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古文篇 气死古人不偿命 (9)

　　永和九年，是癸丑年。三月的时候，我们闲得无聊在会稽山阴的兰亭办了一个party，修改各种失败的合同。牛人、强人、猛人都来了，长胡子的不长胡子的、长胸毛的不长胸毛的都来了。这儿山老高了，树林老茂密了，竹子老绿了，溪水那个清澈哟！波光那个迷人哟！把河水引过来就地洗澡，大家坐着一起洗，虽无美女坐陪唱曲，一边洗澡一边喝酒，装孙子吟诗作赋，感觉还是蛮爽的。天气也是超爽，西风徐徐，跟美女的手一样温暖而柔和。宇宙之大，真是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力，但就这万物，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洗干净了赤裸裸地站在这大地上，看着远方，不知不觉就爽歪歪了！

　　人活在世上，与人交往，不管趴着还是躺着，眼睛一睁一闭，一辈子就过去了。有的人怀抱着宠物或者毛绒玩具，和亲朋好友在家里摆龙门阵；有的人就好像把自己交给快递公司或者托运公司，放荡自流，爱谁谁。虽然人们的追求不同，性格也不同，但是搞到美女或者钞票，就美得跟吃了蜜蜂屎似的，却不知道，你丫离死不远了！等他们明白一辈子追求的其实是垃圾，他们就会失落、郁闷，然后感慨地说生活就是两个字：扯淡！从前认为重要的是房子、车子、票子，总有一天会觉得狗屁不是，对此都会感叹，何况一辈子也就那么几十年，古人说死生也是一件大事，这道理傻子都明白，不明白的人真是可悲！

　　我每次看到前人发出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感叹，跟我与人签合同的感觉很像，总是对着那些文章无比郁闷，可是智商有限，搞不清楚这是为什么。我一向认为把死和生当做一回事是脑袋被门夹坏了，把长寿和短命看得一样是脑袋被驴踢到门上夹坏了。后世人看现在的人，跟现在的人看古人，都一个德行，说起来都觉得没劲！我闲得蛋疼，把参加这次party的人名记下来了，还把他们吟的所谓的诗抄下来了。沧海桑田，人们的无聊和happy是一样一样的。后来的读者，一定会感慨：斯文到底是个神马东西！

　　【原文】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

　　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晤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虽趣舍万殊，静躁不同，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快然自足，曾不知老之将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

　　每览昔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尝不临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怀。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悲乎！故列叙时人，录其所述。虽世殊事异，所以兴怀，其致一也。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

　　马说

　　原著：［唐］韩愈

　　正经翻译

　　世上有了伯乐这种无聊的人，才出现了千里之外找到的马子。千里之外的马子常有，而伯乐这样闲得蛋疼的人不常有。所以，虽然千里之外有出名的马子，却在那些歪瓜裂枣的人手里，在鸟不拉屎的地方浪费青春，不能被千里之外的人称赞。

　　千里之外的马子，只喜欢一种食物，比如小米粥，里面最好有一颗钻石。用食物来诱惑马子的人，不知道她能让人魂魄飞到千里而乱给她食物；而马子虽然有这种本领，但是给她的食物不能让她满意，没有动力，她身上的潜力就不能被发掘出来，连一般马子都不如，还怎么能让你神魂颠倒呢？

　　玩弄她不用她喜欢的方式，包养她不能让她充分展现才能，她叫出声也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意思，拿着皮鞭对她说：“天下没有好马子！”嘿嘿，真的没有好马子吗？是你丫真不懂马子的心啊！

　　【原文】

　　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故虽有名马，只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不以千里称也。

　　马之千里者，一食或尽粟一石。食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是马也，虽有千里之能，食不饱，力不足，才美不外见，且欲与常马等不可得，安求其能千里也？

　　策之不以其道，食之不能尽其才，鸣之而不能通其意，执策而临之曰：“天下无马！”呜呼！其真无马邪？其真不知马也！

　　寡人之于国也

　　选自《孟子》

　　正经翻译

　　梁惠王说：“我为了这个国家，可真是费了鸟劲了！为了构建和谐社会，黄河北岸收成不好，人民要嗝儿屁，我就把那里的百姓迁移到河东，把河东的粮食运到那里；河东遭了灾，我也这么费劲巴拉地干。看看其他那些当头头的，谁像我一样把自己搞得这么累。可是他们的百姓也不见少，我的百姓也不见多，真他妈什么世道！”

