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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我的故事


我叫张遂,今年28岁,生长在北方某个省会城市。六年前毕业于国内一所二流大学。由于我学的是历史,学科比较偏,毕业后半年也找不到工作。好不容易在朋友的介绍下,在本市一家电脑公司做了业务员。专业能不能对口,自己感不感兴趣都不重要,这年头能找到工作就不错了。
日子就这样混了六年。工作不好不坏,想晋升?没门。我们这是一家私人的小公司,全公司业务员加上老板,一共才两个人,财务兼前台是老板的太太。你说我晋升了,老板该到哪去了?所幸老板为人对朋友还够义气,对我们员工(也主要就是对我)还比较大方,所以在还能养活自己的情况下,六年来没有换过工作。
我这人朋友很少,加上性格比较内向,从读书到工作,从来没有主动和女孩子说过话,就更别说恋爱了。当然我的两个业余爱好,也注定了我没有时间和金钱去谈恋爱。
说起我的业余爱好,那我的话就多了。
我的业余爱好之一是旅游。从大学时期开始,每到放长假的时候,我都会背上行囊四处游逛。偶尔也会约两三个朋友一起去,但主要是一个人去,因为这样更自由,自己觉得好玩就多玩几天,不好立刻换地方。就这个爱好几乎化光了我平日的积蓄。
我的另一个业余爱好是“徒手搏”。关于这个爱好要从我的小学时期开始讲起。
在20年前我读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的师傅到了我们学校。不知道怎么就把我们校长给忽悠进去了,和他一起办了个武术业余学校。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学校门口就挂上了两块牌子。一块还是我们原三小的名字,另一块就是业余武术学校的名字。当时电影《少林寺》影响还在继续,全国大练武的热潮还没有退去。我想我师傅就是想在这个时候来很捞一笔,才到我们学校来开业余武校的。
由于武校是面对社会大众开放,所以牌子一挂出,来报名的那是人山人海。说起来那时我还小不懂事,见班上许多同学都报了名,怕我不报会被同学取笑,所以回家和老爸商量。我老爸是在部队里混了一辈子的人,对我要去练武还是比较认可的,加上家里不算穷,就交钱让我去了。
当时武校分了自由搏击班、少儿武术班、成*人武术班、器械班。我报名时师傅极力推荐我去少儿武术班,说什么基础最重要,什么少儿班是兴趣和锻炼相结合,什么少儿班是根据我们十二岁以下儿童的生理专门制定的套路,反正一句话就想把我骗进去。
那时我做了一个一生以来最英明的决定,不听这个长相象骗子的中年家伙的话,坚决加入自由搏击班,不然我就不报名不交钱。师傅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同意了,但又不甘心的对说我,要是我受不了,可以随时转到少儿班去。
开始时有很长一段时间(准确说有8年),我真的很后悔。如果不是因为面子薄,早就申请转班。因为开始半年,我们班每天都是在两个人之间扔沙袋,要求用手抓。从最早的二三斤沙袋开始,除了沙袋的重量增加,就一直在扔沙袋。站着扔,跑着扔,变着花样的扔。看着我们旁边的那些班,不到一个月就学会了一两套套路,那架势一拉开舞起来是呼呼神威,羡慕得我们不得了。
就这样我们自由搏击班从开班时的150多人,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就只剩不到50人。在这个其间我也很想转班,但是看着师傅的眼睛似乎有意无意的老是瞄着我,所以一赌气就一直练了下来。
这样又过了半年,终于不用每天都扔沙袋。增加了击打沙袋,这是令我们激动不已的一个巨大进步。但是看着人家那几个班(师傅是专门教我们这个班的,其余的三个班都是他请的市武术队的老师来教),有好多学员都参加武术比赛还得奖。可看看我们,算是彻底和沙包叫上劲了,不是扔就是打。
我那时心里怀疑是不是师傅他太懒,要不就是没有真本事,不然也不会一直就让我们自己在这里傻练。抱着我这样想法的不止一个,因为陆续有人在离开我们班。
