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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雄才大略的盛世君王——清圣祖康熙帝(13)

  噶尔丹逃回科布多后,一面收集残余力量,发展势力,图谋东山再起,一面派人去莫斯科,向沙俄乞求支援。噶尔丹于康熙三十年(1691年)起,多次派使者去沙俄活动。他给沙皇写信说:“我等与陛下一向是具有同一事业的兄弟,蒙古乃陛下我等之敌人,为了你我双方事业的成功,敬请陛下就兵员、火药、铅弹和大炮等一切作战之所需,给予至善的谕旨。”这一请求对沙俄来说求之不得,此后沙俄多次遣使会见噶尔丹,在沙皇俄国的支持下,噶尔丹的野心又迅速膨胀起来。与此同时,他给喀尔喀蒙古和内蒙古一些首领写信,大力煽动叛乱,挑拨各部与清朝的关系。为积蓄力量,恢复元气,噶尔丹在大草原上带兵到处抢劫,掠夺他部的牲蓄及其他财产。他还杀害清王朝的官员,噶尔丹的行为与野心使大草原再次笼罩在战争的血腥气氛之中。

  康熙三十一年(1692年)八月,噶尔丹派人在哈密附近杀害了前往策妄阿拉布坦的清使马迪等官员。不久噶尔丹又重新提出索要土谢图汗和哲布尊丹巴,并要求康熙帝把喀尔喀蒙古各部内迁牧民送还故地。并密派使者在内蒙古到处散发书信,煽动当地人民叛乱。

  康熙三十四年(1695年),噶尔丹率骑兵3万,沿克鲁伦而下,向漠南发起大举进攻,又燃叛乱战火。

  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面对噶尔丹的疯狂进犯,康熙帝决定再次御驾亲征。他命黑龙江将军萨布素率盛京兵两千,宁古塔兵一千,科尔沁兵四千,沿克鲁伦河进击,这是东路兵;西路,由费扬古统率蒙古兵从归化出发进击噶尔丹,以切断他的退路;康熙帝则统率大军出中路,从独石口迎击噶尔丹大军。五月,康熙率军到达拖陵布喇克。他派人到噶尔丹军中宣布皇帝敕谕,向噶尔丹指出清廷三路大军已到,但皇上因不忍见生灵涂炭,故希望与噶尔丹会面,以划界分治。噶尔丹对此置之不理。五月初七,清军侦探到噶尔丹的位置,康熙立即率兵从枯库车尔地方迎击噶尔丹。他亲率前锋兵在前,诸军依次前进,“兵威之盛弥山遍野,不见边际,整齐严密,肃然无声”。是日,清军在西巴尔台驻下,噶尔丹“乞暂缓师”,康熙清楚他另有图谋,便以“此地乏水”为由,拒绝了噶尔丹。次日,直趋克鲁伦河。克鲁伦乃兵家必争之地,康熙亲“率数人登高执圆镜远望”,观察地形,然后部署兵力。他派遣科尔沁土谢图亲王沙津、达尔汉亲王班第、喀尔喀车臣汗等率军“往据西方巴尔代哈山麓高处,佯作全军从此经行之状”,以引诱敌人。同时康熙帝亲率大军“争先据河”。噶尔丹对康熙帝御驾亲征之事并不相信,说:“康熙皇帝不在中国安居逸乐,过此无水瀚海之地,宁能飞渡乎?”后从康熙放回的厄鲁特人口中得知皇帝确实亲自率军作战,他又到北方孟纳尔山遥望清军大兵队伍行列规模“不似乌兰布通时”,方大惊失色说:“是从天而降耶!”于是传令众人,放弃庐帐器械全军撤去。

