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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来自身体的困惑(1)

  向谁去倾述身体的问题呢?关于性,关于爱。

  上网查?对号入座?问父母?问朋友?

  1

  丁家宜这些天一改往日的漠然,突然和系里的男生女生走得很近,而且有说有笑。这跟平时不苟言笑的她大相径庭,有好事者纷纷猜测,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如果太阳不是从西边出来的,那么,我们的冷美人就是恋爱了。

  不是说爱情可以改变一切吗?丁家宜也不能耐例外。

  可是,这个能让我们的冷美人赏心悦目的美男是谁呢?有着怎样上天入地的本领才能打倒众多对手,成为她认可的男友呢?这成了一个巨大的迷。把大家所有的好奇心都勾起来了。

  谁都知道,丁家宜是中文系,乃至整个学院有名的冷美人,不但是冷美人,还是系学生会主席,这个冷美人平时只和你谈工作,谈学习,从不谈她自己工作就是工作,学习就是学习。和其他都无关。人虽然是冷了一点,但她的工作还是深得民心的,学习成绩也无人能比得上,学院里的最高奖学金每年都非她莫属。

  除了这些,我们的冷美人还写得一手好文章,大一时,她的名字就经常在校报上出现,大二以后,校报已经不能满足她的口味了,先是市里的早报,晚报,后来,她的名字就在大都市流行的女性和小资刊物上,闪亮凳场。当然,她的文章也是很小资的,成为众多女孩仿效的对象。美女作家的称呼也就理所当然的属于她了。

  据知情人士透露,她一年的稿费收入就足以完成她本年度的消费。她呢,不是中文系里第一个买上手机,电脑的人,但她是第一个用自己劳动挣来的钱买手机电脑的人,从大一下半年起,她几乎就不用家里寄来的钱了,到大二,她在经济上完全独立了。

  已经失业在家的母亲,根本不相信女儿能自己养活自己,以为她在骗家里,是和什么有钱的男人扯在一起,担心得不得了。老妈名义上是想女儿,一路风风火火从老家赶到学校,实际上是来侦查女儿一举一动的。要是女儿真的走了这条路,就算读了大学,老妈也觉得不光彩。要是让外人知道了,她的这张老脸不知往哪搁。

  这种事并不少见。她从报纸上就经常看到有些贫困女大学生,在晚上,背着同学到酒店坐台,倚自己年轻漂亮,又知书达理,去捞钱。以做学习和生活的费用。

  本不想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但是,有些时候,人是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的。有钱男人一见到这样气质谈吐才貌绝佳的小姐,自然会投桃报李。当然,他们不会像某些粗人一样急于把女孩子搞掂。而是让你感觉不到他在搞你。先是送温情。慷慨大方。在对女孩子做这些事时,绝不会有半点轻浮之举。相反,还要假惺惺地和女孩子谈人生,谈理想,谈未来。谈世界,谈一切女孩子感兴趣的话题。就是不谈爱情。如果谈爱情,也是很高尚的爱情,文明的爱情。让女孩子觉得他很博学。很有思想。很有男人味。

  女孩子的思想,是在不知不觉中被占据的。男人在这场游戏中是绝对把握主动权的。开始送花,后来,送浪漫。简直是步步为营。这样下去,又何愁占据不了她的灵魂和身体……

  金钱加浪漫。

  这可是绝大多数女孩子梦寐以求的爱情啊,也是女人眼里最经典的爱情啊!这样的诱惑就是己婚女人也难以抵挡啊,何况一个涉世不深的女孩子呢?

  女孩子渐渐发现自己迷路了。深陷男人的温情中,却不知道这是自己在跟自己,跟命运,玩一场很危险的游戏。结果,男人玩够了拍屁股走人。受伤害的还是女孩子。

  经过一翻细致的侦察,老妈发现,女儿丁家宜并没有像她担心的那样,她的确是用自己的劳动供自己上学。怕老妈不信,女儿还把复印下来的稿费单给老妈看。这让一直心事重重的老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临走时,丁家宜还给了老妈300元旦钱,这是她本月的稿费收入。老妈手里拿着钱,感动得泪眼朦胧。她觉得愧对女儿,她毕竟才20岁。居然能自己养活自己。而老妈40多岁,还是大专毕业,却要靠政府救济。这是什么理论?

