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隋、唐、五代时期(11)

　　不久，他便考取了进士，而且他的排名还在许多人之前；应该说，这跟杨的大力推荐是分不开的。然而，令人遗憾得很，项斯后来的官运并不怎么亨通，只是做到润州丹阳县尉而已；而且在他任上时便去世了。

　　令人庆幸的是，后世却因杨敬之这赠诗中的语词概括出一个熟语“说项”，是向人说好话，讲情的意思。

　　如此一来，这被人们一再说着的项斯的在天之灵，或许也能聊以自慰吧。

　　“打油诗”的来历

　　唐朝的诗大都是文人墨客的风雅之作。但唐朝也有一位叫张打油的特殊的诗人，写了一些风味特殊的诗，人们称他作的诗为“打油诗”。

　　张打油生活于中唐时代，在当时，他的一些诗作就小有名气，如他的《咏雪》诗：

　　江山一笼统，井口黑窟窿。

　　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该诗通篇咏雪而无一个雪字，虽然可笑，倒也很妙，可见张打油作此诗是颇动过一番脑筋的。

　　有一年冬天，一位大官去祭奠宗祠，刚进大门，就看见粉刷雪白的照壁上面写了一首诗：

　　六出九天雪飘飘，恰似玉女下琼瑶。

　　有朝一日天睛了，使扫帚的使扫帚，使锹的使锹。

　　大官大怒，谁竟敢在宗祠上写这样荒唐可笑的“歪诗”，立即命令左右：查清做诗之人，重重治罪。有位师爷禀报：“大人不用查了，看这诗的口气，一定是那个张打油。”

　　于是张打油被揪了来，他听了大官的呵斥，上前一揖，不紧不慢地说道：“大人，我张打油的确爱诌几句诗，但本事再不济，也不会写出这类诗来。不信，小的情愿面试。”

　　大人一听，口气不小，决定试张打油一下。正好那时安禄山兵困南阳郡，于是便以此为题，要张打油吟诗一首。张打油也不谦让，张口便吟道：

　　百万贼兵困南阳。

　　那位大人一听，连说：“好气魄，起句便不平常！”

　　张打油微微一笑，再吟：

　　也无援救也无粮。

　　大人摸了摸胡子，说：“倒也差强人意，再念。”

　　于是，张打油一气呵成后三句：

　　有朝一日城破了，哭爹的哭爹，喊娘的喊娘！

　　这几句，与“使扫帚的使扫帚，使锹的使锹。”如出一辙，大家听了，哄堂大笑，连这位大官也被逗乐了，于是饶了张打油，张打油也从此远近闻名。

　　后来，人们把一些以俚语俗话入诗，不讲平仄对仗，所谓“不能登大雅之堂”的诗作，统统称为“打油诗”。打油诗幽默诙谐，以口语传神，自有它的价值。

　　姚合爱李频诗才招其为婿

　　我国历史上有不少因长辈喜爱青年才俊从而把爱女嫁给他的现象，晚唐时期的著名诗人姚合，因爱才惜才遂把爱女嫁给了青年诗人李频。

　　李频长得非常清秀；他从小就非常聪敏，记忆力特强，所以很早便写得一手好诗。李频从诗友方干那里获悉，姚合不仅有着不凡的诗才，而且还特为赏识别人的才华。居住在西山的李频觉得自已老住在乡下也不是久长之计，遂不远千里跑到杭州，请时任杭州刺史的姚合给他的诗作出品评；李频心想，姚的评定说不准将会给自己一颗定心丸吃呢。

　　在杭州太守府里，李频把自己的身世向姚公简单扼要地作了介绍，然后便恭恭敬敬地把随身携带着的诗文稿呈献给他。一翻开诗文集，一首题为《湘中送友人》的七律诗，直跃入了姚公的眼帘。读罢，姚公不禁掀髯大喜道：“君有此诗才，来科考取进士，又有何困难哉？”

