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史记》精华(21)

　　[1]绛：古县名，周勃封邑，治今山西侯马东北。[2]沛：古县名，治今江苏沛县。[3]卷（quàn）：古邑名，在今河南原阳西南。[4]薄曲：蚕箔。用竹篾或苇篾编成，像席子或筛子。[5]吹箫给丧事：办丧事时吹箫。[6]材官：勇士。引强：拉强弓。谓周勃后来成了拉强弓的勇士。[7]中涓（juān）：秦汉时代皇帝的侍从官。此指沛公刘邦的侍从官。胡陵：古县名，在今山东鱼台东南。[8]方与：古县名，治今山东鱼台西。[9]適（dí）：通“敌”。[10]丰：沛县所属邑名，即今江苏丰县。[11]砀（dànɡ）：秦郡名，治所在今安徽砀山南。[12]留：古县名，治今江苏沛县东南。萧：古县名，治今安徽萧县西北。[13]下邑：古县名，治今安徽砀山西。[14]五大夫：秦爵二十级的第九级。[15]蒙：古邑名，在今河南商丘东北。虞：古县名，治今河南虞城北。[16]殿：率军殿后。[17]爰戚：古县名，治今山东嘉祥南。东缗（mín）：古邑名，即今山东金乡。[18]栗：古县名，治今河南夏邑。[19]啮（niè）桑：古亭（基层行政单位）名，在今江苏沛县西南。[20]阿：即东阿，古县名，治今山东阳谷东北。[21]濮阳：古县名，治今河南濮阳西南。[22]甄（juàn）城：古县名，治今山东鄄城北。甄，通“鄄”。[23]都关：古县名，治今山东鄄城东北。定陶：古县名，治今山东定陶西北。[24]宛朐（yuānqú）：古县名，治今山东菏泽西南。[25]单（shàn）父：古县名，治今山东单县。令：县令。[26]临济：古邑名，在今河南开封东北。[27]张：旧注谓寿张（今山东东平西南），疑非。似应为今开封至原阳间的地名。[28]李由：秦丞相李斯之子，为三川守。雍丘：古县名，治今河南杞县。[29]开封：古县名，治今河南开封南。[30]多：指功多。[31]楚怀王：指战国时楚怀王熊槐的孙子熊心，当时被项梁、项羽等立为楚王，也叫楚怀王。[32]虎贲令：统率警卫部队的将领。[33]东郡：秦郡名，治所在今河南濮阳西南。尉：郡尉。城武：古县名，治今山东成武。[34]王离：秦将，王翦之孙。[35]长社：古邑名，治今河南长葛东北。[36]颍阳：古县名，治今河南登封西南。缑（ɡōu）氏：古县名，治今河南偃师东南。[37]河津：此指黄河重要渡口平阴津，在今河南孟津东北。刘邦封锁河津，是为阻止河北义军南渡，以便自己先入关中。[38]赵贲：秦将。尸：尸乡，古邑名，在今河南偃师西。[39]南阳：秦郡名，治所在今河南南阳。：秦南阳郡守吕。[40]武关：关隘名，在今陕西丹凤东。峣（yáo）关：又名蓝田关，在今陕西蓝田东南。[41]蓝田：古县名，治今陕西蓝田西。[42]咸阳：秦国都，在今陕西咸阳东北。[43]汉中：当时为刘邦封国，都城即今陕西汉中。[44]三秦：指原秦关中地。项羽将关中分封为雍、塞、翟三个诸侯国，因有此称。[45]怀德：汉县名，在今陕西大荔东南。[46]槐里：汉县名，秦时称废丘，治今陕西兴平东南。好畤（zhì）：古县名，治今陕西乾县东。[47]最：指立了上等功。[48]内史保：雍王章邯的内史，名保。内史，朝廷或诸侯国掌管都城行政的长官。[49]漆：古县名，治今陕西彬县。[50]章平、姚卬：皆为章邯部将。[51]汧（qiān）：古县名，治今陕西陇县南。[52]郿：古邑名，在今陕西眉县东北。频阳：依旧注为古县名，治今陕西富平东北，疑非。当为平阳，古邑名，在今陕西岐山西南。[53]废丘：即上文之槐里。当时为雍王章邯的都城。[54]西：古县名，治今甘肃天水西南。丞：县丞。[55]盗巴：章邯部将。[56]上邽：古县名，治今甘肃天水。[57]曲逆：据王先谦考证，应依《汉书》作曲遇，古县名，治今河南中牟东。[58]敖仓：秦代在今河南郑州西北的敖山上建的著名粮仓。[59]泗水：秦郡名，汉初改名沛郡，治所在今安徽濉溪西北。东海：郡名，楚汉之际也称郯郡，治所在今山东郯城北。[60]雒阳：治今河南洛阳东北。栎（yuè）阳：在今陕西临潼东北，是刘邦还定三秦时的临时都城。[61]颍阴侯：指灌婴。钟离：古县名，治今安徽凤阳东。全句谓赐予灌婴共同以钟离为食邑。[62]臧荼：项羽所封燕王，归汉后仍保持原爵位，高祖五年谋反被俘。[63]易：古县名，治今河北易县西北。[64]当驰道：谓在驰道上阻击叛军。[65]列侯：二十等爵位中的最高爵位。[66]剖符：古代帝王分封诸侯或功臣时，把表示凭证的符信分成两半，双方各执一半，叫剖符。[67]食绛：以绛为食邑。

