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是女生，我叫巴黎 (2)

　　“It’s hard to stand up when someone is beating you down，”

　　said Miss Pointy.“Sometimes a person needs a little help. I’d

　　even say usually，Paris. There’s no shame in that.”

　　“There isn’t?”I asked，because

　　1.I felt ashamed so there must be some shame in it，and

　　2. Louis says some teachers were never kids and maybe she is one

　　of them.

　　“But don’t worry. It will look like I’m stopping it，because

　　I’m the one who is. Got that?”I nodded.“ Paris，I’ll tell you

　　something else. My best friend when I was a little girl started out

　　as my enemy.”

　　Luz is already my best friend，I thought，I don’t need Goliath

　　for a friend. But I just said，“Really?”

　　“It’s true. She used to try to copy from my math test in

　　class. I thought，She’s sneaky，she’s a cheat，she’s going to

　　get me in trouble，and I didn’t want to have anything to do with

　　her. In time，though，I saw that she wanted to do well in school，

　　just like me，and I started helping her with her math before the test.

　　She still calls me，Paris，we’re still friends，twenty years later. But

　　I haven’t really learned my lesson. Even now，there are women I

　　meet，and I’m still so quick to think，Oh，we don’t have anything in

　　common，but it always turns out we have something in common，

　　or they have something about them that is interesting. Maybe not

　　enough to be the best of friends，but it’s enough to have a really

　　good time together. But I wouldn’t know that if I didn’t push the

　　doubts and prejudices aside so there is a little space in my heart

　　for them.”

　　The bell rang. Miss Pointy looked at the clock and sighed.

　　“That space is where peace lives，Paris. That little spot in our

　　hearts that has room for other people，that place where we try

　　to find our common ground. Maybe it’s all the peace we can

　　expect，Paris. But let’s try to keep expecting that much.”

　　“Yes ma’am.”I gulped.“ I’ll try.”

　　I felt like I needed to wash my face. But I didn’t want to go

　　into the bathroom by myself. I still wasn’t prepared to expect that

　　much peace.

　　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我再也不关心自己是不是一个有教

　　养的人了。就像迪金格和德贝拉克说的那样：

　　1. 如果你什么都没做也会惹来麻烦的话，那么最好还是做

　　点什么吧。

　　2. 打架的时候，一定要先出第一拳，不管怎么样，你至少

　　知道自己还是打出了一拳的。

　　3. 打架的时候千万不要把大拇指缩在拳头里，那样很容易

　　受伤。

　　离课间休息还有几分钟的时候，我对塔娜佳说：“你昨

　　天打我哥哥的时候打得很痛快吧，不过你以后再也没机会这

　　么做了。”

　　“你和你哥哥，”塔娜佳不屑地说，“你就只会拉着他到处

　　炫耀，你就只会拉着你所有的哥哥们到处走来走去。”

　　我弄不明白她到底在说什么，不过我现在变聪明了，我知

　　道有些事情没必要搞明白，我只知道我必须打倒她，因为我不

　　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了。“你为什么要打我哥哥？”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他自己可以还手，”她说，“他为什

　　么要那么做？是他不对。”

　　“他做什么了？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做过任何不好的事。

　　你要是不欺负他的话，他甚至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我感到自

　　己气得快爆炸了，就像德贝拉克的玩具车上的小转盘转得越来

　　越紧，几乎都能闻到金属融化的味道了。“这不公平，塔娜佳，

　　就因为你是女孩他才不还手的。”

　　“他才是女孩，”塔娜佳说，“他如果还是这样的话，死了

　　活该。”

　　我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离开座位，但是我听到课桌倒地的

　　声音、女孩子们尖叫的声音；我感觉到我的指甲嵌进她的辫子里；

　　我感觉到她的牙齿抵着我的脸颊，很显然她想咬我；我感觉到

　　其他人在把我们拉开，可是我们像维可牢尼龙搭扣一样，这么

　　长时间以来的愤怒像鱼钩一样咬得紧紧的，谁也没法拉开。“住

　　手，住手！”波迪小姐大叫道。露兹跑到内部电话机旁，胸部

　　一起一伏的，焦急地等待波迪小姐示意她给办公室打电话。这

　　时下课铃响了。

　　“你们想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吗？”波迪小姐边问边察

　　看我脸上有没有伤口，塔娜佳头上有没有出血。

　　“没事。”塔娜佳双手抱在胸前说道。

　　“让我告诉你吧，”德里说，“塔娜佳在课间休息的时候老

　　是欺负巴黎的哥哥。”

