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Chapter1
“我打,我踢,我踹……”咦?铁门巍峨不动!我再来!
“左手降龙十八掌、右手小鬼推磨拳,左腿佛山无影脚、右腿临时抱佛脚……开不开?不开?不开再加一记铁头功!”哎哟!手疼脚肿头起包,臭门够狠够绝够嚣张!
哟嗬!就不信我衣渐离苦苦修炼十七年的玉女心经童子功居然对付不了这一道铁门!
衣渐离在小黑屋里拉开马步,垂着胳膊,模仿某种会上树的灵长类动物的动作,跳来跳去。忽然,她窜上去攀住铁门上手指粗的钢条,整个人挂在门上,发出凄惨的吼声:
“老爸!救命!放我出去!我再也不敢啦!”
随着她的吼声,从外面踱进来一位警察。
“大叔,拜托,你放我出去吧!我再也不敢了啦!”衣渐离折腾半天,终于见到一个人,立刻喜出望外。
“你你你……别叫我大叔!”那警察脸都气红了,“我才刚从警校毕业的!有那么老吗?”
“小样!原来你是新新新新、新来的呀!”衣渐离立刻满脸的不屑,“去叫一个老警察来!”
“呀嚯!看来你年纪不大却是个惯犯哪!”新警察顿时兴奋,想不到自己刚上班的第二天,就碰到一条大鱼!
“哼!我从小到大出入警察局,比回家的次数还多哪!”衣渐离大言不惭地摆老资格,“哎,我说,小鬼,叫你师傅来好不?”
晕!这丫头居然敢看不起他!
新警察顿时冒火,他拿起警棍敲打着警察局留置室大门的铁栏杆,“喂!我说你老实点哦!”
“喂!我说你客气点哦!”衣渐离嘴上也不肯吃亏,大力晃着铁
门,“否则别怪我袭警!”
“还袭警!你胆子够肥,可脑子够瘦!”新警察给她气乐了,自己给关在笼子一样的留置室里,居然还嚷嚷着要袭警!这女孩看来不是患狂躁症就是自大狂,不过脑袋里缺神经的可能性更大!
“你可真啰嗦!”衣渐离一刻也不肯闲着,一直挂在门上,将铁门摇得“哗啦哗啦”响。
新警察被她烦得要死,忍不住大声喝:“吵死了!安静点!”医学上有没有少女多动症?要不要找医生来给她打一针镇定剂?
看来自己是没法子和这新警察沟通了!衣渐离扯着喉咙喊了起来:“老爸,放我出去。不然我死给你看!我撞墙上吊咬舌头……”
警察局的一间监控室里。
两位高级警务人员正在看留置室的监视器。望着屏幕上那只活猩猩一样的女孩,其中一位目瞪口呆,另一位却羞得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衣,你这位女儿可真……真够活泼的!”
“我我……”满脸通红的“老衣”简直老羞成怒,“死丫头是故意给我难堪的,这次我非揍她不可!”
他一把扯过通话筒,对着里面吼道:“去把那个死丫头带上来见我!”
“喂!我说你走快点行不行?”衣渐离大声“教训”那个新警察,“你不认识路啊?去局长室乘六号电梯比较近!”
“少废话!”新警察简直要被逼疯了,谁家作孽居然生出这种女儿来啊!
“呀嚯!你居然吼我!”哼!这个警察局敢吼我衣渐离的还真没见过呢!小样,非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不可!衣渐离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喂!局长室到了,你去拍门!”她指使那个新警察。
新警察瞪了她一眼,有心不依她的话,无奈职责所在,只得上前轻声叩门,正要开口,衣渐离在旁边替他嚷了起来:“臭老头儿,我来了。”然后倏地跳到一边。
只见门蓦然拉开,一只紫竹笔筒劈面打来。那个站在门前的新警察躲闪不及,笔筒正好砸在他头上,顿时头破血流。
“哈哈哈!”衣渐离鼓掌大笑,就知道里面非扔东西出来不可,却没料到居然会打得这么准!