　　以将军从高帝击反韩王信于代[1]，降下霍人[2]。以前至武泉[3]，击胡骑[4]，破之武泉北。转攻韩信军铜鞮[5]，破之。还，降太原六城[6]。击韩信胡骑晋阳下，破之，下晋阳。后击韩信军于硰石[7]，破之，追北八十里[8]。还攻楼烦三城[9]，因击胡骑平城下[10]，所将卒当驰道为多。勃迁为太尉[11]。

　　击陈豨[12]，屠马邑。所将卒斩豨将军乘马[13]。击韩信、陈豨、赵利军于楼烦[14]，破之。得豨将宋最、雁门守圂[15]。因转攻得云中守遬[16]、丞相箕肆、将勋。定雁门郡十七县，云中郡十二县。因复击豨灵丘[17]，破之，斩豨，得豨丞相程纵、将军陈武、都尉高肆，定代郡九县。

　　燕王卢绾反[18]，勃以相国代樊哙将，击下蓟[19]，得绾大将抵、丞相偃、守陉、太尉弱、御史大夫施，屠浑都[20]。破绾军上兰[21]，复击破绾军沮阳[22]。追至长城，定上谷十二县，右北平十六县[23]，辽西、辽东二十九县[24]，渔阳二十二县[25]。最从高帝得相国一人[26]，丞相二人，将军、二千石各三人[27]；别破军二[28]，下城三，定郡五，县七十九，得丞相、大将各一人。

　　勃为人木强敦厚[29]，高帝以为可属大事[30]。勃不好文学，每召诸生说士，东乡坐而责之[31]：“趣为我语[32]。”其椎少文如此[33]。

　　勃既定燕而归，高祖已崩矣，以列侯事孝惠帝。孝惠帝六年，置太尉官，以勃为太尉。十岁，高后崩。吕禄以赵王为汉上将军，吕产以吕王为汉相国，秉汉权[34]，欲危刘氏。勃为太尉，不得入军门。陈平为丞相，不得任事。于是勃与平谋，卒诛诸吕而立孝文皇帝。其语在吕后、孝文事中。

