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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送苏小山回了宿舍后我也回到了自己的宿舍,甩甩比我早就回来了,他躺在床上不敢出声,呼吸都很小声,也许,他还认为我可能还在生他的气,又会把他叫到楼顶而又不推他下楼。

  但对苏小山来说,我认为这也许是最好最完美的结局了,早一天少少地心碎总会比多些时日多多心碎要干脆而完美,我还得感谢感谢甩甩。

  我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在想苏小山说了关于她家的一些事情。

  苏小山一直以来荡漾在枫林道间灿烂笑声,原以为她会有个幸福的家庭。每天,爷爷看报,奶奶扫地,爸爸上班,妈妈做饭,全家人过着三世同堂无忧的日子。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这么多年来,隐埋在她心底的苦楚,还每天面带微笑坚强不流泪的女孩。在她七岁那年,母亲因患心脏病而不幸辞世,自此她就是与一个整天只会喝得醉醺醺后打骂她的父亲相依为命。失去母亲的孩子像小草,但她如同一棵坚强不倒的硬茎草,迎着狂风舞蹈。如果她爸再娶个后房,那她就像小白菜了。

  在茫茫的人生路上,也许我们已付出了青春、困苦、金钱,而走过的路,还有未走的路,总不是那么的一帆风顺,总是会有一些些离散的永恒,失去朋友,失去亲人,失去青春,只是挥挥手,就跟随着云,飘走了。

  我开始不喜欢永恒这个词了,它会注定完美的结局,也会铁定了残乱的结果,一张永恒的结婚证书,会签下两个人的美好姻缘,也会复活两个人的遗憾悔恨,一个永恒的紧箍咒成了孙悟空心里的痛,自己心爱的人死了,还不能抱着多看几眼。我开始害怕说再见,害怕当彼此说出再见之后,好多错过的东西就不再重来,一辈子不能握一些人的手,一辈子不能等到一些人的再次到来。该走的还是会离去,应留下的也还是没留下。

  夜猫子,苏小山,凌弱,他们都很命苦,而一直还在生活中坚强地努力挣扎着。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吃着同样的蔬菜,而幸福一直让我这样一个不齿于世俗的小角色扮演着,这一切的一切,也许真是上天安排的吧?为什么好人总是难以挽留住他们身边的好梦,总是要让他们面对着亲人的离去而束手无策,总是让他们的美梦早早地醒来,而梦梦魇还会一直,一直……

  自那次跟小山过生日后,小山常在一些女生面前说我是旱鸭子,还说是她救我上岸的,小山说了这些,不就是想成为名副其实的护草使者罢了,亏我还那么豪不犹豫地跳下去救她,我是怎么对她的,而她没有一点的惭愧感,却在我背后说了我那么多坏话。难怪这几天,好多女生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我,看得我的额头直冒冷汗,我还以为是我的裤子拉链坏了呢,害得我每小时检查了好几次拉链。我真不明白那些女生是怎么想的,难道不会游泳也有错吗?难道不会游泳的男生就没安全感吗?如果她们要那样地认为,那就都去找国家游泳名将田亮好了。

  后来,我才知道是我误会她了,其实她并没说我的坏话,大家都是在夸我,赞美伟大的我不顾自身的安危去救人,还因为我而在她们之间流传着一句很经典的话——你跳海,我就跟着跳海。其实,这句话是后来小山问起我,为什么不会游泳还要跳下去救她,当时我就说了那句毫无意义的话,没想到她们还把它当格言,真是不可理解女孩子的心。

  苏小山总算在还没开始就结束的恋爱中平静下来。

  再过几天就考试了,苏小山连哄带骗残酷地逼着我同她一起上自习。

  毕竟都大四了,曾经拿到的学分本来就不多,而平时又很少上课。我也狠下心,比小山对我还更残酷地把自己限制在看不到杜荧的地方,我别无选择,那就只有白天学习,晚上再想杜荧吧,但我敢保证绝对不是想一些下三流的东西,我自信肯定自己的伟大,在此我可以面对着电脑屏幕立誓,如果我是想一些关于杜荧的一些下三流的东西,就让我的电脑黑屏,让我所写的文字全部清空,再让我的电脑无法重起成为永恒的废品,甚至让我们宿舍的六台电脑全部成为废品,再加之全部舍友一辈子让老婆烦,因为我们的友谊比任何都重要,他们的一切比我的一切都还重要。

