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很好，你好么

　　窗外的月色渐渐凉了，杜暖融把手伸出窗外，贴在光亮月亮上，她轻轻呢喃：“那个女孩会比我漂亮吗？”不经意一眨眼，看到月亮在悄悄微笑，冰凉的笑容不荒凉，透着黑夜里的温暖，有股力量慢慢爬上心脏。转身，坐到书桌前，下周五又要考试，她要赶紧复习一下，争取稳坐第一，不能退后。埋头畅游在题海里，期间妈妈端着一杯果汁来看她，然后轻轻摸摸她的头，当妈妈转身走到门口时，杜暖融喊住。问：“妈妈，爸爸还没回来么？”

　　“公司加班，晚点回来，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妈妈疑惑。杜暖融笑的无奈，敷衍说：“哦，随便问问。”

　　“小暖。”妈妈喊。

　　“嗯？”妈妈停顿下，继续说：“如果爸爸妈妈不在一起了，你会恨我们吗？”杜暖融突然从妈妈话里意识到什么，怔了老半天没回过神。

　　“唉，唉，妈妈突然神经病啦，没什么啦，快好好复习哟。”开门，身子移到门外。此时，杜暖融脑袋轰炸厉害，难道妈妈真的察觉到和爸爸之间危机了，知道爸爸在外面有了其她人，她不敢想，害怕最终结局。趴在桌子上，静静等待脑子一片空白。

　　叮铃铃，一条短信闪了一下。是崔景维。下午时候她给闺蜜发了一条信息，现在才回复过来。她迅速拿起，迫不及待按键。

　　“闺蜜……”就这两个字，没有了其它语言。她按下回复键：“还没有睡觉啊。”她不想提今天发生事情，或许装作没发生一定可以像从前一样像连体婴儿般上课放学回家，高高兴兴在一起，开心，欢乐，悲伤，是多幸福一件事。她把玩手机等她回复。

　　“嗯，再看你说的《情书》呢，很喜欢这个故事。”

　　“你喜欢哪一段哦？”

　　“喜欢博子对着山放声大喊那段，”你——好——吗？我——很——好！你——好——吗？我——很——好！，超感人。”

　　“明天放学后，我们一起看这部电影吧，好不好？”杜暖融很期待崔景维的回复，过了几秒钟，简讯传来。

　　“没有时间。”杜暖融瞬间冷冷跌倒冰窖中。她知道崔景维还没有原谅自己。不知道怎样回复这条冷短信。犹豫好久才回复到：“那下次吧，一定要一起看哦。”舒口气，把手机放到书桌上，起身偷偷在阳台上点燃一支烟，袅袅烟雾在阳台上弥散。台灯下的手机又亮一下。她抱着侥幸态度希望这是一条让自己感到高兴的简讯，但是还是失望了。

　　“不用啦，你和齐子皓一起看就好了，我怕打扰你们！！！《情书》《情书》，多唯美名字，多配得上你们。”杜暖融生气把手机扔到床上，躲在狭小阳台上继续抽烟，呛得难受，咳嗽了几声。

　　抬起朦胧眼睛，黑色夜幕给她带来前几天回忆。在学校操场庞大看台上。崔景维说：“杜暖融，你变了，和原来简直云泥之别。”

　　“我变了吗？”

　　“不再像以前一样霸道了，温顺很多。”崔景维说。她摸摸头笑的恍惚，谁都希望自己是个内心美好女子吧。

　　“因为他吧？”

　　“你是说……”杜暖融不敢直视她的眼眸。

　　“叶浩源。”

　　“你是说我为他改变？”杜暖融心虚发问，她明明知道就是这个原因，还要装作不知道，她觉得自己很虚伪。

　　“你是不是爱的他已经无可救药了？”

　　“快考试了，我不想谈论这个问题。”这让杜暖融觉得快要喘不过气。捂着胸口，隐隐作痛。

　　“好吧，有多爱他，你自己清楚。你也会明白，我喜欢齐子皓有多深，为了他，我同样也会改变。”说完，崔景维挽着她的胳膊，笑嘻嘻转移话题：“闺蜜，你看，天上白云好漂亮哦。”

　　“哦。”

　　回忆定格在这里，戛然停滞。

　　这次考试，杜暖融又考全年级第一，风光无限。好多同学围在她身边，众星围捧感觉。叶浩源考的也可以，虽然在全年级排不上名次，但在班里显然进步很多。老师还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他狠狠夸奖一番。乐的他心里花儿遍地绽放。

　　杜暖融一个人孤零零站在成绩公告栏边上，盯着最上面名字。以前时候崔景维会在她身边替她开心手舞足蹈，现在只有她自己独享这份喜悦。物是人非，不长时间就会改变当初点点滴滴。无奈转身，看到齐子皓在不远处朝她打招呼。她微微一笑，走了过去。

　　“恭喜你哦，又得第一。”未等她开口，他却抢先一步。

　　“哦。”

　　“不开心？”他问。

　　“没什么啦。”杜暖融背着书包一晃一晃离开。齐子皓追上去，拉住她胳膊问：“是不是因为崔景维？”说完，杜暖融眼泪吧嗒吧嗒落下来。齐子皓慌忙拿出纸巾递给她。

　　“我知道她是你最好朋友，对不起，让她误会你了。”