　　写周勃在汉初多次率军平定叛乱，功绩显赫，特别在诸吕变乱中立下了诛吕安刘的盖世之功。

　　[1]韩王信：战国韩襄王的后代，曾随刘邦入汉中，后被封为韩王。高祖六年谋反，投降匈奴。代：汉封国，都城在今河北蔚县东北。[2]霍人：古邑名，在今山西繁峙东北。[3]武泉：古邑名，在今内蒙古武川县。[4]胡骑：匈奴骑兵。[5]铜鞮（dī）：古县名，治今山西沁县西南。[6]太原：古郡名，治晋阳，在今山西太原西南。[7]硰（shā）石：古邑名，在今山西静乐东北。[8]北：通“败”。此指败军。[9]楼烦：古县名，治今山西宁武。[10]平城：古县名，治今山西大同东。[11]太尉：汉代最高军事长官，三公之一。[12]陈豨（xī）：赵相国，高祖十年谋反，自立为代王，治马邑，在今山西朔州。十二年战败被杀。[13]乘马（chī）：乘马是复姓，是名。[14]赵利：原赵国将领。[15]雁门：古郡名，治所在今山西右玉南。圂（hùn）：雁门郡守名。[16]云中：古郡名，治所在今内蒙古托克托东。遬（sù）：云中郡守名。[17]灵丘：古县名，治今山西灵丘东。[18]卢绾（wǎn）：刘邦同乡好友，高祖五年燕王臧荼谋反被俘后，刘邦封卢绾为燕王。十二年谋反，被击败后投降匈奴。[19]蓟（jì）：古县名，治今北京西南。[20]浑都：又名军都，古县名，治今北京昌平西。[21]上兰：水名，即马兰溪，在今河北怀来境内。[22]沮（jǔ）阳：上谷郡治，在今河北怀来东南。[23]右北平：古郡名，治所在今辽宁凌源西北。[24]辽西：古郡名，治所在今辽宁义县。辽东：古郡名，治所在今辽宁辽阳。[25]渔阳：古郡名，治所在今北京密云西南。[26]最：总计。[27]二千石：俸禄为二千石的官吏。这里指郡守。[28]别：另外，指周勃不从高帝而独立作战。[29]木强：质朴刚强。敦厚：忠厚稳重。[30]属：通“嘱”。[31]东乡坐：面朝东坐，意谓不尊重诸儒生和游说之士。乡，通“向”。[32]趣：快。[33]椎：直率。文：文饰。[34]秉：把持。

　　文帝既立，以勃为右丞相[1]，赐金五千斤，食邑万户。居月余，人或说勃曰：“君既诛诸吕，立代王[2]，威震天下，而君受厚赏，处尊位，以宠，久之即祸及身矣。”勃惧，亦自危，乃谢请归相印[3]。上许之。岁余，丞相平卒，上复以勃为丞相。十余月，上曰：“前日吾诏列侯就国[4]，或未能行，丞相吾所重，其率先之[5]。”乃免相就国。

　　岁余，每河东守尉行县至绛[6]，绛侯勃自畏恐诛，常被甲，令家人持兵以见之。其后人有上书告勃欲反，下廷尉[7]。廷尉下其事长安[8]，逮捕勃治之。勃恐，不知置辞。吏稍侵辱之。勃以千金与狱吏，狱吏乃书牍背示之曰“以公主为证”[9]。公主者，孝文帝女也，勃太子胜之尚之[10]，故狱吏教引为证。勃之益封受赐，尽以予薄昭[11]。及系急[12]，薄昭为言薄太后，太后亦以为无反事。文帝朝，太后以冒絮提文帝[13]，曰：“绛侯绾皇帝玺[14]，将兵于北军[15]，不以此时反，今居一小县，顾欲反邪[16]？”文帝既见绛侯狱辞，乃谢曰[17]：“吏（事）方验而出之[18]。”于是使使持节赦绛侯，复爵邑。绛侯既出，曰：“吾尝将百万军，然安知狱吏之贵乎！”