“臭丫头!你—衣局长见误伤了下属,虽然觉得很不好意思,但怒火立刻占了上风。他一伸手,抓住衣渐离的衣领。
衣渐离双手合拢,猛地往他手臂上一压,一头撞向衣局长的面门。两人的脑袋撞到一起,立刻同时抱头呼痛。
“哎哟你个死老头!”衣渐离大声吼,竟然抱过局长的另一只手,张嘴就咬。
那个新警察本来不知所措地站着,不明白为什么局长会拿东西扔自己,此时一见局长和那个疯丫头展开搏斗,立即知道这是个“女悍匪”,这种情况下,怎么能让局长身先士卒?他立刻冲了上来,大声喊:“别动,再动我开枪啦!”
“闭嘴!”正在较量的一老一小同时吼。衣渐离这次吃亏比较大,一开口说话,局长的胳膊立即脱离“狼吻”。
她反应倒也不慢,底下就是一招阿弥陀佛脚袭向局长的下身。
“死丫头!对老爸也使这种阴招!”局长大怒。他侧身抓住她的
足踝,往门里拖。
“哎哟!你丢不丢人呀!这么大的人,欺负一个小姑娘!”衣渐离单足立地,一蹦一蹦地被局长扯进屋里。
局长室的门“砰”的一声关上。
什么!这疯丫头是局长的女儿?局长……可真是倒霉啊!新警察摸着破了皮的额头,心中充满着对他的同情。
局长将衣渐离往沙发上一摔,喘着粗气,“死丫头,你居然又去打架!”
“我又不是打好人!这次是逛商场的时候碰到小偷了嘛!”没错!今天是老爸的生日,放学之后,她本来是去商场给他买礼物的,却被一个不长眼睛的小偷偷钱包。她把小偷一顿暴扁,结果被小偷恶人先告状,导致老爸气疯,将自己直接扔进警察局那个笼子一样的留置室。
本来打个小偷也不至于被关起来,不过,谁让她“前科累累案底如山”呢,搞得虽然这次是为正义而战,却又被大家当成惹事生非!
“你居然还挺有理!”局长头疼极了!女儿怎么长成这个样子了?小时候的她多乖多可爱啊!唉!都是老婆死得早,自己又忙于工作,没有时间好好教育,结果孩子几乎是在警察局里蹭百家饭长大的。虽然同事们都很疼爱她,但成天和警察、罪犯这样一群大男人混在一起,她已经变得没有一点女孩样子,甚至比一般的男孩都淘气万分!
“我每次打架都是很有理的!”衣渐离理直气壮地站了起来。
局长一见她居然不知悔改,火又大了,一拳打过去。明知道这女儿从小跟着自己学了一些拳脚,这下多半打不着,但仍要出
出气。
“呀嚯!你还没完啦!”衣渐离侧身闪过,立刻还招。
“哼!你还跟老爸动手,不想想你的功夫是谁教的!”衣局长很是不屑,一抬手,又将方渐离摔在沙发上。
“用你教的功夫打不过你,不用你教的才会赢呢!”衣渐离输人不输嘴,不过,照这样打下去,自己铁定是占不到便宜的。
她从沙发上跳起来,立刻有了主意。她大吼一声,扑向她老爸,衣局长立刻摆出姿势准备招架,谁知衣渐离在离他身前半米的地方,突然立定脚步,冲着老爸“嘿嘿”一笑,猛地拉开自己上衣,露出……
衣局长吓得一闭眼,“衣渐离你干什么——哎哟!”趁着他闭眼的空当,衣渐离已抓住他的手臂一拧一推,将他摔在沙发上。
“哈哈,臭老头儿,你服不服!”衣渐离正在得意,衣局长已一跃而起,并顺手将她按在椅上,巴掌狠狠地揍在她的小屁屁上。
“衣渐离你居然敢用色诱这种下流招术!我今天不打到你长记性,我跟你姓!”
