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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她最大的心意(6)

  “对了,那天莫子肖和那个叫孟洁的订婚礼,你去参加的吧,两个人相配吗?卓溪那坏蛋想要我也去参加,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注意,又不是我的朋友,干嘛要那么坚决,幸好我躲家里了,我爸现在还在生气,他也不敢回家。”卓离想到这儿就来气,好像不陪她参加那个订婚宴,自己会有什么损失一样,就算再怎样,也只会与安逸一个人有关系啊。

  提起这件事,安逸沮丧起来,“我的心情又被你给弄坏了,原本轻松了一点的。”

  安逸说这话,完全勾起了卓离的兴趣,她凑到安逸的面前,“怎么了?快给我说说。”

  “没什么好说的。”安逸摆摆手,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卓离。

  卓离觉得眼熟,“这不是我给你拍的吗?怎么了?”

  “这个男人后面的那一套茶具,我好不容易买来了准备送给莫子肖和孟洁做礼物的,可是被孟洁不小心给摔了,对这个男人有些过意不去。”

  卓离知道安逸是在故意转移话题,这女人转移话题的本领是越来越厉害,没办法,她总不能回一句,这又关你什么事情呀。

  “好啦,安安,我知道你善良,可是也不能这样感性吧。”卓离一副受不了的样子,安逸是懂得这个故事的,卓离不知道,所以也能理解卓离的事不关己,但是她没办法做到,虽说是自己用钱买来的,可是看那茶具那样的下场,总归是含有歉意的。

  “我们,去喝酒吧。”安逸提议道。

  “听说蓝冰Pub里最近来了位唱歌超级好听,长得超级帅的歌手,我们去听他唱歌吧。”卓离对于这个提议举双手赞成。

  “好,今晚玩个痛快。”安逸和卓离击掌约定。

  蓝冰Pub里客人很多,安逸和卓离好不容易才找到座位,点了瓶烈酒后,两个人干杯仰头一口饮尽。

  安逸的酒量没有卓离好,卓离就像是那种天生就会喝酒的人,用她的话就是她还是婴儿的时候她的亲爸爸就会用筷子蘸酒喂到她嘴里了,而安逸则是在长大后若干个应酬里,一点点积累下来的酒量,在同龄女子中,也不算太差。

  “啊,出来了。”卓离高兴地推了推安逸,示意她看那边的舞台。安逸无所谓地侧过头,舞台的灯光打的有些暗,安逸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背着吉他,在调整麦克风。

  他认真地唱着歌,台下的女孩子尖叫着,但是他一眼都没有向那些女生投过去,反倒是目光深情的看着远方,是的,那眼神,安逸觉得很迷人。

  一曲结束,台下大家齐喊“安可”,男孩笑了笑,也不推辞。

  手机忽然响起,安逸看见是家里的电话,四周实在吵闹,看了看卓离那边,拿着自己的包,挤着人群出了Pub。

  安逸告诉安妈妈明天回家,道了“晚安”后挂了电话。回到座位时,安逸觉得有些不对劲,再找卓离的,已经在那边和人厮杀起来了,歌声消失了,周边都是些女孩子因为害怕刺耳的尖叫声。安逸跑过去,却又无法阻止这场混乱。

  经理着急跑过来,额头都是汗,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档子事虽然平时也会发生,可是今晚偏偏大老板在,真是来的不是时候啊,要是让大老板知道自己办事不利,这份工作估计是不保了。

  正要开口的时候,从人群后来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怎么回事?”

