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史记》精华(40)
[1]薛:县名,治今山东滕州南。[2]以文学征:因精通经术而被征召。[3]蕲(qí):县名,治今安徽宿州南。陈:县名,治今河南淮阳。于公如何:诸博士如何看待这件事。[4]将:指自为将,拥有私众。[5]作色:变了脸色。[6]铄其兵:指秦始皇销毁天下兵器。[7]辐辏:即指归附,如车辐之归凑于毂。[8]非所宜言:即不该说这种话。[9]反舍:回到学馆。[10]定陶:县名,治今山东定陶西。公元前208年,项梁兵败于此。[11]徙长沙:公元前206年,项羽徙义帝于长沙郡郴县,即今湖南郴州。[12]从五诸侯:率领各路诸侯之兵。关东六国,去楚而为五。彭城:即今江苏徐州。[13]制:指衣着款式。[14]专言大猾:专门推荐大奸猾之人。[15]搴(qiān)旗:夺旗。
汉五年,已并天下,诸侯共尊汉王为皇帝于定陶,叔孙通就其仪号[1]。高帝悉去秦苛仪法,为简易。群臣饮酒争功,醉或妄呼,拔剑击柱,高帝患之。叔孙通知上益厌之也,说上曰:“夫儒者难与进取,可与守成[2]。臣愿征鲁诸生,与臣弟子共起朝仪[3]。”高帝曰:“得无难乎?”叔孙通曰:“五帝异乐,三王不同礼。礼者,因时世人情为之节文者也[4]。故夏、殷、周之礼所因损益可知者[5],谓不相复也。臣愿颇采古礼与秦仪杂就之[6]。”上曰:“可试为之,令易知,度吾所能行为之[7]。”
于是叔孙通使征鲁诸生三十余人。鲁有两生不肯行,曰:“公所事者且十主,皆面谀以得亲贵。今天下初定,死者未葬,伤者未起,又欲起礼乐。礼乐所由起,积德百年而后可兴也。吾不忍为公所为[8]。公所为不合古,吾不行。公往矣,无污我[9]!”叔孙通笑曰:“若真鄙儒也,不知时变[10]。”
遂与所征三十人西[11],及上左右为学者与其弟子百余人为绵蕞野外[12]。习之月余,叔孙通曰:“上可试观。”上既观,使行礼,曰:“吾能为此。”乃令群臣习肄[13],会十月[14]。
汉七年,长乐宫成,诸侯群臣皆朝十月[15]。仪:先平明,谒者治礼,引以次入殿门,廷中陈车骑步卒卫宫,设兵张旗志[16]。传言“趋”[17]。殿下郎中侠陛,陛数百人[18]。功臣列侯诸将军军吏以次陈西方,东乡[19];文官丞相以下陈东方,西乡。大行设九宾,胪传[20]。于是皇帝辇出房[21],百官执职传警[22],引诸侯王以下至吏六百石以次奉贺[23]。自诸侯王以下莫不振恐肃敬。至礼毕,复置法酒[24]。诸侍坐殿上皆伏抑首[25],以尊卑次起上寿。觞九行[26],谒者言“罢酒”[27]。御史执法举不如仪者辄引去[28]。竟朝置酒,无敢哗失礼者[29]。于是高帝曰:“吾乃今日知为皇帝之贵也。”乃拜叔孙通为太常[30],赐金五百斤。
叔孙通因进曰:“诸弟子儒生随臣久矣,与臣共为仪,愿陛下官之。”高帝悉以为郎。叔孙通出,皆以五百斤金赐诸生。诸生乃皆喜曰:“叔孙生诚圣人也,知当世之要务。”
写叔孙通替刘邦制订朝仪的经过。
