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魏、晋、南北朝时期(1)

　　孙皓作《尔汝歌》羞辱司马炎

　　三国时期，吴国孙权的孙子孙皓继承了皇位，孙皓字皓宗，为东吴末帝。可是他不会治国，只会享乐，奢侈荒淫，专横残暴，使东吴国力大降，国家日渐衰败，后来终被西晋灭亡。

　　晋武帝司马炎派兵攻至东吴都城建业的时候，孙皓效法蜀国后主刘禅归降称臣，之后被押往晋朝都城洛阳，晋武帝封他为“归命侯”，命他在洛阳居住。

　　有一次，晋武帝效法父亲司马昭宴请刘禅的故事设宴款待孙皓。晋武帝认为孙皓可能像刘禅那样愚蠢无能，因此就想在宴会上侮辱他一番，也好再增加一些笑料。

　　宴会上大多是东吴的旧臣，表演的也是东吴的歌舞。宴会到高潮时，晋武帝对孙皓说：“朕听说东吴人都善于作‘尔汝歌’，归命侯，你能否当场来作一首，让大家听听，也算是给宴会助兴。”想看热闹的朝中重臣也都跟着起哄，而吴国旧臣们则感到很惭愧。

　　孙皓正在饮酒，听到晋武帝的话，知道有羞辱自己的意思。他虽心有不甘，但也不敢违抗君命。他站起来举起酒杯向皇帝称颂了一番，然后对皇帝说：“民歌不雅，还望皇上恕罪，臣才敢作歌。”晋武帝一心想取笑他，就说：“恕你无罪。”

　　孙皓举着酒杯，踏着节奏，回想着自己当皇帝时的作威作福，看到宫廷宴会上来往服侍的宫女全是自己当年皇宫的吴女越姬。而今自己却成为亡国之君，形如阶下之囚，而且还要在旧臣面前受辱。他感慨之中，信口而歌道：

　　昔与汝为邻，今与汝为臣。

　　上汝一杯酒，令汝寿万春。

　　晋武帝原本想羞辱孙皓，不料孙皓这样一个亡国之君，作为一个降臣，竟称皇帝为“汝”，反使自己受侮，听此诗后不由有点后悔。

　　宴会结束后，孙皓虽免于一时之辱，但晋武帝感到他比刘禅的威胁要大得多。于是，就派人对孙皓严加看管，使他一直生活在屈辱中。

　　甄宓多情赋《塘中行》

　　甄氏是三国时魏文帝曹丕的夫人、魏明帝的母亲，中山无极人，她的名字在正史中没有记载。汉太保甄邯之后，其父亲官至上蔡令，但因传说之故，人们又称她为甄宓、甄妃或甄洛。

　　存了不少谷物和宝贝。当时年仅十余岁的她对母亲说：“当今天下大乱，我们留着这些宝贝不仅无用，反而会招来杀身之祸，还不如把它们拿出来分给邻里乡亲，广施恩惠。”对于她说的话，全家人都觉得很好，便听从了她的意见。

　　建安元年（196），甄氏初嫁与袁绍次子袁熙，袁熙带兵出外征战，留下甄氏独身照顾婆婆。袁熙败亡后，曹操之子曹丕来到袁家，见甄氏美艳动人，便纳为己有。其实，曹操也早就听说了此女子的美名，也早有将她收为妃子的想法，不想被儿子捷足先登，本欲去抢夺，但当他看到自己的儿子那么喜欢甄氏的时候，曹操也就打算放弃了。

　　可是，甄氏自被掠到曹府后，却与曹丕的弟弟曹植很合得来，因为当曹操与曹丕为消灭群雄而奔忙的时候，只有曹植因为年龄小而有余闲，他便陪着甄氏吟诗弄赋，两人擦出了爱情的火花，甄氏还比较矜持，曹植青春年少，情窦初开，不由暗恋起嫂嫂来，当甄妃嫁给曹丕时，曹植暗中悲愤，曹丕也因此对曹植耿耿于怀。