  经理拿出纸巾,抹了抹额头的汗,走到老板面前,“出了点小事。”

  “你觉得这是小事吗?”莫子肖没有想到他手底下会有这样不负责任的员工。

  安逸看清了莫子肖,直骂了句“见鬼”,拉着卓离想要离开,却被一旁跟来的卓溪拦住。

  卓离看到卓溪,也是摸不着头脑。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

  二人异口同声的。卓溪一把抓住卓离的肩膀,想要看看卓离是不是哪里受了伤。发现手肿了后,卓溪的火爆脾气又上来了,“都受伤了,你的脑袋瓜到底是怎么长的,这么不会爱惜自己。”

  卓离听到这样的话,也是一头的火。“关你P事。”

  “张经理,处理好。”莫子肖先一步离开。地上的几个男孩子也都站了起来,不懂这个男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气场。

  不到片刻,卓离揉着自己的拳头,被卓溪拉到莫子肖的静区,安逸跟在后面。

  莫子肖坐在黑皮沙发上,冷眼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人,虽说空调温度很足,可是就是觉得背后有一阵阴风吹过,令人瑟瑟发抖。安逸没说话,故意忽视他。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打架?”卓溪责怪道。

  “我气不过嘛,谁让他们敢调戏我?”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这样放过他们,实在太便宜他们了。”说完,卓溪眼里闪过一丝阴冷的寒意。

  安逸靠在墙上,酒的后劲很足,这会正感到头晕目眩。卓离的手不那么痛后,也不安分起来,走到莫子肖的酒柜前,打量着这些酒,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莫子肖,“都是你的,看不出来,还挺有品位的。”

  莫子肖不理会卓离,站起身来走到安逸面前,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看着她。安逸眨了几下眼睛,没撑住,倒在了他身上。

  “安逸。”卓离大喊着,跑到安逸面前,才放下心来,“竟然睡着了。”在这样的情形下,卓离开始有些佩服起安逸了。

  “你到底给她喝了多少酒?”莫子肖扶着安逸,冷脸问道。

  卓离不干了,瘪着嘴道,“还不是因为你啊。”

  “我来送她,你回家吧。”莫子肖想要扶着安逸,被卓离一手推开。

  “不用,我今晚住安逸家。”卓离坚持。

  卓溪笑了,“我住在莫子肖家,正好在隔壁,我送你,你别忘了你手还肿着呢,况且还喝了不少酒,小心路上出车祸。”

  “闭上你的乌鸦嘴,我酒量比你好。”卓离一点也不给卓溪面子,直接拒绝。

  “你觉得你能带着安逸出得了这间Pub吗?”莫子肖不慌不忙地威胁道。

  “你——”卓离气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莫子肖从自己手里接过安逸,可怜安逸这只猪醉成这样,不知道自己已经深陷虎口了。“你不是挺恨她,我怕你谋害她性命。”

  “我还不会傻到为了这个女人而赔上我的一切。”莫子肖扯了扯嘴角,冷笑。

  卓离也不是好糊弄的人,挑眉:“你想欺负她?”

  卓溪的脸有些抽动了,这个问题,也只有卓离这丫头敢问得出来。“肖,把安逸给卓离,我负责送。再这样纠缠下去,准备半夜回家啊。”

  安逸醒来的时候,已是中午,她撑着头坐起身来,看了看四周,确定了这是自己的房间后,安心多了。头痛得厉害,肚子里空空的,安逸下床,刚开了门,就闻到了肉的味道,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

  卓离正在摆碗筷,看到安逸,眉眼笑开,“醒了,刚从外面打包回来的,本想着先吃再叫你起来吃残羹剩菜的,你不知道你昨晚让姐姐我多受罪,差点跟人动手。”

  安逸洗漱完毕,坐在餐桌前,卓离将汤端上桌,安逸迫不及待地动起了筷子,实在是饿得慌。谁料筷子刚伸出来,就被卓离打落在桌子上,发出脆脆的声响。

  “怎么啦?”安逸纳闷。

  “先回答我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说你和莫子肖两个人恨得死去活来的,怎么在我看来,还是在爱着呢?”虽说卓离自认为不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可是经过昨晚那么一遭,也觉得这个莫子肖对安逸实在是太诡异了,怎么说呢?虽然有些冷漠,但是骨子里还是很关心安逸的。

