惫。钟国疆也笑话自己是个大黑子,可以和周龙昌比美了。没说几句,突然喊肚子痛。邵兴邦急忙叫来跟随施工的分区卫生所所长热哈丽米,一诊断,急性胆囊炎,叫他马上住院诊疗。他不肯,反把她教训一顿,坚持干到晚上。吃过晚饭,躺到床上,忽然又觉得尻子非常痛,一摸,自己也吓了一大跳:血乎乎的,痔疮又犯了。这才相信,他真的是体力透支太多,像上回一样,需要住院了。然而,他的倔强脾气到底占了上风,决意不甘示弱,坚持,再坚持,一个星期后,营连施工任务就全部完成了。

  但是,热哈丽米要尽职尽责,马上给邵兴邦说了,又给辛辉超报告。辛马上给钟打手机,要来换他回去治病。钟国疆哪里肯允,一口拒绝。两人争论起来。钟刻薄地说:“老辛,你可别当蒋该死,从蛾眉山上下来摘桃子。”这才把辛堵了回去。

  钟国疆把邵兴邦和热哈丽米叫到他的铺前,叮咛道:“替我保密,我必须干到全部峻工。我的心思你们应当明白。答应我!热哈丽米所长,你就给我开些药,制住痛,止了血,没什么大不了。对了,叫刑丽姜来,为我扎扎针,就对付过去了。”

  刑丽姜正在北塔团大院针灸所,为两名患头痛的战士扎针。接到电话,顾不得问什么,立马坐上狄仁雨政委的车,赶到了工地。就在床前为钟治疗,消炎祛痛。就这样,钟国,又坚持了两天。

  那边辛辉超越想越可怕,万一要是钟出了事,那他这个新司令罪莫大焉?钟在前线,他可是在后方,谁功谁罪,一目了然啦。想到这里,他急中生智,给金司令报告,请他给修政委说,叫修来劝钟,马上撤下工地住院去。

  这一招果然灵验。不到半小时,修的一号线打过来了。钟国疆接了指示,还是不肯住院,谎称已经好了,别听个别人瞎说。修不相信,执意叫他治疗。他依然故我。修不由火了,吼道:“钟国疆,你敢抗命吗?”

  钟也动了气,把心一横,叫道:“不合理的命令,我抗就抗了,抗到底!”

  “胆大包天!我马上撤了你!”

  “哈哈哈!这句话对我太苍白了。你是边防军大政委,我是边防军小政委,你我的心都属于边关,魂也归于边关。你撤了我的职,却撤不了我的命。我生是边关的人,死是边关的鬼。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修气得一下甩了手机,在屋里转了好久,拿起电话,向林政委作了报告。林政委却轻描淡写地说:“老修啊,别急,我来想办法。”

  林心里也特别着急,培养一个师职干部,一个大校,国家要拿多少钱喽。他给钟国疆打手机,怎么也打不通,钟把手机关掉了,吩咐手下,谁的电话也不接,等一个星期再说。

  热哈丽米急得两颗蓝汪汪的大眼睛不停地打转儿,无许可施。心想:县官不如现管,不如我来帮他止了痛,再尽力为他寻医问药吧。主意打定,不再多劝,就为钟打了止痛灵,止血灵,输了液,消了炎,让他继续和官兵们一起战斗。就这样,钟国疆一连捱过了七天七夜。

  卢小跳召开了庆祝分区营连宿舍搂全部峻工大会,答谢各路英雄们。钟国疆和常委们一起坐在台上,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容。当卢小跳说到特别感激钟政委时,他实在支持不住,一口鲜血喷射出来,“扑通”一声仆倒在地上。邵兴邦急忙叫热哈丽米带人将他扶起来进行抢救,叫卢小跳继续开会。

  卢小跳眼含热泪,继续她的演讲:

  “各路朋友们,我没有想到哇。刚刚峻工的烽塔边防柏油大道,第一次通车,第一次奔驰的竟然是救护车,而车上躺着的急救病人,恰恰是修筑这条千里柏油大道的倡导者、指挥者、工作者,我和我们在座的朋友们都十分敬爱的香辣红政委钟国疆啊!”她的内心突然一股热流喷涌而出,哇大叫一声,号啕大哭。

  她这一哭,大大感染了在场的女士们,尤其是那些在各种场合下见过钟国疆,听过他讲话的女民兵们,如木玛等等,喜爱和怜惜心理驱使着她们,一起跟着抽噎,庆祝会的气氛一时变的悲痛起来。

  邵兴邦见状,心里想:这样可不行,好像发生了什么坏事,太不协调了。钟政委只是累病了,又不是那个了。急忙抓过卢小跳的话筒喊道:“朋友们,战友们,钟政委去医院了,相信他很快就会康复。请大家不必太担心,听卢总经理继续讲话。”

  会场的气氛恢复了热烈。卢小跳用衣袖揩了一下眼泪,不加掩饰地说:“女士们,先生们,边防军官兵朋友们,我喜爱边防军,更喜欢香辣红政委。没有好领导,哪来的这么好的柏油大道?让我们衷心祝福好领导健康!让我们衷心祝福柏油大道通向每家每户每一个哨所和执勤点让我们衷心祝福伟大祖国繁荣昌盛!”

  全场掌声雷动,良久方息。卢小跳高高举起了酒杯:请各位珍贵的朋友们举杯,首先祝愿我们的好领导钟国疆政委康复!

  庆祝大会进人对酒当歌阶段,一边杯觥交错,一边玺歌嘹亮。

  卢小跳又举起酒杯:“让我们共同祝愿边防军官兵好运常在!”

  “让我们共同祝愿我们的边境人民幸福安乐!”

  祝酒声清脆响亮,碰杯声此起彼伏,伴随着和缓的风声,顺着柏油大道,一往无前,追上了在太阳光下显得白煞煞的救护车。呜呜呜一尖厉的笛声比警车还令人焦急和紧张。热哈丽米两眼汪汪,不停地呼唤着:“政委,你撑住啊!政委啊,你何苦来着?”刑丽姜俯伏在钟国疆的身上,像妻子一般,一会抚摸一下他的胸膛,一会又摸摸他的额头,嗎嗎私语:“国疆,睡会儿,别急,有阿姜在,啥事都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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