  丁家宜无疑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孩子。这样优秀的女孩子连老师也会对她多宠爱几分的。所以,丁家宜不但是系学生会的主席,还是班里的班长。学校广播电台的主持人。

  她在班里轻易不发号施令,但说出一句话,谁也不敢反驳。绝对的权威。

  男生背地里说,他们喜欢丁美眉的这种‘压迫’。这种‘压迫’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莫大的享受。只是丁美眉很少有机会给他们这种享受,让他们很是失望!如果可能,他们愿意一辈子做丁美眉的奴隶。

  丁美眉对这种讨好的话向来是淡然一笑,好像说的是别人,而不是她。没有任何感觉。用跳跳的话说,她从来没有自己的心事,她从来就没青春过,她的身体仿佛正处于‘死机’状态。发育对她来说是一件离她很遥远的事。

  既便是有男生对她好感,既便收到情书,都会淡然处之。她轻轻一撕,像撕一张演算过的废纸。然后,扔到垃圾筒里。就这么简单。

  青春期正在发育的女孩子第一次收到情书,相信剧烈的反应不亚于一次8级地震。

  但丁家宜一次也没‘地震’过。

  跳跳不止一次看到过丁家宜撕情书。从大一开始的第三周。丁家宜撕情书的事已经是全校皆知了。不过,还好,为了保护男生的自尊心,她从不泄露写情书的男孩是谁?

  跳跳算得上她不错的朋友了,可是,跳跳也不知道。

  有一次,丁家宜又当着跳跳的面撕情书。跳跳羡慕地看着她。心想,她怎么这么不食人间烟火啊?要是换了她,巴不得呢?跳跳从高中到现在,从来没谈过恋爱。更没收到过一个男孩子的情书。她很想恋爱。很想体验一下收到男孩情书的感觉。

  考上高中以后,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莫名其妙地烦恼一阵子。为什么烦恼她也不知道。有时,她趴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有一段时间,她特别喜欢发呆,喜欢一个人坐在静静的角落里,看着天空,看天空时,她不喜欢说话。她发呆时,空气就在她身边静止不动了。小鸟停止了歌唱。小河停止了流浪。风儿停止了倾诉。

  静静地和她守在一起。莫名其妙的呆过之后,跳跳的心情会好许多,然后,一个人背着书包,慢慢地往家里走去。她就那样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往家里走去,那一刻,连她周围的空气也懂她的心情,跟着她一起忧伤。

  耳机里塞着伍佰那首伤逝般的《挪威的森林》,听一次,她会流一次泪。

  跳跳特别想找一个人倾诉,她喜欢手牵手,那种暖融融的感觉。不分你我,一起听课,一起放学,一起追逐喜欢的偶像明星。一起快乐,一起忧伤,一起听歌。偶尔也偷看老师禁看的垃圾小说。

  跳跳和老妈处得不错,老妈自称是她的知己,事实上,那只是老妈的一厢情愿。跳跳也明白,老妈这么和她套近乎,是想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有出轨行为,为的是掌控她的思想。

  跳跳觉得老妈有独裁倾向。有点烦她。她表面上和老妈亲亲热热,内心却守口如瓶。如果,她把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说出来,老妈一定会瞪酸眼球。会连风带雨把她们眼前这一点表面上的和谐给破坏得一干二净。然后,还要从此限制她的行动,盯梢她,那样的话,她可就惨了。

  跳跳记得还是在上高中二年时,她天天和一个男孩在一起。后来,这事就传到班主任那里,又由班主任那里传到老妈那里。

  老妈的第一反应让她大吃一惊,趁她不注意时,偷看了她所有的日记。然后,老妈理直气壮地告诉她:你是我的女儿,我有权利看你的日记,也有权利知道你在想什么?

  跳跳没想到老妈这么坦率,坦率得让她无法接受。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老妈,说不出话。

  这件事,让她很长时间不愿意和老妈说话。除非是不得不说的话。从此以后,老妈的眼睛就像侦探。无处不在。老妈也算通情达理,不管你有什么想法,考大学第一。还好,跳跳考上了大学,老妈侦探的目光才算有所缓解。

  上了大学,离开家,她终于有一种解脱的感觉。谈恋爱和不谈恋爱都是自己的事。

  跳跳等待这一天的到来,可是一直到大二,这一天没有来。她青春的心不禁生出淡淡的失望。同时,她也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为什么没有男孩追她?哪怕表示一点好感的想法?

  为什么那么多男生愿意和她做朋友,却不肯对她表示那种好感?她承认,她需要他们宽厚的友情,离不开他们的友情,但她更需要比友情还深一层次的感情。哪怕是很朦胧的也好。哪怕在一起,自始自终不说那个字,但彼此心照不宣,也很好。

  为什么丁家宜拒人千里,却有那么多的男生鞍前马后心甘情愿追随她左右?不怕丢自尊,丢面子?甚至不怕她嘲笑?

  自己哪一点比丁家宜差呢?