　　但是，曹丕本来气量就很小，他对于甄妃和曹植错综复杂的关系难以释怀，所以仅封她为妃，始终未能得到皇后的地位。

　　曹丕在洛阳即皇帝位后，郭氏陪在身边，被封为皇后，甄氏被封为妃。

　　曹丕不但在王位上子承父业，还有所突破地当上了皇帝，于是，其身边的漂亮女人光有名姓的就有不少，后来他移情别恋于郭氏，郭氏为谋夺后位，多方谗间甄宓。

　　甄宓只好独居在邺城的旧官，心中苦闷，以怨妇情怀赋诗一首《塘中行》，抒发哀伤、怀想旧情，其诗日：

　　蒲生我池中，其叶何离离。

　　傍能行仁义，莫若妾自知。

　　众口铄黄金，使君生别离。

　　念君去我时，独愁常苦悲。

　　想见君颜色，感结伤心脾。

　　念君常苦悲，夜夜不能寐。

　　莫以豪贤故，弃捐素所爱？莫以鱼肉贱，弃捐葱与薤？莫以麻枲贱，弃捐菅与蒯？出亦复何苦，入亦复何愁。

　　边地多悲风，树木何翛翛！

　　从君致独乐，延年寿千秋。

　　不料这首凄侧哀怨的情诗，不但没有使丈夫感念旧情，反而适得其反，曹丕见诗后，不但丝毫不为所动，还听信郭氏的谗言，由洛阳派使者前往甄宓独居的邺城旧宫，逼她服下了毒酒，赐死了甄宓。当时甄宓只有40岁，据说死时被以糠塞口，以发遮面，十分凄惨。

　　甄宓死的那年，曹植到洛阳朝见哥哥。甄宓生的太子曹睿陪皇叔吃饭。

　　曹植看着侄子，想起甄后之死，心中酸楚无比。饭后，曹丕将甄宓的遗物玉镂金带枕送给了曹植，真不知是何居心。

　　曹植怀抱玉镂金带枕，睹物思人，不禁潸然泪下，返回封地时经过洛水，夜宿舟中，恍惚之间，遥见甄宓凌波御风而来见，飘然曼妙的身姿如轻云蔽月，流风回雪，日映朝霞，英蓉凌波一般，翩翩起舞于洛水之上。

　　曹植一惊而醒，坐了良久，脑海里还在翻腾着与甄宓洛水相遇的情景，便觉有无限的愁怅和哀伤，不由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回到鄄城后，曹植照洛水梦遇写下《感甄赋》，四年后（234），甄宓的儿子明帝曹睿继位，因觉原赋名字不雅，遂改为《洛神赋》。

　　黄初三年，余朝京师，还济洛川。

　　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日宓妃。感宋玉对楚王神女之事，遂作斯赋，其词日：

　　余从京城，言归东藩，背伊阙，越冁辕，经通谷，陵景山。日既西倾，车殆马烦。尔乃税驾乎蘅皋，秣驷乎芝田，容与乎阳林，流眄乎洛川。于是精移神骇，忽焉思散。俯则未察，仰以殊观。睹一丽人，于岩之畔。乃援御者而告之日：“尔有觌于彼者乎？彼何人斯，若此之艳也！”御者对日：

　　“臣闻河洛之神，名日宓妃。然则君王之所见也，无乃是乎？其状若何，臣愿闻之。”

　　余告之日：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

　　迫而察之，灼若芙蓉出渌波。裱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象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攘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

　　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

　　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愿诚素之先达兮，解玉佩以要之。嗟佳人之信修，羌习礼而明诗。抗琼珶以和予兮，指潜渊而为期。执眷眷之款实兮，惧斯灵之我欺。感交甫之弃言兮。怅犹豫而狐疑。收和颜而静志兮，申礼防以自持。

　　于是洛灵感焉，徙倚彷徨。神光离合，乍阴乍阳。竦轻躯以鹤立，若将飞而未翔。践椒涂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超长吟以永慕兮，声哀厉而弥长。

　　尔乃众灵杂遇，命俦啸侣。或戏清流，或翔神渚。或采明珠，或拾翠羽。从南湘之二妃，携汉滨之游女。

　　叹匏瓜之无匹兮，咏牵牛之独处。扬轻袿之猗靡兮，翳修袖以延伫。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于是屏翳收风，川后静波。冯夷鸣鼓，女娲清歌。腾文鱼以警乘，鸣玉鸾以偕逝。六龙俨其齐首，载云车之容裔。鲸鲵踊而夹毂，水禽翔而为卫。于是越北址，过南冈，纡素领，回清阳，动朱唇以徐言，陈交接之大纲。恨人神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当。