　　李频一听，既惶恐又很兴奋地向姚公深表感谢，同时自谦地请姚大人多加指教，待姚合点了点头，就吟起了这诗来：

　　中流欲暮见湘烟，岸苇无穷接楚天。

　　去雁远冲云梦雪，离人独上洞庭船。

　　风波尽日依山转，星汉通宵向水悬。

　　零落梅花过残腊，故园归去又新年。

　　“好诗啊，真是好诗！”姚合自言自语道：“首联对起的作法，自从老杜以后，真正能做到如此绾合自然的已属不多见。而且此诗先写湘水连天，正为离人独往凄凉一衬呢！如此幽情寓思，实乃精妙之极。”李频喜上眉梢；心说，人们传说惜才爱才的姚大人果然名不虚传！

　　此时，姚合手里拿着诗稿，严肃地凝视着李频并询问：“贤契可曾成家？”李频当即恭敬作答道：“回大人，小生由于一直攻读书史，尚且无暇顾及成家之事。”

　　姚合便大喜道：“本官愿以小女为君侍奉箕帚，不知意下何如？”

　　李频更是兴奋不已地向姚大人深施一礼道：“多谢大人垂青。”由于这首绝妙好诗所起的作用，杭州刺史姚合便把爱女嫁给了青年诗人李频。

　　姚太守之所以把爱女嫁给诗人李频的另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他颇为看好他的人品，也许这才是姚合出嫁爱女的主要意旨所在。事实上，此前杭州人郑巢因为颇富才华也曾得到过姚合的欣赏，姚合凡是外出登临游览，就时常把郑巢携带在身边，但郑并没有成为他的快婿。

　　而李频后来在做官时，果然为老百姓做了许多好事。他性情耿介，守正不阿，敢于抑制非法的豪强地主和胡作非为的强盗，连懿宗皇帝也很赞赏他。尤其在荒年时期，李频又敢于顶着上头压力，开仓赈济老百姓；所以在他死后，老百姓就一路扶柩痛哭着送他。

　　其实我国历来就有长辈爱才惜才的良好传统。同为晚唐时的尚书韦宙因欣赏来鹏的才华，就邀请他人其幕府，还携带他出游四川，而且也曾要让来鹏做他的女婿。尽管这好事因故未果，但韦宙仍向主考官推荐他。而五代十国时期的北京人高越，字冲远，聪颖有才思。他在北方的文名很大，当获悉卢文进有个女儿既美丽又聪慧，而且还善于写作诗文时，高冲远便携带着自己那得意的诗文稿前往拜访。卢一见，大为快慰，当即便把爱女嫁给他，从而成就了一桩美好姻缘。

　　黄巢咏菊表志向

　　唐末的农民起义领袖黄巢，从小聪明，文才极高。他作诗常别出心裁，与一般封建文人大不相同，其风格刚劲豪放，气魄阔大。

　　黄巢小时候的有一年秋天，家中庭园里菊花盛开，他爷爷在园中设宴，召集子侄孙辈赏菊。喝了一会酒，爷爷乘兴命大家联句咏菊。一个个联下来，轮到爷爷时，骤然间竟接不上了。

　　那时黄巢还小，站起来说：“我代爷爷联下去吧。”

　　爷爷点头答应了，黄巢马上朗吟两句：

　　堪与百花为总首，自然天赐赭黄衣。

　　哪知黄巢的父亲听了，急得怒骂道：“你这小子胡说八道！”伸手要去掩住儿子的嘴巴，却已经来不及。

　　黄巢心想：我不过说菊花能成为百花的首领，因为老天赐给它穿的赭黄色衣服罢了，有什么不对！然而他却不懂避忌，那“赭黄衣”是只有皇帝才能穿的，这两句诗倘若传了出去，说不定就会惹下弥天大祸。

　　这样一闹，联句就停了。爷爷打圆场说：“联句不联了，还是罚这孩子做一首诗吧。”大家都同意，催黄巢快点吟出来，黄巢便从眼前景象起旬，吟道：

　　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这首《题菊花》诗，是说满院菊花在西风中挺立，可惜此时蝴蝶已逝，不能飞来，徒然辜负了菊花的美丽芳香；将来有一天，如果我当了司春之神（青帝），就告诉菊花，让他也春天跟桃花一起开放。

