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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4福祸无常,谈笑间泰然处之

  第四卷第一章4福祸无常,谈笑间泰然处之

  我曾说过一句话:“得一时淡然,失一时坦然。”这是我对自己的要求。但我见了季老后,发觉真正做到这句话的是他。

  ——央视主持人朱军

  走运与倒霉在世人眼里似乎是绝对对立的两个概念,无人不想走运,任何人也没有傻到自找倒霉。

  季老将自己安插在“吾辈小民”当中,“终日过着平平常常的日子,每天忙着吃、喝、拉、撒、睡;操持着柴、米、油、盐、酱、醋、茶”。有时候难免走点小运,或是主动争取,或是时来运转,天外来运。高兴之余,喝上二两二锅头,飘飘然一阵了事。但有时又难免倒点小霉,“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倒霉以后,心里郁闷两天,发点小脾气,转瞬即逝。

  老子说:“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他的“福”就是走运,他的“祸”就是倒霉,两者互相依存,互相转化的。季老也极为赞同这点:简直是一而两、二而一者也。不过走运有大小之别,倒霉也有大小之别,而两者往往是相通的。中国有一句俗话说:“爬得越高,跌得越重。”运气越好,与之相伴生的倒霉恐怕也越惨,二者是一种对比上升的关系。

  莎士比亚在他的名著《哈姆雷特》中有这样一句经典台词:“光明和黑暗只在一线间。”一个人身处黑暗之中,你的心灵千万不要因黑暗而熄灭,而是要充满希望,因为黑暗只是光明来临的前兆而已。

  一个年轻书生,自幼勤奋好学。无奈贫瘠的小村里没有一个好老师。书生的父母决定变卖家产,让孩子外出求学。

  这天,天色已晚,书生饥肠辘辘准备翻过山头找户人家借住一宿。走着走着,树林里忽然窜出一个拦路抢劫的山匪。书生立即拼命往前逃跑,无奈体力不支再加上山匪的穷追不舍,眼看着就要被劫匪追上了,正在走投无路时,书生一急钻进了一个山洞里。山匪见状,哪肯罢手,他也追进山洞里。洞里一片漆黑,在洞的深处,书生终究未能逃过劫匪的追赶,他被劫匪逮住了。一顿毒打自然不能免掉,身上的所有钱财及衣物,甚至包括一把准备为夜间照明用的火把,都被劫匪一掳而去了。劫匪给他留下的只有一条薄命。

  完事之后,书生和山匪两个人各自分头寻找着洞的出口,这山洞极深极黑,且洞中有洞,纵横交错。

  劫匪将抢来的火把点燃,他能轻而易举地看清脚下的石块,能看清周围的石壁,因而他不会碰壁,不会被石块绊倒,但是,他走来走去,就是走不出这个洞,最终,恶人有恶报,他迷失在山洞之中,力竭而死。

  书生失去了火把,没有了照明,他在黑暗中摸索行走得十分艰辛,他不时碰壁,不时被石块绊倒,跌得鼻青脸肿,但是,正因为他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所以他的眼睛能够敏锐地感受到洞外透进来的一点点微光,他迎着这缕微光摸索爬行,最终逃离了山洞。

  如果没有黑暗,怎么可能发现光明呢?所以说,没有永久的幸福,也没有永久的不幸。否极泰来、苦尽甘来等流传已久的成语无不说明这点。

  季老觉得中国古往今来许多的知识分子有这样一个奇怪的命运,历代的诗人、文学家,要是不倒霉就走没办法走运。他借司马迁在《太史公自序》的一段话来说明:“昔西伯拘羑里,演《周易》;孔子厄陈蔡,作《春秋》;屈原放逐,著《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而论兵法;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贤圣发愤之所为作也。”司马迁为他的前人算了总账,不过这个规律并没有停止运动。有许多的文学大家,都是在倒霉之后,才写出了震古烁今的杰作。像韩愈、苏轼、李清照、李后等一批人,莫不如此。

  最典型“不幸文章幸”的诗人就是杜甫了。杜甫早年官场得志、飞黄腾达,而他的才华此时已被荣华富贵、官场应酬等事所分散,他所写之诗往往局限于眼前所见。可当他失志的时候,又正值国仇家恨、面临危难,心中便充满巨大痛苦,便走向社会,获得了更广阔的人生阅历和积累, 书写出的诗句往往充满着崇高爱国情感。

  晚唐诗人李商隐,他的一生都是夹杂在牛李党争中的,命运多舛,十分痛苦。他在这痛苦现实当中,却留下了许多空灵的杰作,似游离于佛家的无色界,又似在世不可自拔,既富有现实感,又有超脱的意味,他那优美沉郁的诗句怎能不成为不朽之作呢?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所谓幸运者是占有天时、地利、人和诸多优势的,因此福祸的变数也居多,谁又能洞明一切呢?“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得到便是幸运,不得也算不上倒霉,就算是倒了霉,受人奚落,也不必垂头丧气,应该本着“塞翁失马,焉安知非福”的生存准则。不过,这可不是一种自我安慰和阿Q精神,而是谈笑间淡然处置幸与不幸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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