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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三百章 可疑的信

“你见到疯虎了?”听到这里拓跋浩忍不住问了一句。
“千真万确,陛下。微臣被他们押到疯虎的营帐,见到了疯虎本人。”
“他是怎样一个人?”拓跋浩对有关疯虎的消息很感兴趣。自从疯虎在西部草原屠杀了数万人开始,各种关于他的报告从情报部门源源不断地送到自己的手中。突忽人视疯虎如洪水猛兽一般,上自阿巴亥,下自每一个民众都想除之而后快。疯虎就像是突忽人的克星似的,每次出击都会给突忽人以沉重的打击。特别是拓跋浩听说了白堡之役后,更是对疯虎其人其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和汉帝国开战后不久,疯虎所部突然出现在基普城下,自己被迫仓惶出逃。那时他才感悟到突忽人为什么如此惧怕疯虎,他简直就像幽灵似的,随时随地都可能出其不意地出现在眼前。也是从那时起,他对疯虎怀有深深的惧意,所以当尉迟晖说有办法消灭疯虎时,便给予了他极大权限去执行这个计划。
可是计划周密、嘴上也说得头头是道的尉迟晖仍然没有将疯虎困住,他神不是鬼不觉地从数十万鲜卑军的包围中溜掉,又一次将基普城夺了去。拓跋浩既震惊,也暗自佩服疯虎:果然非同寻常!同时也非常想知道,疯虎究竟是什么样的人?难道真的像传言一样肋下生有双翼,能展翅飞越千里?
“疯虎身高近两米,身材魁梧,疤面浓须,样貌可怖。如果他不是穿着汉军军服,就说他是野蛮的日耳曼人,臣也会相信的。”
“他都对你说了什么?”拓跋浩相信彼得罗的确见到了疯虎本人,因为他的描述跟以前情报部门给报告中描述的相差无几。
“他问了臣很多问题,都是关于我军的布防情况。但是臣一个字也没有说。”
“你没有说?”拓跋浩怀疑地看了彼得罗一眼,厉声道,“你没有说,怎么还会活着回来?疯虎对敌人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臣不敢欺瞒陛下,句句是实,臣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说!臣有人证。”彼得罗急忙跪下磕头道。
“人证?”拓跋浩愣了一下,问道:“何人为你作证?”
“臣不懂汉语,汉军找了一个基普城地商人为臣翻译疯虎的问话。臣与疯虎之间的对话,他都听见了。臣回来时。也带上了他,他现在就在外面。陛下如果不相信,可以传那商人进来问话。”
“这么说,是疯虎放你走的?他为何放你回来?”拓跋浩对彼得罗的话将信将疑。这时,如罗平托开口道:“陛下,世人皆知疯虎残忍好杀,既然问不出情报,肯定会一杀了之,怎么还会把彼得罗放回来?臣以为,彼得罗之言不可信!”
彼得罗在肚子里把如罗平托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心道,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犯得着把我往死里整吗?这个仇老子先记住,等以后在找机会报回来。他心里这样想,口中却对如罗平托道:“大人,下官说的都是实情,望大人明察。”
如罗平托问道:“你说的是实情?那么。你拒不回答疯虎的问题,疯虎为何不仅没有杀你,反而还将你放回来?”
彼得罗偷眼看去。只见单于也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顿时背上渗出了冷汗。那天他见疯虎之前就怀着必死之心,所以对疯虎地提问根本不予回答。并且以他的级别来说,即使想透露情报,也不可能对疯虎说出很有价值地情报。
出乎意料的是。疯虎不仅没有下令杀他。还命手下不要捆绑自己,把他和那个商人请到一件偏厅里用餐。用完餐后。又下令将他与那名商人一起释放。此举让彼得罗迷惑不已,这个疯虎所作所为与传说中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疯虎根本判若两人。他心想,难道我遇到的这个汉军将领,并不是传说中的疯虎?而只是与疯虎同名同姓的另外一个人?
不管怎样,能死里逃生,彼得罗感觉自己还是很幸运的。可是,回来后却被几乎所有的人怀疑,他虽然问心无愧,却无法解释疯虎为何不杀自己。
如罗平托见彼得罗无言以对,便对拓跋浩奏道:“陛下,以臣之见,彼得罗定是透露了我军的情报,才换取地疯虎没有杀他。对于这种卖国之人,陛下要严加处置。”
“冤枉啊,陛下。臣发誓,绝没有透露半句我军的情报,而且臣的地位低下,也不会可能知道有用的情报。陛下,望明鉴……”在众人怀疑的目光中,彼得罗保命的唯一方式就是拼命地磕头喊冤,祈求拓跋浩能明白事理。
“陛下,臣认为彼得罗没有说假话。他只是个百夫长,能知道多少有用的情报?”步六孤峰走到拓跋浩身侧,轻声地提示道。
拓跋浩踟躇了,无法判断谁说地话才可信。犹豫了半会儿,问步六孤峰道:“那么,你认为疯虎为什么无缘无故放他回来?”
