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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节聚首

    三个人加起来快一百岁了,还要挨揍,真是奇闻,李承乾被他老爹揍得下不了床,李泰挨得揍最少,至于云烨,李二把自己没打多惨,倒是被长孙的一顿鞭子抽的腿上全是淤青。

    牛皮鞭子啊,长孙又是一个练过武的女人,一鞭子下去就是一条檩子,云烨仔细看过了,腿上总共有八条这样的檩子,鞭子的花纹都清晰可辨,这女人说到底还是偏向自己的儿子,李承乾作为罪魁祸首腿上,身上也只有六条,李泰最少,就三条,她果然最受长孙疼爱。

    这段时间真是又伤心又伤身,晚上还睡不好,宗人府的大牢靠近曲江,一到晚上蚊子铺天盖地的就会杀过来,家里的避蚊子珠子又没拿,早上醒来满身都是大包。

    现在唯一的乐趣就是揍狱卒玩,要什么没什么,吃口迎春糕都没有,还不许外面的食物送进来,宫里出现了刺客,害怕把牢里的三个人不小心被居心叵测者给毒死。

    娘的,居心叵测者就被关在牢里,谁会往死里整他们三个,如果这三个人真的被毒死在牢里,估计李二会把长安城点了看烟火。

    没事干,所以三个人只好玩卷柏,长孙只拿走了那株伸展开叶子的,剩下的就被丢在牢里,如今三株卷柏绿莹莹的盖在茶杯上,样子还不错。

    “九死还魂草怎么就只能治女子月事不通?难道说就不能起死还魂什么的,那样才值钱。”李泰小心的把三株卷柏放到有太阳的地方,嘀咕着问云烨。

    “估计发现这种药材的人比你还要郁闷,看到这样神奇的东西只能有这点作用,还不知道怎么闹心呢。”云烨把送进来吃不完的馒头细心地掰开,放在太阳底下晒。粮食可不敢糟蹋了。

    已经关了三天了,就长孙来了一趟,除了狱卒还有御医就没见过别人,地上画的狼吃娃娃棋已经无人问津了,因为云烨已经赢了这哥俩八回了,所以大家都没什么兴趣再下。

    云烨和李泰身上的於痕已经变淡了很多。只有李承乾还需要接着喝药,所以牢房里总是一股子强烈的药味。

    李承乾把双手枕在脑后,嘴里叼着一根稻草对云烨和李泰说:“其实我觉得坐牢挺好的,这三天睡觉睡的我舒坦极了,都不情愿出去,我好像又回到了十几年前,知道不?烨子!当年我从陇右回来的时候,因为和你打群架,不但在军营里被关禁闭。回到皇宫又被我揍了一顿,当时年纪小,总觉得冤枉,现在想起来发现,都是福气啊。

    这些年我父皇倒是不揍我了,可是父子间的情分好像也变薄了,你们有没有这样的感觉,话语间的惩罚。其实要比**的惩罚重多了。”

    李承乾说起往事不胜唏嘘,但是云烨和李泰却对此有着孑然不同的看法。

    “你是变态喜欢挨揍是你的事情。我三十几岁的人了还要陪着你挨揍,也不觉得我可怜,青雀今年也满三十岁了,被老娘一顿鞭子抽的流眼泪,这都是你造的孽啊。

    还有万民宫前躺着的那两百多具尸体,你怎么跟人家亲属交代。就算是死士,你养的死士是不是也太多了点?云家就四个死士,我和我老婆,青雀家里得死士估计只有他那个傻傻的侍卫长,希帕蒂亚估计不会陪着你死的。”

    李承乾摇摇头说:“那些死士。我没有什么对不起他们的,是他们自己心甘情愿的拿自己的命换子孙的前程,给他们的承诺已经完成了,所以不欠他们什么,迟迟不下命令,他们反而不自在,早就把自己当死人看了,活着也是一种负累。

    先生教帝王心术的时候当时你在干什么?怎么还问这么没意思的话?”

    “我当时只顾着看你姐和铃铛种花了,谁知道虞世南讲些什么,稳准狠这三个字我一般都用在饭桌上,杀自己家的一条狗我的手都会抖,所以啊,对你草菅人命的行为看不下去啊。当然,如果死的是倭人或者别的什么人,我就没这种感觉了。”

    就在三个人懒洋洋的说着没意思的话消磨时间的时候,就听得外面有一群人走进了大牢,这可稀奇了,宗人府大牢什么时候成集市了,变成谁都能进来的地方。

    不但云烨和李泰好奇,就是躺在床上的李承乾也爬起来攀着栅栏往外面看,见到走在前面的第一个人云烨就笑了,这家伙应该是今天从蜀中回来,怎么一来就进了大牢?