  康熙抵达克鲁伦,对各队领军大臣说:“噶尔丹若据克鲁伦河,我兵夺河交战犹稍费力,今观其不于此拒战,而竟逃窜,是自开门户以与我也。审其情形,肯定是连夜逃跑而去,当轻骑急追。”自五月初八至十二日,康熙以“疾驰莫惮追奔力,须使穷禽入网罗”的决心,率领清军将士追赶了五天,经克勒河溯流到拖讷阿林(拖讷山)。此刻,由于进军太快,军粮不继,不得已决定,改由全部前锋军、满洲火器营兵及亲随护军,组成一支精悍部队,每人凑足二十日口粮,由刚授平北大将军的内大臣马思喀率领,继续追讨噶尔丹。

  康熙自出师以来,“不怀安逸,不恃尊崇,与军士同其菲食,日惟一餐,恒饮浊水,甘受劳苦”,一直挥军前进,有时因驻跸处条件不好,臣下们打算退几步重新设置皇帝的行幄,康熙也不答应。这次只因“西路兵及两路饷皆未如约而至”,不得不安排轻骑前进,自率大队回军迎粮。他料定噶尔丹此次难以逃脱,“捷音数日内即到”。中、西两路大军距敌主力越来越近,清军已形成了对噶尔丹的夹击之势。

  西路两支军队一路克服了粮饷难继、马匹倒毙等无数的困难,为加快行军速度,不得不中途汰除羸弱疲病兵卒,集中精锐兵士和粮食日夜行进。当两支队伍会师翁金后,清军将士得知康熙帝也在前线时,更加快了行程。五月初四兵抵土拉河(今乌兰巴托西南)。当全军刚刚行抵昭莫多,他们便遭遇了噶尔丹的先头部队。费扬古来不及布阵,立即命令将士各据险要,一万四千余清军在昭莫多布下擒寇的网罗。

  昭莫多,蒙古语大树林之义。此地依水临山,森林丛集,地理位置重要,是克鲁伦河至土拉河的必经之地。当噶尔丹在窜逃途中听说清军两路兵马正全力赶赴昭莫多地时,噶尔丹异常担心会被阻击在昭莫多一带,那将是灾难性的。于是他催促他的部卒拼命前进,抢占昭莫多一地,据险以遏清军。但他还是迟了一步,清军正在昭莫多等着他的到来。

  清军刚进入阵地,噶尔丹军队便蜂拥而至,犹如一阵狂涛袭来。想逃命的叛军一次又一次地向清军阵地发起冲击,小山岗前人喊马嘶,山林摇动。清军凭借有利地势,枪炮齐发,噶尔丹的叛军被毙伤无数。双方枪铳互射,昭莫多被笼罩在浓浓的烟雾之中。夕阳西沉,双方仍在拼杀。噶尔丹的亲信将领中有不少人已丧身于清军的炮火之下,而清军也有不少伤亡,双方胜负未分。

  噶尔丹眼见与清军激战一个下午,也无法突破清军的阵地,便想利用黑夜的掩护,偷偷溜掉。但他的行动被清军发现了。清军宁夏总兵殷化行向主帅费扬古建议,偷袭噶尔丹后路。于是,费扬古便派出一支精锐部队绕过阵前,突然间向噶尔丹的背部发动猛攻。噶尔丹部顿时陷入混乱当中,在清军的两面夹击下,腹背受敌的噶尔丹全线崩溃。噶尔丹的妻子阿奴在混战中被杀,部众被清军击毙无数。噶尔丹见此情景,心知大势已去,便在心腹的保护下,夺路逃命而去。清军大获全胜。

  昭莫多战后,噶尔丹已无路可逃,流窜于塔米尔河流域。为了彻底消灭噶尔丹反叛势力,康熙采取收抚降众、遏绝噶尔丹外援的策略,彻底地孤立了噶尔丹。噶尔丹之侄策妄阿拉布坦此时也遣使入朝,接受清朝的册封,噶尔丹已处于四面楚歌的境地,但他顽固不化,拒不接受清廷招抚。

  康熙三征噶尔丹

  康熙在第二次亲自征伐噶尔丹还没结束时,就已经开始准备第三次征伐的工作。诸如:

