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千姿百态的中国诗词(3)

　　古代诗词家也作过不少回文词，回文词始见北宋，这与宋词创作繁荣有关系。元明回文词极少。此后清词继起，回文词可与宋代匹敌。据资料现存的回文词有以下几种形式：一、上片下片都随句反复；二、同一词调由末尾倒读，其中有的是下片为上片的倒读，有的是全篇从末尾倒读，倒读时，有的句式不变，有的句式改变；三、借读回文：次句从前一句中借用几个字，回读成句；四、倒读后成为另一词调；五、倒读成为诗（也有诗改为词的）；六、回环韵：上下片按同一词调同句倒读，成为另一首词。

　　如苏轼的《西江月·咏梅》：

　　马趁香微路远，沙笼月淡烟斜。

　　渡波清沏映艳华，倒绿枝寒风挂。

　　挂凤寒枝绿倒，华艳映沏清波渡。

　　斜烟淡月笼沙，远路微香趁马。

　　词牌由于句式长短及平仄格律的限制，难以像《西江月》那样句句对应地回文，但用破读法重新断句，仍可回复成为一首完整的符合词谱格式的作品。如清人万树的《南乡子·闺怨》：

　　衾染泪香红，冷睡吟哀忆恋空，忘尽盟誓深似海，谁同？意蜜心诚独有侬。

　　侬有独诚心，蜜意同谁海似深，誓盟尽忘空恋忆，哀吟。睡冷红香泪染衾。

　　《菩萨蛮·夏景》宋·苏轼火云凝汗挥珠颗，颗珠挥汗凝云火。琼暖碧纱轻，轻纱碧暖琼。晕腮嫌枕印，印枕嫌腮晕。闲照晚残妆，妆残晚照闲。

　　这首词采取就句回文形式，将四句化成八句，构成全篇。

　　《西江月·泛湖》宋·苏轼雨过轻风弄柳，湖东映日春烟。

　　晴芜平水远连天，隐隐飞翻舞燕。

　　燕舞翻飞隐隐，天连远水平芜晴。

　　烟春日映东湖，柳弄风轻过雨。

　　这首词描写泛舟湖上所见春景。

　　其上下片互为回文，意义相仿，但因景物出现次序不同，意态便有分别。

　　上片写雨后初晴，下片则为因晴转雨，全词表现出晴雨之间的反复变化，同时也暗示了泛湖人的悠然心境。

　　《西江月》宋·黄庭坚细细风轻撼竹，迟迟日暖开花。

　　香帏深卧醉人家，媚语娇声娅姹。

　　姹娅声娇语媚，家人醉卧深帏香。

　　花开暖日迟迟，竹撼轻风细细。

　　这首词的下阕是对上阕的回读。

　　轻同撼竹，日暖花开，在这样的春日里，伴随着家眷的娇媚软语，而醉卧深闺，表达家居生活的闲适。

　　《虞美人·寄情》宋·王文甫黄金柳嫩摇丝软，永日堂空掩。

　　卷帘飞燕未归来，客去醉眠欹枕、殢残杯。

　　眉山浅拂青螺黛，整整垂双带。

　　水沉香熨窄衫轻，莹玉碧溪春溜、眼波横。

　　末句尾倒读断句：

　　横波眼溜春溪碧，玉莹轻衫窄。

　　熨香沉水带双垂，整整黛螺青拂、浅山眉。

　　杯残殢枕欹眠醉，去客来归未？燕飞帘卷掩空堂，日永柳丝摇嫩、柳金黄。

　　此首词回读为另一首《虞美人》，两篇目意义几无差别，都是写情人离去后，女子的颓唐和思念。

　　回文词《虞美人》改回文七律诗：

　　时来冷雨秋凉峭，醒梦诗怀绕。

　　月明辞泪怨愁情，夜寂，断魂归恨客心惊。

　　枝疏落叶桔残日，雁唳驰风疾。

　　苦声悲笛暮船征，远岸，露堤幽树玉蝉鸣。

　　回文七律诗：

　　时来冷雨秋凉峭，醒梦诗怀绕月明。

　　辞泪怨愁情夜寂，断魂归恨客心惊。

　　枝疏落叶枯残日，雁唳驰风疾苦声。

　　悲笛暮船征远岸，露堤幽树玉蝉鸣。

　　《虞美人》清·朱杏孙孤楼绮梦寒灯隔，细雨梧窗逼。

　　冷风珠露扑钗虫，络索玉环围鬓凤玲珑。

　　肤凝薄粉残妆悄，影对疏栏小。

