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千姿百态的中国诗词(2)
云枝间石峰,水脉浸山岸。
清池戏鹄聚,树秋飞叶散。
倒读为:
散叶飞秋树,聚鹄戏池清。
岸山浸脉水,峰石间枝云。
宋代王安石的《碧野》诗这样写道:
碧芜平野旷,黄菊晚秋深。
意倦留甘饮,身闲累苦吟。
倒读为:
吟苦累闲身,饮甘留倦意。
深秋晚菊黄,旷野平芜碧。
王安石雕像再如王安石的《泊雁》诗:
泊雁鸣深渚,收霞落晚川。
柝随风敛阵,楼映月低弦。
漠漠汀帆转,幽幽岸火燃。
壑危通细路,沟曲绕平田。
倒读为:
田平绕曲沟,路细通危壑。
燃火岸幽幽,转帆汀漠漠。
弦低月映楼,阵敛风随柝。
川晚落霞收,渚深鸣雁泊。
广东高州县观山寺壁上也刻有一首通体回文诗:
题广东高州县现山寺壁悠悠绿水傍林偎,日落观山四望回。
幽林古寺孤明月,冷井寒泉碧映台。
鸥飞满浦渔舟泛,鹤伴闲亭仙客来。
游径踏花烟上走,流溪远棹一篷开。
正读此诗清新流畅,充满诗情画意,已算是诗中佳作;但回文倒读也同样顺理成章,意境幽远:
开篷一棹远溪流,走上烟花踏径游。
来客仙亭闲伴鹤,泛舟渔浦满飞鸥。
台映碧泉寒井冷,月明孤寺古林幽。
回望四山观落日,偎林傍水绿悠悠。
陈子高六言绝句:
纤纤乱草平滩,冉冉云归远山。
帘卷堂空日永,鸟啼花落春残。
倒读为:
残春落花啼鸟,永日空堂卷帘。
山远归云冉冉,滩平草乱纤纤。
连环回文体
这是回文体和连环体的综合运用。
先连环诵读至尾,再从尾字开始连环读至开头,从而形成重复倒旋的回文格。连环诗的形式通常排列成圆圈形,字数不限,读的方法很多,一般从圆圈最上边的当中一字起头,然后按顺时针或逆时针方向,每五字或七字一断,即可读成若干首五言诗或七言诗。如:
《壶铭》清?无名氏落雪飞芳树,幽红雨淡霞。
薄月迷香雾,流风舞艳花。
舞风流雾香,迷月薄霞淡。
雨红幽树芳,飞雪落花艳。
连环回文体形如下:
这首连环诗原铭于一把清代同治年间御窑所出的小茶壶上,呈循环圆形。这首诗的读法变化多。可以从任何一个字读起,不论顺读、倒读,都能读成一首五言绝句,这样共可以读成40首诗,大家不妨试一试!
连环回文诗还可作为“叠字连环体”,可以先从某一字读起,每隔二或三字另起一句,得七绝一首!
