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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情深似火(1)

  她开始还是饶有兴趣地听,但当她听到我躺上按摩床的时候,脸色就变得难看了;当那位按摩女子将手放在我身体上的时候,朝烟已经收拾好她的饭盒,要走了。

  “我也没有做坏事啊?”我辩解道。

  “还要怎么做才是坏事?让那种人碰你!我走了!”

  说完,她就开门走了。

  我不敢劝阻,我知道她这个人发了脾气,你最好别碰,否则,她会让你更难堪的。

  她开了门,并没有立即出去,而是回头对我说:“哦,对了,你也不要和我打电话了!”

  我这时候恨死了老刘和三狗。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我仰天长叹。

  正在这时,三狗打电话来了:”你这狗*的,怎么偷偷跑了?”

  “TMD!”我破口大骂,“都怪你这畜生,害得我有口难辩!”

  “什么啊?你说那学生,你还准备来真的?我看你吃错了药!人家马上上大学了,你还在这里发痴!”

  “什么?你说什么?”我气急败坏,“你以为我们不可能?”

  “你疯了,兄弟,”三狗的话里充满了悲天悯人的成分,“你完失常了,精神完全失常了,咳,这也怪我和老刘,对你关心不够。你不要太生气了,如果那女学生这时候和你一刀两断,还是一件好事。”

  我考!不说了。我关了手机,复习我的。

  中午,王记发来了,说是要和我“谈谈心”。

  我心里暗暗叫苦,谈什么心?我自己也烦死了呢!

  “小元哪,高一了,咱们还是共事,有些事要先交换交换意见。你说是吧?”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自个儿说了起来。

  “是个P哟!”我没好气地说,“你又是来说那个潘大美人的吧?”

  “什么?你都知道了?”他的眼里露出了奇怪的成分。

  “知道什么啊?我才不管呢!”我翻开了书。

  他靠近了我,碰了碰我的手臂。我只好抬头看着他,问:“到底什么事?”

  “潘老师调走了。”王记发那样子,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如丧考妣。

  “什么?她调走了?”我高兴得差点跳起来,但考虑到王记发同志的心情,我强忍住了,“什么时候走的?调到哪里去了?”

  “教育局人事科。”

  看来她的气球老公不想让她吃粉笔灰,调她去坐办公室了。这也很正常啊。

  但对于大脑有恙的王记发来说,这简直是灭顶之灾了:以前还可以看上一眼,而现在,只能“望美人兮天一方”了。节哀,我心里对王记发说。

  “这是好事啊,人往高出走嘛!”我安慰他。

  “好事当然是好事。但这么年轻,去那个官僚机关,不好啊!”

  “呵呵!”我打了个哈哈,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不容易才把王记发打发走了,我才吁了一口气,坐下来复习我的>,但不知怎么搞的,我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不用说,是在想着朝烟了。

  也不知她现在在干什么,是在看电视,还是上网?有没有哪个男生和她打电话?想到这里.,我不寒而栗了,像她这样出色的女孩子,随便点个头,肯定有男孩子屁颠屁颠的为她奔走效劳。咳,到时候,我的位置又在哪里呢?不行,咱得打个电话!我飞快地按出了那七个熟悉的数字,却没有勇气按下通话键。如果,她骂我怎么办?不行,我不低头,好歹我也曾是她的老师,师可杀,不可辱!我按了消除键,又翻开了书。可是,我还是看不进去。

  唉,你怎么就沉不住气?我开始骂自己了。

  算了,不看了,睡觉。我把书一扔,躺在了床上.,但脑子里还是那两个字:朝烟。

  正烦着,手机响了,我一下子弹了起来:朝烟?

  打开一看,是石榴青。

  “是我。”这是她的老规矩。

  “嗯,我知道。”我尽量使自己声音平缓。

  “你在干吗?”她问。

  “哦,我在复习呢!”我不知道她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很忙吗?”她的声音有些失望。

  我估计她有事要找我,心里很矛盾,因为她隐隐约约知道了我和朝烟的事。我有愧于她。虽然没有非常明确地表明我们的关系,但在她心里,我应该比较重要。我这样认为。我原本等高考结束了,再委婉地说明我和朝烟的关系,但她考得不好,心里本来不好,我怎么开得了口?然而,我迟早又必须告诉她,不能欺骗她。她现在如果找我,又会是什么事呢?

  不管是什么事,我都拒绝她,不能欺骗她,不能给她错觉。想到这里,我狠了狠心,说:“我过会儿回家去,农村的家。”

  “哦.,是这样。”我听得出来,她非常失望。

  我也悄悄抹了一下眼泪。

  唉,命运真是奇怪呀!

  “你好好休息吧,以前在学校这么忙,现在难道轻闲一下。”我说了几句废话。

  “我知道。你回家,路上也要小心。”

  “好的。”我又流下了眼泪。

  我似乎有好多年没有流眼泪,即使是谢红叶撇下我去投奔“成功男”,我也没有流眼泪,为什么今天却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呢?难道我对自己的选择后悔了?

  你不能后悔,我对自己说,世上的好女子那么多,你爱的完吗?生命里,与你终身相守的只能有一个,其他的,姑且作为永远的朋友吧!