  “爱?别对我提到这个词,不过你让我想起来了,我们昨晚去喝酒了,怎么回家的呀,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安逸揉着自己还痛着的太阳穴,怎么也回忆不起昨晚后来发生的事情。

  “我开的车吗?”安逸又问。

  卓离摇摇头,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安逸,“当然是我开回来的啊。”

  安逸拍拍胸口,舒了口气,“那就好,我今天还得回家呢。”

  “回家?今天?不是吧,安安,你怎么不早说啊?我刚对我妈说了,我要在这里住几天的。”卓离懊悔着,怎么也没有想到好不容易说通了自己的妈妈,居然在安逸这里出了岔子。

  “你住这里,你干嘛住这里?”安逸觉得奇怪。

  卓离撇撇嘴,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她可不能让安逸知道她其实是想就近观察观察安逸和莫子肖到底会按照怎样的情节发展下去,又是情人,又是仇人的,现在又是邻居。常识告诉她,邻居往往能牵出许多千丝万缕出来。隔了几米的距离,挺危险的关系。

  “吃你的饭,昨晚我可是好不容易把你从莫子肖手里抢出来的,开车回来,差点追尾,幸好姐姐我福大命大。你是没看到,昨晚大桥上,出了多少车祸,五辆车就在我前面连环追尾,前面还撞死了两个人,人家夫妻俩骑着摩托车遇到个雪天路滑的,刚摔下来,就被后面的车给撞死了,可怜呢。你个丫的睡得比谁都香。”不过,后面跟着的一辆车,卓离还是认出来的,从蓝冰Pub一直跟着的保时捷,副驾驶座位上还坐着卓溪那头猪。

  吃过饭后,安逸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箱,刚打开门,就看到对面的莫子肖,安逸也没有多看,自顾搬着自己的行李箱乘电梯下楼去了。

  卓离则继续住在她家,安逸本来想着晚会再走的,头痛的厉害,可是看外面的雪还没有化掉,卓离想起昨晚的车祸就觉得后怕,车子不断打滑,她可不觉得安逸有那样的好车技可以安全开回家,只得让她趁着白天雪没有冻住时回家。

  莫子肖用尽全力关上了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完全忘记自己为什么要出门,等到看到自己手里拎着的黑色垃圾袋时,才恍然,愤怒地将垃圾袋扔到了卓溪的身上。

  “以后在我家,这种事自己做,不然你就回自己家住去。”

  卓溪觉得莫名其妙,“又怎么了?你最近是不是上火了,脾气这么大,还有点喜怒无常的,人家女人这样还能理解,都说了女人大姨妈来的时候特别暴躁,可是你是女人吗?”

  “吃完饭,就赶紧回公司去。”

  听到这话,卓溪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只能说:“行,你狠,无良的资本家。”

  到玄关穿鞋子,卓溪终于想起来自己从昨晚就想说的事情。他掉过头,看着莫子肖还是板着一张臭脸,“不去医院看孟洁?就算不是真病,好歹也要去装装样子啊。”

  “知道,下午就去探望,好歹也是因为我才气晕的。”

  “你们可真能装,就算你不说你那天订婚日和安逸待在一起哭过,我也能想象那种感觉,这样一个女人,尤其是曾经爱着的女人,尚且还有几分姿色,居然把自己整的那么惨,那种恨啊,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可是,肖,我也曾听过这样一句话,爱得越深,恨得越深。你确定,到此时此刻,你对安逸真的没有半点爱了吗?”