  我把见杜荧的事先放下,并非是学业比跟她的爱情还重要,对我来说,学业重要,但杜荧比任何都重要,她是我的全部心跳。现在很少见她那是为了以后多多地见她,对一个学生来说,眼光放远点是非常重要的,不可只顾眼前利益,要周全长远利益,这种明智的想法也许只有伟大的我才会想到的,只要我好好地努力把这次的考试4\/5通过就算学院对我的恩赐了(原因==如果全部通过别人会不相信的)。

  今天下午,小山正坐在进图书馆的台阶上,手中捧着一只秋日里的苍蝇,玩弄着,我并排地坐到她的旁边。

  “小山,不会吧,很好玩吗?你在虐待小动物吧?”

  小山抬起头,“关你什么事,谁叫他欺骗我的感情,告诉你,他也叫吴——吴——,我只是想让他明白,没有翅膀的感觉。”

  “小山,别那么残忍吧,快交过来让我看看。”

  小山慢吞吞地伸开手指,“翅膀都没了,可能他要坐降落伞了才会起飞了,要不?我帮他解脱,掐死它,送他一程,如果你觉得残酷了点,那就给他喝安迷药好了,给他一个安乐死法。这也不能怪我,谁让他是个无血无肉的感情骗子。”小山一边说着就一边把那只可怜的苍蝇的腿全扯得光光的。

  “扯死你——扯死你——”

  “小山,你还在想吴飒吗?”

  “哦,那个嘛——没有呀——”小山转过头看着我,心不在焉的,原以为她早就忘了呢。

  “小山——”

  “什么?”

  “哦,没什么——”

  本想安慰她几句,但又不知道怎样去安慰,也许现在她需要的是时间与安静。

  不过,虐待小动物就是她的不对,我们作为一个高等动物就应该关心与爱护低等动物,那怕花花草草我们都要好好地爱护它们。

  记得小时候,我常和小朋友残害了好多小动物,杀害了好多蛇,青蛙,小鸟。常常抓些苍蝇来做解剖手术,扯下它们的翅膀,扯下它们的腿,又不让它们死。幸好,大多数遇难的小动物幸运地碰到伟大的我,我看着它们可怜的样子,好像听到它们在说,“好痛苦呀,求你杀了我吧。”所以,我就掐死了它们,给它们解脱痛苦。

  后来,我作了一个伟大的决定,想成为一名医生,为更多痛苦的病人解脱痛苦,但我不会残忍地掐死他们的,伟大的我会让他们服安迷药,让他们微笑着安乐死。只是缘于自己成绩一直好不上去,最终没有实现自己的理想。

  考试的那个黑色的日子还是总会来临的,在那几天,大家都焦躁不安,吃不好,睡不香。但无论怎么说,不管什么日子还是总会过去的。

  只要过了这几天的苦闷而心烦的日子,后几周排的课相对比前几周相对很少了,一直苦苦相望的好日子也还是会来临的,总算来临了,正所谓否极泰来。这也总算让我静下心来准备着与杜荧的开始吧……

  首先我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很卑鄙地打听杜荧的一切,包括她所结识的朋友和日常所活动的范围,这件事当然是由苏小山去做了,因为我还不像她卑鄙。

  但此事也是我很卑鄙地利用香喷喷的鸡腿诱惑苏小山去做的,不过我也付出了很高的代价,买几个卤蛋让她吃也就算了,好像鸡是她的杀父之仇,还要逼着我每天买两支鸡腿,一支献给一个自称要减肥的苏小山她自己,她吃也就算了,还要逼我留另一支给自己,还要面带微笑陪着她啃鸡腿,真是让我受不了!也并非是我不喜欢鸡腿,原因是:一,不是免费的,好像我付钱是理所当然的;二,那会因为我每天多啃的一支鸡腿会害死很多鸡的,虽说不是我亲手杀了那些鸡,但间接的罪魁祸首还是我。但是为了杜荧嘛,也只有无情地对待那些无辜可怜的鸡了,也许,爱就是那样会使人无情、自私。