　　“安静一点。”塔娜佳警告他。“你最好别管闲事。”

　　“哦，是吗？你想怎么样？”德里问道。“出手吧，塔娜佳

　　小姐，不过你可别指望我一动不动地站在这儿。我可不是那么

　　好欺负的。”

　　“噢，德里，你就别挑事了。”波迪小姐瞪着他说。

　　“他说的是实话！波迪小姐，我哥的背上被撞得青一块紫

　　一块的。”我终于说出来了！我说出来了！

　　“不，他没有受伤！”塔娜佳大叫道。

　　“你怎么知道？”我感觉我的脑袋用一种想要恐吓人的方

　　式转了转。“你以为你能一直这么下去吗？我会给你点颜色瞧

　　瞧的。”

　　“我现在就可以把你打趴下，米妮鼠。”塔娜佳对着我嚷道。

　　“Ooooooo。”同学们炸开了锅。

　　“你们还待在这儿做什么？”波迪小姐抬高声音说，“课间

　　休息的时候，你们不是希望跑得越远越好吗？相信我，谁也不

　　会给谁颜色看，谁也不会把谁打趴下的。”他们离开以后，教室

　　里空出了一大块。

　　波迪小姐看看塔娜佳，又看看我。“我对你们两个感到很

　　失望。如果连教室里都找不到和平的话，你们还指望在这个世

　　界的哪个地方能找到和平？”

　　“我一点都不指望世界上能有和平。”我大声说。

　　这是第二次，波迪小姐用一种好像根本就不认识我的表情

　　看着我了。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你认为你妈妈现在需要知

　　道这件事吗？”波迪小姐问塔娜佳。

　　“不，波迪小姐。”塔娜佳边说边揉着她的额头。我不想让

　　她们看出我的担忧，我很担心要是我妈第二次被叫到学校来她

　　会怎么样，可是波迪小姐并没有问我。塔娜佳又开始表现出在

　　教堂里的那副悲惨样子来。你在开玩笑，是吗？你一定是在开

　　玩笑。

　　波迪小姐要塔娜佳去美术老师的办公室冷静一下，老师只

　　问了她一次要不要请家长。这太不公平啦！

　　“她怎么能先走呢？”我追问道，我感到自己有点太不礼

　　貌了。“我的意思是，你不一定先要从我开始问起。”

　　“我想先和你谈谈。”波迪小姐拉过一张椅子让我坐在她的

　　对面。接下来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这件事有一段时间了，是

　　吗？发生了很多事是吗？”她最后开口道。

　　我低下头看着角落，不想回答。可是当我抬起头，看到她

　　用最关注最悲伤的眼神看着我时，我忍不住趴在桌子上放声大

　　哭起来。我感觉到她在轻轻拍着我的肩膀，如果我有翅膀的话，

　　那里就是长出翅膀的地方。

　　“我一直想勇敢一些的。”我最后开口说。我希望她能这么

　　回答我：

　　1. 可怜的巴黎，

　　2. 你很勇敢，

　　3. 我知道你是个有教养的孩子，如果不是忍无可忍的话，

　　你是绝对不会动手的。

　　可是，她却说：“塔娜佳也是这样。”

　　“我才不管塔娜佳呢!”我不屑地说。

　　“我想告诉你一些事，”波迪小姐说，“虽然你现在很生气，

　　我还是希望你能听我说下去。有时候有些人成为我们的敌人，

　　并不是因为他们和我们不同，而是因为他们有些地方和我们太

　　一样了，只是我们不想看到这些罢了。”

　　“我和塔娜佳没有任何相同的地方。”我坚持道。

　　“也许塔娜佳身上有些东西和你一样。也许你也有些东西

　　和她一样。也许你有一些她就要失去的东西。”

