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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无力回天的囚徒皇帝——清德宗光绪帝(1)

  帝王档案

  姓名:爱新觉罗·载湉

  属相:羊(1871年)

  年号:光绪

  在位:1874~1908年

  享年:38岁(1871~1908年)

  庙号:德宗

  谥号:同天崇运大中至正经文纬武仁孝睿智端俭宽勤景皇帝

  陵寝:崇陵(清西陵)

  配偶:3人,皇后叶赫那拉氏

  子女:无

  继位人:溥仪(宣统)

  帝王小传

  光绪皇帝载湉(1871~1908年),全名爱新觉罗·载湉。同治十年出生于北京宣武门太平湖畔醇王府,他4岁时同治帝驾崩。载湉父亲奕是道光帝的第7个儿子,母亲是慈禧的胞妹,这种特殊的家庭环境,使他在同治病故之后被指定为皇帝。载湉4岁登极,年号为光绪。光绪是清朝的第十一位皇帝,也是清朝第一位非皇子而入继大统的皇帝。光绪帝在位34年。这34年可分为三段。第一段光绪元年至十四年(1875~1888年),是他读书阶段;第二段是十五年至二十四年(1889~1898年),是他亲政、支持维新变革阶段;第三段是二十五年至三十四年(1899~1908年),是他被囚禁阶段。

  光绪帝亲政之初,接受新思想,富有进取精神,积极支持变法,但变法危及封建守旧势力的利益,遭到以慈禧为主的清室贵族的阻挠。戊戌变法的失败,使清王朝改变旧章的一线生机被扼杀。八国联军占领北京时,慈禧只好挟光绪帝仓皇逃到西安。义和团运动后,各地反清武装起义此起彼伏,民主革命思潮在全国广泛传播,清王朝濒于覆灭的边缘。

  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十月二十一日,满腹屈辱与哀怨的光绪帝在涵元殿病逝,享年38岁,庙号德宗,葬于河北易县崇陵。

  青史语录

  “春秋方富,抱大有为之志,欲张挞伐,以湔国耻。已而师徒挠败,割地输平,遂引新进小臣,锐意更张,为发奋自强之计。”

  ——《清史稿·德宗本纪》

  被抱来的皇帝

  两宫再垂帘

  载湉即位,太后垂帘

  同治十三年(1874年)十月三十日,同治帝载淳刚刚亲政不到两年就突然得了天花。

  消息传出,文武百官都非常震惊。天花在当时是不治之症,顺治帝就死于天花。在这种情况下,视权如命的慈禧太后便想在同治帝死后再次垂帘听政,并开始多方面策划。

  首先,同治帝刚患病七八天,经过御医精心调理,病情已逐渐有所好转,这时慈禧就迫不及待地同慈安太后一起,接连两次在同治帝病榻旁召见军机、御前大臣,示意他们呼吁皇上下令“两宫太后权时训谕”,再次垂帘听政。不久,同治帝便发布上谕,通告臣民从此之后,内外陈奏事件,均由皇太后阅读以后,予以裁定。慈禧就这样在同治帝还未驾崩时,就急不可耐地乘机揽权。

  同治帝病危之后,慈禧更加毫无顾忌地全面投入了储位之争,想按照她的意愿来选择幼帝,以便再次垂帘听政,执掌清王朝的统治大权。

  按清代祖宗家法,若皇帝死后无子,则应从皇族近支选一个晚辈的人来继承帝位。同治帝下一辈是“溥”字辈,按惯例,同治帝死后应从“溥”字辈中挑选一人,继承皇位。

  “溥”字辈中,道光帝长子奕纬的长孙溥伦是最为合适的人选,因为立溥伦既符合同治帝嗣子的惯例,并且合乎次序。但慈禧为了统揽大权,坚决反对立“溥”字辈的人继承帝位。

  因为如果那样做,慈禧将会由于她的孙辈为帝而被晋尊为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虽然地位更加显贵,但已无权势,就不便于再垂帘听政、干预国事了,因此,慈禧极力坚持从“载”