　　绛侯复就国。孝文帝十一年卒，谥为武侯。

　　写周勃在汉文帝时任相数月即离职就国，后无辜遇祸，遭受囚狱之辱。

　　[1]右丞相：汉代最高行政长官，位在左丞相之上。[2]代王：汉文帝未即位时为代王。[3]谢：此指辞官。[4]诏列侯就国：下令让列侯回到各自的封地去。[5]其率先之：请带头就国。[6]河东：郡名，治安邑，在今山西夏县北。行县：巡行所属各县。[7]廷尉：汉代掌管刑狱的最高长官。下廷尉，谓交给廷尉处理。[8]下其事长安：意谓把此事交给长安地方去办。[9]书牍背示之：在公文板背面写字向他示意。证：证人。[10]尚：古代娶皇帝女儿为妻叫尚。[11]薄昭：薄太后的弟弟，汉文帝的舅父。[12]系急：指审理紧急时。[13]冒絮：头巾。提：掷打。[14]绾：系挂。玺：皇帝的玉印。[15]北军：汉代守卫京城的一支卫戍部队。另一支叫南军。[16]顾：反而。[17]谢：道歉。[18]吏方验而出之：谓官吏正在审查此事准备释放他。

　　子胜之代侯。六岁，尚公主，不相中[1]，坐杀人[2]，国除。绝一岁，文帝乃择绛侯勃子贤者河内守亚夫[3]，封为条侯[4]，续绛侯后。

　　条侯亚夫自未侯为河内守时[5]，许负相之[6]，曰：“君后三岁而侯。侯八岁为将相，持国秉[7]，贵重矣，于人臣无两。其后九岁而君饿死。”亚夫笑曰：“臣之兄已代父侯矣，有如卒[8]，子当代，亚夫何说侯乎[9]？然既已贵如负言，又何说饿死？指示我。”许负指其口曰：“有从理入口[10]，此饿死法也[11]。”居三岁，其兄绛侯胜之有罪，孝文帝择绛侯子贤者，皆推亚夫，乃封亚夫为条侯，续绛侯后。

　　文帝之后六年，匈奴大入边。乃以宗正刘礼为将军[12]，军霸上[13]；祝兹侯徐厉为将军，军棘门[14]；以河内守亚夫为将军，军细柳[15]：以备胡。上自劳军，至霸上及棘门军，直驰入，将以下骑送迎。已而之细柳军[16]，军士吏被甲，锐兵刃，彀弓弩[17]，持满[18]。天子先驱至，不得入。先驱曰：“天子且至[19]！”军门都尉曰：“将军令曰‘军中闻将军令，不闻天子之诏’。”居无何，上至，又不得入。于是上乃使使持节诏将军：“吾欲入劳军。”亚夫乃传言开壁门。壁门士吏谓从属车骑曰：“将军约，军中不得驱驰。”于是天子乃按辔徐行[20]。至营，将军亚夫持兵揖曰：“介胄之士不拜[21]，请以军礼见。”天子为动[22]，改容式车[23]。使人称谢：“皇帝敬劳将军。”成礼而去。既出军门，群臣皆惊。文帝曰：“嗟乎，此真将军矣！曩者霸上[24]、棘门军，若儿戏耳，其将固可袭而虏也。至于亚夫，可得而犯邪！”称善者久之。月余，三军皆罢，乃拜亚夫为中尉[25]。

　　孝文且崩时，诫太子曰[26]：“即有缓急[27]，周亚夫真可任将兵。”文帝崩，拜亚夫为车骑将军[28]。

　　孝景三年，吴、楚反。亚夫以中尉为太尉，东击吴、楚。因自请上曰：“楚兵剽轻[29]，难与争锋，愿以梁委之[30]，绝其粮道，乃可制。”上许之。

　　太尉既会兵荥阳[31]，吴方攻梁，梁急，请救。太尉引兵东北走昌邑[32]，深壁而守。梁日使使请太尉，太尉守便宜[33]，不肯往。梁上书言景帝，景帝使使诏救梁。太尉不奉诏，坚壁不出，而使轻骑兵弓高侯[34]等绝吴、楚兵后食道[35]。吴兵乏粮，饥，数欲挑战，终不出。夜，军中惊，内相攻击扰乱，至于太尉帐下。太尉终卧不起。顷之，复定。后吴奔壁东南陬[36]，太尉使备西北。已而其精兵果奔西北，不得入。吴兵既饿，乃引而去。太尉出精兵追击，大破之。吴王濞弃其军，而与壮士数千人亡走，保于江南丹徒[37]。汉兵因乘胜，遂尽虏之，降其兵，购吴王千金[38]。月余，越人斩吴王头以告。凡相攻守三月，而吴、楚破平。于是诸将乃以太尉计谋为是。由此梁孝王与太尉有郤[39]。