[1]就其仪号:拟定庙堂礼仪及君臣职守称号。[2]进取:指攻城略地。守成:指巩固政权。[3]起:起草、制订。朝仪:朝贺皇上的礼节。[4]节文:礼节文饰。[5]因:沿袭、继承。损:减少、删改。益:增加、补充。[6]杂就之:参酌制订。[7]度吾所能行为之:意谓所制定的朝仪要考虑我做得到才好。[8]不忍为公所为:不愿参与你这件事。[9]无污我:不要玷污我的品格。[10]鄙儒:鄙陋迂腐的儒生。时变:时世变化。[11]西:西入长安。[12]上左右为学者:高帝身边近臣中有学术的人。绵蕞野外:在野外拉起长绳,结扎茅草定礼仪之位,进行演习。绵,长绳。蕞(jué),茅草束立于地。[13]习肄:练习。[14]会十月:习礼毕正赶上十月岁首。[15]朝十月:朝贺刘邦称汉七周年。[16]设兵张旗志:陈列着各种兵器、帷帐、旌旗。[17]趋:传呼群臣上殿,要急行进入。[18]陛数百人:台阶上站列着几百名警卫郎。[19]乡:同“向”。[20]大行设九宾,胪(lú)传:大行令主持朝仪,设立了九站司仪,高声传呼引群臣入殿。大行,九卿之一。胪传,呼唱传入。[21]辇(niǎn):人挽的天子坐车。[22]执职传警:拿着旗帜传呼清道。[23]以次奉贺:按官位尊卑依次上前奉承恭贺。[24]法酒:有严格礼仪的酒宴。[25]伏抑首:低着头。[26]觞九行:酒过九巡。觞,酒杯。[27]罢酒:宴会结束。[28]“御史执法”句:御史大夫主持宴会,把不合礼仪的就拉出去。[29]“竟朝置酒”以下:整个朝贺与宴会,自始至终没有敢大声说话的。[30]太常:九卿之一,掌祭祀礼仪。
汉九年[1],高帝徙叔孙通为太子太傅[2]。汉十二年,高祖欲以赵王如意易太子,叔孙通谏上曰:“昔者晋献公以骊姬之故废太子,立奚齐,晋国乱者数十年,为天下笑。秦以不蚤定扶苏,令赵高得以诈立胡亥,自使灭祀,此陛下所亲见。今太子仁孝,天下皆闻之;吕后与陛下攻苦食啖[3],其可背哉!陛下必欲废适而立少,臣愿先伏诛,以颈血污地。”高帝曰:“公罢矣,吾直戏耳。”叔孙通曰:“太子天下本,本一摇,天下振动,柰何以天下为戏!”高帝曰:“吾听公言。”及上置酒,见留侯所招客从太子入见,上乃遂无易太子志矣。
高帝崩,孝惠即位,乃谓叔孙生曰:“先帝园陵寝庙,群臣莫(能)习[4]。”徙为太常,定宗庙仪法。及稍定汉诸仪法,皆叔孙生为太常所论箸也。
孝惠帝为东朝长乐宫[5],及间往来[6],数跸烦人[7],乃作复道[8],方筑武库南。叔孙生奏事,因请间曰:“陛下何自筑复道高寝,衣冠月出游高庙[9]?高庙,汉太祖,柰何令后世子孙乘宗庙道上行哉[10]?”孝惠帝大惧,曰:“急坏之。”叔孙生曰:“人主无过举[11]。今已作,百姓皆知之,今坏此,则示有过举。愿陛下为原庙渭北[12],衣冠月出游之,益广多宗庙,大孝之本也。”上乃诏有司立原庙。原庙起,以复道故。
孝惠帝曾春出游离宫,叔孙生曰:“古者有春尝果,方今樱桃孰,可献[13],愿陛下出,因取樱桃献宗庙。”上乃许之。诸果献由此兴。
写叔孙通劝刘邦勿易太子,以及给汉惠帝献计重建高祖庙等事。