“臣以为,疯虎放他回来定有别的原因,待臣再问问他。”步六孤峰说罢,提高声音又问彼得罗道:“疯虎放你回来,可有让你传话或是带会什么书信?”
“没有。”彼得罗垂头丧气地回答道。他现在几乎已经绝望了,此前他只顾着早点回来,却一直没有想过疯虎释放他的原因。唉,现在想想也是,凭什么疯虎要无缘无故地放自己回来呢?对于众人地怀疑,自己真是百口难辩。
“疯虎除了释放你之外,还释放了谁?”虎就下令让我们两人离开。下官还有一个部下被他们擒了,走的时候下官还问能不能放了那个部下,疯虎说过几天也会放他走的。”彼得罗也知道步六孤峰是在帮自己,所以每句问话他都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刚才所说的那个商人就在外面?”
“是的。”本来出了基普城,那名商人就对彼得罗说要回去找自己地家人,可是彼得罗不让他走。幸亏自己有远见。没让他走,有他在,自己还有个证人,否则自己就更说不清楚在基普城里地事情了。
步六孤峰转头对拓跋浩道:“陛下,请传那个商人进来问话,臣觉得他有问题。”
“传那个商人进来。”拓跋浩向外面叫了一声。
不一会,一名近侍带着一个身材瘦小的人走了进来。
“草民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那人进来后,便扑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高呼万岁。步六孤峰语气严厉地问道:“你地姓名。家住何处,何时被汉军抓获的?”
那名商人用颤抖的声音回答道:“回大人的话。小的名叫阿回力,家就住在基普城中。上月,汉军与巴洛夫的叛军突然兵临城下,小的带着家小逃出城去了。小的在南边躲了一段时间,听说基普城已经被光复,于是小的带着家人便返回了基普城。没有想到,小的才回基普城不到三天,汉军又突然杀入城中。这次,小地想跑也来不及了。他们在很短的时间就控制了所有地城门。后来,拜尔王殿下带着人躲到了小的府中…….”
“三弟躲到了你家里了?他人怎么样了?”之前一直没有作声的拓跋浩听他到弟弟的消息时,忍不住问了一句。
“小的把王爷藏到地窖里。可是汉军四处搜查,不久就来到小的家中,把王爷抓走了……”
拓跋浩听闻弟弟被抓,气愤地叫道:“可恶,是不是你说出三弟的藏身之处?”
阿回力满脸冤枉地喊道:“陛下。小的就是粉身碎骨,也绝不会供出王爷啊!是汉军搜出来的。正因为小地没有招,才被汉军一起抓去了。”
“拜尔王殿下现在何处?”如罗平托追问道。
阿回力指着彼得罗说道:“小的没有与王爷关在一起。被关不久就被叫去为这位军爷当翻译了。”
步六孤峰紧盯着他问道:“汉军放你走,有没有让你带信给谁,或是给谁传话?”
“没……没有。”阿回力虽是竭力否认,但谁都能从他紧张的神态中看出,他说的是假话。
步六孤峰冷笑道:“你可要想清楚。你是在陛下面前回话。如果说了假话就是欺君之罪。是要被灭九族的。我劝你还是想清楚再说!”
“小的……小的……”阿回力吞吞吐吐半天没有说出话来,豆大地汗珠顺着脸颊流淌下来。看得出来他正在极力做着思想斗争。
步六孤峰进一步威胁道:“你现在从实招来,陛下可以原谅你之前的行为。如果再执迷不悟,你和你的家人都难逃一死。”
阿回力彻底崩溃了,哭喊着道:“小地家人被汉人胁迫,逼不得已才答应为他们带一封信。”
“信在何处?疯虎让你把它交给谁?”拓跋浩没有想到汉军会让他带信,惊讶不已。
“疯虎让小的把这封信带到土伦城,交给一个名叫费信的人。疯虎说了,如果小的不把信带到就杀了小的地全家。”阿回力一边说,一边脱下鞋子,用力地把鞋底撕开,从里面取出信来递给了步六孤峰。
步六孤峰没有看,直接把它呈到了拓跋浩面前。拓跋浩强忍着恶心,伸手接过来。他低头一看信封上的几个字,刷地一下脸色骤变,口中恶狠狠地叫道:“内奸竟然是这个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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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子!孽子……!”拓跋浩撕开信封,看罢之后更是气得全身发颤,咬牙切齿地叫喊着。
房内众人见他暴怒的模样十分惊恐,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过了一会儿,等拓跋浩怒气稍减,如罗平托才低声地问道:“陛下,疯虎的这封信,到底是给谁的?”