    进了大牢的不光是程处默,长孙冲乌青着一只眼睛,边走边咒骂程处默,见到趴在栅栏上的哥三立刻就变成一幅大义凛然状,被抬进来的是李怀仁,嘴角的血迹都没有清理干净,估计是故意的,好让这三个人领情。

    “咣当”一声三人就被推进对面的牢房,李怀仁瘸着一条腿翻身坐起朝对面三个哑口无言的人拱拱手,显得非常的豪迈。

    “这对面的三个蠢货你认识吗?”李泰瞅着对面三个嘻嘻哈哈的家伙问云烨。

    “不认识!”云烨回答得非常干脆,知道这三个人是进来探消息的,自己和太子,魏王进了皇宫就没了消息,估计外面已经闹翻天了,从皇宫里打探到了一点消息,然后三个人就果断的犯点案子进来问消息。

    李承乾攀着栏杆已经泪流满面,三个人里面只有他是最需要安慰的,看到挚友甘冒奇险来看自己,这些天憋屈在心里的感情一下子就迸发出来了,怎么都抑制不住。

    看他流泪,对面的三个人也觉得心里不舒服,但是长孙冲是带着使命进来的,连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我爹只说你们被陛下留下了,估计日子不好过。怎么这牢里全是汤药的味道,难道说这间破牢里面还有人敢对你们用刑不成?”

    “有啊,两次!”云烨没好气的回答,说完了还把自己和李泰的袍子撩起来让他们看两人伤痕累累的光腿。

    长孙冲的脸色立刻就变得凝重了,被用了刑这就说明事态严重了,必须重新考量这件事情了,因为父亲事先说这事大也大不到哪里去,皇帝没有换太子的打算。

    “我们是被我父皇和母后揍的,不是用刑,最多算是家法。”李承乾晓得这里面的厉害,连忙对那三个人解释一下。

    听到李承乾这么说,长孙冲长吐了一口气对云烨说:“以后不要再吓我,还以为你们三个真的陷进这件事情里去了,承乾的太子位不能丢,兄弟几个以后想要有好日子过必须他得是皇帝才成,这样说就对了,陛下只是气不过,揍一顿就揍一顿,我们几个谁不是被他从小一脚一脚的踢大的。两百多刺客啊,知不知道,我爹说他看到满广场的尸体,差点昏过去,有本事把这么多刺客弄进皇宫的不超过三个人,从看到尸体的那一刻起,我爹就知道是承乾做的。”

    程处默不理睬这些扒着栅栏问云烨:“烨子,那个和尚真的很神奇啊,能让枯草重生,也能让死鱼复活,我特意看了,他复活的那些草,原来真的已经干巴巴的死透了,那些鱼也在草地上放了足足两天,这样的天气里,没有发臭算是奇迹了,可是那个老和尚念了一段经,把草揣进怀里露出来大半截,三个时辰的功夫就变绿了,两天之内就结了花苞,估计这会已经开花了,那些鱼也活蹦乱跳的在玻璃缸里面游来游去的活的欢实。”

    对面的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点头确认程处默说的确实是真的。

    “承乾就因为看到了这一幕,所以才下决心除掉那个番僧的,这场祸事就是这么来的,不过啊,你说的那种死回生的本事我也有,你看那三株草就是娘娘命人从药铺拿来的干品,你看看现在不一样活的非常旺盛,所以啊,以后被人家砍了头,不要紧,只要找我拿针把脑袋缝到脖子上,再给你们浇点水,也能活。”

    “真的?”三个人的眼睛瞪得像铜铃,齐齐的盯着地上放的那三株草。

    “假的!那草叫做九死还魂草,就算是晒干了,见水也能活,我就是被那个妖僧骗惨了,才会做下这样的糊涂事。”

    李承乾苦笑着把三株草递给对面的三个人过目,看到三人把那三株草当宝贝一样的捧着,云烨无奈的说:“那东西药店多得是,一枚银币能买好多,喜欢玩自己买一些完整的去玩就是了,我就想不通了,别人不知道,难道那些开药铺的会不知道这东西的存在?妖僧给自己剃了一个光头,披上一件僧衣,念上一段经文就能把所有人骗到这样的地步,真是不知所谓。”

    长孙冲看着手里的还魂草轻松的说:“这么说承乾的行为就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了是不是?为了不让父皇受骗蒙羞,悍然要杀掉妖僧,这是孝道啊!”

    “没错,只要无耻一点,这么说绝对能说的过去,估计你爹已经在这么向外面传播了吧?”云烨很想知道长孙无忌能够无耻到何种程度。

    “没有,我爹是放出了风声,不过不是这么说的,我爹说你们三个是因为觊觎陛下新选的宫人,为了一个绝色美人,各自带着一群人在宫里斗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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