　　大家暗暗惊异：这孩子小小年纪，竟然为菊花鸣不平，要重新安排它开放的时令，他的胸襟抱负可不小啊。

　　果然，黄巢长大后起了起义领袖，几乎终结了唐朝政权的统治。

　　李煜调戏小姨子写词作记

　　南唐后主李煜是个风流才子，善诗词、书法、绘画，并精通音律，但却不是个好皇帝。他任南唐后主期间最宠爱两个女人，就是大周后和小周后，这二位是亲姐妹。大周后名蔷，小名娥皇，她容貌美丽，精音律、善歌舞、通书史，采戏弈棋，无不绝妙。

　　娥皇经常随父亲出入宫廷，中主李璟很喜爱她，就做主让她嫁给了李煜。

　　娥皇在19岁的时候与李煜成婚。李煜即位后，就立她为皇后。

　　娥皇音乐才华出众，尤其擅长弹琵琶。她修复了著名的《霓裳羽衣曲》，堪称音乐大家。修复乐谱之后，二人又按乐编舞，编成了霓裳羽衣组舞。他们又调集教坊宫娥，由娥皇亲自教习。这之后，娥皇便经常在宫中举行大型的霓裳羽衣舞歌舞会。

　　据有关资料记载，李煜和娥皇在一起很幸福，可惜这种幸福很短暂。

　　李煜在位四年的时候，娥皇在七夕夜间多饮了几杯酒，又着了凉，忽然生起病来。

　　殊不知年仅29岁的娥皇一向养尊处优，一经突然生病，就久治不愈。

　　李煜见爱妻病倒，便茶饭无心，日夜陪伴在娥皇的病榻前，盼望她早日痊愈，又召周后的家属入宫省视。周后的父母遂携带次女周薇入宫问候。周后留家人在宫中多住数日，待自己病愈后再回去。然由于父母因家事繁忙，不能不回去，就留下周薇在内官服侍姐姐娥皇。

　　4岁的儿子很孝顺，看母亲生病了，也学着大人去佛堂前祷告，祝愿母亲早日康复，谁知因为年幼不小心，从高高的椅子上掉下来摔死了。爱子的死使娥皇悲痛万分，病情更加严重了。但还有一件让她难受的事是，娥皇生病期间，李煜和她妹妹周薇相爱了。

　　周薇比娥皇小14岁，李煜与娥皇结婚时，周薇年仅5岁。随着时光的流逝，当年混沌未开的小女孩已出落成15岁的婀娜少女。周薇天生活泼，美丽可爱，深受李煜母后的喜爱，时常派人接她到宫中小住。周薇酷似初人宫时的娥皇，只是她比娥皇更年轻、更活泼。随着接触的增多，李煜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变化。因后来也被封为皇后，人们便把她称作“小周后”。

　　周薇这次来探望姐姐，被安排住在瑶光殿的画堂里。这天中午午睡之后，李煜身着便装去看望周薇，他不让宫女通报，径直走向画堂，只见周薇身着睡衣躺在绣榻上，睡衣薄于蝉翼……

　　待周薇醒来，李煜更以言语挑之，欲纳之为妃。周薇虽然年龄不大，但异常聪慧，情窦初开，听了李煜的话，已隐约听懂姐夫的弦外之音。但她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惶恐地低头不语。李煜告辞后，回想这次与周薇的会面，一时心潮难平，便填写了一首《菩萨蛮》：

　　蓬莱院闭天台女，画堂昼寝无人语。

　　抛枕翠云光，绣衣闻异香。

　　潜来珠锁动，恨觉银屏梦。

　　脸慢笑盈盈，相看无限情。

　　写好之后，李煜便派宫女把这首词送给周薇。周薇看完这首词，完全明白了姐夫的心意。尤其那一句“相看无限情”写得多么引人遐思啊！此时她正是怀春的年纪，不由脸红耳热起来。