“你自己看看!”拓跋浩把手中的书信扔向如罗平托,书信掷出不远便掉落在地。
如罗平托赶紧上前拾起书信,低头一看,只见信封上写着“瓦尔殿下亲启”的字样。再定睛一看,其实信上只有十个字:“未识君容颜,何时能报恩?”
如罗平托看罢,恍然大悟,心道:难怪疯虎能从数十万大军围困中脱身,原来是左贤王在暗中帮助他!疯虎也感恩图报,逃出重重包围后,写了这封信给左贤王表达感谢之意。从此信上可以看出,疯虎很想见见左贤王,也想回报左贤王的援手之恩。
而左贤王帮助疯虎可是冒着叛国的死罪,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应该是为了夺取单于的位置。最近单于削减了他的兵权,而尉迟晖又像是投靠了右贤王,所以他才会想出这个办法。他帮助疯虎脱困,利用疯虎将单于擒获或是杀死,这样他便有机会谋夺单于位置了。如罗平托脑袋转得飞快,暗想,这可是好机会!我要充分利用这个机会将左贤王扳倒,让他永远翻不了身。
如罗平托是右贤王的忠实追随者,早就想奏左贤王一本了,只愁没有合适的机会。这次,机会就在眼前,怎会视而不见?他大义凛然地向拓跋浩奏道:“陛下,疯虎之所以能在我国境内到处流窜。就是得到了不少人的帮助。常言道:内患不除,何以御外?要想彻底消灭疯虎,就要先将内奸除掉,否则即使再把疯虎围困住,也难保他不会再次被人放走。臣建议要彻底追查此事,一定要将叛国者绳之于法!”
“臣同意如罗大人的建议。”这时,已从如罗平托手中接过书信,看过内容的步六孤峰也出言附和。
如罗平托闻言惊讶地看了步六孤峰一眼,疑惑不解:他是左贤王的岳丈,按理说应该死保左贤王才是。可他怎么会同意彻底追查此事呢?难道他看见左贤王卖国行为已有了铁证,所以想极早撇清自己的干系?算他识时务!这样也好。免得他在中间阻挠。
可他高兴得太早了,步六孤峰接下来的话,却出乎如罗平托地意料。步六孤峰紧接着又对拓跋浩说道:“不过臣却认为左贤王不是内奸,他只是疯虎陷害的对象而已。”
拓跋浩闻言也很是惊讶,他挥手让人把彼得罗和阿回力带下去,然后问步六孤峰道:“卿为何如此肯定不是瓦尔放走的疯虎?为什么说他是疯虎陷害的对象?”
步六孤峰回答道:“臣专门研究过疯虎,此人一贯善用离间之计。以前与突忽作战的时候,他临战时放走了利西族的族长。导致突忽人内乱,从而逼反了利西族。这次他又想故计重施。想用一封书信,就让我们产生内斗。陛下,您想,如果真是瓦尔殿下放走了疯虎,疯虎会把瓦尔殿下的名字写在信上吗?而且如此隐秘的事情,疯虎怎么会派一个不可靠的商人去送信呢?”
拓跋浩虽然开始无比气愤,但从内心讲。还是不大相信自己的儿子是内奸。听得步六孤峰之言,不由得连连点头称是。如罗平托在心里暗叫不妙,却找不到理由反驳。他不得不承认步六孤峰分析得很有道理。
步六孤峰接着又道:“这件事,应该说疯虎做得很不错。他让阿回力带信,又不让阿回力直接送走,而是把阿回力和彼得罗一起释放。他知道彼得罗回来后一定会受到我们地讯问,从而便可将阿回力牵连进来。而阿回力是又个贪生怕死之人。只要稍加审问他便会招供,信也就会落入我们的手中。他这样绕了一个弯。就是想让我们认为书信地内容是真实的。从这点上看,疯虎确定是个用计的高手。”
如罗平托虽然承认步六孤峰说得在理,但仍然不肯放过这个扳倒左贤王的机会,他对步六孤峰说道:“步六孤大人,你说的这一切也只是你的猜测,并不能说就是事实。下官以为,要弄清楚事实,还是要彻底地调查一番才是。”
步六孤峰点头道:“老夫刚才对陛下说同意你的建议,也是觉得有必要仔细查清楚此事。老夫的意思是,在调查时不能把目标都集中在瓦尔王身上。”说到这里步六孤峰转头对拓跋浩道:“陛下,瓦尔王已没有再指挥部队,而且他身在白乌山百里之外,您想,他怎么可能放走疯虎呢?”