  派户部尚书兼属理藩院事马齐到陕甘一带,通往宁夏,于“并阅大兵所行之路”设立驿站;派副统领阿南达调查从宁夏及嘉峪关西路出兵,至噶尔丹盘踞的萨克萨特呼里克的道里远近。康熙三十六年(1697年)正月,大臣以及一些官员有些轻敌,劝说皇帝停止亲征。康熙觉察到形势的发展对自己有利,并且到处存在轻敌思想,所以,他多次说明亲征宁夏的原因和益处。他对大学士说,“览周士皇所奏,虽臣子之情当然,但周士皇未知其中之故”,正因噶尔丹“今穷困已极,故乘此机会,亲临塞外,酌量调度”。以前吴三桂的背叛,对之重视不够,没有迅速派遣充足的大兵,所以“吴三桂煽惑人心,遂至滋蔓”。后来“朕日夜绸缪,调遣大兵,几费心力,方得扑灭”。由此可见,如果不在噶尔丹处于不利形势之下及时征伐,以后必然会花费更多的物力、兵力,会有更多的困难。

  康熙三十六年(1697年)二月初六,康熙第三次亲自率兵征伐噶尔丹,从京城出发,通过了山西大同、陕北的府谷、神木、榆林等地,由边外前行,三月二十六日抵达宁夏。

  这在西北蒙古诸部中引起巨大震动。那些立场不坚定的台吉们觉察到自己已无力抗争,于是纷纷上疏请罪,愿意归顺朝廷,更有甚者还愿意与朝廷共剿噶尔丹,这正合康熙之意。

  与此同时,康熙帝调派两路大军进剿。一路由大将军费扬古率兵三千出归化,由昭武将军马斯喀率兵二千出宁夏,在郭多哩处会合(今蒙古人民共和国达兰扎达加德附近),然后北进;另一路由孙思克、博霁率西安、甘肃兵二千前往肃州,再由阿南达率领出嘉峪关,取道哈密北进。在一个月之内,康熙皇帝安排好运粮和调遣各路大军的事务。闰三月十五日从宁夏北上,半个月后,到达了狼山的南面,亲自送行宁夏一路兵。四月初七,在河套一带离岸登舟,沿黄河顺流而下。

  康熙帝踏上归途,可他的心惦念着在无水无草的沙碛中前进的将士。他坚信这一次必胜,不会再有像克鲁伦河回撤的那种担心。他知道噶尔丹已是死期将至,数日内当有佳音传来。四月十四日夜,有消息传来说噶尔丹已死。康熙皇帝不敢相信,十分激动,迅速上岸,连夜亲自迎接送信的使者。十五日早晨,一小船自上游急驶而来。散秩大臣布克韬登岸跪呈大将军费扬古奏章,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闰三月十三日,噶尔丹在阿察阿穆塔台地方“清晨得病,其晚即死,不知何症”。丹济拉等“携噶尔丹尸骸及噶尔丹之女钟齐海,共率三百户来归”。

  康熙帝拿着奏疏,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近20年来,西北、北部边疆动荡难安,人民流离失所,时刻威胁着内地的稳定,引起沙俄对领土的觊觎蚕食,噶尔丹之罪是死有余辜。

  而八年平叛,无数将士饱经风霜雨雪,忍受着酷暑严寒的折磨,饥渴难耐,尝够了艰辛,甚至葬身沙海和战场。康熙帝自己也没有贪图安逸享受,三次亲自率兵征伐,每日分兵派将,“筹划储备兵马钱粮,无晷刻之闲。在路也,晨则蒙雾露,昼则冒尘沙,口疲于诫诲,手胼于鞭辔,行数千里之外,以至于斯者,亦只以此孑遗之噶尔丹之故也”。心患已除掉,西北地区从此就稳定下来,“今紧要喜庆之大事,无有过于此者”,他当即给在京主政的皇太子胤礽写信,让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一喜讯,与他共同分享胜利的喜悦。他激动万分,以致于“持笔不能成文”。

