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格林童话的童话故事 (2)

　　【Ａ“格林童话大版本”与“格林童话小版本”相对应，指的是《格林童话全集》。格林兄弟在世时期，《格林童话全集》共出版了7次，最后一次为1857年，而两年以后，即1859年，威廉·格林去世，因此，1857年版本的《格林童话全集》也成为了最终、最完整、最权威的童话全集版本。参见Heinz Rolleke， Die Marchen der Bruder Grimm． Eine Einfuhrung． Bonn \/ Berlin： Bouvier Verlag， 1992， P8．BHeinz Rolleke， Die Marchen der Bruder Grimm． Ibid． p．85． Ｃ“格林童话小版本”指由威廉·格林选出50个童话故事出版的童话集，格林兄弟的画家弟弟为里面几个经典故事配了插图，如《小红帽》《灰姑娘》等。比起“格林童话大版本”——《格林童话全集》，“小版本”在出版发行数量上遥遥领先，所以它不仅促进了格林童话在德国本土的普及，而且使《格林童话》跃身成为了一本名副其实的“儿童与家庭图书”。】

　　童话故事名①故事序号②童话故事名故事序号

　　《青蛙王子或名铁胸亨利》（KHM 1）《圣母玛利亚的孩子》（KHM 3）

　　《傻大胆学害怕》（KHM 4）《狼和七只小山羊》（KHM 5）

　　《忠诚的约翰》（KHM 6）《好买卖》（KHM 7）

　　《十二兄弟》（KHM 9）《二流子》（KHM 10）

　　《小弟弟和小姐姐》（KHM 11）《森林中的三个小人儿》（KHM 13）

　　《三个纺纱女》（KHM 14）《亨赛尔与格莱特》（KHM 15）

　　《渔夫和他的妻子》（KHM 19）《灰姑娘》（KHM 21）

　　《霍勒太太》（KHM 24）《七只乌鸦》（KHM 25）

　　《小红帽》（KHM 26）《不莱梅市的乐师》（KHM 27）

　　《聪明的艾尔莎》（KHM 34）《大拇指》（KHM 37）

　　《大拇指儿漫游记》（KHM 45）《菲切尔的怪鸟》（KHM 46）

　　《杜松子树》（KHM 47）《玫瑰公主》（KHM 50）

　　《鸟弃儿》（KHM 51）《画眉嘴国王》（KHM 52）

　　《白雪公主》（KHM 53）《名字古怪的小矮人儿》（KHM 55）

　　《狗和麻雀》（KHM 58）《弗里德尔和卡特丽丝》（KHM 59）

　　《杂毛丫头》（KHM 65）《约林德和约林格》（KHM 69）

　　《小母鸡之死》（KHM 80）《汉斯交好运》（KHM 83）

　　《穷人和富人》（KHM 87）《牧鹅姑娘》（KHM 89）

　　《聪明的农家女》（KHM 94）《万能博士》（KHM 98）

　　《鹪鹩和熊》（KHM 102）

　　《聪明人》（1858年由《聪明的人们》代替）（KHM 104）

　　《虾蟆的童话》（KHM 105）《穷磨工和小花猫》（KHM 106）

　　《荆棘丛中的犹太人》（KHM 110）《聪明的小裁缝》（KHM 114）

　　《三兄弟》（1850年由《白雪与玫红》代替）（KHM 124）

　　《本领高强的四弟兄》（KHM 129）

　　《一只眼、两只眼和三只眼》（KHM 130）《白新娘和黑新娘》（KHM 135）

　　《三个懒虫》（KHM 151）《星星银元》（KHM 153）

　　②KHM是Kinder-und Hausmarchen （《儿童与家庭童话集》）的缩写，KHM加上阿拉伯数字就表示故事在格林童话中的位列序号，如KHM 1就表示该故事位列第一，而格林童话的故事序号一般参照德文原著的1857年版本。该版本被公认为格林童话的最终版本，是最完整、最权威的格林童话全集故事。

　　①50个童话故事的中文译名参照杨武能《格林童话全集》译本，南京：译林出版社，2009年版本。

　　第四，格林兄弟在世时，曾分别在很多报纸杂志上发表过单篇童话故事，这些也被海因茨·勒内克教授纳入了《格林童话》的印刷出版物部分。

　　第二节 (1)