  字辈中选择嗣帝。

  在皇室近支中,最有资格入选的“载”字辈应是奕长子载澂,但慈禧因奕和她有矛盾,且载澂当时已经17岁,如立为帝,就要亲政,这样便不利于慈禧揽权,倘若慈禧不归政,又会遭群臣反对,因此慈禧决意不立载澂,而立醇亲王奕之子载湉。当时,载湉年仅4岁,即位之后慈禧仍然可以操纵大权,而且其母又是慈禧的妹妹,即使将来皇帝长大成人,还可以让他顺从慈禧,听她摆布。慈禧决定了以后,便暗中预先制定了御用冠服,只待同治帝驾崩之后,就马上把载湉迎入宫中立为皇帝。

  十二月初五,傍晚时分,慈禧召集御前会议。她突然传旨召见王公、大臣,确定立奕之子载湉。

  载湉继大统之事确定以后,第二天,慈禧便命六部、九卿、翰、詹、科、道商量确定垂帘章程,接着宣布明年改年号为光绪。光绪元年(1875年)正月二十日,载湉在太和殿举行登极典礼,接受百官朝贺。至此,由光绪帝继承大统,两宫太后再次垂帘听政。

  光绪帝在位前二十年(1875~1894年),是自由资本主义向帝国主义加速过渡的时期,也是资本主义国家加紧对殖民地半殖民地进行侵略和掠夺的时期。19世纪90年代初年法国经济学家勒鲁瓦·博利厄直截了当地说,“开拓殖民地是一个民族的力量扩张”,开拓殖民地是文明国家必须完成的一项重要任务。正因为如此,各个帝国主义侵略者便加紧了对中国及其周边国家的殖民掠夺,并大量抢占中国领土。光绪五年(1879年),日本以武力强行占领琉球群岛,并将其改名为冲绳县;光绪九年(1883年),越南沦为法国的殖民地;光绪十一年(1885年),缅甸被英国完全占领;十六年(1890年),英国强迫清政府承认“它对锡金的保护权”,与此同时不断骚扰中国边境。从同治十二年(1873年)到光绪二十年(1894年),西方列强威逼清帝国政府签订了大大小小共90余个不平等条约,进一步破坏了中国主权,使中国加速沦为半殖民地国家。

  大臣诽议慈禧违反祖训,强立载湉为帝,彻底表现了她“利幼君可专政”的政治野心,朝野内外对此反应强烈,虽然人们害怕女后专权的淫威,不敢公开表示反对,但仍有一些人通过种种途径,表示了他们的抗议与不满。

  首先表示不满的是内阁侍读学士广安。当慈禧宣称载湉“承继文宗显皇帝之子,即承继大行皇帝为嗣”以后,他立即上奏要求太后公开召集王公、大学士、六部、九卿公议,当众下一个定论,以防日后有变。这实际是抗议慈禧选立载湉为帝,而未给同治帝立嗣的做法。上疏之后,慈禧太后传旨把他训斥了一顿。

  同治帝皇后阿鲁特氏,因不堪慈禧折磨和凌辱,在同治帝死后不到百日便自杀身亡,于是御史潘敦俨便以此为借口,上奏要求慈禧赐以美谥,表扬皇后,并发扬其美德。实际上是对慈禧迫害阿鲁特氏表示一种抗议,同时也是间接地对立光绪帝再次表示抗议,结果也被慈禧斥为“糊涂”“谬妄”,而被革了职。

  广安、潘敦俨二人的奏折只是委婉、含蓄地表达了清廷统治集团内部一些人对慈禧独断专行的不满,行动比较温和,没有产生什么影响,仅仅是反对慈禧的一个小小插曲,很快就被慈禧压服了。可是到了光绪五年(1879年),吏部主事吴可读,在慈禧给同治帝及其皇后举行“大葬”的时候进行了尸谏,以死来请慈禧为同治帝立嗣,这一壮举出人意料,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吴可读,字柳堂,甘肃皋兰人。道光三十年(1850年)考中进士,后来升为御史。他为人正直,从不攀援亲贵。同治十二年(1863年)曾因谈论国事而被降调。