　　抗罗袂以掩涕兮，泪流襟之浪浪。悼良会之永绝兮，哀一逝而异乡。无微情以效爱兮，献江南之明珐。虽潜处于太阴，长寄心于君王。忽不悟其所舍，怅神宵而蔽光。

　　于是背下陵高，足往神留。遗情想像，顾望怀愁。冀灵体之复形，御轻舟而上溯。浮长川而忘反，思绵绵而增慕。夜耿耿而不寐，沾繁霜而至曙。命仆夫而就驾，吾将归乎东路。

　　揽腓辔以抗策，怅盘桓而不能去。

　　赋中他把洛河中的水神当作甄宓曹丕便说给曹植一个机会，他当着大的化身，抒发爱慕之意。著名的“翩家的面对曹植道：“大家都说你才思敏若惊鸿，婉若游龙，容耀秋菊，华茂捷，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现在我要春松”和“明眸善睐”就是这里来你当众试一试，从你站着的地方跨出的，东晋画家顾恺之的《洛神赋图》七步，在七步之内必须作诗一首。不也是根据曹植的《洛神赋》画的。然就别怪我无情。”

　　曹植知道哥哥存心要害死他，又伤心又愤怒。他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七步成诗救己命边踱步边吟道：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汉魏时期的曹植，字子建，是魏有的版本是这样写的：

　　武帝曹操的第三子，封陈思王，沛国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

　　谯（今安徽毫县）人，三国魏杰出的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诗人。因富才学，早年曾被曹操宠爱，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一度欲立为太子，后失宠。曹丕听了以后“深有惭色”，不仅曹丕和曹植兄弟俩都很有文学才因为曹植在咏诗中体现了非凡的才华，能，但弟弟曹植的才学更为突出，非具有出口成章的本领，使得文帝自觉不常受曹操的宠爱，差点被立为太子，如，而且由于诗中以浅显生动的比喻说所以哥哥曹丕一直很嫉妒。明兄弟本为手足，不应互相猜忌与怨曹操死后，他的哥哥曹丕当上了恨，晓之以大义，自然令曹丕羞愧万魏国的皇帝。曹植和曹熊（第四儿分，无地自容，于是就赦免了曹植。

　　子）在曹操亡故时没来看望，曹丕便曹植的生活和创作，以曹丕即帝再追问他们俩。曹熊因为害怕，自杀位为界，分为前后两期。前期有少数了，而曹植则被押进朝廷。作品反映出社会的动乱和自己的抱负，曹丕是一个嫉妒心很重的人，他诗的基调开朗、豪迈。如《白马篇》、担心弟弟会威胁自己的皇位，就想害《送应氏》等。后期作品则反映其受死他。在一次宴会上，又听到许多大压迫的苦闷心情，部分诗篇参杂较浓臣称赞曹植的才华，心里很不高兴。厚的消极思想。其诗作善用比兴手法，他想起父亲在世时总是夸奖弟弟聪明，语言精炼而词采华茂，比较全面地代便气不打一处来。他皱着眉头，心生表了建安诗歌的成就，对五言诗的发一计，决定这回要好好治一治曹植。展颇有影响。同时曹植也善辞赋、散但因为他俩共同的母亲卞氏开口求情，文。他的《洛神赋》抒情优美，富于神话色彩，影响甚大，是建安时期抒情小赋的代表作品。散文也有名篇，如《求自试表》等。

　　建安十六年（211），曹植被封平原侯，建安十九年（214）改为临淄侯。魏文帝黄初二年（221）改封鄄城王。曹丕称帝后，他受曹丕的猜忌和迫害，屡遭贬爵和改换封地。曹丕死后，曹丕的儿子曹睿即位，曹植曾几次上书，希望能够得到任用，但都未能如愿，最后忧郁而死，年仅41岁。

　　左棼貌丑赋诗自比啄木鸟

　　西晋著名文学家左思的妹妹左芬，字兰芝，她从小就体弱多病，长得也很丑，但是很有才学，是当时有名的才女。左芬的文名多少也需要靠点哥哥的名声，因为左思《三都赋》一出，洛阳为之纸贵。自此，左思的才名海内皆知。左芬虽不若左思知名，但受哥哥的影响，也为时人所知。

　　左芬不美，其家亦非名门，按说这样的女子，本没有进宫的机会。那时候，后宫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广集民间的秀女，采择其中姿采容出众的进入后宫。左芬的样貌很少有机会得见天颜。但左芬的才情在冠盖云集的京华却为人们所津津乐道。于是，很快就传到了晋武帝司马炎的耳朵里。司马炎的后宫收集了各式各样的美女，可是像左芬这样才情出众的却很少。