　　1812年初版的童话讲述人

　　《格林童话》1812年正式出版发行之前，格林兄弟首先做的工作是去搜集这些散落于民间的童话故事，然后将这些带有不同地域色彩、不同讲述人风格的故事加以文学性的修饰与整理。对格林兄弟这些童话讲述人的情况，德国不同时期的格林童话研究人员都有深入研究，并取得了累累硕果。笔者这里主要依托德国当代著名格林童话专家海因茨·勒内克教授的研究成果，来回顾这些对格林童话而言扮演着重要角色的童话讲述人的情况，因为勒内克教授不仅承接了上一代研究人员的成果，还对其中出现的谬误进行了勘正，其研究结果可谓德国当前格林童话研究的权威资料。

　　海因茨·勒内克认为，“最初的童话讲述人几乎无一例外都是年轻的女性，这在后期的格林童话搜集过程中也没有太大的改变，这反映了当时从18世纪初期以来形成的一个倾向：讲述童话在德国成为女性的专有权，这对口头流传文学的挑选及其传播方式具有不可低估的影响。”A 格林童话早期的童话讲述人不仅几乎都与女性有关，而且这些女性“无一例外都是来自富裕家庭，且受过良好的教育”B，这其中最重要的几位分别来自格林兄弟的居住地卡塞尔或黑森州的曼内尔、维尔德以及哈森普夫卢格家庭。

　　生于1783年的弗里德里克·曼内尔（Friederike Mannel）是一位牧师的女儿，牧师不仅传教布道，同时还在一所私人学校执教。曼内尔不仅懂法语，文学修养也很高，与晚期浪漫主义关系密切。1807年，她就曾协助布伦塔诺《男童的神奇号角》的采集工作，并知道布伦塔诺对童话很感兴趣。1808年11月起，她给格林兄弟陆续寄出了6个童话，故事有些是她亲笔记录的，有些是她父亲学生的笔录。1808年11月9日，她写信给威廉·格林说：“我手上真的没有其他故事了，我知道的都被克莱门斯（指克莱门斯·布伦塔诺）从我的脑【ＡHeinz Rolleke， Die Marchen der Bruder Grimm． Ibid． p．73．BHeinz Rolleke， Die Marchen der Bruder Grimm． Ibid． p．70．】 海里全挖出来了。”A 经过研究证明，格林兄弟从这6个故事里选出了5个，这就是格林童话中的故事《菲切尔的怪鸟》（在1857年版本中排在第46位）、《鸟弃儿》（第51）、《三片羽毛》（第63）、《狐狸和亲家母太太》（第74）以及《聪明的格蕾特》（第77）。

　　而维尔德一家对格林兄弟及格林童话来讲意义非同寻常。按照格林兄弟自己的说法，他们是1806年开始其童话搜集工作的B，而根据史料，威廉·格林就在他的邻居家开始了最初的童话搜集工作，这位邻居正是位于卡塞尔“市场胡同”街（Marktgasse）的太阳药店（Sonnenapotheke）老板鲁道夫·维尔德（Rudolf Wild）一家。药店老板娘多罗特娅·维尔德（Dorothea Wild）生于1752年，她的父亲来自瑞士巴塞尔，母亲是哥廷根哲学教授的女儿。老板娘多罗特娅·维尔德以及她的四个女儿给她们的邻居——威廉·格林讲述了很多童话故事，比如后来出版了的故事《猫和老鼠》（在1857年版本中排在第2位）、《圣母玛利亚的孩子》（第3）、《好买卖》（第7）、《虱子和跳蚤》（第30）、《弗里德尔和卡特丽丝》（第59）、《金鹅》（第64）以及《骗子和他的师傅》（第68）。

　　老板娘的女儿格蕾琴（Gretchen）（即玛格丽塔Margareta）后来成了威廉的弟妹，给他讲述了《圣母玛利亚的孩子》（Marienkind）、《天鹅王子》（Prinz Schwan）。一年以后，格蕾琴同她的母亲又讲述了《猫和老鼠》（Katze und Maus in Gesellschaft）、《白鸽》（Die weibe Taube）、《傻瓜蛋的故事》（Von dem Dummling）以及《麦秆、煤块和豆子》（Strohhalm，Kohle und Bohne）。

