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霸道的爱(2)
游伊西呆在原地,萌萌说得没有错,是他让这一切发生的。
寄舟坐在椅子上,双手插在头发里,死命揪着、扯着,听到萌萌这些话,忽地站起身来,当胸给了游伊西一拳。
“夭夭一心一意对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游伊西毫不手软还了寄舟一拳。
“谁让你总是在她身边纠缠不清!”
“好!只要你好好待夭夭,我从此消失!”
寄舟一言既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寄舟对夭夭的感情,他们每个人都看在眼里。尤其是那一日,夭夭当众明言跟他分手,他却说不管夭夭怎样,自己这辈子是要定夭夭了。对于这句话,游伊西是一直耿耿于怀。今日,寄舟说出这样的话,真的难以令人相信。
“为什么?”
“游伊西,我对夭夭的爱比任何人都多,可是夭夭的心里只有你,能让她幸福快乐的人是你,不是我。不管我对她有多好,只要你一出现,她的眼里完全看不到我。她为了你,光着脚在商场里上上下下跑了好几圈;你开车撞了她,可是她在昏迷的时候喊的全是你的名字。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这个样子,我都快要崩溃了,我想放手,可是我不放心,我担心她被你欺负,我担心她晚上做噩梦。如果你是因为我的原因,如此对她,我可以立刻退出,只要你好好待她。”寄舟的话发自肺腑,震撼着游伊西,他无法不相信。
“游哥哥,我们还是好好想想,夭夭可能去哪里了吧。”萌萌怯生生地说了一句最实际的话。
“我能想到的地方都找过了,”寄舟做出一个握手言和的姿态,“牙牙有她房间的钥匙,去看过了,东西都没有动,不可能是外出了,公寓的管理员说昨天去上班之后就没有回去过。”
“牙牙人呢?她有没有线索?”
“我们是分头行动,约好了一有消息就打电话给对方。”
游伊西浓眉紧锁,手一扬:“上车,我们去找。萌萌,你就在家里吧,万一夭夭过来,家里没有人也不好。”萌萌的贝齿在下唇留下一道好看的弧形,她默默地点了点头。
游伊西驾着车,开过15年前的足迹,学校、足球场、海边、小村庄、山上……车子越开越快,游伊西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寄舟的心情更是灰败得一塌糊涂——原来夭夭和游伊西有这么多的历史。
山顶的风呼啦作响,游伊西看着一棵大树枝繁叶茂的冠顶,心中的焦躁火烧火燎,他举起双手做喇叭状放在嘴边:“小妖精,你在哪里?”
这时,游伊西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游总经理吗?夭夭现在在我手上,准备1000万,到青衣区红树林小木屋,给你40分钟。记住,你一个人来,否则,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不要伤害她,我都听你的。”电话挂断了。
游伊西熟门熟路找到一条滑草道,直接从山顶滑了下去,忘了身后的寄舟。
游伊西奔向跑车,迅速开动,边开边给林清迈打电话:“准备1000万,到公司门口,我立刻来取!”寄舟的追问没有赶上游伊西的速度,他焦急地拦下一辆出租车跟上。
青衣区红树林小木屋。一瓶冰矿泉水从夭夭头顶倒下来,夭夭睁开双眼,身体被牢牢地绑在柱子上动弹不得,她抬起头看到一个熟人:“小林老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被称作小林老师的女子,也就是那个上下梁老师,冷笑着:“为什么?你还问我为什么?你知道我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我还不起房贷,房子被银行收走了,我一辈子的积蓄就这么没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惨?还不都是你害的?还记得意秋山那件事吧?是,是我故意支开那个男生的,是我把你骗进坑道的。可我有什么错?我只不过想要小小地惩罚你一下,谁让你平时那么嚣张、那么目中无人!可就为了这,你们就把我开除了,还不让别的学校接受我,你们这是要逼死我啊!你们好狠的心啊!哼,要我死没那么容易,我死也要拉你们当垫背!你等着吧,游伊西很快就来了,等他来了,我再一块儿收拾你们!”
“小林老师,这一定是个误会。游伊西他根本不认识我,他有未婚妻,他怎么会为了我开除你呢?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你冷静点儿,我们好好谈谈。”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你留着话,跟游伊西到阴曹地府去谈吧!”
这时,远处传来汽车的引擎声。小林狰狞地笑了,她退到夭夭身后,用刀子抵住了夭夭的脖子。
几乎伴随着刹车声,游伊西就出现在了门口。看到眼前的情况,他将手中的箱子扔到小林那边:“钱我已经带来了,你放了夭夭!”
