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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失恋后

  在一起后万静简直就找了个保姆,衣食无忧,而且还享有了对我哥的领事裁判权和财政大权。事后万静觉得我哥和那几个快被打成熊猫精的老乡比起来简直就是毛发未损,于是对我哥提出了质问,我哥哥一口咬定被打出了内伤。于是此冤案化为历史烟云,从未被平反过。

  当然,我哥和万静也有吵架的时候,万静的脾气不好,发起小姐脾气来厉害得很,说挂电话就挂,说几天不许联系就几天不许联系,说要我哥过去看她就一定要过去,否则脾气升为橙色。我哥虽也生气,但凭心而论,他做得很好,以至于在吵架的时候都严格控制声调,认真考虑每一个字每一个词该说不该说,吵完后又厚着脸皮给万静打电话,锲而不舍。常德隔湘潭两百公里,我哥一接到命令第二天起得比闹钟还早,一车就坐过去,晚上再坐回来,回来水都喝不上一口,就又是一个电话,亲切的说:喂,静宝宝啊

  我哥和万静热烈的相爱着,我哥仿佛入了邪教,我虽有担心,但更多的是为我哥感到由衷的高兴,希望并祝福他们能冲破一切难关,最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你以后准一怕老婆的。我在床上嘲笑我哥说。

  我哥送我一拳,怕又怎么?那是爱她。他还是那副革命口吻。

  我嘿嘿傻笑,想到当年读小学时的我哥脖子上挂一红领巾,对鼻涕流流读学前班的我信誓旦旦的说,我他妈以后绝对不怕老婆!

  而以后,我也会因爱一个人而“怕”她吗?

  高二到了。张铮在迈步走进高二教室时兴奋异常,说,我终于又回来啦!一句话把坐在讲台上的老牟给逗乐了。他嘴巴一歪,笑道,这学期还能考到标兵吗?张铮说,没问题,考到标王都没问题。老牟问我道,你呢?小鸟。

  小鸟是老牟给我起的外号,除老牟这么叫我外没人敢叫,否则被我滥用权力调去扫厕所。老牟这么叫我可能有两目的,一是想我记住以前的事,别再犯,再就是提醒我只是祖国的一只小鸟,多么可爱。但我总觉得有和耗子混淆一类的颓败感。

  我看看老牟,说,你说呢?

  老牟说,那考不上你就给我六十元钱,考上了我收你六十。

  我欣然说好,说完后觉察出话中玄机,后悔得直冲老牟嚷嚷,不行,还我六十!

  我去了小婕的班上一下,找几个人问了问,确实转学了。

  就在当时我还强烈的以为,小婕会突然从教室外走进来,冲我说,喂喂,报名来这么早?真的希望她在下一秒时会出现在教室门口,时间也就随着我的希望不断不断的流逝。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是张铮,对我说,呆人家教室干嘛,走,抽支烟去。

  然后叫耗子同去,找耗子的时候却惊喜的发现耗子在与黄蓉聊天。张铮评价道,耗子长了一岁果然没光长肉。我评价道,那厮要么在和黄蓉谈新学年的计划要么就在发现在生活水平真好 ,刚见一大爷一手提一电冰箱一手抱一彩电在街上小跑之类的蠢感叹。

  把他一叫来,嘿,果然被我猜中。耗子说他在和黄蓉计划着怎么把那个栏目越办越好。还批评我们没有觉悟,坏他好事。

  你什么时候对黄蓉正式表白?张铮问他。

  耗子把烟一吐,深吸一口气,差点被厕所里恶丑毒死。说,就这学期,我一定说。他眉头皱得像毛笔写的八字,看了下手中半截香烟,准备吸一口,但却没吸,反而将烟狠狠的摔在地上,又激动的补了一句,他奶奶的。

  我和张铮一致同意他在骂自己。

  我找常德妹妹算一卦,想知道我和小婕到底还有没可能。我没对常德妹妹说要算什么,她却逼我说出来,不然就要收我钱。我说,算我和你的缘分,我们有没可能在一起。常德妹妹说好的,但绝对没可能。