“哎哟!臭老头儿,你真打呀!不要了啦!很疼耶!哎哟,救命!”衣渐离趴在椅子上一边大呼小叫,一边不忘了和老爸讲理,“功夫才不分上流下流,能打倒敌人的就是好功夫!”典型的韦小宝教育茅十八时候的理论。
“你还跟我顶嘴!”衣局长照顾她屁屁的巴掌力道更重了。
“救命啊!哎哟!我没有顶嘴啦!我外衣里面有穿T恤啦!老爸饶命啊,我下次再也不敢啦……咦?你是谁?”衣渐离面部向下被按在椅子上挨打,突然发现面前多了一双脚。
“老衣,女孩子是要哄的,不能打哦!”这个人说。
“部长!”衣局长刚才给女儿气疯了,一时竟然忘了部长还在自己的办公室。他急忙停手站了起来——便宜这丫头少挨几下打!
衣渐离一跃而起。
“阿离,见过部长伯伯!”局长警告地瞄了女儿一眼。
“部长伯伯好!”衣渐离这次很给老爸面子,乖乖地向部长鞠了一躬。
“你叫阿离?”
部长伯伯好像对方渐离很感兴趣。
“是,伯伯!”
“今年17岁?”
“是的伯伯!”方渐离看看他,看来这位啰嗦伯伯还想问下去,立刻自己主动交待,“我在百合高中读高三,学习成绩,咳咳,还好啦!运动成绩是优秀。聪明机灵、善良正直、美貌出众、娴淑无双……”
呵呵呵!老衣这女儿夸奖起自己来还真是不遗余力!部长想起刚才看到这女孩“娴淑无双”的德性,几乎忍不住笑出来!他急忙咳了一声,“阿离,伯伯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拜托我?”衣渐离停止自吹自擂,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
“是的!”部长伯伯点点头。
“什么事?”衣渐离睁大了眼睛。
“转学去圣凯萨学园就读!”
“啊?”衣渐离诧然。
这个圣凯萨学园是一座世界闻名的全封闭私立学校,位于距太阳城市区六十公里天使镇的银月山上,曾经是一位公爵的城堡,经过重新修整之后改成了学校。学校占地面积相当广阔,四周是高大
的围墙,校内设施却极为完备,教师都具备国际一流资格。
据称学生进了圣凯萨,就相当于进了银行的保险柜——这所学校的保安措施极其严密,因为该校学生非富即贵,除了财团公子和贵族少女之外,听说还有欧洲小国的公主和阿拉伯王子在此就读,这样的人当然怕死怕伤怕绑架怕记者,需要特别保护。可是,在这样的保护之下,不相干的人想接近学校固然很难,可是学校的学生想溜出来也不容易。
“我才不要转学去那里!”衣渐离撅起嘴巴,“再说,那儿的学费贵死了,我老爸可没赚那么多的钱。”
“学费当然由政府来付,”部长郑重地说,“而且我们也不仅仅是让你进去读书的。”
“还有什么?”衣渐离好奇了。就说嘛!政府出钱供她去圣凯萨念书,这样的好事怎么会轮到自己——呃,如果进保险柜读书算是好事的话!
“据线人秘报,青云帮老大龙飒的儿子也在圣凯萨读书,我们要你找到这个孩子。”
“呃——找个人有那么复杂吗?”警察不会那么笨吧?
“问题是——龙飒的这个儿子从来没有出现在世人面前,甚至没有人知道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黑线!部长伯伯脑子进水啦?让她这样一个业余卧底在整个学校数百学生里,找一个什么线索都没有的人!
“为什么找这个人?”不过就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屁孩儿,用得着这么费事吗?
“我们要通过这孩子找到龙飒,有一个很大的案子,一定要找到龙飒不可!”衣局长严肃地说。
意思就是要她找到并监视那个孩子,然后通过这条线,抓到龙飒!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衣渐离瞟了老爸一眼,“我干嘛要帮你们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我又不是警察!”
古人说得好,知女莫若父!衣局长立刻说:“如果你不去,我只好把你送到外婆家里,外婆上次还来电话,说想要你去帮她抄佛经!”
一提起帮外婆抄佛经,衣渐离就打了个寒颤。有一年暑假,她闯了祸被送到外婆家,结果被外婆逼着每天写经八小时,写得她差点出家,然后再也不敢去看外婆了。
衣渐离权衡利弊,只得故做大方,“为政府效力是我们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部长伯伯看着她,脸上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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