  康熙帝在黄河岸边对天叩拜,随后全体文武官员及兵士举行了庆贺礼。他下令命费扬古率兵到丹济拉处,让那些出征的部队马上撤回,把投降的人押回来。

  马上的康熙帝,按辔缓行,对身边的太监说:“噶尔丹已死,各部皆已归顺,大事已毕。

  朕两岁之间三出沙漠,栉风沐雨,并日而餐,不毛不水之地,黄沙无人之境,可谓苦而不言苦,人皆避而朕不避,千辛万苦之中立此大功。朕之一生,可谓乐矣,可谓至矣,可谓尽矣。”

  五月十六日,康熙帝胜利归京。

  对噶尔丹的征讨,在历史上意义深远。它扫除了漠北、西北地区一大不安定因素,社会秩序有所稳定,在不同程度上加强了清政府对喀尔喀蒙古、厄鲁特蒙古的统一管辖。不仅如此,其对加强边防、禁止他国入侵也作出了卓越的贡献。沙俄对我国蒙古族居住地区的侵略,寄希望于噶尔丹的配合,康熙平定噶尔丹叛乱,使沙俄失去了依靠力量,且团结众蒙古部落,使之成为抵御沙俄侵略的屏障。

  蠲免赋税,巡视河防

  南巡治水

  清定鼎北京后,经过长期的征战,消灭了南明政权,镇压了各地的起义与反抗,讨平了吴三桂的反叛,收复台湾之后,清政府才得以巩固它在全国的统治。但连年战乱,造成了人口大量的减少,土地大片荒芜,许多地区异常萧条,而且社会上怀念明朝的势力依然存在,因此,战争结束之后的首要任务就是迅速地恢复和发展生产力,以此来争取民心。

  清初黄河不断决口,给两岸人民带来了巨大的灾难,人民流离失所。淮河、睢水流入洪泽湖内,也在清河县泻入黄河。该地河流众多,情况复杂,河水经常泛滥,给沿岸人民带来巨大灾难,不但对黄河流域的经济发展起着破坏性的作用,还直接影响着清政府至关重要的漕粮运输。清王朝每年要从江南通过运河水道运四百万石粮食到京师,供皇室、京城官宦及驻京旗兵需用。一旦漕运受阻,京城就会一片混乱。因此康熙亲政后,即把河务与漕运列为与三藩同等重要的大事。恢复生产、安抚人心的关键所在是治理黄河。从康熙二十三年(1684年)至康熙四十六年(1707年),他六次南巡,亲自巡视黄河河工,赈济当地灾民,笼络汉族士绅,成为其治国安邦的一项重要措施。

  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清政府收复台湾,国内大规模的战争局面结束了。当年春,翰林院编修曹禾、吏科给事中王承祖分别上疏,呈请皇帝仿古代帝王之巡狩,登泰山封禅,以告成功。康熙也想利用南巡考察河务、漕运,慰问灾民,观风问俗。于是于二十三年(1684年)九月二十八,康熙皇帝率大批侍从离开北京,开始了他的南巡之旅。亲登泰山后,车驾驻于郯城红花铺,河道总督靳辅来朝。靳辅,字紫垣,汉军镶黄旗人。顺治九年(1652年),以官学生考授国史馆编修,初涉政坛。此后,靳辅因其颇有才干,不断地升迁。顺治十五年(1658年),改内阁中书,不久迁兵部员外郎。康熙初年,靳辅由郎中一职而升至内阁学士,连续升了四级。康熙十年(1671年),靳辅被任命为安徽巡抚,治绩优着。十五年(1676年),康熙对其实心办事给予嘉奖,“加兵部尚书衔”。不久以后,康熙帝将其擢升河道总督,康熙帝寄希望于靳辅能治理好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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