　　院空芜绿引香浓，冉冉近黄昏月映帘红。

　　该词正读时可改为七言律诗：

　　孤楼绮梦寒灯隔，细雨梧窗逼冷风。

　　珠露扑钗虫络索，玉环围鬓凤玲珑。

　　肤凝薄粉残妆悄，影对疏栏小院空。

　　芜绿引香浓冉冉。

　　近黄昏月映帘红。

　　该词还可倒读，仍为《虞美人》：

　　红帘映月昏黄近，冉冉浓香引。绿芜空院小栏疏，对影悄妆残粉薄肤凝。

　　珑玲凤鬓围环玉，索络虫钗扑。露珠风冷逼窗梧，雨细隔灯寒梦绮楼孤。

　　倒读后的词还可改为七言律诗：

　　红帘映月昏黄近，冉冉浓香引绿芜。

　　空院小栏疏对影，悄妆残粉薄肤凝。

　　珑玲凤鬓围环玉，索络虫钗扑露珠。

　　风冷逼窗梧雨细，隔灯寒梦绮楼孤。

　　《卜算子》清·董以宁明月淡飞琼，阴云薄中酒。收尽盈盈舞絮飘，点点轻鸥咒。

　　晴浦晚风寒，青山玉骨瘦。回看亭亭雪映窗，淡淡烟垂岫。

　　该词倒读成《巫山一段云》：

　　岫垂烟淡淡，窗映雪亭亭。看回瘦骨玉山青，寒风晚浦晴。

　　咒鸥轻点点，飘絮舞盈盈。尽收酒中薄云阴，琼飞淡月明。

　　《卷帘雁儿落》春宵半吐蟾痕碧，斜窥愁脸如相忆。空捻两三弦，朱扉寂寂然。依期郎践约，悄步人疑鹤。小舒轻雾纱。

　　收袂蘸红霞。

　　回文词读为：

　　霞红蘸袂收纱雾，轻舒小鹤人步悄。悄约践郎期，依然寂寂扉。朱弦三两捻，空忆相如脸。愁窥斜碧痕，蟾吐半宵春。

　　这首词，不仅难度高，而且用意巧。它正读是写等候、迎接情郎；反读时迎接之意转成送别，等候的情景便成了别离后的寂寥景况。

　　也有一字重叠的，称玉环连环体词。如无名氏《踏莎行》词：

　　兰蕙温柔，柔香嫩体，体如玉润宫腰细。细眉淡扫远山横，横波滴滴娇还媚。

　　媚脸凝脂，脂匀粉腻，腻酥香雪天然美。美人妆罢更临鸾，鸾钗斜插云髻里。

　　难离别，晴万千，眠孤枕，愁人伴。闲庭小院深。

　　关河传信远，鱼和雁天南。看明月，中肠断。

　　倒读为：

　　断肠中，月明看，南天雁，和鱼远。信传河关深。院小庭闲伴，人愁枕孤眠。千万睛，别离难。

　　《菩萨蛮·合欢迎送》明·卓人月《菩萨蛮》宋·苏轼落花闲院春衫薄，薄衫春院闲花落。迟日恨依依，依依恨日迟。梦回莺舌弄，弄舌莺回梦。邮便问人羞，羞人问便邮。

　　柳亭风静人眠昼，昼眠人静风亭柳。香汗薄衫凉，凉衫薄汗香。手碗冰红藕。藕红冰碗手。郎笑藕丝长，长丝藕笑郎。

　　身为儒学大家的朱熹也作过此类被认为是“文人慧笔，曲生狡狯”的回文词：

　　《菩萨蛮·呈秀野》宋·朱熹晚红飞尽春寒浅，浅寒春尽飞红晚。樽酒绿荫繁，繁荫绿酒樽。老仙诗句好，好句诗仙老。长恨送年芳，芳年送恨长。

　　回读：

　　浅寒春尽飞红晚，晚红飞尽春寒浅。繁荫绿酒樽，樽酒绿荫繁。好句诗仙老，老仙诗句好。芳年送恨长，长恨送年芳。

　　这首词是采取当句回读形式。写落英飞尽，绿树成荫的暮春时节，词人饮酒思友，感慨年华易逝。

　　还有用增损字句，截长补短的办法来用其他词牌作双句回文词的，后一句为前一句的部分回读，但总体上仍属双句回文体。

　　如梅窗的《阮郎归·七夕》：

　　皇州新景媚晴春，春晴媚景新。

　　万家明月醉风清，清风醉月明。

　　人游乐，乐游人，游人乐太平。

　　御街神圣喜都民，民都喜圣神。

　　还有的词双篇回文，即由两篇完成一个回复式，后一篇为前一篇的倒读，此体式主要指词而言，若在诗即是通体回文。在词，倒读之后虽然句式、字数、标点都仍旧，但字与句已有新的组合，故而与通体回文不同。