  常德妹妹洗牌补阵后一张张将牌翻过来。看上好半天后高兴的对我说,恭喜我们吧,没可能。

  我说同喜同喜。心中凉凉的。

  常德接着说,但这一张牌蛮奇怪的,她指着其中的一张,说,这是恋人,但是是倒位的。又在将来会发生的位置中。

  意味着什么?我想有了恋人起码也有些好兆头。急忙问道。

  常德妹妹的脸红了。在一旁的十三妹大胆的说,少儿不易。

  常德妹妹的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我笑,说,你果然挺圣女的。说完后心里一震,感觉我以前仿佛也说过这话似的的,但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是为小婕算的吧?常德妹妹问我。

  你挺聪明的啊。我吃惊的说。

  常德妹妹先是很骄傲的点头,然后反应过来我潜台词里是骂她,于是抛弃神秘形象,变成圣女,一巴掌拍在我胳膊上。

  落妮就是有些可爱的呆滞,平时吓她一下她要等两秒钟后才会感到害怕,要她描叙什么她就会把那东西描叙成一呆滞的东西,比如有一次听她对一幼儿园的小朋友描叙什么是袋鼠,她说道,跟人差不多高,有两只手,后腿像青蛙一样,一个老鼠头,胸前有个很大的口袋。说完后人家小朋友哇的一声就哭了,我猜那可怜的小家伙肯定按圣女说的看到了怪物。所以我从不要她描叙我长什么样,叮嘱她要是别人问起我什么样就只说帅还是不帅,但只能用一个字回答。落妮想了半小时后才慎重答应,结果一个月后才发现用一个字回答只能老是说我帅。

  真的没可能?我看着常德妹妹问。

  抱歉。真的没有。

  假装说一下都不行?

  那就......你要我说谎干嘛?

  安慰一下吧。

  好啦。要我说什么?

  事在人为,扼住命运的气管等等。

  好啦,听着,事在人为,扼住命运的气管等等。

  谢谢你帮我算卦。

  这叫占卜!

  我四处打听小婕的消息。但一无所获。我怀疑是不是小婕的那些朋友故意不让我知道小婕的联系方式。但黄蓉对我说,你和小婕在一起过,她有告诉你电话号码过吗?

  她真没告诉过我电话号码过,我也从未在电话中听过她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给我电话号码?我问黄蓉。

  黄蓉惊讶的看着我,你难道不知道她家里的情况吗?

  什么情况?我甚至恐慌起来。

  她进高中后父母离异,她总是在两边住来住去。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

  ......

  她怎么没向我说起过?

  也许她怕你会因此而觉得......

  ......

  到现在我终于明白小婕为什么在一段日子里不要我送她回家。也许,她正是因为在辗转于父母之间,却又不想我知道其中的缘由。

  那时的她,肯定需要一个很温暖的怀抱吧。

  刘建设和曾爱民是高中同学,从名字上自然看不出性别。在那个年代,所有共和国儿女都有着伟大的名字。刘建设是我亲爹,曾爱民是我妈。

  曾爱民生得漂亮,又能歌善舞,在学校宣传队里担任着重要的职务,在样板戏中常常出演正面角色,自然很是受老师和同学的欢迎。

  刘建设五音不全,肢端肥大,生性愚钝,当然也就不引人注目。

  曾爱民和刘建设同一个小组,曾爱民是小组长。刘建设对曾爱民说得最多也可以说是全部的话就是:把作业借我抄。

  关于父母在高中的爱情我也只能从我妈嘴里得出这些,也许她是不想在我心中树立不好的形象以防我早恋,也许正如她说的,那时异性之间说句话都很羞。

  我妈有一张她高中时的集体照,那是他们组织去瞻仰韶山毛主席故居,在伟人的纪念像下照的。黑白照,微微泛黄。

  伟大领袖矗立在蓝天白云之间,意气风发的朝前方作出前进的手势。一帮年轻人在下面站得像仪仗队,一手握住黄书包的背带,一手恭敬的将红本本端正在心口上。满脸的阶级斗争。

  我好不容易找出我妈,然后问道,你们当时的美女就这样?放你去前线能吓退侵略者。

  我妈还是说我的女同学没一个能美过她的。

  然后我找到我亲爹,却发现没有头,吓得我尖叫一声。

  我妈说,离婚后,就把所有的合照都给剪了,结婚照都剪得能去办身份证。

  我听了解释后心中才平静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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