[1]汉九年:公元前198年。[2]太子太傅:官名,辅导太子。[3]攻苦食啖:吃粗茶淡饭,犹言含辛茹苦。攻苦,吃苦。啖,素。[4]莫习:不熟悉。谓不熟悉先帝陵园寝庙的礼仪。[5]东朝长乐宫:到东边长乐宫朝见太后。汉制,皇帝居未央宫,在长安城西。太后居长乐宫,在长安城东。[6]及间往来:以及平时来往。间,非朝会之时。[7]跸:清道止行人,即戒严。[8]复道:架筑阁廊走道。[9]衣冠:高帝生时所用的衣冠,藏在高帝寝庙中。月出游高庙:每月天子备法驾,将高帝的衣冠出游一次,展示在高庙中。[10]乘宗庙道上行:惠帝所建的复道有一段在高帝庙道上,今帝行复道上,就等于高帝子孙凌驾在高帝之上。[11]过举:办错的事。[12]原庙:重建一个高帝庙。渭北:渭水之北。[13]献:向祖宗陵庙敬献樱桃。
太史公曰:语曰“千金之裘,非一狐之腋也;台榭之榱,非一木之枝也;三代之际,非一士之智也[1]”。信哉[2]!夫高祖起微细,定海内,谋计用兵,可谓尽之矣。然而刘敬脱挽辂一说,建万世之安,智岂可专邪!叔孙通希世度务制礼[3],进退,与时变化,卒为汉家儒宗。“大直若诎,道固委蛇[4]”,盖谓是乎?
这一段是作者的论赞。司马迁肯定了刘敬、叔孙通等人在巩固政权、定国安邦方面的作用,但对以叔孙通为代表的汉代儒生的缺点,也作了不客气的批评,明显地表露了个人的好恶。
[1]“语曰”以下:出自《慎子》,意谓价值千金的狐裘,不是一只狐狸的腋皮制成的;楼台亭榭的椽木,不是一棵树的枝子能建成的;夏商周三代的兴起,不是靠一个人的智慧完成的。[2]信哉:真是这样的啊![3]希世度务:阿顺世俗,随波逐流而行事。[4]“大直若诎(qū)”以下:语出《老子》,意思是,真正直的东西,看来像是弯的;万事万物的道理本来就是曲曲折折。诎,同“屈”,弯曲。委蛇,同“逶迤”,也是曲曲折折的样子。
(韩兆琦 何永丰)
季布栾布列传
季布,项羽勇将,曾多次困刘邦。项羽灭,遭刘邦悬赏缉捕。他扮作刑徙,隐匿为耕田奴,后经游侠朱家活动,获赦任职。惠帝时为河东太守。栾布(?一前145),臧荼部将,臧荼叛汉被俘,栾布亦成阶下囚。彭越替他赎罪,任命为梁大夫。彭越被诛,栾布不顾禁令,公开哭祭,面对鼎镬,慷慨陈言。刘邦释其罪,拜为都尉。文帝时为燕相,后以军功封俞侯。二布经历相似,且有令名,季布重诺,栾布有惠泽。然司马迁写这篇合传,主要目的是透过二人史实,从不同侧面反映如何对待死亡这一重大而严肃的问题。司马迁认为:“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为正义而死,当义无反顾,否则就不应轻生,即便面对强权和暴力,也当忍辱负重,顽强地活下去,以实现人生的价值。真正的勇敢在于能作出艰难的抉择,正视严峻的现实。因此写季布,着重写其重死,能摧刚为柔;写栾布,着重写其不重死,趋汤如归。栾布传正面描写,行文简促;季布传多用烘托映衬,即前人所谓绿叶扶花之法,行文疏宕。二传疏密互见,虚实相生,正反映衬,剪裁得宜,寓论断于叙事。既突出了人物特点,又体现了立传意图。由于司马迁的特殊经历,本篇寄托着他的深沉感慨。
