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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我们都是钟国疆!(5)

  “这就是我的聪明之处。进退自如。嗨,你这回该明白了。你是诸葛亮,我起码也是个司马懿。”

  “哼!够狡猾的,在自家窝前布阵,胜了大步登台领奖。败了呢,退入窝中,一身轻松。做梦娶媳妇,想得美啊。说啊,非要见我钟国疆,有何指教啊?”

  “不敢指教。只是讨个公道。有胆你就实话实说,为何逼我转业?”

  “你错了。不是我逼你,而是你自己逼自己。”

  “我就知道,你自高自大,把我当小孩子玩。你告诉我,第八届班子,除了你还有谁能左右得了莫得远。”

  “左右莫,我也不行,但有人行。比如,游司令;比如,分区党委,军区党委。”“你就会强词夺理。我再问你,我和乔其搂给你的那点东西,你硬是打了出来,是不是故弄玄虚,借题发挥?直说了吧,是既当婊子又立牌坊。”

  “你总是自以为是,这大概害苦了你。我这个人向来言而有信,言出必行。对所有送礼的人,我一视同仁。国疆挂鹅,决非虚妄。都说靠本事吃饭,干嘛还要偷鸡摸狗?”

  何皱眉思索一会,又问:“你有何为证?”

  “天地良心,人格人品,边防官兵,烽塔百姓,皆为铁证!”

  “你是要我微服私巡?”

  “信不信由你,巡不巡也由你。我没功夫给你唠叨这些。你说,啥时候改变你的不义不智之举?”

  “你只要给我认错,承认对我和乔其楼打击报复,这儿的人包括地委大门口的那些人,马上就会消失。”

  “不幸被我言中了。那边的风景也是你制造的。你听着,认错纯属妄想,消失必须马上。”

  “钟国疆,你太狂了吧?你可没有季成光那么幸运噢!”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你算老几?敢把我如何?”

  “你!”何忍耐不住了,轻轻拍了一下桌子,屁股抬了起来,见钟国疆威严地盯着他,又坐了下去,降低分贝说:“讲讲条件吧!”

  “没有条件可讲。你必须马上撤掉这个风景。要我的人头马上拿去就是了。”

  何百忍被震住了,面起窘态。钟趁热打铁:“何百忍,悬崖勒马,犹为未晚。六年团政委不该一点政治头脑都没有,三十年边防军人,也不会一点法纪观念都没有。误会可以消除,错误也可以改正,但是,后悔药古今中外都没有。我以红色边防线为自豪,最害怕有人在上面添上黑色斑点。”

  一番话说的何心烦意乱,怒道:“你住口!少跟我上政治课。我早就听够了。来人啦!给我绑起来。”

  几个浑身污渍的男人冲进来了,拿着绳索,就来捆绑钟国疆。钟厉声喝道:“何百忍,奉劝你冷静从事,不然,好綁可不好解呀!”

  何百忍瞪他一眼,朝那几个男人呶呶嘴,骂道:“还不快滚!”

  此时,边关鼠一伙开车赶到了,何百忍不知他们的阴谋,当他们电话询问时,如实告诉他们,钟国疆来到了这儿。

  边关鼠一伙来势汹汹,一看就没好事。何百忍未免有些紧张,对钟说:“你结的冤太多啦,你看怎么办吧?”

  “我好办。希望你好自为之。”说完,急转身,冲出门来,脱下上衣,盖住脑袋,冲下楼梯,竟与边关鼠撞个满怀,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钻进了丰田车,飞驰而去。

  边关鼠冲进屋里一看,没了钟国疆,指着何怒道:“狗日的,跑哪儿去啦?”

  何并未正眼看他,冷冷地说:“下楼解手去啦,尿急了。我还能叫人家憋尿啊。”“回头找你算帐!”边关鼠丢下这句话,冲下楼来,钻进汽车,朝丰田车紧紧追赶过去。

  钟国疆告诫小梁说:“别紧张,听我说,朝边防线上开。”

  “政委,跟你这么多年咧,我也练出来咧。你不怕我也不怕!”小梁不慌不忙地说,一扭方向盘,就把车开上了柏油路。

  钟国疆的心里盘算着:哼!天时地利人和,我都占全了,还想杀了我,岂非痴心妄想?看我怎么把你们拖进大网?