  “我知道你考得不理想,”我控制了一下情绪,对她说,“但不要太在意,先找个大学上,然后再考研。”

  “我知道,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水平没有发挥出来,不服气。”她幽幽地说。

  我可以想象出她那郁闷的样子,又难过起来。但我不能太热情,只好说:“那就好。我们以后再联系吧!”

  “好吧!”她的声音像是从几千米的深井里传出来的。

  过了几天,朝烟还没有一点儿消息,我心里郁闷得不行。这时,三狗又叫我去玩——钓鱼。对于有些教师来说,钓鱼就是去鱼池拿雨。也就是说,钓鱼也是学生家长贿赂教师的一个方法。我对钓鱼一向不感兴趣,主要是没有耐心。不过,现在这么无聊,出去晒晒太阳也不是坏事,也许可以把霉气晒走呢!想到这里,我欣然应允。过了一会儿,一辆别克就到了楼下,三狗神气活现地喊:“雨子,雨子,快给老子下来!”我下去了。

  他又骂:“你连钓鱼竿都没有,钓个**鱼!”

  老刘道:“算了,我带了两根。你好不容易作了一回东,就这样嚣张!”

  老大一顿训,三狗就老实了。

  老刘又对我说:“无雨,这几天闭在家里干什么?高考都结束这几天了,还在备课啊?”

  “不是不是,复习司法考试,今年还想试试。”

  “这个不错,嗯,阿飙啊,你可要向无雨学习。”老刘又拿出了老大的架子。只要不是去嫖娼,他基本上还是个称职的老大。

  “知道知道,”三狗又转过脸,“等你当了律师,老大离婚的案子就由你代理了——可不能让老大有损失!”

  “你这个狗*的!”老刘拍了有些他的脑袋。司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这些老师,也蛮有意思的!”不知不觉,汽车驶出了城区,展现在我们眼前的是碧绿的稻田,蓊蓊郁郁的荷塘,掩映在树丛里的村落,青翠的远山;仔细了看,还可以看见洁白的荷花疾驶而过,还可以望见飞鹭掠过水面。

  “我考,好美!”三狗禁不住叫道。

  “过会儿更好看,”司机回头说,“坐在那鱼池边,咳,才有意思呢!”看来市人事局的这位”司长”经常陪领导下乡钓鱼。

  “师傅,你们平常很忙吧?今天辛苦你了。”老刘装出文文诌诌的样子。我和三狗相视而笑。

  “不忙啊,我们开车的,就是为领导服务啊,随叫随到的。不辛苦,呵呵!和你们老师在一起,机会不多啊!”到底是领导身边的工作人员,说起话来就是得体。

  “哦哦哦。”老刘应付道。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谁呢?我问自己,不会是她吧?不会的,我否决了她。但我打开一看,马上觉得自己好愚蠢:是她!朝烟!我不说话,看她怎么说。三狗大概猜出了是谁,瞪着一双鸟眼看我。老刘还在和司机有一句没一句地拉着话。

  大约过了半分钟,她终于说话了:“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等你先说啊!”我讨好地说。

  三狗露出了鄙视的神色。

  “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她恶狠狠地说。

  天哪,我不敢哪!当然,我在大哥和兄弟的面前,可不能这么丢分,所以就笑了笑。

  “还笑?你到底干什么去了?”声音更严厉了。

  “没有干什么,一直在家里。”我想我的样子一定很奴颜婢膝,因为三狗的神色可规为强烈鄙视之类。

  “哼!你马上过来!”

  “哪里?”

  “我家里!”

  “师傅,师傅,停车,我要下去!”我忙叫道。

  老刘侧过脸问:“什么事,这么要紧?”

  “是校长,说学校有事,我先回去了,你们去玩吧!”我边说边向三狗使了个眼色。三狗鬼鬼地笑了。

  “我把你送回去吧!”司机说。

  “不用不用。”我慌忙拒绝了,“你们去你们去,我坐公汽回去——大哥,三狗,对不起了!”说完,我就下了车。

  等他们走远了,我又重新拨通了朝烟家的电话:“你刚才说——叫我到你家里去?”

  “没有错!”

  “这这这——这合适吗?”

  “什么不合适!叫你来,你就来!快点!机械厂8栋二单元502!”说完,她就挂了。

  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是不是她的母亲要教训我这个“禽兽教师”啊?不过,我也不甚怕,我也没有欺负你家千金啊!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很快回到学校的家里。

  既然她叫我到她家去,我也不能太随便,毕竟俺是堂堂正正的人民教师哪.,还是要注意人民教师的形象。得了,今天就算是去她家家访吧!

  我脱下T恤,翻出那件很少穿的短袖衬衣,又换上一跳西裤,对着镜子一照,哇,还真不错!我平素最讨厌西装革履,总是穿便服,就是这T恤,也是随便套在身上的;但现在,我把条纹衬衣扎在笔挺的西裤里,还蛮是那回事呢!不管怎么看,也不像一个道德败坏的教师!