  爱,该是没有了吧,早已被恨消耗尽了。

  安逸刚才的表情,莫子肖一直记着,那样的平静,就好似他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那种神情,多刺眼,多伤人。

  下午,莫子肖和彭妈拎着花束和果篮去了市医院看孟洁,彼时,孟洁的病房里坐着个人,莫子肖浅浅的微笑,随后收起,一脸正经地进入病房里。

  孟洁微笑的脸在看到莫子肖之后,迅速冰冷,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小洁,还在生我的气?”莫子肖一脸的玩世不恭样子,“清夜,你怎么也在?谢谢你帮我照顾我的未婚妻。”

  骆清夜听了这话,怒火迅速窜上来,“莫子肖,你这次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小洁,不要生肖的气,好吗?身体好些了吗?”彭妈拿走莫子肖手里的东西,放在孟洁的床头柜子上,将娇滴滴的玫瑰花放在孟洁的身边。

  “谢谢你,彭妈。但是,莫子肖,我在几天前就已经在订婚宴上宣布,我们的订婚取消了,所以,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对于一个精神上出轨的人,我想我还没大方到能够原谅你在我们的订婚宴上躲着我亲吻别的女孩子,莫子肖,你明明知道我有狂躁症,你还那么对我,是不是想逼死我?”孟洁拿起枕头就朝莫子肖扔过去,大声地喊着:“滚出去。”

  “小洁,你冷静点,你也知道我有过去,你怎么能这么自私的让我放下那些过去、无视那些过去呢?是不是太残忍呢?”

  骆清夜有些听不下去了,“肖,你说这话是不是太过分了?你和孟洁订婚了,就该整理好你过去的感情,况且你们还有女儿,怎么能对孟洁这样呢?都过了这些天,你才来看小洁,你知道她被父母说了多少难听的话吗?你怎么能让她一个女孩子家一个人承受这些本该是你犯下的错的后果呢?”

  “我忍受了你那么多年里心里藏着个女人,但是我还是坚信着你可以忘记你的过去,可是一直都没有要和你举办婚礼,我们的女儿都那么大了,我以为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再深刻的感情,你也该放下了,可是,怎么就是不行呢?”孟洁痛哭出声,猛咳了起来。骆清夜拍着孟洁的背,帮着她顺气。

  彭妈困惑地看着这三个年轻,想着是不是自己错过了什么?女儿,小洁和肖的女儿究竟是怎么冒出来的?

  “莫子肖,你要是觉得因为有了女儿,所以一定要和我绑在一起,对不起,我不稀罕,女儿我可以自己抚养。”顺过气的孟洁继续说道。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也只能尊重你的意思。”莫子肖冷漠地拉着彭妈快速走出病房。

  坐上车子,莫子肖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看得彭妈一惊一愣的,“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啊?”

  “彭妈,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彭妈更疑惑了,“怎么回事啊?”

  “刚才在病房里的那个男人,就是小洁爱了许多年的人,Joy的小舒苒也就那样成为我和孟洁的女儿了。”

  “坏小子,哪有你们这么胡闹的?”彭妈显然不认同这样的做法,无奈地皱着眉,忍不住在莫子肖头上敲了一记。

  莫子肖没有想到彭妈会生气,只好跟她解释,“彭妈,那都是因为想要让骆清夜心疼孟洁呀。”

  “可孟家那么多亲戚朋友都知道小洁和你有了孩子,你这不是在毁了小洁的名声嘛?怪不得昨天我仿佛听到女儿这一类词的,我就当时没留意,要不然哪容得下你们这么胡闹。那安逸,是怎么回事?”

  “那件事,我不想提。”莫子肖也失了情绪,眉眼冷了下来。

  “我昨天是陪着安逸回来的,我看得出她委屈,你怎么能让她这样误会你呢?”彭妈的语气里有些责备的意味。

  莫子肖也不想再多解释,彭妈说安逸委屈,可是在他看来,是多么的可笑。

  那些年,他才是最委屈的一个人。

  无缘无故的,以为自己遇到了真爱,可是后来,这所谓爱上的女孩,却毁了自己的家,毁了他所有的支撑,比起她对他做出的事情,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委屈了吗?

  根本就什么都不算,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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