　　于是，当时执政的晋武帝听说左芬有才学，便召之入宫，并于272年封为修仪。皇后杨艳去世后，她奉召作了《离思赋》，晋武帝读后十分感动，晋封她为贵嫔。

　　在将近四百字的《离思赋》中，左芬尽情地宣泄了自己的哀愁。其中有言日：“嗟隐忧之沈积兮，独郁结而靡诉”；“夜耿耿而不寐兮，魂憧憧而至曙”；“怀愁戚之多感兮，患涕泪之自零”；“仰行云以欷兮，涕流射而沾巾”；甚至“长含哀而抱戚兮，仰苍天而泣血”，充满宫怨之气。在前述的双重痛苦中，左芬又增添了深切的思亲之痛。

　　但左芬实在是太丑，后宫中有上万的美女，她可能从来没有得到过晋武帝的宠幸，只是在皇帝出游或祭祀、喜丧大典时奉命写颂作赋，皆为应时之作。尽管晋武帝时常与她谈论文学，但是更多的时候，她是独居薄室，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书写字，打发时间。

　　其间，左芬写下了著名的《啄木诗》，千古流传。因为啄木鸟是一种很丑陋的益鸟，所以这首诗被认为是左芬寄情所作，抒发自己的怀才不遇的感情。其诗日：

　　南山有鸟，自名啄木；饥则啄木，暮则宿巢；无于于人，唯志所欲；此盖自卑，性清者荣，性浊者辱。

　　因为独处一寓，左芬一直落落寡欢，加上身体不好，四十余岁就去世了。

　　左芬原有集四卷，也都散佚，今存诗、赋、颂、赞、诔等二十余篇，大都为应诏而作。《杂感诗》是其代表作之一。她的诗构思新颖、感情充沛，是中国古代诗歌的优秀作品。

　　左芬的名声亚于她的哥哥左思，所谓“洛阳纸贵”这一成语就是从左思的故事来的。兄妹俩素来友爱。当时，哥哥失去妹妹左芬的时候，很伤心难过，写下了两首《悼离赠妹诗》以寄情，其一的开头说：

　　郁郁岱青，海渎所经。

　　阴精神灵，为祥为祯。

　　峨峨令妹，应期挺生。

　　如兰之秀，如芝之荣。

　　总角岐嶷，龆龀夙成。

　　比德古烈，异世同声。

　　其二的开头说：

　　穆穆令妹，有德有言。

　　才丽汉班，明朗楚樊。

　　默识若记，下笔成篇。

　　行显中闺，名播八蕃。

　　以兰之芳，以膏之明。

　　永去骨肉，内充紫庭。

　　至情至念，惟父惟兄。

　　悲其生离，泣下交颈。

　　“咏絮之才”谢道韫东晋时的女诗人谢道韫，自幼聪慧，有才辩，她出身于晋代王、谢两大家族中的谢家。她是陈郡阳夏（今河南太康）人，东晋名相谢安的侄女，安西将军谢奕的女儿，成人后又是大书法家王羲之的二儿媳妇，即王羲之二子王凝之的妻子，可谓是出身于诗书富贵之家、礼乐簪缨之族。

　　《晋书》本传记描述谢道韫为：“风韵高迈”“神情散朗，有林下风气。”

　　谢道韫识知精明，聪慧能辩，叔父谢安曾问她：“《毛诗》何句最佳？”

　　答：“吉甫作颂，穆如清风。仲山甫永怀，以慰其心。”谢安称赞她有“雅人深致”。

　　有一次，谢安召集儿女子侄讲论文义，突然间下起了大雪，谢安问大家：“白雪纷纷何所似？”谢安的侄子谢朗回答说：

　　撒盐空中差可拟。

　　谢道韫却不然，她说：

　　未若柳絮因风起。

　　谢安听后很高兴。这一咏雪名句，盛为人所传诵。因此，后世称赞能诗善文的女子为“咏絮才”。

　　谢道韫有一首《泰山吟》诗，其文日：

　　峨峨东岳高，秀极冲青天。

　　岩中间虚宇，寂寞幽以玄。

　　非工非复匠，云构发自然。

　　器象尔何物，遂令我屡迁。

　　逝将宅斯宇，可以尽天年。

　　谢道韫嫁到书圣王羲之家里后，她的文才气度，曾令她的小叔子王献之折服。晋代的名士多喜清谈，一炷香，一盏清茶，一杯醇酒便可不分白天黑夜地谈论不休。王献之也不例外，他常邀文苑中顶尖的人物来家里相聚，在高手如云中论战，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