  不不!不!除了她不能写一手丁家宜那样的好文章外,跳跳一点也不比丁家宜差。她照样得奖学金,照样是班干部,照样是唇红齿白,长发披肩。在道德分数和民主评议中,她每次都名列前茅。

  她关心大家的生活,关心每一个人的疾苦,是编外的生活委员。

  在丁家宜撕情书时,跳跳瞪大眼睛这样问丁家宜:

  “难道你真的不想体验一下被爱的滋味?难道爱情对你来说,真的是多余的?”

  丁家宜淡然一笑,并不做任何解释。

  跳跳还是为她着急:

  “要是让人家知道了,会伤心的。你知道,人家是下了怎样的决心才鼓起勇气给你写来的吗?”

  “难道他就不怕我伤心吗?”丁家宜沉默了许久,突然打破沉默反问。

  “你……”

  跳跳愣愣地看着丁家宜。她不明白丁家宜在说什么?

  天下哪有这种事?她撕人家的情书,她拒绝人家?到头来还是她伤心!就算你是美女,也不能霸道到这种程度吧?就算你不爱人家,也没必要撕人家的情书,悄悄地退给人家不就得了。你这样撕人家的情书是想人家名声扫地还是证明你是大众情人,别人都非你不爱啊?但跳跳没说出来。

  “哦,我知道了。”跳跳嘻皮笑脸地猜测道:“是不是你讨厌人家死缠烂打?还是你只爱你爱的人?”

  丁家宜瞪了她一眼。她不想和跳跳说这种话,她拒绝和所有女生说这种话。她的心事永远是她自己的。

  “跳跳!我不喜欢你这样跟我说话!”丁家宜不耐烦地叫道。

  “哎,你这样烦我是不是心里早就有了‘查尔斯?”

  丁家宜反问:“查尔斯是谁啊?”她是明知故问。

  “你真不知道还是装做不知道?”跳跳侧着脸回她道。“他可是英国所有女人梦想中的情人。戴安娜王妃的丈夫。”

  丁家宜抿紧嘴唇迟疑了一下:“我不会恋爱,也没有秘密。永远不会的。”

  跳跳才不信呢。她再次瞪大了双眼。一个女孩子一生不恋爱也不结婚,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要不是就是被爱伤得太重。如果这些都不是的话,就是心理有问题。

  她心理有问题吗?

  难道……跳跳疑惑道。

  丁家宜是班长,跳跳是团支书。两个人因为班级的事,需要经常配合。跳跳平时很会工作的,尤其是做人的思想工作。极具鼓动力和号召力。但丁家宜看得出,她在感情上是一片空白。

  跳跳红着脸,试探着问:“你真的一点也不想?”

  “想什么?”

  跳跳走过来,搂住丁家宜的肩膀,做出很亲昵的举动。

  “我们都处在发育的年龄,对爱情,对性都是很好奇的啊?”

  “是,没错,我们正在发育。”丁家宜没有任何感情地说。“可是,我对这个不感兴趣,上大学,我只想学习,而不是与学习无关的事。”

  “我是说,你一个人独处时,真的不渴望和一个男孩在一起?甚至……”

  丁家宜歪着脑袋,揪了一下跳跳的鼻子。

  “接吻?上床?你不是要跟我说这些吧?”

  跳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哇耶,丁家宜,你不说则己,一说也太艳俗了吧。”

  “但是,你心里是希望我这样回答你的,索性,我就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吧。”

  “我们都一样,我是说,你不渴望……接吻。”跳跳试探着往下说下去。

  她真的想知道丁家宜心里在想什么?如果打开她的心灵世界,跳跳只有一个办法,诱敌深入。把自己内心的感觉坦荡地告诉给对方,以取得对方的信任。现在,跳跳和丁家宜刚刚逛完一家超市,买了彼此所需要的生活用品,慢慢的往校园走去,因此,这一路上有很多女孩子的私密话要说。

  丁家宜侧过脸,愣愣地看着跳跳。

  “你……”跳跳的脸依旧热着:“我是说,我很渴望接吻,行吧?”

  丁家宜收回了落在跳跳脸上的目光,转而仰起脸看着天空。蔚蓝蔚蓝的,偶尔有一丝云飘过。她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爱情就像陷井,出去总比进来更让人伤脑筋。”

  跳跳眨巴着眼睛,不知丁家宜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爱过……”

  丁家宜突然摇摇头。愠怒地看着跳跳。

  “你今天不是专门想窥视别人的隐私吧?”

  “我们是朋友嘛。探讨探讨有什么不可以吗?”