　　“没事，一切都会过去，就像我喜欢叶浩源一样也会过去。”杜暖融声音低的听不出任何悲伤，但字字敲打在他的心上，仿佛利刃一刀刀割下去，鲜血直流。

　　“哦，哦。”齐子皓结结巴巴应声，装作没听到。抬眼间看到悬挂在墙上条幅，说：“知道吧，下周我们和海桥一中联谊，要举行大型联谊会。”

　　“听说了，据说表演非常精彩。”

　　“听说海桥一中有个很厉害钢琴手，弹得曲子非常好听诶。”杜暖融嘿嘿笑一下，嚷嚷说：“你参加吧？”

　　“我？”齐子皓惊讶张大嘴巴，摸摸耳尖碎发，很招牌微笑：“我怎么可能参加，又没什么特长，上台丢死人呐。呵呵。”

　　“哦。”杜暖融咧嘴说道。一片落叶落在他脚边，他低身捡起来，然后对杜暖融笑说：“叶浩源唱歌很棒呢，让他参加吧，说不定可以得到更多人的认可，你说好不好？”

　　杜暖融止住脚步，歪着头，说：“唉，是个好主意啊，我们两个一起努力看看能不能说服他？”

　　“嗯，只要你开心就好。”齐子皓笑着把那一枚落叶递到她手掌里，嘴角挽起的弧度清澈干净到明朗。

　　“那个，我们还是快回家吧。”说完，杜暖融急匆匆从他身边走过，心里惴惴不安，齐子皓处处为自己着想，却不愿意得到一丝回报，只为求自己能够开心，可是，爱情，不是一件轻易的东西，那种微妙感觉从未在他身上停留过，只有叶浩源才能独奏她内心深处一根弦，阵阵激起音乐涟漪。

　　课堂上，叶浩源思绪漫天飞舞，他在纸上画来画去，还不时捶捶脑袋，一幅心神不宁姿态。杜暖融看着他，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终于把纸收起来，放在桌子上，满意欣赏佳作。讨厌的风从窗户外面使劲吹来，冷不防把他的纸吹到地面上，然后缓缓跑到前面杜暖融脚下。他张大嘴巴，眉头扭拧厉害，朝杜暖融方向用力吹口哨，同学抬起眼不时朝他这边张望，老师在讲台上停下粉笔，回过头。“怎么回事，哪里传来老鼠窸窸窣窣声？”班上发出哄笑声，李林笑得最欢，大声说：“老师，你不知道老鼠是谁吗？”

　　“嗯，闭上你的大嘴巴。”老师朝他翻白眼。杜暖融看到地上合着的纸低头捡起来，原来画的是一双白色帆布鞋素描。他原来还一直念念不忘那个救他的女孩。彼时，心里繁杂生长出一大撮杂乱的草，荒芜一片。

　　叶浩源拿眼瞪李林，李林看到他眼里杀气腾腾，渐渐收敛，低头装作看书。他不想再向这个臭家伙低头，越怕他，他就会越欺负到自己头上，对付这种欺软怕硬的人，就要这样硬来才OK。

　　“老师，时间宝贵哦，快讲课吧。”杜暖融站起来心烦气躁地说，一大部分她是看到那幅画，另一方面则是替他解围，不想让他在课堂上难堪，其实这才是最主要想法，他一点都不了解自己，这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喜欢一个人，只要这样在远处，在近处，默不作声帮助他，已经很满足了。她回过头，看到叶浩源眼里感激，只有感激，没有看到感激意外的其它任何感情，心里难免会失望，也好，总被自己以后告白被拒绝的体无完肤的好，伤痕累累一塌糊涂那时自己不想要的结果。

　　“好吧，下次如果让我找出哪只恶作剧老鼠一定不会轻饶他。”老师拿起黑板擦在黑板上擦得粉末到处乱窜，呛得前面同学捂着嘴巴鼻子皱眉头。杜暖融默默收起素描画，安静望着天空，不知想起什么。

　　老师踏着铃声离开，齐子皓踏着铃声站在窗户外面兴奋朝叶浩源和杜暖融打招呼一起回家。

　　“喂。”齐子皓轻轻碰了一下杜暖融肩膀。她一愣：“干嘛呢？”

　　“你和他说了参加节目事没？”

　　“还没有。”

　　“怎么还不说啊，报名快要截止了？”他催促。

　　“怕什么，利用你的无限职务一切不就解决了。”杜暖融嘿嘿对他笑，齐子皓沉浸在她笑容里，恍恍惚惚，沉沦在湖泊中央。

　　“唉，你们两个在后面窃窃私语干嘛，快走啦。”叶浩源在前面催。齐子皓迅速跑上去，扶着他肩膀说：“浩源，想不想参加这次联谊会节目啊？”

　　“什么？节目？”

　　“对哦，你不是唱歌很好听吗，让你大放光彩一回，同意吧。”齐子皓用鼓动语气对他说。

　　“不要。”叶浩源回答坚决。

　　“唉，小子，你不是想找白色帆布鞋女孩吗，说不定她就是我们一起联谊学校的某个人呢，看到你在舞台上，一定会很想急切认识你，所以，为了你的女孩，也要试一试啊。” 杜暖融鼓动他。

　　“嗯？”

　　“对哦，试一试吧，你不是很想见到那个救你的女孩。”

　　“真的有可能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