　　回文曲赋

　　有了回文诗和回文词，自然也有回文曲，它始于元代，这与元代散曲创作的兴起有关，现存的很少。

　　元人仲龙子的《普天乐》回文散曲，是由《自况》《欢情》《题情》共23首组成，这里每题各选了一首。每一曲都可回文倒读成曲。

　　《普天乐·自况》元·仲龙子竹敲风，虚檐转月，素秋天爽气新，疏花菊老含清露。梧庭瘦影，梧庭瘦影，影瘦庭梧。

　　回文倒读：

　　梧庭瘦影，影瘦庭梧，影瘦庭梧露。清含老菊花疏，新气爽天秋素，月转檐虚风敲竹。

　　《普天乐·欢情》元·仲龙子凤鸾交，浓欢密爱，弄花将嫩叶攀，恐怕匆匆忙迎送。逢难易别，逢难易别，易别难逢。

　　回文倒读：

　　逢难易别，易别难逢，易别难逢送。迎忙匆匆怕恐，攀叶嫩将花弄，爱密欢浓交鸾凤。

　　《普天乐·题情》元·仲龙子皱眉愁，忧多喜少，袖衫长掩泪珠，酒病花愁容颜瘦。楼空锁燕，楼空锁燕。燕锁空楼。

　　回文倒读：

　　楼空锁燕，燕锁空楼，燕锁空楼瘦。颜容愁花病酒，珠泪掩长衫袖，少喜多忧愁眉皱。

　　雁飞高，寒风落叶，散飞鸦暮日斜。眼泪枯干多愁叹。残秋感恨，残秋感恨，恨感秋残。

　　倒读：残秋感，恨恨感秋，残恨感秋残叹。愁多干枯泪眼斜，日暮鸦飞，散叶落风，寒高飞雁。

　　《南吕·懒画眉》清·宋存标栖莺禁树绿云飞，倚徙怜深泪满衣，回愁夜里暗生疑。低草春残烟笼絮，西楼碧月隔窗西。

　　[前腔]西窗隔月碧楼西，絮笼烟残春草低，疑生暗里夜愁回。衣满泪深怜徙倚，飞云绿树禁莺栖。

　　篱疏吠吠吠声齐，细胆惊回将步移，雷生电卷怒云飞。迷路愁来朝半霁，悲欢变起梦难期。

　　[前腔]期难梦起变欢悲，霁半朝来愁路迷，飞云怒卷电生雷。移步将回惊胆细，齐声吠吠吠疏篱。

　　迷痴病起唤人医，体瘦消香惜冷衣，啼鸟叫夜叫猿啼。霏雨淫虹烟吐气，泥中履绊带生泥。

　　[前腔]泥生带绊履中泥，气吐烟虹淫雨霏，啼猿叫夜叫鸟啼。衣冷惜香消瘦体。医人唤起病痴迷。

　　[尾声]题长记字将心系，系心将字记长题，帏孤怨怨怨孤帏。

　　此回文曲形式为，单数曲子全首回读，构面此后的双数曲子，而[尾声]第二句是对第一句的回读，第三句则句中自行回读。

　　明代《女贞观》杂剧中有一段回文唱词，它写潘必正和陈妙常的私情被揭破扭送官府，潘必正表示无限歉意，这时陈妙常的心情复杂，唱了一段回文：

　　恨多情过一春，春一过情多恨。

　　闷无心我负人，人负我心无闷。

　　真成假，假成真。

　　恩生怨，怨生恩，人几有闲清论，论清闲有几人。

　　辛勤，贫不富时交运，勤辛，运交时富不贫。

　　《词谑》明·李开先迷迷闷闷沉沉睡睡，眉双蹙，蹙双眉。

　　沉沉闷闷迷迷睡，垂泪珠、珠垂泪、垂珠泪。

　　呀，实事成虚，虚事成实。

　　怕离别、别离怕、怕别离。