如清代永嘉民女吴绛雪所作往复回文四时诗,每首仅10字,往复回读可得28字七绝。诗的原文和读法如下:
《春》读为:
莺啼岸柳弄春晴,柳弄春晴夜月明。
明月夜晴春弄柳,晴春弄柳岸啼莺。
《夏》读为:
香莲碧水动风凉,水动风凉夏日长。
长日夏凉风动水,凉风动水碧莲香。
《秋》读为:
秋江楚雁宿沙洲,雁宿沙洲浅水流。
流水浅洲沙宿雁,洲沙宿雁楚江秋。
《冬》读为:
红炉透炭炙寒风,炭炙寒风御隆冬。
冬隆御风寒炙炭,风寒炙炭透炉红。
此种格式,秦观也作过一首。传说,有一次苏轼专程上门拜访秦观。
家人告诉苏轼,他出外游玩,很可能上佛印和尚寺里去了。于是苏轼写信去询问他的情况。秦观见苏轼来信后,便写了一封只有14字的怪信遣人带回给苏轼。信上的14个字排成一圈:
苏轼看后,连声叫好。原来,秦观写的是一首回文诗,诗中描述了他外出游玩的生活和情趣。其内容为:
赏花归去马如飞,去马如飞酒力微。
酒力微醒时已暮,醒时已暮赏花归。
这14个字组成了一首七言绝句,每个字出现两次,文字处理技巧高超。
宋代才女苏小妹选夫君时也写过一首连环回文诗给她心仪的秦观,以表白自己心意:
读为:
久慕秦郎假乱真,假乱真时又逢春。
时又逢春花含玉,春花含玉久慕秦。
再如明代某僧人的《过西湖诗》:
天连泗水水连天。
烟锁孤村村锁烟。
树绕藤萝萝绕树,川通巫峡峡通川。
酒迷醉客客迷酒,船送行人人送船。
此会应难难会此,传今话古古今传。
下面这个更有意思:
以上五个字可以有以下念法:
壶空怕酌一杯酒,笔下难成和韵诗。
途路阻人离别久。
讯音无雁寄回迟。
孤灯夜守长寥寂,夫忆妻兮父忆儿。
诗中的“忆”是与“离人”的“久别”相对应的。丈夫长期在外,妻子孤灯独守,寂寞难耐,小孩见不到父亲,自然也缺少欢趣。诗人没有写妻子思念丈夫怎样不思食寝,也不在人物诸如愁眉苦脸的形态上用笔泼墨,更不在她遥望远方掩面而泣的感情外露上去作描写,而是紧抓一个“忆”字来贯穿全篇,于淡雅的语言中见出沉郁的情致。
全诗融入了浓重的感情。有迢迢万里不见家乡的悲伤,有萦怀妻儿的凄苦。此诗顺读与倒读,都能在“两地相思,一种离愁”上连成一体。在内容的互有联系上突破了回文诗极易流于形式技巧的局限,其诗之功力,让人惊叹!
回文读为:
可以清心也;以清心也可;清心也可以;心也可以清;也可以清心。
宋朝李禺有首回文诗《记怀》,顺读是儿忆父、妻忆夫,而倒读则成了夫忆妻、父忆子,奇妙之极,不能不叫人叹服其机趣之美。全诗如下:
枯眼遥望山隔水,往来曾见几心知。
儿忆父兮妻忆夫,寂寥长守夜灯孤。
迟回寄雁无音讯,久别离人阻路途。
诗韵和成难下笔,酒杯一酌怕空壶。
知心几见曾来往,水隔山望遥眼枯。
如此一回文读来,诗的意境全变,原诗写倦客,回文却成了写思妇,见汉语言文字的奥妙之深。
比较有趣的回文诗,还有如:
《登山》唐·李涉终日昏昏醉梦间,忽闻春尽强登山。
因过竹院逢僧话。
又得浮生半闲日。
此诗后被山中和尚改为:
又得浮生半闲日,忽闻春尽强登山。
因过竹院逢僧话。
终日昏昏醉梦间。
《寄怀素窗陆娣》明·张芬(女)明窗半掩小庭幽,夜静灯残未得留。
风冷结阴寒落叶,别离长望倚高楼。
迟迟月影移斜竹,叠叠诗馀赋旅愁。
欲将断肠随断梦,雁飞连阵几声秋。
该诗倒读成词《虞美人》:
秋声几阵连飞雁,梦断随肠断。
将欲愁旅赋馀诗,叠叠竹斜移影月迟迟。
楼高倚望长离别,叶落寒阴结。
冷风留得未残灯,静夜幽庭小掩半窗明。
在诗歌中四季回文诗也是最常见的:
《春》春晴喜鹊噪前津,鹊噪前津柳媚新。
津柳媚新花恋堞,新花恋蝶去来频。
回文为:
频来去蝶恋花新。
蝶恋花新媚柳津。
新媚柳津前噪鹊,津前噪鹊喜晴春。
《夏》天长接水映平川。
水映平川障碧莲。
川障碧莲芳对舍,莲芳对舍草芊芊。
(回文不列,请读者试读之)《秋》天高月彩散轻烟,彩散轻烟竹翠连。
烟竹翠连空苑静,连空苑静菊新鲜。
(回文不列,请读者试读之)《冬》茫茫白雪舞回廊,雪舞回廊衬玉妆。
廊衬玉妆银苑静,妆银苑静淡梅香。
(回文不列,请读者试读之)
藏头拆字诗
藏头拆字体诗很有趣。《诗体明辨》说:“藏头诗,每句头字皆藏于每句尾字也。”这是说,每句的第一字,都隐藏于前句的末一字。这是利用汉。字中合体字多的特点,从前句末一字分离出其中的一个“部件”,作为次句的首字,所以称为藏头拆字体诗。
此种藏头拆字体诗不同于后文所说的嵌字诗(嵌于首句的藏头诗)。
《寄贾宣州》宋·孔平仲高会当年喜得曹,日陪宴侃自忘劳。
力回天地君应惫,心扶乾坤我尚豪。
豕亥论书非素学,子孙干禄有东皋。
十年旧友相知寡,分付长松荫短蒿。
“贾宣州”就是贾易,北宋元佑年间,曾贬官知宣州,《宋史》有传。
孔平仲赠他这首诗,回顾当年两人的交情。每句第一个字,都是上一句末一字的下半部分。如“日”藏于“曹”之下,“力”藏于“劳”之下等。末句末一字“蒿”的下部隐藏了首句第一字“高”,算是典型的藏头拆字体诗。
十字回文诗《春》读为:
堤岸垂柳绿晴春,柳绿晴春明月丽。
丽月明春晴绿柳,春晴绿柳垂岸堤。
(请再从诗末反读之)《夏》读为:
香荷映水碧夏苑,水碧夏苑清风凉。
凉风清苑夏碧水,苑夏碧水映荷香。
(请再从诗末反读之)《秋》读为:
霜染菊花秋叶落,花秋叶落漫江黄。
黄江漫落叶秋花,落叶秋花菊染霜。
(请再从诗末反读之)《冬》读为:
冬寒舞飞雪梅香,飞雪梅香飘苑丛。
丛苑飘香梅雪飞,香梅雪飞舞寒冬。
(请再从诗末反读之)《春》读为:
莺啼岸柳弄春晴,柳弄春睛夜月明。
明月夜晴春弄柳,晴春弄柳岸啼莺。
(请再从诗末反读之)《夏》读为:
香莲碧水动风凉,水动风凉夏日长。
长日夏凉风动水,凉风动水碧莲香。
(请再从诗末反读之)《秋》读为:
秋江楚雁宿沙洲,雁宿沙洲浅水流。
流水浅洲沙宿雁,洲沙宿雁楚江秋。
《冬》读为:
红炉透炭炙寒风,炭炙寒风御隆冬。
冬隆御风寒炙炭,风寒炙炭透炉红。
《春》读为:
茵萌满地绿苔新,地绿苔新一树春。
春树一新苔绿地,新苔绿地满萌茵。
《夏》风清夏夜月花红,夜月花红美梦重。
重梦美红花月夜,江花月夜夏清风。
《秋》读为:
秋风冷落叶纷飕,落叶纷飕恨带愁。
愁带恨飕纷叶落,飕纷叶落冷风秋。
《冬》读为:
寒霜傲雪积全山,雪积全山巫雨繁。
繁雨巫山全积雪,山全积雪傲霜寒。
《春》读为:
人如瘦柳畔湖春,柳畔湖春黯消魂。
魂消黯春湖畔柳,春湖畔柳瘦如人。
《夏》读为:
鱼沉夜雨风吹笛,雨风吹笛听别离。
离别听笛吹风雨,笛吹风雨夜沉鱼。
《秋》读为:
天秋入梦我随缘,梦我随缘佛或仙。
仙或佛缘随我梦,缘随我梦入秋天。