拓跋浩捋着胡须微微点头,如罗平托见老单于已被步六孤峰说动,渐渐解除了对左贤王的怀疑,心里十分着急,他仍做最后地努力,说道:“大人怀疑疯虎陷害瓦尔殿下,可是疯虎为什么要选择陷害瓦尔殿下,而不去陷害其他人呢?”
步六孤峰微笑道:“其中的原因很简单。第一,疯虎不知道陛下已将瓦尔殿下部队交与尉迟大将军指挥。他以为包围他的我军部队还是由两个指挥官在指挥,只要我们怀疑瓦尔殿下,就会解除他的兵权,那时就有可能引起我军的混乱,他便可以趁机溜走或是去进攻别的目标。第二嘛,陷害瓦尔殿下能使很多人获利……”
“大人,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在怀疑谁?”如罗平托听出他话中带刺,不满地质问道。
“呵呵……如罗大人不要激动,老夫讲错话了。老夫的意思是,瓦尔殿下身份高,陷害他能引起一连串地反应,这点是别人比不上的。只要我们陷入内乱中,疯虎不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步六孤峰呵呵笑了几声,改变了话语。不过他的话却令拓跋浩陷入深思,脸上露出狐疑之色。
如罗平托虽是心中不满。却不敢多加解释,言多必失,反而被动。他只能在心里暗骂:步六孤峰这个老狐狸果然不简单,三言两语就把本不相干地右贤王殿下给扯进这件事里。有他在,很难轻易整倒瓦尔。
过了好一会儿,拓跋浩才缓缓地说道:“两位卿家都说得在理。朕决定由你们两位负责去调查此事,你们可愿意?”
“臣接旨。”步六孤峰和如罗平托异口同声,高声领旨。
拓跋浩站起身来,对他们说道:“朕这就下旨,只要你们需要。无论是谁都必须接受你们的询问,违者当叛国者论处。希望你们不负重托。一定要将放走疯虎的内奸找出来!”
步六孤峰道:“臣竭尽所能,一定不负陛下厚望!”
如罗平托也道:“请陛下放心,臣这就是去办理此事,就是不眠不休也要尽快把事情调查清楚。”
“如此甚好!”步六孤峰满意挥挥手说道,“今日已晚,你们从明日开始审理。你们退下吧。”望着步六孤峰和如罗平托离去的背影,拓跋浩心道,也只有把这个事情同时交给他俩去调查,才能做到不偏不倚。
他又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唉!两个都是不孝子。不然朕早就选定一人为太子,哪会闹出来这么多事情出来?”
再说,步六孤峰出了殿门,便与如罗平托分道扬镳,之前一直挂在他脸上地微笑消失了,转而是一副心事重重地样子。回到暂居地家中,他便进了书房。书房里已有一人正坐着看书。见他进来连忙起身行礼。步六孤峰没有回礼,径直的在椅子上坐下,随手端着桌上地一碗茶却又不喝。呆呆地出神起来。
“老大人,因何不快?”那人也没有客气自己坐下后,又问步六孤峰。
“那个商人被查出来了。”步六孤峰没头没脑地回了一句。
“哦?”那人闻之面露喜色,站起身来,兴奋地在房间内来回走了两圈。说道:“太好了。一切都按照计划在进行。下一步,就看老大人能不能争取到审讯他的权利了。”
步六孤峰无精打采地说道:“陛下已经下旨让老夫和如罗平托共同审理此案。”
“如罗平托?”那人听见如罗平托的名字便一愣。稍停了停说道,“陛下怎么会想到,让他也来审理这个案子?”
“兵部的合安大人病重,这一阵由他代理兵部。从基普城来的人,正是被他带去见陛下的。”
那人点点说道:“嗯,有他在只是比较麻烦而已。只要老大人参与了审理此案,就一定能取得我们想要地结果。”
步六孤峰抬起头来,面带怒容而道:“从前老夫自认为没有做过亏心事,对得起国家、对得起陛下。而从今日之后,老夫就不敢这么说了。这个瓦尔,他到底想干什么?不仅放走了疯虎,还想着要陷害忠良,这可是地地道道的奸臣所为,犯地是叛国之罪。老夫后悔,昨日怎么就糊里糊涂的答应参与这事。”
那人哈哈大笑道:“大人此言差矣。汉人、疯虎并不是我们的敌人,而是我们的盟友……”
他还未说完,步六孤峰拍案而起,怒喝道:“住口,你这个卖国的小人。老夫先将你拿下,再去向陛下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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