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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威逼巫豪

  巫豪奉命购药来到县城东门街。在一家写有“同仁堂”招牌的店前,他驻足看了一下药柜道:“伙计,我要买几十种药,你这里都有货吧?”

  穿着白衣的一个年轻店员看了看他道:“有药单吗?”

  “当然有。”巫豪将药单递过去。

  年轻店员把药单仔细看了看,有些好奇地道:“这些药有的还真没有。你是给谁买?要这么多药?”

  “当然给害病的人买,这你还用问?买药会给你钱,你难道嫌多?”

  “不是,不是,我是说有些药我们店里没有。”

  “没有,其他店里有吗?”

  “本店没有,其他店也不会有,这儿就是县城最大的药店。”

  “是吗,可以找一下你们的老板吗?”

  “找老板干啥?”

  “要他帮我想想办法嘛。”

  正说着,一个穿长袍的长者从内室走了出来。年轻店员立刻道:“我们郑老板来了,你问他吧。”

  “啊,郑老板,我想问问你。”巫豪道。

  “什么事?”

  “听你这位伙计说,你们店里有好几种药没有货,是真的吗?”

  “你要买什么药?我看看。”

  “是这药单。”年轻店员把药单递过去。

  郑老板把药单细看了看道:“你要买青霉素,还有阿司匹林,这些药可难买啊,我们进的货都还没有来啊。”

  “那,什么时候能到货?”

  “快了吧,估计两三天。”

  “两三天能到的话,我等着。”

  “行,两天后你再来吧。”

  巫豪随即决定等几天。于是来到东门口一家小饭馆内,对一位年轻的刘寡妇叫道:“花儿,你好呀,就你一个人吗?”

  花儿立刻高兴地回道:“哎,猴子,你还记得来呀。”

  “想我了吗?”巫豪嬉皮笑脸地又道:“我可天天挂记你呀。”

  “不信,你要是挂记,怎好久不见你的影子?”

  “不瞒你,我们成天提着脑袋到处跑,一般不敢进城的。”

  “那你怎么来了?”

  “这次有特殊任务嘛。”

  “什么特殊任务?”

  “你可别告诉别人呀,我是受命来买点药。”

  “给谁买呀?”

  “给红军伤病员。”

  “买到了吗?”

  “还没有货,要等几天。”

  “那你就等嘛,我不会告诉人的。你住哪里?”

  “你住拿里?”

  “你看呢?就住你这儿行吗?”

  花儿点了点头,巫豪遂在她的店里住下了。

  到刘寡妇店里等到第三天,巫豪又来到了那药店。这一次,他如愿买齐了所有药单上的药。这些药足足装了一大纸箱。

  当巫豪背着药箱走上大街,来到城门口时,两个哨兵拦住了他。其中一个盘问他道:“你背的什么货?”

  “我买的药。”

  “买这么多药干啥?”

  “我家开得有诊所嘛。”

  “你是哪里人?”

  “凉水口人。”

  “跟我走一趟吧!”

  “到哪去?”

  “到警察局去。”

  “你们要干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

  哨兵说罢,就把他押到了警察局。几位警察当即对他进行了一番审问。一位绰号“狼狗”的小头目嘿嘿笑着对他道:“伙计,你老实交代吧,这些药是不是给红军游击队买的?”

  “冤枉啊,我这药是自己开诊所买的,你们怎能怀疑是给红军游击队买的?”

  “你还想蒙骗谁?我问你,凉水口哪有你的诊所,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黄志,是人,凉水口开得有个诊所,不信,你们去问。”

  “鬼才信你的话哩!老子就是凉水口的人,怎么没见过你?你想蒙骗我,给我赏他点颜色看看,不然他不知厉害!”

  几个警察随即对他一阵拳打脚踢,只打得他鼻青脸肿,巫豪也不还手。

  “说,你是为谁买的药?不招的话,小心扒你的皮。”

  巫豪又道:“我没什么招的,你们冤枉我。我要见你们局长。”

  “你还喊冤枉,还要见巫局长才说?那就走吧!”

  狼狗随即将他押至巫局长办公室,一面报告局长道:“这家伙要面见你才肯说。”

  巫局长点点头道:“好吧,你们出去,我来问他。”

  几位警察退出房间,巫局长即道:“你为何见我才肯说?”

  “因为咱俩是同乡,又都姓巫。”

  “啊,你也是凉水口的人?”

  “是呀,我父亲与你父亲是同班辈的族兄弟关系。”

  “你父亲是谁?”

  “巫为雄。”

  “哦,我知道了,这么说,你父亲和我父亲还是隔房堂兄弟哩。”

  “正是如此,所以我告诉你,你抓错人了,我这些药确实是自己开诊所用的,请你放我走吧。”

  “你别撒慌了,有人都招了。”

  “谁呀?”

  “你的相好!要见见她吗?”巫局长把手一扬:“带人来。”

  几个警察将刘寡妇押了上来。

  “花儿,他们把你也抓了?”

