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老将的功夫

　　“倒酒，老夫今天晚上要喝酒压惊！”关羽心有余悸地说。

　　一个小厮赶紧捧了关羽家乡的汾酒斟上，边倒酒边说：“关将军怎么说自己老？那黄忠才叫老呢。”

　　关羽一愣，说：“姜还是老的辣。黄忠箭法精妙，不服不行，不过他刀法还是比我差点，起码身体素质比我差。”然后盯着银樽里的酒说：“什么酒？”

　　小厮说：“老规矩，将军家乡的酒。”

　　关羽道：“汾酒？汾酒必喝，喝酒必汾。眼看就要拿下长沙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黄忠。

　　你说这老不死的箭法咋就这样准？”

　　小厮想了一想，说：“关将军少见多怪，黄忠的箭法早就名扬四海，别人都叫他射雕英雄。”

　　“哦？射雕英雄？”关羽眉毛一立，一股醋意袭上心头，说：“难道我成了一只雕？”

　　心想雕也不错，便又说：“他那一箭差点射中我的额头，幸好我闪得快，要不然我就成了一只死雕了。这说明他的箭法也还有提升的空间。”心想：“不过头盔上的簪缨被他射掉了，丢了个大大的脸。”

　　小厮将酒坛朝桌上一放，说：“怎么，将军以为黄忠是想射你额头？”

　　关羽不解，说：“不是头难道是胸口？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的箭法就更不怎么样了——离靶心那么远。”

　　小厮嘻嘻笑了，抓过关羽跟前的酒，一饮而尽，双眼立刻通红，胆子大了一倍，说：“关将军，黄忠射的就是你头盔上的簪缨啊。”

　　关羽又一愣，说：“不可能。”心想：“怎么可能呢？他恨不得一箭射死我。”

　　“绝对不可能！”关羽说。

　　小厮说：“关将军，醒醒吧，他瞄准的真的是你的簪缨。”

　　“难道我的簪缨很值钱？”关羽反驳道，说着突然取下头盔，一看上面光秃秃的，才想到簪缨已经丢在阵中，不由有些恼羞成怒，立马捶了小厮胸口一拳，将他打趴在地，说：“你这混蛋，长敌人志气，灭我的威风！”

　　小厮从地上爬起来，捧腹大笑，又喝了一口酒，胆子更大了，说：“关将军，你那簪缨能值几个钱？没准儿你的脑袋在他眼里都不值几个钱。”

　　“你说什么？”关羽捶桌子蹬板凳吼道。

　　小厮没有被他吓倒，说：“黄忠根本就没有想射死你，只不过想吓唬吓唬你，所以就射向了簪缨——这个离你脑袋最近的地方。你想，簪缨都能射中，你脑袋还射不中吗？他没射死你，是还你的人情。”

　　“什么人情？”关羽说，已经没有那么自信了。

　　小厮见他悟性奇差，便直说：“头一天他马失前蹄，你没有杀他，所以他也不能杀你。”

　　关羽明白了，长叹一声：“唉，他竟射中了我头上的簪缨。我骑在赤兔马上，赤兔马跑这么快，他的马也跑得不慢，但他还是射中了我的簪缨，这比射中我的头还让我难受十倍啊。”

　　像关羽本事这么大的人，怎么也想不到世上还有本事更大的人。所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这八个字适用于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