　　孟子回答说：“老大你喜欢打仗，那就用打仗来扯这件事吧。一通二百五似的击鼓以后，两军干上了，一些非爷们儿选择逃跑。有的人跑了一百步，有的人跑了五十步，跑了五十步的鄙视跑了一百步的，这不是很白痴吗？”

　　梁惠王说：“简直是很白痴！自己腿短，逃跑都没人加快，还鄙视人家，无耻！”

　　孟子说：“原来老大你不傻！那就别希望自己的百姓比人家的多了！”

　　“科学种田，不跟老天对着干，粮食就吃不完。捕鱼的人有点人性，不贪得无厌，鱼鳖就大大地有。别有事没事就拿着斧子滥砍滥伐，还怕没木材可用吗？粮食多多，鱼鳖多多，木材多多，活着有吃的，死了有棺材，百姓还有啥好遗憾的？他们没遗憾，你不就无敌了？

　　“用五亩宅基地来种桑树，五十岁的人就能穿上丝绸衣服华丽丽地遛大街了；在适当的时间和地点，为鸡、猪、狗等家畜打打疫苗，配配种，七十岁的老人就不用因没肉吃而馋得咬人了。一百亩的耕地，庄稼该种就种，该收就收，别懒得被狗啃，几口人的家庭就可以温饱了。搞好九年义务教育，反复进行‘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教育，须发花白的老人就不用拖着身体在路上‘呼哧呼哧’了！七十岁的人穿得暖吃得爽，普通百姓饿不死，冻不死，能把社会搞成这样，还不能统一天下，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有钱人用人粮喂狗，狗粮喂自己，玩得很刺激，很不检点。路上有人饿死了，却不打开粮仓做点人事，老百姓死了，就说：‘关我屁事，命不好不能怨政府！’这种屁话和拿刀杀了人，还说‘我什么都没干，是刀子干的’，是一样一样地无耻。老大如果不说‘命不好不能怨政府’，那么，天下的老百姓就会屁颠儿屁颠儿地来跟着你混了！”

　　【原文】

　　梁惠王曰：“寡人之于国也，尽心焉耳矣。河内凶，则移其民于河东，移其粟于河内；河东凶亦然。察邻国之政，无如寡人之用心者。邻国之民不加少，寡人之民不加多，何也？”

　　孟子对曰：“王好战，请以战喻。填然鼓之，兵刃既接，弃甲曳兵而走。或百步而后止，或五十步而后止。以五十步笑百步，则何如？”

　　曰：“不可！直不百步耳，是亦走也。”

　　曰：“王如知此，则无望民之多于邻国也。

　　“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数罟不入洿池，鱼鳖不可胜食也；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也。谷与鱼鳖不可胜食，材木不可胜用，是使民养生丧死无憾也。养生丧死无憾，王道之始也。

　　“五亩之宅，树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鸡豚狗彘之畜，勿失其时，七十者可以食肉矣。百亩之田，勿夺其时，数口之家可以无饥矣；谨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义，颁白者不负戴于道路矣。七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饥不寒，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

　　“狗彘食人食而不知检，涂有饿莩而不知发，人死，则曰：‘非我也，岁也。’是何异于刺人而杀之，曰：‘非我也，兵也。’王无罪岁，斯天下之民至焉。”

　　过秦论

　　原著：［西汉］贾谊

　　正经翻译

　　秦孝公靠着崤山和函谷关那样险固的关隘，又坐拥大片大片如雍州的地盘，上下枪口一致对外，视周王朝为狗屁，有摆平一切反对势力、老子天下第一的势头。这时，商鞅跟着凑热闹，对内颁布宪法，大力发展农业和副业，还大范围制造违反国际法的核武器；对外极尽猥琐之能事，推行什么连横政策，使诸侯国之间狗咬狗，秦国轻松搞定了黄河以西的大片地盘。