  “他们早跟踪你了,知道你在我那里住了几天。”

  “你没说我什么吧?我这些药是给自己开诊所用的。”

  “我也是这样说的,可他们不信。”

  “他们不信,那我没话可说了。”

  “我看你还是要来点硬的才肯说吧,来人,大刑伺候。”

  随即,几个警察将他拖进审讯室,一番吊打,巫豪未肯屈服。

  “你招不招?不招,连这女人一块用刑。”

  几个打手架住花儿,准备动刑。巫豪这时万般无奈,他想,如果花儿被连累打死,那于心多难忍啊,于是终被逼服道:“你们放了她吧,我招。”

  “好哇,只要你肯如实招供,我很欢迎。”巫局长嘿嘿笑道:“你的相好我会放的。现在,你把真实情况告诉我吧。”

  巫豪随即道:“告诉你吧,老子是贺文慈游击队的人,现在当着分队长。贺文慈这次是派我来采购药物的。”

  “啊,果不出我所料,你采购这些药,是不是给红军伤病员用的?”

  “是的,是为红军伤病员采购的。”

  “红军有多少伤病员?”

  “具体数字我还不清楚。只知这些伤病员很缺药品。”

  “他们现在躲在何处?”

  “躲在汤家湾一带,具体地点我也不清楚。也可能会转到四门岩去。”

  “好,你说的情况非常重要。”巫局长点点头道:“你能如实招供我非常满意。现在我决定,马上释放你,让你继续回游击队去。”

  “什么?让我回去?”

  “对,让你回去,你要继续在游击队好好干,不断取得他们的信任,要摸清他们的行动情况,必要时我们再里应外合,争取找准时机,把贺文慈游击队一网打尽。”

  “可是,我已几天没归,他们会怀疑的。”

  “你就说在县城等待购药被耽误了。他们怎么会怀疑呢?”

  “也有道理,那我就回去试试。今后咱怎么联系?”

  “我会派人与你接头,你要主动想办法把情报送出。”巫局长说罢,又拿出几十元光洋递给他道:“这是给你的赏钱,你这老乡够朋友,既然投过来了,就跟我好好干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巫豪领了赏钱,遂被放了回去。

  贺文慈率游击队驻扎在鱼鳞寨,不到三天,就共收留建起了20余人的孤幼院。人一多,在鱼鳞寨就目标大了,贺文慈决定立即转移。这日上午,他和分队长李登顾商议道:“你带孤幼院的人,赶紧去四门岩吧,这地方住不长久,敌人迟早会发觉的。”

  “要走一起走,你难道不回去?”李登顾问。

  “我带两个分队去汤家湾,把红军伤病员们接走。这里剩下的游击队都归你指挥负责,你们要顺利回到四门岩。”

  李登顾道:“行啊,那我们就先行一步了。”说罢,即带游击队主力护送着孤幼院向四门岩方面撤去了。

  这部分人刚走不久,牛角山上忽然传来几声枪响。贺文慈当即叫道:“不好,敌人可能在牛角山搜寻红军伤病员,我们马上去解围。”说罢,即命游击队虚张声势,一面开枪,一面从鱼鳞寨跑下了山去。

  待敌人回头往鱼鳞寨方向来围剿时,贺文慈率游击队又悄然在山下躲过。等到天黑之后,一行人又摸至牛角山上,在银杏塔找到了那岩洞,与住在洞内里的红军伤病员和游击队员汇合了。

  见到这些伤病员没被敌人发觉,贺文慈十分高兴。他问贺教之“敌人到你们这里来搜山,为何没发现你们?”

  李金莲伤心地道:“是登兰姐救了我们,她把敌人引开了,敌人才没发现这洞口。可她却……”

  “她怎么了?”

  “她……她跳悬崖了!”李金莲悲痛地道:“我们听到她故意哄敌人说,马营长、刘连长,你们跳山崖了吧,我也要追你们来了,然后她就跳悬崖了!”

  “敌人相信她的话了?”

  “敌人还在怀疑,这时鱼鳞寨响了枪声,我猜是你领游击队干的,敌人就被吸引过去了。”

  “嘿,果然如此!敌人是被引开了。”贺文慈痛惜地道:“登兰跳了山崖,真是死得惨!我们应该把她的尸体找到!”

  “那悬崖太高,起码几十丈深,下不去呀!”贺教之“想办法也要下去找到!”贺文慈道:“明日天亮就去找。”

  第二天,天亮后,贺文慈命人到山中割了许多葛滕,连结编织成了一根百余米长的粗绳索,然后吊人下去,终于在崖下找到了摔得鼻青脸肿血糊满面的向登兰,她虽奄奄一息,昏迷不醒,但人还未断气。她被吊上山后,何子林紧忙给她进行了一番抢救。

  “现在我们怎么行动?”贺教之问。

  “翻过牛角山,咱们从谷罗山经凉水口转往四门岩去。”贺文慈回道。

  正说至此,忽听山下又响起了枪声。

  “快,把伤病员抬上担架,赶快翻过牛角山!敌人要来了!”贺文慈下令道。

  众游击队员随即开始行动。贺文慈率部分人员抬起所有伤病员往牛角山顶爬去,贺教贺教之领一部分人作着断后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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