  钟的计策是,引狼人室,再关门打狼。边关鼠一伙当然不知他这高招,只是急不可耐地想干掉眼前这个眼中钉,马上解去心头之恨。

  他们中计了。丰田车开足马力,在千里边关的柏油大道上急驰,那蓝色的尼桑在后面紧追不舍。追着,追着,追到了加威连队门口。钟国疆掏出手机,刚要给田指导员打电话,冷不丁,对面闯出一辆白色桑塔纳来,没挂车牌,显然是黑车,横在了路中央,小梁一个急刹车,惊慌地说:“政委,咋办哩?被截咧。”

  钟国疆坐在后座,朝后面一看,尼桑快要追上来了,这种前后夹击之势对敌人非常有利,怎么办?他重复了一句,果敢地说:“拐到土路上,往农四连开!”没想到,拐到农四连的马路上,没开多一截,发现路中央横着几块大石头,还有两棵大树。这下坏透了!后面两辆车子已逼上来,前面却无法越过。小梁此时未免惊慌失措,一脚踩死了车刹。

  钟国疆镇定地说:“梁文,别怕,我来开。”一把将梁文拨到副驾驶上,他像猫一样“哧溜”一声,从后座翻到了前座,抓起方向盘,一个急转向,把车开到了草地当中,加足油门,向前猛冲,想把两只大尾巴甩掉。

  天色将晚,视线不清,两个大尾巴咬得真紧,怎么也甩不掉。无奈,钟国疆当机立断,把车开到了一片蒙古包后面,叫小梁帮着用草将车盖住,转身钻进了蒙古包。

  门突然被推开,一对中年夫妇非常恼火,起身刚要责问,发现是钟国疆,马上转怒为喜,热情地迎上前来,一起说:“香辣红政委,我们正在看你的边防军十八美哩。没想到你大驾光临,失迎。失迎啦!快坐,快坐!”

  钟说:“谢谢,我们被人追杀,快找个地方让我们躲躲。”

  “哦,是那些闹水的人吧?我看那几个像鬼一样喊叫的就不像好人。嗳,钟政委,你真了不起!几下就摆平了。”夫妻俩似乎一点也不紧张,一唱一和地说。

  门外传来脚步声,吆喝声。小梁急了,叫道:“两位,有地方吗?没有我们就走了。”“啊!有有有。”丈夫说,“香辣红来了怎么能没有。”打开里屋,朝里面一伸手,说:“快进来。”两人钻进去了,他把门带上,挪开地铺,床下立即露出一个地洞口,钟、梁二人急忙跳人其中,他又扔下两身蒙古族衣服,两人换了,躲藏在里面,静听上面动静。

  边关鼠的声音:“你们看见钟国疆了吗?”

  “哦,看见了!”那丈夫的声音,语气轻蔑。

  “在哪?快交出来!”

  “你没长耳朵吗?看见了,是在电视上。”

  “咚”的一声,大概是边关鼠一伙踢了一下电视机。门帘被掀开了,脚步声在里屋响起,又消失了。

  过了一会,里屋的门打开了,妻子轻快地叫道:“钟政委,他们走啦,快出来吧。我给你们弄晚饭吃。”

  钟国疆先出来,再把小梁拽出洞来,说了许多谢谢,不肯留下吃晚饭,开上丰田走了。

  刚刚开上农四连的马路,就听到一阵毛骨怵然的狞笑。原来,边关鼠一伙没有远去,而是用了守株待兔之计。他们算定钟国疆的车子非得再上这条路不可,所以就藏在这儿,以逸待劳。

  这回小梁真要哭了,钟国疆叫他别怕,抢过方向盘,对准那辆出租车冲撞过去。出租车中一阵惊叫,乖乖地闪开,钟国疆加大马力向前冲,一边笑道:“梁文,学着点,这叫狭路相逢勇者胜。”

  小梁再不害怕,也笑道:“不!这叫横的怕愣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夜色朦胧,路面难辨,其实也没有在意路面,钟国疆把车开到了一个树木茂盛的地方,只听咕嘟一声,车子抛了锚,没油了。看看四野茫茫,钟国疆也焦急起来,拍拍小梁的肩膀说:“小梁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们今天恐怕在劫难逃喽。”

  “政委,你别吓我,我再不害怕咧。我来看看这是啥地方。”拨开车窗朝外瞅了瞅,叫道:“政委,恐怕是到了望暧村。就是上回你和梅干事找向导的那个村子嘛。”钟国疆一下记起,不由高兴起来,说:“咱们有救啦。走,去找沃克沦他们。”两人弃车而行,一溜小跑,很快钻进了树林中,很快找到了沃克伦的家。

  沃克伦大喜过望,先端出饼和稀饭来给两人吃,问他们怎么会到他的寒舍来了,钟国疆摇摇头,小梁却如实相告。他一听,义愤填膺,说:“岂有此理!他们在哪儿呢?让我来对付他们。”从墙上取下一把硬弓,拉开来,搭上箭,猫向外面,一松弦,嘣的一声响,他笑道:“香辣红政委,斗水我也在场嘛,不明真相,有人到门前来喊我们,快去护水,有人偷你们的水啦。天旱,滴水如油嘛,我们脑子绷得紧,转不动了,上当了嘛。就是这么回事。你好威风嘛,一伸手,一说话,再一铁锹,全摆平了嘛,我敬佩你这个老大哥!”