季布者,楚人也。为气任侠[1],有名于楚。项籍使将兵,数窘汉王。及项羽灭,高祖购求布千金[2],敢有舍匿[3],罪及三族[4]。季布匿濮阳周氏[5]。周氏曰:“汉购将军急,迹且至臣家[6],将军能听臣,臣敢献计;即不能,愿先自刭[7]。”季布许之。乃髡钳季布[8],衣褐衣,置广柳车中[9],并与其家僮数十人,之鲁朱家所卖之。朱家心知是季布,乃买而置之田。诫其子曰:“田事听此奴,必与同食。”朱家乃乘轺车之洛阳[10],见汝阴侯滕公[11]。滕公留朱家饮数日,因谓滕公曰[12]:“季布何大罪,而上求之急也?”滕公曰:“布数为项羽窘上,上怨之,故必欲得之。”朱家曰:“君视季布何如人也?”曰:“贤者也。”朱家曰:“臣各为其主用,季布为项籍用,职耳[13]。项氏臣可尽诛邪?今上始得天下,独以己之私怨求一人,何示天下之不广也[14]!且以季布之贤而汉求之急如此,此不北走胡即南走越耳。夫忌壮士以资敌国[15],此伍子胥所以鞭荆平王之墓也[16]。君何不从容为上言邪?”汝阴侯滕公心知朱家大侠,意季布匿其所,乃许曰:“诺。”待间[17],果言如朱家指[18]。上乃赦季布。当是时,诸公皆多季布能摧刚为柔[19],朱家亦以此名闻当世。季布召见,谢[20],上拜为郎中[21]。
季布遭刘邦悬赏缉捕,接受濮阳周氏建议,摧刚为柔,剃发钳颈,隐匿为奴。后经朱家通过夏侯婴进言,获赦任郎中。
[1]为气任侠:好逞意气,以济困扶弱,行侠仗义自任。[2]购求:悬赏征求。[3]舍匿:窝藏。[4]三族:这里指父母、兄弟、妻子。此外尚有父族、母族、妻族等多种说法。[5]濮阳:邑名,在今河南濮阳西南。[6]迹:追查踪迹。[7]即:假如。自刭(jǐnɡ):割颈自杀。[8]髡(kūn)钳:剃去头发,用铁钳套住脖子。意谓将季布扮作刑徙。[9]广柳车:当时运载货物的大牛车,一说为载棺材的丧车。[10]轺(yáo)车:一匹马驾的轻便快速车。[11]滕公:即夏侯婴。汝阴:县名,治今安徽阜阳。[12]因:乘机。[13]职:职分;分内的事。[14]之:此;这样。不广:心胸狭窄。全句说:怎么向天下人显示这样心胸狭窄呢![15]忌:忌恨。资:帮助。[16]荆:楚国的别称。全句说:这就是伍子胥掘墓鞭打楚平王尸首的缘由。详见《伍子胥列传》。[17]待间:等待机会。[18]指:同“旨”,意旨。[19]多:称赞。摧刚为柔:为适应情势,克制自己,变刚强为柔顺。[20]谢:认错;请罪。[21]郎中:官名,郎中令属官,分为车郎、户郎、骑郎三类,分别管理宫廷车、骑、门户。
孝惠时,为中郎将[1]。单于尝为书嫚吕后[2],不逊,吕后大怒,召诸将议之。上将军樊哙曰:“臣愿得十万众,横行匈奴中[3]。”诸将皆阿吕后意[4],曰“然”。季布曰:“樊哙可斩也!夫高帝将兵四十余万众,困于平城[5],今哙柰何以十万众横行匈奴中?面欺[6]!且秦以事于胡,陈胜等起[7]。于今创痍未瘳[8],哙又面谀,欲摇动天下。”是时殿上皆恐,太后罢朝,遂不复议击匈奴事。
季布为河东守[9],孝文时,人有言其贤者,孝文召,欲以为御史大夫。复有言其勇,使酒难近[10]。至,留邸一月[11],见罢。季布因进曰:“臣无功窃宠,待罪河东[12]。陛下无故召臣,此人必有以臣欺陛下者;今臣至,无所受事,罢去,此人必有以毁臣者[13]。夫陛下以一人之誉而召臣,一人之毁而去臣,臣恐天下有识闻之有以窥陛下也[14]。”上默然惭,良久曰:“河东吾股肱郡[15],故特召君耳。”布辞,之官。
写季布任职后敢于直言的两件事,说明季布能屈能伸。一是当众指斥樊哙迎合吕后,季布认为用兵匈奴不合时宜;一是向文帝进言,说明人君不应随意改变主意。
