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武人政治的癫狂 三 “德先生”与“赛先生”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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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化运动的内容之一就是思想革命，主要是提倡民主，反对封建专制；提倡科学，反对迷信和盲从；提倡新道德，反对旧道德、旧礼教。他们所提倡的民主，是以法国为榜样的资产阶级的民主政治，反对君主专制和军阀独裁，反对为专制独裁政治服务的封建思想、伦理道德，维护民主共和制度。陈独秀在《吾人最后之觉悟》一文中指出：中国欲求生存，必须抛弃官僚的专制政治，实行自由、民主的国民政治。这里所提倡的科学是指认识客观事物的科学观点和传播自然科学知识，反对迷信、盲从和武断，并在此基础上大力倡导革命的进取精神。

陈独秀在创立《新青年》之初就指出：“国人而欲脱蒙昧时代，羞为浅化之民也，则急起直追，当以科学与人权并重。”①所谓民主就是“人权平等学说”。陈独秀说：“自人权平等学说起，奴隶之名非血气之能忍受。世称近代欧洲历史为‘解放历史’即破坏君权，求政治解放；否认教权，求宗教之解放也；女子参政运动，求男权之解放也。解放之者，脱离夫奴隶之羁绊，以完其自主自由之人格之谓也。”②在此，陈独秀对民主做了两个方面的解释，第一个方面就是对个人而言，不仅要获得政治和经济上的民主，而且还要获得人格独立，个性解放，做一个自主自由的人；另一个方面对国家而言，就是推翻君主专制统治，建立自由平等的资产阶级民主共和国。这就是说，要想真正实现民主，既要有国家的民主制度的建立，还要有个人的民主思想，民主权利的保障。没有国家的民主制度就很难保障个人的民主权利。所以说，民主要兼顾到国家与个人的民主，否则民主就是一个幌子，没有实质的意义。

中国的激进民主主义分子一直向往法国和美国的资产阶级民主共和国。陈独秀大力宣扬法国大革命及其颁布的《人权宣言》，认为法兰西人是近代文明的创造者，近代文明的特征之一就是人权学说。《人权宣言》的颁布是对人的本质的尊重，是民主政治的萌芽。只有摆脱奴隶的思想，才能摆脱奴隶的地位，才能真正成为人。陈独秀认为：“中国要生存于世界和跟上历史发展的潮流，就应舍旧谋新，由专制政治，趋于自由政治；由个人政治，趋于国民政治；由官僚政治，趋于自治政治。”①还有的激进民主主义者寄希望于俄国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来促进中国人民的觉悟，希望在中国成立资产阶级民主共和国。

李大钊在《俄国大革命之影响》一文中也曾指出：“今以俄人庄严璀璨之血，直接以洗涤俄国政界积年之宿秽者，间接以灌润吾国自由之胚苗。”他还说，“俄国此次革命之成功，未始不受吾国历次革命之影响。今吾更将依俄国革命成功之影响，以原我共和政治之势力。”①由此可见，李大钊是寄希望于以俄国革命的精神来唤起中国人民的觉醒，建立自己的资产阶级民主共和国，但是这其中最重要的还是首先要解放人民的思想。只有具备了民主的观念，才能够行动起来，共建民主政治体系，最终实现人的自由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