　　从周亚夫被封为条侯叙起，着重写其屯军细柳时的整肃军容和为将风度，以及景帝时亚夫平定吴楚之乱的卓越功勋。

　　[1]不相中：指感情不和。[2]坐：因犯……罪。[3]河内：郡名，治所在今河南武陟西南。守：郡守。[4]条：汉县名，治今山东德州南。[5]自：此处相当于“在”。[6]许负：人名，一个善于看相的老婆子。负，通“妇”。相之：为他看相。[7]秉：通“柄”，权。[8]有如：假如。[9]何说侯乎：怎么谈得上封侯呢？[10]从（zònɡ）理：竖纹。从，通“纵”。[11]法：法相，相貌。[12]宗正：汉代掌管皇族事务的长官，九卿之一。[13]霸上：古地名，又作“灞上”，在今陕西西安东灞河西岸的白鹿原上。[14]棘门：古地名，在今陕西咸阳东北。[15]细柳：古地名，在今陕西咸阳西南。[16]之：到。[17]彀（gòu）弓弩：张开弓弩。[18]持满：拉满弓。[19]且：将。[20]按辔徐行：控着缰绳慢慢走。[21]介胄之士：穿铠甲、戴头盔的将士。介，通“甲”。[22]为动：受震动。[23]改容：面容变得严肃起来。式车：身子俯在车前横木上，表示敬礼。式，通“轼”。[24]曩（nǎnɡ）者：此前，从前。[25]中尉：掌管京城治安的武官，为九卿之一。[26]太子：即后来的孝景帝刘启。[27]缓急：偏义复词，指紧急情况。[28]车骑将军：地位仅次于上卿的高级将领。[29]剽（piāo）轻：勇猛迅捷。[30]以梁委之：把梁国暂时丢给他们。梁，汉封国，都睢阳，在今河南商丘东。[31]荥（xínɡ）阳：汉县名，治今河南荥阳东北。[32]走：急行军。昌邑：古县名，在今山东金乡西北。[33]守便宜：谓坚持有利的战略方针。[34]弓高侯：指韩颓当，韩王信之子，汉文帝时从匈奴投汉，封弓高侯。[35]后食道：后方的粮道。[36]壁东南陬（zōu）：军营的东南角。[37]丹徒：古县名，治今江苏镇江东的丹徒镇。[38]购吴王千金：悬赏千金捉拿吴王。[39]梁孝王：景帝同母弟刘武。郤（xì）：通“隙”，仇隙。

　　归，复置太尉官。五岁，迁为丞相，景帝甚重之。景帝废栗太子[1]，丞相固争之，不得。景帝由此疏之。而梁孝王每朝，常与太后[2]言条侯之短。

　　窦太后曰：“皇后兄王信可侯也[3]。”景帝让曰：“始南皮、章武侯先帝不侯[4]，及臣即位乃侯之。信未得封也。”窦太后曰：“人主各以时行耳。自窦长君在时，竟不得侯，死后乃（封）其子彭祖顾得侯。吾甚恨之。帝趣侯信也[5]！”景帝曰：“请得与丞相议之。”丞相议之，亚夫曰：“高皇帝约‘非刘氏不得王，非有功不得侯。不如约，天下共击之’。今信虽皇后兄，无功，侯之，非约也[6]。”景帝默然而止。

　　其后匈奴王〔唯〕徐卢等五人降，景帝欲侯之以劝后[7]，丞相亚夫曰：“彼背其主降陛下，陛下侯之，则何以责人臣不守节者乎？”景帝曰：“丞相议不可用。”乃悉封〔唯〕徐卢等为列侯。亚夫因谢病[8]。景帝中三年，以病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