慢慢的我们剩下的人也习惯了,习惯就成了自然。每天晚饭后就到武校自己锻炼,当然钱还是一直要交的。我从练武开始后就几乎没有得过病,所以老爸对我一直都在坚持练武没有什么意见,反而对我说“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有那么点恒心”。就这样一直到我16岁上高一时才有了转变。
这时武校地点已经不在三小了,名称也由武校改为武馆。两年前师傅就在市内的一个商业地段,买了一层楼成了武馆的新址。据师傅的话说:为应广大练武爱好者的需要,学校准备开设柔道班,跆拳道班,健身班等热门班,这些班将成为我们学校新的经济增长点。(这句话是师傅在学校一次内部工作会议上的发言节选)
当然学校这些年挣的钱和我们搏击班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因为现在我们班就只剩下五个人而已,其中二个还是近两三年才收的,和我们原来还剩下的三个,是一样傻、一样不信邪的人。武校那几年挣的钱全靠除我们班以外的其他三个班,甚至后来因为学员太多,在那三个班的基础上又多开设了几个班。
我十六岁那年的有一天,师傅把我们三个师兄弟叫到了他的家里。语重心长对我们说很欣赏我们的毅力,他愿意从今天开始正式收我们为徒。不知道两个师兄当时是怎么想的,反正我当时是非常气愤,假如手上有把刀,说不定就向他捅了过去。搞了那么多年,现在才认我们为徒。
但气愤归气愤,师还是要拜的,不然那些年不是白苦了吗?所以心里咒骂着,我们三个在那天还是正式的向师傅行了拜师礼,成了他正式弟子。
那天师傅还对我们说了他的来历。据他自己说他很小就出家少林寺当了和尚,是寺里武僧中的徒手僧,意思就是用手搏击的和尚。35岁那年应部队邀请,出寺去南方训练侦察兵。因南方树木生长茂盛腿功几乎无用,而且徒手格斗的要诀是一招毙敌或一招制敌,所以徒手格斗成了部队侦察兵的首选格斗方式。
师傅他在南方当五六年的教练后,就没有回少林寺,也就是说他自己迷恋红尘偷偷的还俗了。接着就到我们这个城市来开了这间学校挣钱,现在是老婆孩子都有了,成了先富起来的那一批人。
他说这些年来他看我们三个一直是坚持不懈的训练,于是就起了收徒的想法。并且说我们的拳力和爪力都略有小成,可以练习徒手格斗了。最后师傅终于在良心的发现下,说我们三人以后可以不缴学费了。
从那天以后师傅就开始教我们三人格斗技巧,由于我们所学的都是攻击人的致命要害,加上收发力不能完全掌握,所以格斗对练时都是全套护具佩戴整齐,训练对象除了师傅也就是在我们三兄弟之间进行。
二年后师傅明确禁止我们和别人打斗,说一不小心就会死人的。五年后师傅就说我们已经出师了,说我们愿意可以一直在学校练,顺便帮着他管理一下学校,当然这是没有工资的。
我十来年训练已经成为习惯,加上我上的大学也是在本市内,另两个师兄早就工作了,但也改不了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所以我们三兄弟每星期基本上有五天的业余时间都会泡在武馆里训练。
我们三兄弟后来又带着两个师弟一起练,从不和其他班上的学员来往,有时会仗着自己是老学员的身份霸着一些器械或场地用,引起了武馆里很多学员的怨恨。
记得有一次我们几个师兄弟在一块场地上训练格斗技巧时,正巧跆拳道班的很多学员也来练习。由于场地不够用,他们中的很多人只有在旁边等候,有的闲来无聊就来观看我们的训练。
当时在场上训练的是大师兄和五师弟,他们相互对招非常的小心,不停的相互游走,寻找对方破绽争取一招制敌。但是因为彼此太熟悉,一时半会找不到出招机会。就这样在场上游走绕圈了五分多钟,在我们几兄弟看来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但是旁边跆拳道班的学员有些不耐烦的鼓噪了起来,说什么我们这是花架子,说什么搏击就是绕圈走等等之类的。