  他正说着,打门声响起,还没应声,门已被撞开。但是,沃克伦眼疾手快,力大如牛,没容边关鼠一伙探头探脑,伸开双手,一搂,将他们几个一起推到外面,带上门喝道:“你们是哪冒出来的野猫野狗,不知道尊重人吗?”

  边关鼠也不示弱,出拳来打他,被他一下举起来,摔到地上。可是,其他几个一下拥上来,用匕首逼住了他。他不敢再动弹了。边关鼠马上钻进屋里,找了一遍,没见人,跑出来问:“沃克伦,你看见钟国疆了吗?”

  沃嘻嘻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嗯——呀,在你家里?没有!快说,在哪儿?”

  “嘻嘻,你们太笨了,不如我的羊聪明。我就是钟国疆嘛!”

  臭鼻屎气得直咬牙,吼道:“我放你的血!”

  “好的很嘛。快点放好了。一下结果了我,算你有运气。要不然,我就叫你们全部躺在这儿。”

  边不无害怕地说:“阿屎,他可是神雕!别惹他。我们走!”

  一伙歹徒跑走了,想想又折回头来,说是杀回马枪,最后,把村子里所有的人都赶到了沃克伦家门口,点起火把,像日本鬼子当年欺负中国老百姓一样,叫他们交出钟国疆来。

  “钟国疆跑到你们村来了,马上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我们都是钟国疆!你们快滚!”

  “我们都是钟国疆!你们快滚!”

  钟国疆透过门缝看到了这惊险而又精彩的一幕,对小梁说:“恩格斯真伟大,他早就说过,历史往往有惊人的相似之处。我真想马上挺身而出。”

  “嗳,政委,这毕竟不是抗日战争时期了,千万别激动。不然,会添乱。我看,村民们坚硬着哩,要不了多一会,狗日的们就滚蛋咧。”

  钟点点头,说:“但愿如此。”

  果然,边关鼠一伙吼了一通之后,看见远处有灯光射过来,马上似惊弓之鸟,四散奔逃。其实,那灯光不过是农七师为便利夜行人看路而设的探照灯,天天夜里都闪亮登场。

  沃克伦兴奋地把钟国疆从屋里引出来,同大家见过面,钟国疆和小梁激动万分,双双给他们敬上标准的带着无限深情的军礼。

  村民们说太晚了,再说,别叫歹徒们再碰上,那就不好了,挽留两位解放军在村里歇一晚。两人婉言谢绝了。沃克伦便叫上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带上马刀和鸟枪,再带上汽油,护送两人到了丰田车前,幸好,丰田完好无损,在黑暗中静静地等待着,歹徒们大概没有发现它。沃克伦不让小梁动手,说是要亲自当一回香辣红的司机,给车加满了汽油,又擦拭一遍,再给两人送上一包馕,握手告别了。

  车灯闪烁,像两把白色长剑,刺破苍穹,划开黑暗,勇猛向前。钟国疆突然心血来潮,叫小梁开往农七师师部,不给孟子斌打招呼,在师部招待所住了一晚。

  边关鼠一伙可惨了。当他们逃回边城宾馆的时候,卞火平燕和苟一刀正气急败坏地恭候着他们,假惺惺地把他们带到一个大包间里,请他们吃夜餐。可是桌上没有任何酒菜,连水也没有。边关鼠反应最快,惊恐万状,跳起来,大声叫道:“苟爷,卞爷,你们要杀人灭口啊!”

  “哪里哪里!”苟狩笑着说,“用人之际嘛,怎么舍得杀你们?”

  卞把苟拽到身后,冷笑几声,阴毒地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行刑!”

  何百忍和乔其楼还有杨水花、顾欣桃、鲁正宽从何百忍的经理办公室一个个闪出来了,手执皮鞭,嘿嘿笑着,待苟一刀喝令边等撅起屁股之后,鞭笞声随即爆响,此起彼伏,与哀嚎哀求声汇成一团,飘出屋去,在半空中回荡。

  边关鼠一伙一人挨了三十鞭,敢怒而不敢言,只是不停地呻唤。

  卞教训道:“有了约法三章,就得有这顿鞭子。都他娘的给爷爷我长个好记性。你们说,下面怎么办?”