　　此事之后，李煜的整个身心都被周薇吸引了，周薇充满青春的面容，莺莺燕燕的声音，丰满动人的体态，随时随地晃动在眼前，就连睡梦中也常常与周薇相会。他实在不能坚持下去了。何况以帝王之尊，周薇为什么不能为我所有呢？现在她已来到宫中，如何还肯轻轻放过！于是李煜写了密信约周薇月夜到御苑红罗小亭，派心腹宫人送给周薇。

　　红罗小亭是李后主在御苑群花之中建筑一亭，罩以红罗，装饰着玳瑁象牙，雕镂得极其华丽，内置一榻，榻上铺着鸳绮鹤绫，锦簇珠光，生辉焕彩。只是面积狭小，仅可容两人休息。李煜遇到美貌的宫女，便引至亭内，任意临幸，所以亭中都时时备有床榻、锦衾绣褥等物品。

　　周薇接到密信很是兴奋，思来想去，决心按期赴约。这是她首次和李煜幽会。二更之后，月光朦胧，周薇轻出画堂，按照送信宫人的指引慢慢向移风殿走去，只是脚下的金缕鞋发出有规律的响声，让她感到惊心动魂，只好脱下金缕鞋，提在手上，前瞻后顾地向红罗小亭走去。周薇但见内中地方虽小，却收拾得金碧辉煌，设着珊瑚床，悬着碧纱帐，锦衾高叠，绣褥重茵，又有月色朦胧，不禁十分好奇。

　　正察看间，却发现有一男人从纱帐中迎了出来，周薇定睛一看，正是姐夫李煜，不觉十分害羞，而李煜早已执定了周薇的纤手，将她拉往自己的怀抱中。周薇已无处可以藏身，不觉娇羞无地，却不得不做出娇羞的样子，故意推却，无非是进一步吊起后主的胃口。后主于是再三央求挑逗，恣意轻薄，周薇也就半推半就着顺了后主。

　　后主是个风流天子，得着小姨子这样的美貌可人儿与自己有了私情，心中得意非凡，少不得又要借诗抒情了，便填词一阕，把自己和小姨子的私情，尽情描写出来。第二天，李煜回到澄心堂，激动地将昨夜的情景用周薇的口吻写成了一首《菩萨蛮》。

　　其词道：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

　　划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

　　奴为出来难，教郎恣意怜。

　　这阕词填得十分香艳，很是撩人情思，于是很快被那些长期情欲压抑的妃嫔宫女们传播开来，以至于后主的事连民间也知道了。

　　李煜只在红罗亭内日夕取乐，早把其她众妃嫔抛在九霄云外。那些妃嫔经了李煜这样的冷落，未免心怀怨意，恰巧李煜填了这两阕词，把所有的私情都真实地描写了出来。有的妃嫔借着探问周后疾病的名目，到中宫，把两阕词作为证据，将李煜与周薇的私情，一齐告知大周后。

　　开始娥皇对于妃嫔拿来的两阕词很不相信，清纯的妹妹怎么会背着自己与姐夫私情呢。这一日，娥皇抱病躺在床上，突然从帐后看到妹妹在床前，惊问：“妹妹什么时候来的？”天真的周薇没有仔细考虑便回答：“来了几天了。”娥皇马上明白了一切，她翻身向内，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没有再与妹妹交谈。

　　周后本不是大病，但经失子之痛一伤，又经李煜与妹妹相好之事一气，疾病愈加重，不上数日，竟撒手尘寰。娥皇的死使李煜非常悲痛，写了很多的诗词悼念娥皇，即使在娥皇亡故多年之后，李煜仍然触物伤怀，不能自持。

　　娥皇死后的第三年，李煜立周薇为皇后，史称小周后。小周后也非常美，但在感情上和生活情趣方面都无法和姐姐娥皇相比。不过，从李煜的《菩萨蛮》词中可以看出两个人在一起还是很浪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