  当时提督成禄有罪,被押送到京城,刑部定拟罪为斩立决,恭候钦定,而吴可读奏请减轻对成禄的处罚。王、大臣等说他刺听朝政,请皇上为他定罪,同治仅命降调,结果吴可读被降调为吏部主事。同治死后,朝廷明颁诏书,立醇亲王奕之子载湉入继大统,他与广安的想法一样,但方式不一样,因为他看到广安疏奏没有一点用,而且还受到责骂,因此,决定采取更激烈的方式来进谏。下定决心以后,他每天都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一直没有如愿。直至光绪五年(1879年)他才找到尸谏的时机。这一年闰三月初五,恭奉梓宫安葬惠陵的事务结束后,送葬的队伍返回京师,半路上,在蓟州三义庙歇息。当天人们就看到前来送葬的主事吴可读一直都不吃饭,不喝水,有人好心劝之,他婉言谢绝。晚上,夜深了,悄无声息的时候,人们逐渐地进入梦乡之后,吴可读还是安静地一动不动地坐着。

  凉气袭来,他依然稳如磐石。只见他闭目很久之后,对着惠陵的方向连连遥拜,从怀中掏出前天夜晚草拟的奏疏,缓缓地放到桌子上,然后又提笔写下了几个大字:“请吏部堂官代奏。”办完所有的事情以后,他又提笔作一首绝命诗:“回头六十八年中,往事空谈爱与忠。

  土已成皇帝鼎,前星预祝紫微宫。相逢老辈寥寥甚,到处先生好好同。欲识孤臣恋思所,惠陵风雨蓟门东。”写完之后,把诗放到了奏疏之上。最后,他拿起早已预备好的毒药,慢慢地送入了口中,吞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当人们推开吴可读的房门时,见他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安祥地睡着,脸上带着一丝苦涩的笑。人们看到了桌子上的那张纸条,才恍然大悟,原来吴主事早已抱定死志了!

  回到京师后,吏部长官遵从吴可读的遗嘱,代他将奏折呈给两宫皇太后。

  慈禧仔细读完吴可读的奏折,虽然不太高兴,但她感到这的确是公忠之义,所以这一次她并未发怒,只是下达懿旨:“嗣后皇帝生有皇子,即承继大行皇帝为嗣。此次吴可读所奏,前降旨时即是此意,着王、大臣大学士六部九卿翰詹科道将吴可读原折会同妥议具奏。”随后又用朱笔在其奏折中写下八个大字:“以死建言,孤忠可悯。”

  吴可读以死相谏一事,轰动了朝廷内外,人们议论纷纷。同吴可读同年中进士的一些人,特为吴可读于文昌馆设祭,并献上挽联以表悼念。

  朝中大臣也有一些反应,他们有的口头议论一下,有的则上奏点评。有的认为吴可读的死是没有意义的,他以死进谏其实是一种“于我朝家法未能深知,而于皇太后前此所降之旨,亦尚未能细心仰体”的举动。有人认为吴可读虽一片忠心,但其死则是由于过分忧虑造成的。

  各大臣就此事纷纷上奏两宫皇太后,慈禧会同慈安分析综合各大臣的意见后决定应赶快结束此事,于是特颁懿旨宣示文武百官:两宫传下懿旨,吴可读便按五品官厚葬,抚恤其家人,并根据其遗嘱把他葬到蓟州。吴可读的奏折被收在毓庆宫,只能作为后世的档案,供后人观瞻,三义庙的血算是白流了,最多不过引起人们的一些哀怜罢了。

  夺权军机处

  军机处内的斗争

  光绪初年的军机处首席军机大臣为恭亲王奕,军机大臣有文祥、宝鋆、李鸿藻、沈桂芬、景廉,除景廉是在光绪二年(1876年)学习入值之外,其余的都是同治朝的老班底。

  同治朝的军机处,其成员基本上都是奕的亲信。文祥,字博川,号文山,瓜尔佳氏,满洲正红旗人,咸丰八年(1858年)便已经在军机大臣上学习行走,第二年在军机大臣上行走。咸丰十一年(1861年),英法联军侵占北京,咸丰帝在逃亡之前下命文祥署步军统领,随同奕办理议和,是奕议和期间的主要得力助手,两人由于政见一致,在很多重大问题上都联合上奏,从此结成了牢固的政治友谊。文祥“操守狷介”,在处理政务上“尤持大体”,是奕在军机处的主要助手,其后因病于光绪二年(1876年)去世。