《冬》读为:
残阳暮冷山封雪,冷山封雪乱云寒。
寒云乱雪封山冷,雪封山冷暮阳残。
再如通体回文诗:
《春》柳生新芽见兰花,寒塘池开蹦鸣蛙。
牛耕旧地无余力,绣花玉手映红霞。
回文为:
霞红映手玉花绣,力余无地旧耕牛。
蛙呜蹦开池塘寒,兰花见芽新生柳。
《夏》蝉鸣枝静幽水寒,明月山底见清泉。
颤烟几许夜来晚,天笼水漫一池莲。
回文为:
莲池一漫水笼天。
晚来夜许几烟颤。
泉清见底山月明,寒水幽静枝鸣蝉。
《秋》楼满忧月飞雁回,幽幽声萧玉人归,收棋无语私眠月,瘦菊清酒诗欲醉。
回文为:
醉欲诗酒清菊瘦,月眠私语无棋收。
归人玉萧声幽幽,回雁飞月忧满楼。
《冬》风卷雪到寒停钩,潭水冰景远梅秀。
松披霜颤鸟无声,明月无语将诗求。
回文为:
求诗将语无月明,声无鸟颤霜披松。
秀梅远景冰水潭,钩停寒到雪卷风。
唐寅唐伯虎也曾作过名曰《春》《夏》《秋》《冬》的联珠回文诗,既可读为七言绝句,也可读成五言绝句,如下:
《春》七言诗回文为:
花枝弄影照窗纱,影照窗纱映日斜。
斜日映纱窗照影,纱窗照影弄枝花。
五言诗读法如下:
花枝弄影照,窗纱映日斜。
斜日映纱窗,照影弄枝花。
《夏》七言诗回文为:
莲新长水贴青钱,水贴青钱数点圆。
圆点数钱青贴水,钱青贴水长新莲。
五言诗为:
莲新长水贴,青钱数点圆。
圆点数钱青,贴水长新莲。
《秋》七言诗回文为:
悠云白雁过南楼,雁过南楼半色秋。
秋色半楼南过雁,楼南过雁白云悠。
五言诗为:
悠云白雁过,南楼半色秋。
秋色半楼南,过雁白云悠。
《冬》七言诗回文为:
梅枝几点雪花开,点雪花开春信来。
来信春开花雪点,开花雪点几枝梅。
五言诗为:
梅枝几点雪,花开眷信来。
来信春开花,雪点几枝梅。
《今古奇观》三十四卷《女秀才移花接木》中,明朝田洙(字孟沂)与唐名妓薛涛之魂也和过四季回文诗。
《春》唐·薛涛花朵几枝柔傍砌,柳丝千缕细摇风。
霞明半岭西斜日,月上孤村一树松。
回文为:
松树一村孤上月,日斜西岭半明霞。
风摇细缕千丝柳,砌傍柔枝几朵花。
《夏》唐·薛涛凉回翠簟冰人冷,齿沁清泉夏井寒。
香篆袅风清缕缕,纸窗明月白团团。
回文为:
团团白月明窗纸,缕缕清风袅篆香。
寒井夏泉清沁齿,冷人冰簟翠回凉。
《秋》唐·薛涛芦雪覆汀秋水白,柳风凋树晚山苍。
孤帏客梦惊空馆,独雁征书寄远乡。
回文为:
乡远寄书征雁独,馆空惊梦客帏孤。
苍山晚树凋风柳,白水秋汀覆雪芦。
《冬》唐·薛涛天冻雨寒朝闭户,雪飞风冷夜关城。
鲜红炭火围炉暖,浅碧茶瓯注茗清。
回文为:
清茗注瓯茶碧浅,暖炉围火炭红鲜。
城关夜冷风飞雪。
户闭朝寒雨冻天。
《春》明·孟沂芳树吐花红过雨,入帘飞絮白惊风。
黄添晓色青舒柳,粉落晴香雪覆松。
回文为:
松覆雪香睛落粉,柳舒青色晓添黄。
风惊白絮飞帘入,雨过红花吐树芳。
《夏》明·孟沂瓜浮瓮水凉消暑,藕浸盘冰翠嚼寒。
斜石近阶穿笋密,小池舒叶出荷团。
回文为:
团荷出叶舒池小,密笋穿阶近石斜。
寒嚼翠冰盘浸藕,署消凉水瓮浮瓜。
《秋》明·孟沂残石绚红霜叶赤,薄烟笼树晚林苍。
鸾书寄恨羞封泪,蝶梦惊愁怕念乡。
回文为:
乡念怕愁惊梦蝶,泪封羞恨寄书鸾。
苍林晚树寒烟薄,赤叶霜红绚石残。
《冬》明·孟沂风卷雪篷寒罢钓,月辉霜柝冷敲城。