  “我不想探讨,没这根神经!”丁家宜真的不高兴了。

  跳跳难过地看着丁家宜。心想,两个女孩子在一起说说这种心里话多好啊,她就喜欢和自己喜欢的朋友说心里话。总不至于说给父母吧。如果这些都不能满足她在心理上的需要,她情愿到网上,随便找一个聊天室,不管对方是男人,女人,是年轻,年长。她会毫无保留地与对方聊天。以释放心理的压力。

  气氛突然沉默下来。两个人想着各自的心事。跳跳知道丁家宜在生她的气,但又不知道怎么打破这尴尬的沉默。丁家宜不时用脚踢着路上的石子,显得漫不经心。跳跳感觉到丁家宜在掩饰自己。

  其实,跳跳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一说爱情的话题,丁家宜不是沉默就是回避?而且脾气会莫名其妙的暴躁?难道她真的对爱情不感兴趣还是……

  跳跳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丁家宜到底在想什么?她一直觉得丁家宜心里有事,或者有话瞒着她……她说的不是她心里的话,那么,她为什么要对她隐瞒,对所有的人隐瞒呢?

  她是被爱情伤得太深吗?

  跳跳不知道,她只是在猜测。

  快到校园门口时,丁家宜慢慢地停下来,抬起头,打破沉默,她神情庄重的对跳跳说:“跳跳,不要轻易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好吗?”

  跳跳不解其意。莫名其妙地看着丁家宜。

  “为什么?”

  “不为什么,书上是这么说的。”丁家宜的目光从跳跳的脸上移开。

  “不对,家宜,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有事,藏在你心里的。”

  “跳跳!”丁家宜大叫:“我说过,我没有就是没有!”

  “不,你撒谎!”跳跳坚持道。

  “跳跳,我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有过痛苦,我从来就没失恋过。”丁家宜继续撒谎道。

  “其实,我看得出,你一直在折磨自己,你表面上高兴快乐地工作,但是,你从来不快乐,你一直在压抑你自己,你根本就不快乐,你根本……我希望你快乐,希望你过得无忧无虑。”

  “神经病!”丁家宜不满地瞪了跳跳一眼,转身走了。

  跳跳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丁家宜远去的背影。

  “你才神经病呢!”跳跳不满地嘟哝了一句。

  跳跳的话像一把锐利的尖刀直戳丁家宜的痛处。记忆的大幕一层一层拉开,她看到了一个15岁女孩孤独无助的愤怒和眼泪。

  那个午后,遥远得如同上个世纪的随便的某一天。和以往的日子没有什么特别。太阳暖暖。风儿轻轻。云儿淡淡。她的心里却空空荡荡。为什么空空荡荡?她不知道。

  也许,那就是孤独的来临。此外,她没有更好的解释。

  孤独让她的心旺盛空空荡荡。让她无所适从。

  15岁的女孩子突然体会了一种以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觉。她想独处一会儿,想一个人静静地坐一会儿,哪怕什么也没想。

  校园后面的树林里有一处空地。高高的坡。太阳从上面倾泄下来。周围是树,市声的喧哗被隔在了外面。她就坐在高高的坡上,仰着脸看着天空。她喜欢这样。每当她心情不好时,她就会拿着一本书,来到这里。她独自一人。周围是如水的宁静。她空空荡荡的心很快就会跟着宁静下来。她给那个地方起名叫斜阳谷。和她一样诗意的名字。

  她已经忘记了因为什么不快乐。总之,那个午后,没有什么重要的课。她就坐在高高的土坡上,仰着脸,看着天空,小鸟在自由地飞。那一刻,她在想什么?也许,她根本什么也没想,也许,她想到了很多,也许,她身体里沉睡了多年的渴望突然在不知不觉中醒来了。

  还有忧伤。

  比如,她看天空时,她不说话。她觉得那不是孤独,也不是寂寞,而是忧伤。无人知晓的忧伤。就在那一刻,眼前出现一个男孩。突然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个子高高,眉清目秀。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一件黄T恤。肩上斜斜的背着一个黄书包。他的头发盖住了前额。她平视下来,看到他时,他正笑着看着她。一点也不陌生,好像是她临家的大男孩。

  她说:“我认识你吗?我不认识你。”她不确认在哪里见过,但一定是她的学兄,

  “我认识你。”他真诚地说,依旧站在她前面的不远处,温和地笑着。

  “你也心情不好吗?”她问。

  他点点头,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她的脸。

  “你心情不好吗?”他反问。

  她摇摇头,否认道:“没有耶,我就是想出来看看天空,看看小鸟。还有,我今天就是不想上课。”

  “独自忧伤?”

  她盯着他的脸,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但是,他的确说到她心里了。于是,她转移了话题,道问:“我认识你吗?”

  “也许不认识,不过,我认识你。”

  “你骗人?”

  “我没骗你,你叫丁家宜,高一6班的班长。我没说错吧。”

  “说说你吧,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高三4班的,赵光辉。”

  “你骗人?”她不相信。

  “骗你,我是小狗!”

  她笑了,她知道,他不是骗他,她就是想让他对自己发誓。他发誓的样子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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