  总算还好,舍友们也只是在精神上支持我,我也还不必为他们付出什么代价,但事成之后,还是逃不了他们的魔掌。

  过一天后,苏小山的报告如下,不过想看的代价是现场先付一支鸡腿:

  [姓名:杜荧

  性别:女

  骨重:四两

  星座:处女座保秘(代价==附加两支鸡腿)

  属相:猪

  出生年月:1983年3月26日保秘(代价==两支鸡腿)

  天格:8人格:21地格:15总格:21外格:2

  [牧点]她没有什么内在魅力和不受新潮干扰的特有的浪漫气质。她的不谦逊有时会发展到唯恐不被人注意的程度。她总是与生活保持一定的距离。当关系到自己切身利益时,最有力的武器就是不讲情面。

  [性格]性格较懦弱,没有斗志心,脾气暴躁,虚荣。

  [健康]较具神经质,对外界变化很敏感。

  [财运]比较重视金钱价值,视钱如命。

  [事业]一生不得志。

  [爱情]保密(代价==附加三支鸡腿)懂得如何体贴和照顾自己的亲人,情愿承担起家庭生活的责任,与情侣会过着相敬如宾的和谐生活。]

  我看了苏小山对杜荧的基本信息报告后,另外她还附加了一份免费的基本信息,不过是她自己的,报告如下:

  [姓名:苏小山

  性别:女

  骨重:三两一

  星座:天蝎座

  年属相:猪

  出生年月:1983年12月6日

  自出生起:约195875小时

  天格:23人格:25地格:6总格:28外格:4

  [特点]伟大的我不是一个只有在激情、失望和泪水中才能感到自己存在和快乐的人。我经常不断处于忙碌之中。喜欢亲手去做每件事;喜欢改善自己的工作和生活环境;喜欢更新自己的想法,而不喜欢无所事事和庸庸碌碌的生活,可接受任何失败;对别人忠贞不渝和毫无保留的爱。有一双极其敏锐的眼睛能洞察人的机遇和弱点。我的不神秘性、选择性、好斗性、狂热性和不妥协精神也常常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无论生活还是感情方面的错综复杂的问题,非但不会使我厌烦,相反还会给我生活增添乐趣。

  [性格]性情暖昧,既温情又体贴。

  [健康]健康,但也会因忽视病情的征兆招致大病,这是不可能的事。

  [财运]财运旺旺

  [事业]前程似锦

  [爱情]一旦找到自己意中的人,我会成为一个出色的伴侣。勇敢、任劳任怨,在艰苦的考验中,我会表现出一个主妇最无私的品质。]

  “小山,你是不是算命的呀?谁想看你的,如果你急着要找老公,还不如——不如我们先来一段小插曲,怎么样?”我说着就故意把嘴巴靠近她的脸。

  她吓得后退着,眯着眼睛,“不要嘛——别这样子啦,别人会看到的,我会害羞的,我就叫人了——”

  我用手指用力点了一向她的额头,“哈——哈——,别臭美了!我看你这四年是没希望找到老公了,我就——就勉为其难做你的小白脸,怎么样?”

  她吓跑了,我对着她大嚷,“谁叫你去算命?记住你的使命还没完成呀!”

  这次她也总算吓跑了,她自己的基本信息报告都还没领走呢,那就帮她保存着,还挺有意思的,就好像是推销自己一样,她自己的写得那么地好那么地多,而杜荧的是那么地烂那么地少。应该说不是她写的,而是她改的,她一定真的有去算命。

  我开始渐渐地觉得笨蛋小山越来越可爱了。

  其实,在学生时代命运推算有好多种,如:扑克推算,星座推算,血型推算等等。第一次接触算命是在念初中时,舍友带回宿舍一本《星座算命不求人》,我直接翻到了推算自己的那几页,看了好多遍,老是觉得太假,我开始怀疑自己的生日可能是假的,于是回家后就问老爸,老爸竟然说不知道我的生日,还警告我别把此事让老妈知道,要不然就不给我生活费,我差点就伤心得哭出来。我只有向老妈问了三遍,担心老妈也记不住我的生日而随便告诉我一个糊弄我。当我问完第三遍时,老妈就用手摸着我的额头说,“小豪,你不是刚问过了?你可能得了那种叫遗忘症的病了,怎么不告诉我们?”