  宝鋆,字佩蘅,索绰络氏,满洲镶白旗人,道光进士,咸丰朝时曾先后担任礼部侍郎、总管内务府大臣、署理户部三库事务,会办京城巡防等职。第二次鸦片战争期间,咸丰帝打算出逃时,军机以下各衙门官员联合上疏对咸丰进行劝阻,该奏疏便是由宝鋆起草主笔的。后来八国联军逼近北京,咸丰最终还是出逃,在出逃之前,他命令户部将国库库存银两解往热河,宝鋆以死相争,坚决不肯将国库银两交出去,咸丰帝盛怒之下欲“置之重辟”,宝鋆仍“毅然不挠”。咸丰帝逃亡热河后,清廷出现留守京城奕集团与热河行在肃顺集团两个阵营时,宝鋆又坚定地站在了奕的这一边,两人的关系从此极为融洽。辛酉政变成功后,宝鋆一下子便从以五品衔署户部侍郎之职升迁到了军机大臣,兼充总理各国事务大臣,被奕“倚为左右臂”。而宝鋆则遇到政务问题,唯奕之意行事,是奕政治上的忠实追随者。

  而同治初年的其他军机处成员,李棠阶也“结欢恭亲王”,因此军机处完全处在了奕的掌握之中,清王朝的军国要政,“凡事由(恭亲)王作主”,军机处所拟奏的谕旨,慈禧只有偶尔的情况下才能对之稍作更动,因此人们议论清代的军机处时,认为军机处的作用一向只是承示传达皇帝的旨意和命令,向来都没有实权,只在恭亲王奕时代,才稍略有了一点实权,就是指的这一点。

  同治四年(1865年),慈禧罢黜奕,对此军机大臣全都表示反对,并上疏挽留,这使慈禧认识到,让军机处完全掌握在奕手里是个失策。于是她便在同年借军机大臣李棠阶病死之机,将李鸿藻调派入军机处,命其在军机大臣上学习行走,到第二年三月时又任命其为在军机大臣上行走,从而利用李在军机处内对奕进行牵制,以操纵军机处。

  李鸿藻,字寄云,号兰荪,直隶高阳人,咸丰二年(1852年)进士,咸丰十年(1860年)其入值上书房,担任大阿哥的老师。同治帝即位后,其又入值弘德殿,与倭仁、翁心存一起为帝师。与翁、倭一样,李鸿藻也喜欢谈论朱子语录,这三个人以帝师的身份,在上登高疾呼,“朝士遂从而攻王陆之学”。而执掌政柄的奕在强调以礼立国的同时,在某些方面又敢于对儒家传统的治平之道进行突破,主张学习西方,倡导以编练军队制造器械为内容的洋务运动,这引起了李鸿藻、倭仁等顽固派的强烈不满,认为这是擅改祖制,以夷变夏,双方因此成见日深。

  同治六年(1867年),前任山西巡抚沈桂芬也进入军机处。当时文祥多病,宝鋆只主持大体事务,而沈桂芬由于与奕政见相同,与宝鋆又交情日益融洽,因此遇到要起草或拟定谕旨,或对章奏作出批示答复时,大多由沈桂芬“主笔”。所谓“主笔”就是当事的意思,当时的人们甚至有认为沈桂芬才是掌握朝政的那一个人,而李鸿藻则为“打杂军机,拟稿而已”。作为帝师的李鸿藻当然不肯服气,再加上两人政见上又相异,沈以“谙究外情”着称,是个洋务派,李则属顽固派,故此李凡事都不肯与沈配合,两人之间的矛盾因此便日益深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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