  几个坏家伙不吭气。卞踢了边关鼠屁股一下,疼得他哇哟大叫一声。“边关鼠,你说!”卞吼道,“下面你们该怎么做?”

  “戴罪立功!”

  “哼,还算没成猪。怎么戴,怎么立呀?”

  “找钟国疆,挖地三尺也要找到!”

  “找到了又该怎么办啦?啊!”

  “宰了他!毙了他!”

  “限你们24个小时以内完成任务。滚!”

  苟一刀狐假虎威,也吼道:“快滚!”

  边关鼠一伙正求之不得,一个个跑出屋外,抱头鼠窜,兔子成了他们的灰孙子。一觉醒来,已是大天四亮。钟国疆推醒小梁,叫他马上赶路。两人悄悄出来,钻进丰田,刚要开车,孟子斌却挡在了车前。孟每天晨练,绕招待所几圈,发现了丰田,想是钟来了,便上前来看,果然不错,果断地拦住了。

  钟国疆只能下车来,先说明原由,然后跟着孟走进了招待所餐厅,吃了一顿农场的招牌早餐,鸡丝拉面,干薰寒鱼,腌鹅蛋和酸牛奶。

  钟国疆总能随机应变,吃过早饭,提出请孟一起到农四连去一趟。孟何等聪明,立即明白钟要抚平创伤,爽快地答应了。

  到了农四连,加威连田指导员带着几名战士,已坐在崔连长办公室。钟命田向孟汇报双方买水情况。崔也大概说了一遍。

  孟哈哈大笑,说:“香辣红,你太严肃了。我早就知道啦。这事嘛双方都有责任,我也批评了崔连长。人啦,一辈子不知道要发生多少误会,否则就不是人,而是神了。我看啦,别纠缠其他的了,倒是有必要把你平息械斗的事扩大一下范围,让全区人民家喻户晓,安居乐业为第一要务。你说呢?”

  钟国疆思忖片刻,点下头说:“有道理!我必须四处走走,穿上军装,大大方方地走过大街穿过小巷。”

  孟子斌会心地一笑,说:“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你要借鉴历史呀。我也永远记得,当年跟老毛子干仗那会,烽塔边城谣言四起,疯传老毛子就要打过来了,一些胆小的居民甚至于携家带口逃命,整个社会一时动荡不安。这个紧要关头,分区李向华司令员力排众议,穿着军装,带着妻女,满街转了一圈,哈哈!流言蜚语不攻自破,烽塔地区的天地重归风平浪静。”

  “知我者孟兄也!”钟国疆由衷地说,“我可能比不上李司令那样英雄虎胆,但我得向他看齐。无论如何,不能叫亲者痛而仇者快。再见!”

  广阔的天空有些异样,蓝色的底板上,带着处处异色的斑痕,七色云彩飘来飘去,偶尔有大片大片的乌云袭来,遮盖住那些彩云,彩云们不甘受制,齐心协力,与乌云拼命抗争,此起彼伏,你冲我撞,渐渐地,扭成一团,渐渐地,彩色占了上风,乌云招架不住,狼狈逃散。

  钟国疆带着为祖国和人民鞠躬尽库的强烈愿望,叫小梁把丰田开到了地委大门口,见一群静坐者有气无力地坐在地上,东倒西歪,无精打采,决意将他们劝离,掏出手机,先给艾力伟报告,艾不同意,但听说他已在现场,没好气地说:“先斩后奏,真有你的。小心着点!我叫孙家烈他们暗中相助,确保你的人身安全。”

  得到了第一书记的支持,钟国疆精神百倍,走下车来,站到那幅半倒状态的大横幅下面,大声说:“我就是钟国疆,你们有什么困难,马上跟我说。我就是来解决问题的。”

  这一说,地上的人们来了劲头,纷纷爬起来,先看看这位英俊帅气、威风八面,一身军装格外惹眼的大校军官,确信无疑之后,一起上前要同他握手。他毫不迟疑地抓住他们那脏兮兮的手,一个个握了个遍,关切地说:“你们受苦了!我来迟了。我代表艾书记代表地委向大家说声对不起,请接受我代表全体官兵给你们的崇高敬礼。”“不敢,不敢!”上访者中有几个年长的,慌忙向他鞠躬,一边道歉:“是我们不好,给政府和边防军添麻烦了。”

  “什么麻烦?快给我们讲。能解决的马上解决,不能马上解决的,容我们慢慢商量,好不好啊?”

  “嗳哟,香辣红果然名不虚传,好领导啊!能往我们心里头想。我们就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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