  我说,“没有呀,我只是想问问,是农历还是公历?”

  结果老妈告诉我说是按农历算,我还以为是公历呢,怪不得没算准。

  我也会补充说,“——我还想考考老妈的记忆力好不好?”

  结果老妈就会追着打我的屁股,“你这臭小子,老妈也敢耍!”为了让老妈心理平衡点,我总是只让她打到一次就不会再让她追到打第二次了。

  我经常用的算命道具是扑克牌,笨蛋小山常逼着我帮她算命,不过只有在我无聊的时候才会给她算命的,因为算命本来就是件很无聊的事。

  在我卑鄙地用鸡腿的诱惑下,苏小山也同样卑鄙地跟踪杜荧如期地把关于杜荧的一些基本信息向我报告。

  苏小山根据自己卑鄙地跟踪杜荧获得的报告,也免费提供我一些接近杜荧的法子:

  法子一,耍酷;

  法子二,装可爱;

  法子三,装傻;

  根据苏小山提供的法子,法子一,耍酷,这对我来说不太可能,因为我也有一些可爱之处,这法子行不通;法子二,装可爱,这对我来说也做不到,因为我本来就是很酷;那只有最后一个法子,装傻,因为有好多很卑鄙无耻的男生就是通过此法子抓到傻女孩心的,但对一个不太卑鄙又很聪明而伟大的我,做起此事来难上加难,苏小山提供的三个免费法子也只有都放弃。

  苏小山又提供了三个不免费还得付鸡腿的法子:

  法子一,英雄救美;

  法子二,‘无意’相撞;

  法子三,写情书;

  针对这仅有的三个法子,我也作了深思熟虑的分析。

  如果我选择法子一,英雄救美,那我还得去这个复杂的社会上找几个小混混,就花钱来说不值一提,而杜荧这么漂亮,要是几个小混混趁机揩油也说不准,我不能纵虎下山,引狼入室,在我眼中的杜荧,我不想让任何人去碰杜荧,尤其是男性,我可不想跟傻周郎一样赔了夫人又折兵。再说曾经也看过好多电视剧里所实施的英雄救美都以失败而告终,所以此法子排除放弃。

  如果我采用写情书的法子,虽说我情书王对写情书简直小菜一碟,但写情书告白,往往是一个男人的懦弱的开端,我告戒自己,是男人就别写情书,但是我是货真价实100%的男人,怎么能做那种对我来说100%下贱的事,此法子也只有排除放弃。剩下的只有最后一个法子了,那就是——无——意——相——撞。

  针对无意相撞这个法子我作了更深层次深思熟虑地分析,就把事发现场预定于图书馆二楼G2-3阅览室,我可以先坐在图书馆二楼的大厅等着杜荧的到来,只要她进了G2-3阅览室,我也紧跟随其后,在她去签名的时候,我就只要卑鄙地站在她的后面,等她签完名转身自会与我撞个正着。

  我对自己的这个好想法开始很卑鄙地偷偷奸笑,也开始觉得自己的心机越来越卑鄙了,但我也是为了不让像杜荧这样好的女孩落入那些比我还更卑鄙无耻下流的男生手里。再说了这个想法也是苏小山帮我策划的,她一向都比我还卑鄙,总是在我卑鄙地用鸡腿的诱惑下想到一些很卑鄙法子,要是没有什么鸡腿,也许就凭她那简单的脑瓜能想到什么法子。

  总之说来,应该说是那些鸡比我们更卑鄙,为何不像蛇一样只要用几片小小的磷片就能很塌塌实实地移动,而要卑鄙地长一双肥肥的腿,诱惑着我去买来,再用来卑鄙地诱惑着苏小山去想一些卑鄙的法子。

  在舍友们精神上以及苏小山的劳力支持下,我早早地来到了图书馆二楼的大厅等着杜荧的到来,杜荧还没来,我的心开始跳动不停,全身开始不自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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