小林一脚将箱子踢开,轻蔑地笑了:“游总经理,没想到你还真是个情种呢?可是你以为我真是为了钱吗?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吗?对,您是大贵人,哪能记得了那么多事儿呀?还是让我提醒提醒你吧,夭夭班上的学生早恋,我是替大家出口气,你却让我滚,想起来了吗?还没有?我再说一件事,夭夭住院那天,我去跟你求情,求你放过我,可是你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就把我赶了出来。这次该想起来了吧?现在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了吧,我要你的命!我要把你对我的侮辱和践踏一起找回来!”
游伊西毫无惧色:“只要你放了夭夭,我什么都答应你。”
“好,跪下!”
游伊西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小林狰狞的笑声刺破了夭夭的耳膜:“想不到堂堂的游总经理也有今天,拾起你脚下的棍子,自己打自己,你要敢过来一步,我就要了她的小命!”
说着,小林的刀子又勒紧了夭夭的脖子,锋利的刀刃划过肌肤的感觉,有血从夭夭的心头滑落。就像童年的时候,夭夭跪在地上,想收拾被父亲打碎的花瓶,却被锋利的陶瓷碎片划破了手指。从那以后,只要看到锋利的碎片,夭夭就能感觉到那碎片划过自己的指尖。夭夭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老天爷,这就是我的命运吗?我注定得不到幸福吗?
游伊西提起棍子猛地向自己身上抡下去,沉闷的撞击犹如夏日午后闷热的炸雷,夭夭大叫:“不——”身子前倾,有血滴下。小林急忙撤刀,还好刀口放得低,再加上绑得紧,只是划破一个小口子。
“小妖精——”游伊西情急之下站了起来。小林急忙把刀送回夭夭颈边。
粗糙的棍棒尽情蹂躏着游伊西的身体,夭夭的眼泪和鲜血混合在一起,小林的笑声回荡在小小的木屋,终于从窗口冲了出去,惊飞了一林憩鸟……
寄舟躲在门边,干着急却无计可施。鲜血从游伊西的身上渗出,小林得意地狞笑着,用空着的手掏出火机:“我要你们俩给我陪葬!”说着,将火机扔向旁边堆着的刨花,浇了汽油的薄薄的刨花噌地腾起高高的火焰。
“小妖精,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游伊西看着夭夭,问出他生命中最后一个问题。
“游伊西,我从12岁就开始喜欢你了。这15年来,我从来没有放弃喜欢你。可是我每天都活在后悔中,我以为你只是把我当成萌萌的替代品,我接受不了,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可是我从来没有放弃找你,我想对你说对不起,我想告诉你我爱你。”夭夭沉静地看着游伊西,道出心底深处的秘密。
小林看着越烧越旺的烈火放声狂笑不已,寄舟看准机会猛地冲进来将小林扑倒在地。游伊西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赶过来为夭夭解绳索,夭夭叫道:“别管我,快去帮寄舟!”
“你先带夭夭走!”寄舟大喊。
游伊西一狠心,解开绳索,将夭夭拉出木屋。夭夭拼命挣扎着想回去,游伊西用力按住她:“你等着,我去救他!”说完,他转身冲了进去。浓浓的烟雾呛得他睁不开眼,顺着声音,他见到被一块倒下的木头压住腿的寄舟,小林晕倒在旁边。游伊西急忙赶过去帮忙。
小小的木屋转眼间成了火海,夭夭心焦地死死盯着门口。左半边屋顶哗地掉下,门口燃起了火帘,夭夭失声痛哭倒在地上。
从夭夭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就不停地吵架,他们每次都说,要不是为了夭夭……夭夭小小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她觉得自己是妖孽、是万恶之源,是她破坏了父母的幸福,她讨厌自己、厌恶自己。多少次,她在车流汹涌的马路中间停住,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希望自己被撞倒,失去呼吸,失去心跳。夭夭觉得,只要自己消失了,家里就太平了,爸爸、妈妈就不会每天都跟仇人似的打闹。夭夭多么希望自己被小林捅死、杀掉,这样他们就都不会有事了。夭夭的心被撕碎了,她痛苦地捶打着自己,为什么我总是给身边的人带来痛苦甚至是死亡!
当游伊西和寄舟出现在夭夭面前时,她喜极而泣。夭夭忘情地扑在游伊西怀中,在她充满伤害和怀疑的生命中,她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宝贵。她不要骄傲,她不怕伤害,她只要他好好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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