　　“什么？”我问。

　　波迪小姐看起来欲言又止的样子。“这么说吧，也许你拥

　　有一些连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东西。不过，那并不代表她就

　　可以欺负你哥哥。”波迪小姐坚定地说，“这件事不会再发生了。”

　　“波迪小姐，这件事不应该由我来插手的。”这件事解释起

　　来实在太困难了。“我哥哥应该靠他自己来解决。”

　　“一个人被别人打倒时，很难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波迪

　　小姐说，“有时候，人们需要其他人的帮助才能站起来，其实我

　　想说的是，大多数情况下人们都需要其他人的帮助才能站起来。

　　人们不应该为此感到羞耻。”

　　“不会感到羞耻吗？”我这么问的原因是：

　　1. 我感到很羞耻，所以这里一定有让人感到羞耻的地方。

　　2. 路易斯说有些老师永远都是小孩，也许她就是那些老师

　　中的一个。

　　“不过别担心，看起来我已经解决这件事了。这是我应该

　　做的，你明白吗？”我点点头。“巴黎，我想告诉你一些

　　别的事情。当我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我最好的朋友一开始却

　　是我的敌人。”

　　我心想，露兹已经是我最好的朋友了，我可不想再有一个

　　魔鬼做我的好朋友。可我嘴上只说了句“真的吗？”

　　“是真的，她经常在班上抄我的数学试卷。我当时想，她

　　太卑鄙了，她是个骗子，她想把我拖下水，我不想和她有任何

　　关系。后来我看到她其实只是想做个好学生，就像我一样，所

　　以我开始在考试之前教她数学。她现在经常给我打电话，巴黎，

　　我们仍然是好朋友，二十多年的好朋友了。但是我并没有吸取

　　经验，直到现在，当我遇到一些女人的时候，我第一感觉还是

　　不好，我想我们不会有任何相同的地方，可是后来我发现其实

　　我们也有相同的地方，她们也有很多优点。我们之间可能不一

　　定成为最好的

　　朋友，但彼此之间相处得很愉快就已经足够了。我不知道，

　　如果我不把疑问和偏见扔掉的话，我心里是否还有地方能接受

　　和容纳她们。”

　　上课铃响了。波迪小姐看了眼钟表，叹了口气说：“巴黎，

　　那个地方就是和平居住的地方。我们心里那个小小的空间可以

　　包容很多人，在那里我们将尽力找到与其他人的相同之处。巴黎，

　　也许这就是我们能够期待的和平，让我们期待这样的和平尽快

　　出现好吗？

　　“好的，波迪小姐。”我抽噎着说。“我会试试看的。”

　　我觉得自己该去洗洗脸，但是我不想一个人去卫生间。我

　　还没准备好去迎接和平的到来。

　　实战提升

　　作者介绍

　　爱斯米·科德尔，曾做过老师、图书管理员、小说家，现正在经营

　　一个点击率极高的儿童网站www.planetesme.com。她狂爱收集闪亮的

　　贴纸，还有，她是个滑旱冰的好手！她住在美国芝加哥，在那里写了很

　　多有意思的故事：《特别的女生萨哈拉》获2004 年国际读者协会儿童图

　　书奖；《新老师的新日记》赢得“美国最佳青少年读物”奖；《我是女生，

　　我叫巴黎》获2007 年希得妮·泰勒书奖。

　　单词注解

　　hook [huk] n. 钩，挂钩；( 衣服的) 钩扣

　　recess [ri5ses] n. 休息；休会；休庭

　　demand [di5mB:nd] n. 要求，请求

　　shame [Feim] n. 羞耻( 心)，羞愧( 感)

　　prejudice [5predVudis] n. 偏见，歧视

　　名句大搜索

　　我感觉我的脑袋用一种想要恐吓人的方式转了转。

　　我对你们两个感到很失望。连教室里都找不到和平的话，你们还指望在

　　这个世界的哪个地方能找到和平？

　　她现在经常给我电话，巴黎，我们仍然是好朋友，二十多年的好朋友了。

　　为你，千千万万遍

　　For you，a thousand times 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