二师兄忍了半天,几分钟后终于忍不住了,对着在那一群学员就骂上了:“不服的上来比比,不敢就闭上嘴滚。”这下惹了众怒,只见对方学员中站出来一人,对着二师兄说:“平时看你们装没着样也就算了,今天还在这里口出狂言,不教训一下你们,你们就不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此言一出周围的学员纷纷叫好,可见我们这几人平日是多招人嫌了。
说话的此君,那年才22岁,就已经是跆拳道黑带三段。他曾多次代表省队参加比赛,取得过很好的成绩,有人说他已经是具有了黑带五段的实力。他是我们武馆里学员公认的高手,由他来教训我们这些看来是没有什么本事的“老混混”,是在合适不过的了。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二师兄也不再说话,直接就跳到场地上,对着黑带三段勾了勾手。黑带三段也跳上去,大家赶紧给他们腾开场地。
黑带三段上台不到二秒钟,对着二师兄就是一个凶狠霸道的腾空侧踢。只见场内人影闪动后,黑带三段就躺落在地上。就这样在大多数学员都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情况下,比试就结束了。
而我们几个都看得清清楚楚,二师兄是在黑带三段踢过来时,闪过黑带三段的腿,并在他大腿之间的会阴处,很有分寸的击打了一下,力道准度都掌握非常好,这一下就让黑带三段暂时的丧失活动能力。
我当时也有些发呆,没有想到所谓的高手在比试时竟敢出这样的花招。招式凶狠是凶狠,漂亮是漂亮,但没有一点实用。如果在实战中对方敢用这样招数,我有不下三十种方式瞬间将他杀死。
这时我才知道师傅为什么不让我们和其他人比试,真的不在一个档次上,稍不留意就会出人命。想想如果二师兄的拳头在稍稍向上一点的话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从那天以后武馆里再也没有学员敢和我们过招,而且我们也不会再和他们过招了。
从那天起,我也终于认识到自己在某些方面也是很强大的。也从那天起我就没有再想过放弃徒手搏的训练,几乎每天下班后都会泡在武馆里。
就是因为我的这两样爱好,使我现在还是孤身一人。每次回到父母家里,都是稍停既走,不然母亲的唠叨声会让我精神崩溃。我相信是我的缘分自己终归会遇见,所以也不用急。
2006年也就是今年的五一长假快到了,我在网上查找旅游景点的资料,盘算着今年五一到哪去旅游。最后我选定了去四川的峨眉山。因为网上介绍峨嵋的日出、云海、佛光三大奇特景观,深深的吸引了我。
五一前三天,在仁慈的老板同意下,我提前登上了去四川成都飞机。这时飞机票还是半价,两天或一天以后机票的价格就会变成全价,还不一定能买得到。正是因为如此,老板平日对我的压榨,在我看来也变的微不足道起来,并且准备以后心甘情愿的继续受他的剥削。
四月二十八日晚,我到了峨眉山的山脚,现在上山有两个途径。一是自己从山脚开始徒步爬上金顶。二是乘车到雷洞坪,再乘缆车上金顶。我出来旅游向来不怕辛苦,所以就选择徒步登山。
二十九日早上五点我从伏虎寺开始登山,傍晚六点左右就到达了金顶,这还是我在洗象池附近逗了一个多少时猴子的结果。由于长期锻炼,此时我也没有感觉到很疲倦。
吃了晚饭后,在金顶找了一家便宜的旅馆住下,吩咐老板第二天早上四点叫醒我,就早早的睡下。第二天老板准时的叫我起床,十五分钟内搞定了洗漱加了吃早饭,就匆匆的向着舍身崖方向进发。
到了舍身崖时,那里已经聚集了许多人。看来大家都是为了看日,出早早的就来了。四点半后天渐渐亮起来,云海这是出现在大家的眼前。时而浓云涌来,人在其中,伸手莫辩;时而云开雾散,上下天光,一碧万顷。层层叠叠变幻无常,看得我如痴如醉。
五点过几分,天色从微明到初露鱼肚白,到五彩斑斓,到周天红彻,直到金光一点之后,一轮红日冉冉升起。一时间山顶上闪光灯四起不断,所有可以照相之处,都排起了长队。
我没有去照相,只是静静的在一旁欣赏着这如画的一刻。因为我知道所有美丽时刻都是短暂的,为了照相而放弃欣赏是一件愚蠢的事情。果然十分钟后,红日全部升起,并在一刹那间绽放出刺眼的光芒,观日活动就只能到这里了。
这时的太阳不在是温和而迷人的,她会越来越变的可怕,让人不敢正视。这时我心里想历史上有多少伟人就象这峨嵋红日一般,初始待人如浴春风令人心旷神怡。而立业之后就会和这烈日一样另人不敢仰视。