　　多尔琴·维尔德（Dortchen Wild）（即多罗特娅Dorothea）生于1793年，是老板娘6个女儿中的老五，格蕾琴的妹妹，她同威廉·格林的妹妹洛特·格林（Lotte Grimm）尤其要好，而格林兄弟的母亲也待这个多尔琴视如己出，多年以后， 1825年，多尔琴成了威廉·格林的妻子。

　　她对格林童话也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从1811年至1813年，她先后在自家花园里C等地方给威廉讲述了《自动上菜的桌子》（Tischlein deck dich）、《霍勒太太》（Frau Holle）等故事，1812年格林童话第一卷本里就有她讲述的12个故事。【ＡHeinz Rolleke， Die Marchen der Bruder Grimm． Ibid． p．70．B不管早期、近代、还是当代著名的格林童话研究专家都持这种观点。早期的观点参阅威廉·索夫的论著：Wilhelm Schoof ， Zur Entstehungsgeschichte der Grimmschen Marchen． Hamburg 1959． p．11．Ｃ这些地点可见于威廉的笔录。见Gabriele Seitz， Die Bruder Grimm： Leben-Werk-Zeit． Ibid． p．59．】

　　对格林童话贡献更多故事和作用更重要的是哈森普夫卢格家的三姐妹，这三姐妹是1808年格林兄弟在一次小型的文学沙龙上结识的，随后大家就保持了良好的关系。格林兄弟的妹妹洛特后来就嫁给了这三姐妹的兄弟路德维希·哈森普夫卢格。三姐妹的父亲是当时黑森州的政府官员，母亲出生于法国的胡格诺派教徒家庭，因而整个家庭平常讲的都是法语。借此，海因茨·勒内克就认为，来自哈森普夫卢格家的童话故事同18世纪的法国童话故事有关联。而格林兄弟很快也意识到这一点，像《穿靴子的公猫》这个故事，格林兄弟就直接把它给删掉了A。哈森普夫卢格姐妹讲述的故事后来被收编进了《格林童话集》，即排在第11、20、31、41、54、61、66、75、76、81、84位的故事（《小弟弟和小姐姐》《勇敢的小裁缝》《没有手的女孩》《科尔伯斯先生》《背囊、帽子和号角》《小农民》《兔子新娘》《狐狸和猫》《丁香花》《快活老兄》《汉斯成亲》）。

　　在1812年的手稿中，威廉·格林笔下署名“玛丽”（即童话提供者姓名）的故事有12个。这个被格林兄弟注明为“玛丽”的讲述人所提供的故事，在格林童话1812年出版的第一卷里有11个，第二卷里有1个，而且很多都是后来脍炙人口的童话故事，比如《小红帽》（Rotkappchen）、《睡美人》（Dornroschen）、《小弟弟和小姐姐》（Bruderchen und Schwesterchen）等等。

　　但这个对格林兄弟提供了如此众多动听故事并因此而大名鼎鼎的“玛丽”却显得很神秘，因为格林兄弟没有对这个“玛丽”特别进行详细的描述与介绍，后人进行研究可循的材料少之又少。

　　威廉·格林的儿子赫尔曼·格林（Herman Grimm）在著述里回忆自己母亲维尔德家里的情况时，曾提到有一位“老玛丽”照看着维尔德家的孩子们。

　　第二节 (2)

　　早期格林童话研究专家索夫（Schoof）据此就认为这个“老玛丽”就是童话故事后署名的那位“玛丽”，并且此种观点一直持续到1975年B。维尔德家的玛【Ａ该故事最后被格林兄弟放到了“补遗”里。尽管如此，人们还是不能肯定地说，哈森普夫卢格家讲述的童话故事一定源自法国。此类观点可见Gabriele Seitz， Die Bruder Grimm： Leben-Werk-Zeit． Ibid． p．60． 而笔者则认为，故事无论来自法国或是意大利，它们不过是格林兄弟最初的童话素材而已，经过格林兄弟的整理、编写，最后将成为格林童话，而不再是法国的或别的什么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