[1]中郎将:中郎署的长官,担任宫中护卫、侍从。[2]嫚(màn):侮辱。[3]横行:纵横驰骋。[4]阿:迎合。[5]平城:县名,故城在今山西大同东北。[6]面欺:当面说谎。[7]以:因。事:战事。全句说:秦朝因为对匈奴用兵,才引起陈胜等人的起义。[8]创痍(chuānɡyí)未瘳(chōu):战争创伤还没有医治好。[9]河东守:河东郡的郡守。河东郡,治今山西夏县西北。[10]使酒难近:好发酒性,难以亲近。[11]邸:客馆。[12]待罪:任职。谦辞,表示自己能力低,不知何时获罪。[13]“陛下无故”以下为互文见义,句意为:……此人必有以誉臣而欺陛下者……此人必有以毁臣而欺陛下者。[14]窥陛下:窥见陛下深浅。[15]股肱(ɡōnɡ):大腿、手臂,喻河东郡的重要。
楚人曹丘生[1],辩士,数招权顾金钱[2]。事贵人赵同等[3],与窦长君善[4]。季布闻之,寄书谏窦长君曰:“吾闻曹丘生非长者,勿与通。”及曹丘生归,欲得书请季布[5]。窦长君曰:“季将军不说足下[6],足下无往。”固请书,遂行。使人先发书,季布果大怒,待曹丘。曹丘至,即揖季布曰:“楚人谚曰‘得黄金百(斤),不如得季布一诺’,足下何以得此声于梁、楚间哉?且仆楚人,足下亦楚人也。仆游扬足下之名于天下[7],顾不重邪[8]?何足下距仆之深也[9]!”季布乃大说,引入,留数月,为上客,厚送之。季布名所以益闻者,曹丘扬之也。
辩士曹丘生招权纳贿,季布起初对他很厌恶,后来却待为上客。说明季布意气用事,经不起吹捧。
[1]曹丘生:曹丘先生。曹丘,复姓。[2]招权顾金钱:借重权势为人办事,取其酬劳金钱。顾,通“雇”,酬劳。[3]赵同:汉文帝宠幸的宦官赵谈。司马迁因避父讳,改“谈”为“同”。[4]窦长君:汉文帝窦皇后的哥哥。[5]请:谒见。[6]说:同“悦”。[7]游扬:宣扬,传扬。[8]顾:难道。[9]距:同“拒”。
季布弟季心,气盖关中,遇人恭谨,为任侠,方数千里,士皆争为之死。尝杀人,亡之吴,从袁丝匿[1]。长事袁丝,弟畜灌夫、籍福之属[2]。尝为中司马,中尉郅都不敢不加礼[3]。少年多时时窃籍其名以行[4]。当是时,季心以勇,布以诺,著闻关中。
季布母弟丁公[5],为楚将。丁公为项羽逐窘高祖彭城西,短兵接,高祖急,顾丁公曰:“两贤岂相厄哉[6]!”于是丁公引兵而还,汉王遂解去。及项王灭,丁公谒见高祖。高祖以丁公徇军中[7],曰:“丁公为项王臣不忠,使项王失天下者,乃丁公也。”遂斩丁公,曰:“使后世为人臣者无效丁公!”
附传季心、丁公,从正反两面映衬季布。高祖斩丁公,实为玩弄权术,不然,何以不斩项伯?
[1]从袁丝匿:躲在袁盎家里。袁盎,字丝。[2]“长事袁丝”以下:把袁丝当长辈对待,把灌夫、籍福等人当弟弟对待。[3]中司马:中尉的属官。中尉:掌管京都治安的武官。郅(zhì)都:见《酷吏列传》。[4]窃籍其名:偷偷地假借他的名义。[5]丁公:丁固。[6]厄:迫害。[7]徇: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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