  我出了学校,又拦了一辆出租车,很快到了机械厂大门,不敢我又有些犹豫。尽管从高考结束的那天晚上开始,我对机械厂的大门就有了特殊的感情,但现在要我真正走进去,还是有些胆怯的。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管它呢,进去再说,我带着悲壮的情绪向里面进发了。

  这是一座典型的破产国有企业形象,就一个字:破!破厂房,破路,破院子,破宿舍。宿舍区边,一些下岗工人沿院墙搭了许多违章建筑,开麻将馆,台球室,小餐馆,理发室,还有小超市。看见麻将馆,我就想起王记发的5000元!

  不过,我也觉得奇怪,这么个鬼地方,竟然孕育了朝烟这么出众的女孩子,真是“十步之内,必有芳草”!看来,西施长在越国的山沟里,是完全可信的;还有,我的湖北老乡王嫱(大名鼎鼎的王昭君),那个让皇帝郁闷了好长时间的大美人,生长在长江边的一条小溪边,也是真是的。

  想着想着,我就到了8栋2单元502。

  我在门前对自己的外表作了一番“检讨”(台湾语),就准备叩响这扇神秘的铁门了。这是一扇老式的“防盗门”,就是用铁条焊成的栅栏。门上没有铃,我只好用原始的工具——手了。我轻轻敲了两下,没有反应;我用手一拉铁环,居然没有锁上。铁门里面是一扇老式木门,我又轻轻敲了敲,心里还对自己说,如果朝烟那凶神恶煞的娘在家里,我就说是学校通知朝烟去填志愿的,上次填的不规范。

  门开了。我的心跳也加快了。

  还没有看见人,门自动往里走;不用说,开门的人在门后面。不是绑架的吧,搞得这么神秘!突然,门猛地关上了。我两眼一黑,完了,中埋伏了——一个人扑了过来,狠狠地抱住我,用火热的唇来烫我!这是一个女人;而且,我有把握,这绝对不是一个快到了更年期的妇女,更年期的女人哪有这么活力四射的身体?

  她的两只手紧紧箍住我的脖子,嘴唇密不透风地粘住了我的嘴唇。我感到我进入了梦幻世界,我被瑶池仙女勾引了,也丧失了人民教师的道德修养,反过来抱住她,吻她,还用手揉她的背。唉,今年年终总结中,“作风严谨,注意加强师德修养”这句话终于可以不写了!

  她一边吻我,一边用小腹撞我,口里还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和那天晚上在湖边一样。

  终于,她松开了嘴——她像潜水艇要浮出水面那样换气了!她一边喘气,一边用火辣辣的眼睛看着我,挑衅似的。我忍不住又抱住她吻起来。她闭上了眼睛,脸上的红晕越来越多,像大革命时期的红色根据地,很快占领了大半个中国。而且,她的舌头又开始顶我的牙齿。我稍微开了口,她的舌头就趁虚而入,在我的口腔里翻江倒海起来!

  我感觉我要爆炸了!

  突然,我想到了一件事,猛地推开她。

  “怎么了?”她似乎刚从梦中醒来,怔怔地看着我。

  “你母亲呢?”我紧张地问。

  “呵,她呀!在屋里睡觉。”

  “你疯了!”我轻轻但严厉地说,“你不想活了?我走了。”

  “哈哈哈哈!”她大笑起来,“你这个胆小鬼,她不在家里,到乡下去了。”

  我又抱住了她,不过没有吻她,而是说:“你这个坏蛋,为什么骗我?”

  “5555555555,你才是坏蛋,这么多天不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又去做坏事了?”她伸手捏住了我的鼻子。

  这真是恶人先告状,哪里是我不给你打电话,是你不让我给打电话啊!难道,女人的话要反过来听?

  “我不敢给你打电话啊!”我委屈地说,“哪里做坏事啊,在家深刻反省呢!”

  “呵呵,你也写检讨了?以前总是老师要我们写检讨,现在教师也要写检讨了。”

  “我写什么检讨?我又没有做坏事!”我理直气壮地说。

  “你不给我打电话,就是做坏事!”说完,她在我鼻子上轻轻咬了一口。

  “好好好,是我的错。你这两天干什么去了?”我摸了摸鼻子,还好,没有流血。

  “干什么?想你呀,想你,你又不给我打电话!哼!”

  “我还不是想你?”

  “你喝水吗?”她站了起来。

  呵,她这才想起自己是主人。

  “渴死了。”

  “好,我去倒水。”

  我这才可以偷偷打量这套培养了朝烟这个杰出女子的房子。它给我的映象只有两点,狭小和简单。大概只有60平方米,一间大卧室,一间小卧室,一间厅,吃饭会客均在此。屋内布置很简单,只有几张椅子和一具茶几。不过,我喜欢,只要是朝烟住的地方,茅草屋也比皇宫美。

  “来,喝水。”她端来了一杯水。我注意到,这是她在学校喝水的杯子印着卡通米老鼠的咖啡杯。

  “呵呵,好香!”我尝了一口,赞道。的确,里面有茉莉花香。

  “嘻嘻,”她在我身边坐下,“我喂你喝。”

  晕!

  但我不敢反对,把杯子递给了她。

  “张开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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