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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永远都是路人甲

4.永远都是路人甲

我先发制人问他来做什么。

项展弘说有人打他手机,他当时没接到,回头再打关机了。

“咳,或许人家打错了。”我说。

“我想也是。”他的目光掠过封觐扶着我的那只手,凶巴巴地话锋一转,“桃花呢?刚才我怎么唤屋里都没反应!”

是了,桃花和他情投意合,项展弘在外面吆喝,它必在里面挠门。活像被雷峰塔隔开的许仙和白素贞。

我交代:桃花和我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我给它更多自由,它保持回家吃饭睡觉的自觉。

三个人一起等桃花回来。狭小阳台塞下两个长手长脚的男孩,外加一个我,挤得慌。

“走吧芳菲,我请你在楼下随便吃点什么。”封觐突然说。

Good idea!封觐自然而然地无视了某人,我在心里为他叫好。

“呵,她不吃‘嗟来之食’,上次到了火锅店她都跑了。”项展弘说。

我气得腾地从旧沙发上站起——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姑娘气喘吁吁闯进来,看到封觐时脸一红,扭脸瞥到项展弘,脸干脆变关公。

我认出她是隔壁腼腆的租房客。

“谢芳菲,你、你家的猫掉附近臭水沟里啦!”

原来邻居加班回来,路过附近烂尾楼,楼旁一条臭水沟布满垃圾,桃花的小脑袋就在上面浮浮沉沉。她想拉它起来,无奈太远够不着。

我们赶到时桃花已经呛了几口水,踩踏着漂浮的建筑垃圾,才没完全沉下去。

项展弘把长竹竿捅到桃花面前,叫它抓住竹竿。

桃花虽被宠上了天,究其DNA还是一只中华田园猫,根本听不懂。项展弘的呼喊,渐渐变得焦急和慌张。

桃花对他意义非凡,这让我始料不及。

最后是封觐拉住项展弘,他下到臭水沟较浅的地方,把哆嗦的桃花捞起来。一千块一条的Levis被污水搅成了抹布,他也浑然不觉,抱着失而复得的宝物笑得眉眼弯弯。

作为旁观者,我的感动刚有泛滥的趋势,便被一声怒吼打断。

“谢芳菲,你拿了我的工资,周末却和人厮混,对桃花疏于管理以至于差点把它害死,你不觉得良心不安?”

我们站在烂尾楼边一个土坡上,项展弘眼里的小火苗噌噌上蹿。

项展弘真是个恶棍,他的毒舌是一种天赋。他就这样不打草稿,而十分流利地抹黑了我,还牵扯进无辜的封觐。

“别说是你的猫掉进臭水沟,就算是你在我面前跳火坑,我也会闭上眼睛。”我也出离愤怒了。

我没有看到项展弘是如何爆发的。只感觉被人一推,霎时天旋地转,便从两米多高的土坡上滚了下去。

感谢那堆废水泥,发挥了中流砥柱的作用,让我没掉臭水沟里。

我看到项展弘抱着桃花飞快跳下来,摇我肩膀:“你没事吧?”

“你他妈缺心眼是不是?”项展弘的衣领被封觐拎起来,“这么高摔下来会没事,换你摔一个试试!”——其实我抗打抗摔,还真没事。

胳膊小腿乱飞,两人扭成一团。不过项展弘没怎么还手,被动挨打。

桃花害怕地缩进我怀里,一下下舔我手背。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退步一日千里,以前再不济也是输给一美女,现在居然沦为一只猫的手下败将,人生是有多飞禽走兽。

也许路人甲的使命就是反复被炮灰吧,完了还得自己扫拢这堆灰烬。

那天项展弘带走了桃花,奇迹般地高风亮节,没最后给我致命一击——让我退他工钱。

回家后封觐问我,项展弘就是Rainbow吧?封觐肯定发散思维了一下,想想我睁眼后那句疑问,和给项展弘打电话的事,不难发现真相。

也就那天,我顺理成章成了封觐的女友。他说,我不必非得知道你喜欢谁,我只知道,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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