　　腰围瘦减，瘦减腰围。

　　凤期鸾、鸾期凤、凤鸾期。

　　奇思妙想之宝塔诗宝塔诗，原称“一字至七字诗”。

　　正式名为“一七体”，宝塔词则称《一七令》。从一字到七字句逐句成韵，或叠两句为一韵。后来有增加到10字，甚至15字的，每句或两句字数依次递增，上尖底宽，中间逐层收缩，外形就像古代的宝塔一样，所以被称作宝塔诗。有人将宝塔诗每行文字靠边排列时成阶梯状，此类诗故又名“阶梯诗”。这一类诗是诗向词过渡的一种杂体诗。

　　开始流传民间的宝塔诗，是一字到七字的正宝塔和倒宝塔，因为只是简单的一字到七字的罗列，很容易被普通民众所接受。

　　关于此类诗的发明还有有趣的故事呢。传说这类诗还是由两位“特殊”人士所发明的，说这两位特殊是因为其中一位是麻脸（麻脸是因为出天花时没注意保养，天花痘痘痂干褪掉后，在脸上留下的坑洼所致），另一位是秃顶。他们两人是好朋友，对自己身体上的缺点也从不在乎。

　　话说，有一天，这两人见面，互致寒暄，看着对方的秃顶或者麻脸，不禁莞尔，就作了两首颇具打油风格的宝塔诗互相取笑。恰巧这天正好是十五，月光明亮，秃顶便邀麻脸出门对月吟诗，麻脸乐意奉陪。秃顶见月光照在麻子脸上，越看越好笑，就做了一首宝塔诗日：

　　筛藕芥蜂窝开雨打尘埃后院虫吃菜石榴皮翻过来满地坑洼树待栽秃顶这首诗把麻脸说了个痛快，他很是得意，便对麻脸说：“这首诗怎么样？你也能作一首宝塔诗吗？”麻脸见秃顶有意取笑自己，便说：“宝塔诗古人已有，不足为奇，我做首倒宝塔诗如何？”于是便吟了一首如下：

　　一轮明月照九州西瓜葫芦绣球梳篦不上头虮虱难留光溜溜净肉球这两首诗在民间传播开后，自此，这样奇特的正宝塔与倒宝塔诗，便在民间流传开了。

　　下面节选的是一些做得好的宝塔诗。如：

　　《茶》唐·元稹茶。

　　香叶，嫩芽。

　　慕诗客，爱僧家。

　　碾雕白玉，罗织红纱。

　　铫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

　　夜后邀陪明月，晨前命对朝霞。

　　洗尽古今人不倦，将知醉后岂堪夸。

　　唐朝元稹的这首宝塔诗非常著名，乃茶诗中宝塔诗之典范。

　　白居易的宝塔诗《赋得诗》，更是道尽了诗的意境风流。

　　《赋得诗》唐·白居易诗。

　　绮美，瑰奇。

　　明月夜，落花时。

　　能助欢笑，亦伤别离。

　　调清金石怨，吟苦鬼神悲。

　　天下只应我爱，世间唯有君知。

　　自从都尉别苏句，便到司空送白辞。

　　唐人张南史，字季直，幽州人。

　　好弈棋。其后折节读书，遂入诗境，他也是宝塔诗高手，其名作《花》《竹》《草》《泉》《月》《雪》，首首皆具巧夺天工之诗才匠心，令人叹为观止，亦为之拍案叫绝。这些诗清新雅致，婉约流利，读之如饮琼浆，沁人心脾。