浓香酒泛霞杯满,淡影梅横纸帐清。
回文为:
清帐纸横梅影淡,满杯霞泛酒香浓。
城敲冷柝霜辉月,钓罢寒篷雪卷风。
叠句回文诗
叠句连环回文诗,句与句之间有一个字或多个字重叠,其结构如鳞片之叠压覆盖,层层推进,故又被称为鳞叠连环体。如清人万红树《四时诗·翠蕉连环图诗》多字重叠,用横行排列,酷似鳞片叠压:
《春》春雨晴来访友家,雨晴来访友家花。
晴来访友家花径,来访友家花径斜。
《夏》夏沼风荷翠叶长,沼风荷翠叶长香。
风荷翠叶长香满,荷翠叶长香满塘。
《秋》秋月横空奏笛声,月横空奏笛声清。
横空奏笛声清怨,空奏笛声清怨生。
《冬》冬阁寒呼客赏梅,阁寒呼客赏梅开。
寒呼客赏梅开雪,呼客赏梅开雪醅。
就句回文诗就句回文诗是一句内完成一个回复过程的回文体式:每句的前半句与后半句互为回文,如对联:“我爱邻居邻爱我,鱼傍水来水傍鱼”即是此格。
《过西湖诗》明·某僧人天连泗水水连天,烟锁孤村村锁烟。
树绕藤萝萝绕树,川通巫峡峡通川。
酒迷醉客客迷酒,船送行人人送船。
此会应难难会此,传今话古古今传。
《春闺》清·李汤垂帘画阁画帘垂,谁系怀思怀系谁?影弄花枝花弄影,丝牵柳线柳牵丝。
眼波横泪横波眼,眉黛愁浓愁黛眉。
永夜寒灯寒夜永,期归梦还梦归期。
湖北咸丰县有一首《万柳堤即景》就句回文诗云:
春城一色柳垂新,色柳垂新自爱人。
人爱自新垂柳色,新垂柳色一城春。
做得好的回文诗还有很多,如下面这些均值得欣赏:
《四言回文诗》南朝宋·贺道庆阳春艳曲,丽景夸文。
伤情织怨,长路怀君。
惜别同心,膺填思情。
碧凤香残,露晓金屏。
《春游·五言回文诗》南朝齐·王融枝分柳塞北,叶暗榆关东。
垂条逐絮转,落蕊散花丛。
池莲照晓月,幔锦拂朝风。
低吹杂纶羽,薄粉艳妆红。
离情隔远道,叹结深闺中。
《六言回文诗》南朝梁·萧祗青山映雪含思,碧草抽烟系情。
屏香梦愁月落,棹兰吟苦风清。
零珠泪红轸促,惨云娥翠杯停。
听君唱我离恨,声悲心凄骨惊。
《记梦·回文二首并引》宋·苏轼十二月二十五日,大雪始晴,梦人以雪水烹小团茶,使美人歌以饮余,梦中为作回文诗。觉而记其一句,云“乱点余花唾碧衫”。意用飞燕唾花故事也。乃续之,为二绝云。
酡颜玉碗捧纤纤,乱点余花唾碧衫。
歌咽水云凝静院,梦惊松雪落空岩。
空花落尽酒倾缸,日上山融雪涨江。
红焙浅瓯新火活,龙团小碾斗晴窗。
《拟回文》元·耶律铸诗成怨立小桥西,晚日春怀伤鸟啼。
离别书情多寄恨,远山高处暮云低。
楼上独来心上悲。
泪垂难道不肠柔。
秋深夜雨风回梦,烛剪空窗暗焰浮。
《寄友回文诗》明·张炎诗敲独夜一庭荒,寂寂情怀兴感长。
危滔赤霞浓映酒,鼎浮青篆细飘香。
离离月影摇花径,飒飒风声撼竹廊。
时暮欲归愁远道,思君为结九回肠。
《绮园晚睛》清·吴文章东轩出看晚开花,冉冉晴芳簇绮霞。
桐叶暗穿烟缕细,竹梢新挂月钩斜。
风生砌草扬归蝶,水动池荷聒吠蛙。
空翠滴衣苔径满,红残映照夕窗纱。
回文诗虽是中国文人墨客卖弄文才的一种文字游戏,但亦不失为中华文化独有的一朵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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