　　秦孝公死后，他儿子、儿子的儿子，儿子的儿子的儿子，继承老祖宗摆平一切的光荣精神，向南拿下了汉中，向西拿下了巴蜀，在东面也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夺了不少地盘。诸侯们彻底颤抖了，他们明白一个道理：团结就是力量，众人拾柴火焰高！于是大家就联合起来，为了抗秦，这帮人真是不惜血本，什么珍奇宝贝、肥沃土地都吐着血拿出来了，为了啥？还不是人才！他们的联盟终于结成，美其名曰“合纵国”。这时候，齐国有孟尝君，赵国有平原君，楚国有春申君，魏国有信陵君，搞得跟日本人似的，不过这四个哥们儿真不是一般人，智商高就不说了，从来不说屁话，还团结友爱，有革命精神，他们合计着用合纵的办法让秦国的连横政策歇菜，韩、魏、燕、楚、齐、赵，还有什么宋国、卫国、中山国，蛤蟆老鼠的一股脑都上。

　　于是，六国有理想的同志们，宁越、徐尚、苏秦、杜赫等人主动做了狗头军师；齐明、周最、乐毅等不怕死的二杆子勇敢地做线人打探消息；吴起、孙膑、田忌、廉颇、赵奢这些猛人以及牛人带兵干仗。他们的后勤力量经常是秦国的十倍，领着百万大军，喊着“每人吐口唾沫就能淹没秦国”的口号，牛哄哄地逼到函谷关。秦国不屌他们，大开着关门，想引他们进去再削他们，但是九国的这帮废物们转悠了很久，提着裤子逃跑了。秦国鸟也没失去一只，不费任何兵力，而这些二傻子诸侯国自己先蔫了。于是合纵告吹了，盟约报废了，各国争着当三孙子割地赔款去讨好秦国。秦国明白各诸侯国傻在哪儿和废在哪儿，派兵去弄死各国那些脑子缺弦、身体缺钙的残兵败将，一百多万人over了，血流成河，忒壮观了！秦国的口号是“胜利，再胜利”，疯狂地宰割各国的土地，如此一来，那些所谓的强国都被逼得认栽投降，至于弱国，跟谁混不是混，好死不如赖活着。

　　到孝文王、庄襄王，他们没做几天头，也没啥搞头。到了秦始皇，这厮怎一个猛字了得，加上祖先积攒的牛X气息，一声号令，周王朝滚蛋了，六国诸侯消停了，他以巨无霸的神态和心情，登上了皇帝宝座，喝一声：“天下是老子的！”这厮忒没人性，经常对天下人使用点SM，可是没辙，他牛啊，哪个不要命的敢吱一声！他向南夺了百越的土地，在那里设置部门，百越的君主用绳子套着脖子做半死亡状，尿着裤子低着头来投降，好歹也做了个官。于是，又派蒙恬在北方修长城，把匈奴人赶了七百多里，真是不让人家活呀，匈奴士兵吓得屁都不敢往空气里放，更别说报仇了。

　　于是，秦始皇不搞祖宗的老一套了，一冲动就把诸子百家的书都给烧了，为的是让老百姓都变成二逼。还推倒了六国的名城，一个个地弄死六国有本事的小强们，把全国的兵器收集到咸阳，销毁铸成钟鼓，又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制做了十二个铜人，老百姓真是闹心啊！然后把华山当成咸阳的城墙，把黄河当做护城河，心想着：“爷我的城墙最牛X，爷我的护城河最无敌！”傻傻地以为，这样就可以天天睡到大天亮了。还派强人带着强悍武器守住要害，派死心塌地，比狗还忠实的大臣带领傻了吧唧的肌肉男，手执利器，吓唬盘问过往的行人。“OK了！”秦始皇自以为关中地势坚固，十级地震都不怕，每天都意淫着：我的子孙万代都能当皇帝，我太伟大了，太伟大了！

　　秦始皇死后，被他蹂躏过的人仍战战兢兢。然而，陈胜这个穷得叮当响，从来没穿过内裤的农民，原来是个守边疆的小兵，看起来没啥本事，没有孔子、墨子那满肚子的知识，也没有陶朱公、猗顿那么富得流油，当个小兵，却就在这破队伍中嚣张了一把，带领一群看起来像废柴的士兵，以不怕死的二愣子精神去攻打秦朝。武器是木头做的，旗帜是竹竿做的，天下人是疯狂的，响应是激烈的。陈胜成了人们的偶像，于是，崤山以东的爷们儿都来消灭秦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