　　《花》唐·张南史花，花。

　　深浅，芬葩。

　　疑为雪，错为霞。

　　莺和蝶到，苑占宫遮。

　　已迷金谷路，频驻玉人车。

　　芳草欲陵芳树，东家半落西家。

　　愿得春风相伴去，一攀一折向天涯。

　　《竹》唐·张南史竹。

　　披山，连谷。

　　出东南，殊草木。

　　叶细枝劲，霜停露宿。

　　成林处处云，抽笋年年玉。

　　天风乍起争韵，池水相涵更绿。

　　却寻庾信小园中，闲对数竿心自足。

　　《草》唐·张南史草。

　　折宜。看好。

　　满地生。催人老。

　　金殿玉砌，荒城古道。

　　青青千里遥，怅怅三春早。

　　每逢南北离别，乍逐东西倾倒。

　　一身本是山中人，聊与王孙慰怀抱。

　　《采》唐·张南史泉。

　　色净，苔鲜。

　　石上激，云中悬。

　　津流竹树，脉乱山川。

　　扣玉千声应，含风百道连。

　　太液并归池上，云阳旧出宫边。

　　北陵井深凿不到，我欲添泪作潺湲。

　　《雪》唐·张南史雪，雪。

　　花片，玉屑。

　　结阴风，凝暮节。

　　高岭虚晶，平原广洁。

　　初从云外飘，还向空中噎。

　　千门万户皆静，兽炭皮裘自热。

　　此时双舞洛阳人，谁悟郢中歌断绝？唐朝大诗人刘禹锡的宝塔诗亦堪称绝妙。

　　《叹水别白二十二》唐·刘禹锡水。

　　至清，尽美。

　　从一勺，至千里。

　　利人利物，时行时止。

　　道性净皆然，交情淡如此。

　　君游金谷堤上，我在石渠署里。

　　两心相忆似流波，潺湲日夜无穷已。

　　《莺》唐·刘禹锡莺。

　　解语，多情。

　　春将半，天欲明。

　　始逢南陌，复集东城。

　　林疏时间影，花密但闻声。

　　营中缘吹短笛，楼上来定哀筝。

　　千门万户垂杨里，百啭如簧烟景晴。

　　《咏竹诗》宋·文同竹。竹。

　　森寒。洁绿。

　　湘江滨。渭水曲。

　　帷幔翠锦，戈矛苍玉。

　　心虚异众草。节劲逾凡木。

　　化龙杖入仙陂，呼风律鸣神谷。

　　月娥巾帔静苒苒，凤女笙竽清蔌蔌。

　　林间饮酒啐影摇樽，石上围棋清阴覆局。

　　屈大夫逐去徒悦椒兰，陶先生归来但寻松菊。

　　若论檀栾之操无敌于君，欲图潇洒之姿莫贤二仆。

　　《赋山》唐·令狐楚山。

　　耸峻，回环。

　　沧海上，白云间。

　　商老深寻，谢公远攀。

　　古岩泉滴滴，幽谷鸟关关。

　　树岛西连陇塞，猿声南彻荆蛮。

　　世人只向簪裾老，芳草空余麋鹿闲。

　　《月》唐·令狐楚月。

　　暂满，还缺。

　　伴晓风，映霜雪。

　　纵观世情，横看兴灭。

　　骚人迁客顾，锦文华章写。

　　独伴幽草含情，美盼山河绰约。

　　清光千年照古今，评说沧桑凌空珏。

　　《色》唐·令狐楚色。

　　难离，易惑。

　　隐深闺，藏柳陌。

　　长小人志，灭君子德。

　　后主漫多才，纣王空有力。

　　伤人不痛之刀，对面杀人之贼。

　　方知双眼是横波，无限贤愚被沉溺。

　　《酒》唐·令狐楚酒。

　　邀朋，会友。

　　君莫待，时长久。

　　名呼食前，礼于茶后。

　　临风不可无，对月须教有。

　　李白日饮一石，刘伶解酲五斗。

　　公子沾唇脸似桃，佳人入腹腰如柳。

　　唐代杜光庭有一首说道德的宝塔诗简直就是一篇道德赋，更是值得诵读：

　　《纪道德》道，德。

　　清虚，玄默。

　　生帝先，为圣则。

　　听之不闻，抟之不得。

　　至德本无为，人中多自惑。

　　在洗心而息虑，亦知白而守黑。

　　百姓日用而不知，上士勤行而必克。

　　既鼓铸于乾坤品物，信充仞乎东西南北。

　　三皇高拱兮任以自然，五帝垂衣兮修之不忒。

　　以心体之者为四海之主，以身弯之者为万夫之特。

　　有皓齿青娥者为伐命之斧，蕴奇谋广智者为盗国之贼。

　　曾未若轩后顺风兮清静自化，曾未若皋陶迈种兮温恭允塞。

　　故可以越圆清方浊兮不始不终，何止乎居九流五常兮理家理国。

　　岂不闻乎天地于道德也无以清宁，岂不闻乎道德于天地也有逾绳墨。

　　语不云乎仲尼有言朝闻道夕死可矣，所以垂万古历百王不敢离之于顷刻。

　　再看，唐多位诗人联作的宝塔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