两大峨嵋奇观让我觉得不虚此行,我决定要在观看了峨嵋最神奇的佛光后再下山。佛光传说是有缘人才能看到,有些人为看佛光在金顶住了十余天也未能见到。我想既然来了,最起码要等上一天吧。
我就在金顶的一家茶馆中坐下,要了一杯茶来慢慢的等待,中午饭后,我又一次到了舍身崖前,这里是观佛光的最佳场所。烈日下等待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到下午三点时,在这里等待观佛光的人已是寥寥无几。
又过十余分钟,忽听有人在惊呼:“快看下面”。我快步跑到崖边的护栏前,向下望去,果然在崖下一两百米处,出现了几个彩色光环,光环中似有佛影居显其中。看着看着心里产生出一种向它扑去的念头。
这时崖边又是照相机的快门声不断响起。在我旁边,有一对看来比我还年轻的男女,象是一对恋人。在不断的变换姿势想照到佛光,因为角度的缘故,佛光是很难把人一起照进去的。这时那对恋人中的男子,为了把女友的身影和佛光照下来,居然疯狂的站到了崖边护栏间的石墩上。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为了照相而拿命来玩的不是没有(象战地记者之类的),但是很少有为女友照相这样拼命的。
“下来,快下来!”很多周围的人已经高声的喊起来。连那个女孩子也在高声的叫着他下来。那个男青年照了数张照片后,无所谓的对着女孩子说:“好了,好了别大惊小怪的,我从三岁就开始上房揭瓦,这点高度对我来说,不过是小儿科。”
听着那男青年的无耻吹嘘,心中一阵厌恶,佛光也不想再看,我转身就想离去。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强风掠过。就听身后那个女孩一声惊呼。我转身看去,那男青年已经从护栏上消失了。那女孩还在惊叫着要翻越护栏,周围的人也在惊呼。不用多想那男青年一定被刚才的那股风给吹下崖了。
我跑到护栏边,拉住了正在翻越护栏的女孩喊到“你也想死吗?”。
“大哥快救救他。”女孩对我哭喊着。
“怎么救?这里离地面几百米,掉下去肯定没有命的。”
“不大哥,他刚才掉下去时,我拉了他一把……”女孩正在说时,崖下传来那男青年的呼救声。
我伸头出向护栏下看去,见那个男青年在下面三米左右的地方,用血肉模糊的右手抓着一棵灌木。“救救我,我快坚持不住了。”男青年惊魂未定的在呼救。
我此时没有多想,解下皮带套在护栏下方,一手抓着皮带,翻身越过护栏。周围的人又开始了惊呼,一些好心的人开始叫着:“别去,等救援队来救他。”我看了看那男青年,他右手已经开始颤抖,不要说等救援队,我看他是连一分钟都坚持不了。
我身体向下,用脚勾着护栏,左手抓着皮带,右手全力向下去勾那男子。但是还是差了十几公分。我翻身向上把皮带系在我的左脚上,并打了两个死结。又在一片惊呼中翻向崖下,这回终于抓住了那男子的左手。
“脚用力向上踩。”我向那男子喊着。
男子在确认自己的左手已经抓稳后,右手就放开了灌木抓向我左手。这样一来,我们两个人的重量就全部集中在我脚上的皮带上。由于那青年和我两手反握,整个身体面相外侧翻转。
这时也由不得我多想,我奋力的把那男子向上拉,所幸男子也在用脚向上踩着,慢慢的身体上来了。当我们头部相遇时,我使不上力了,我就叫他抓着我的身体再继续向上爬。我的手往下抓着他的腿往上推,终于他在到一定高度的时候被上面的人抓住了。
我也长长的出一口气。就在这时,崖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男子的身上时,而我正想翻身起来时。“啪”的一声响,我向着崖下坠落而去。
接着我听见崖上一片惊呼,而我的腰部一阵剧痛,身体在空中又翻了几圈后,还是头朝下的落去。就在我快要昏迷时,我看见自己朝着一个美丽而发着诡异光芒的佛光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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