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洗过澡，我还没穿上上衣，小山就冲过来抱着我，让我莫名其妙的，我差点就叫出‘非礼’。

　　小山拿着票抱着我兴奋地摇晃着，“牧中豪，太谢谢你了，你怎么知道我想看这场电影的？我一定空出时间接受你的邀请。”

　　“小山，其实——”

　　“没关系的，你是怕我没空，对吧？我一定会去的。”

　　“小山，其实——其实不是跟你一起去的。”我说着就伸手去抢票，小山一直不放手，“小山，放手，好吗？”

　　“不放，这电影我看定了。”

　　突然，‘嘶’地一声，我手里抢过半张票，那别一半呢？我发现在小山的手上，她吓得嘴巴都变成了O型，“牧中豪，这——这？”

　　我看了她几眼，很生气地丢下那半张票甩门出去了，小山捏着另一半票呆呆地站在那里。

　　晚上，我乘上路车又去周末影剧院买了一张票，走出影剧院好远了，返回去又买了一张，我拿着票，自语道，“笨蛋，小无赖，这张就算你的吧。不过，得自己一个人去看好了。”

　　我很晚才回到住处，房门口还放着一张报纸，我进去后，小山已经熟睡在沙发上。我看着安静躺着的她，想起门口的报纸可能是她坐在外面等我时留下的，这笨蛋，还以为我真的很生气了呢。

　　我去木台上看了一下，我喝的矿泉水已没了，只有小山喝剩下的半瓶可乐。我冲下楼买了一瓶矿泉水喝着上楼。小山还是睡得很甜，很晚了，我也想睡了，我刚想伸手抱小山送去她的房间，但我马上又放下手，最终还是推醒她，让她自己去睡吧。毕竟，没有她的同意我还是不想进去她的房间。

　　“牧中豪，你什么时候回来了，几点钟了？”小山还在眯着眼。

　　“哦，好久了，回你床上去睡吧。”

　　“那我去睡了，晚安！”

　　小山扶着沙发扶着墙摸到了我的房间门口，她停了下来转过头还是眯着眼看着我笑笑，“又走错了。”

　　她进去后，我摸出一张票，刚走到她的房间门口本想给她，但又停了下来。最终我把那张票放在她的书架上一个显眼的地方用一本书压着。

　　第二天早上，我试穿了好多套衣服，对着镜子一直看了好几十分钟，终于拿起发抖的手机给杜荧打了我的第一个电话，杜荧也很爽快地答应了，约定中午去翠湖公园等她。

　　“小山，我出去了。”

　　小山没理我。

　　“笨蛋，我要出去了，你听到我说话了没有？”

　　小山还是没理我，看看她半开着的房门，原来小山没在房间呀。去那了呢？不管这么多了，我还要赶时间呢。

　　我按时地去了翠湖公园等着杜荧的应约，体会到了等待的幸福。我一直掏出两块表对对时间准不准，我害怕去晚了，所以昨天晚上就把小山的表也拿过来帮她拨准时间，决定晚上再还给她。

　　等了好久，杜荧终于来了，其实是我去得太早了。

　　电影开演还有一段时间，我带着杜荧到处走走，她说话很少，而我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在路上，我买了几颗冰糖枣给她，本以为她会喜欢的，她只是吃了一颗，剩下的就一直提着。我猜不透她的心意，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要是李娇就好了，想玩什么想吃什么，我都能猜到。我能猜透的李娇都离我而去，那我猜不透的杜荧，我开始恐慌了，开始有些束手无策了。

　　我们好像走在沉沉的空气里。到了一个路口，她一直盯着那个芒果滩，我想，她一定很喜欢吃芒果了，我大大地买了两个，她还是没有吃，依据情况我又失败了。

　　过了好久，我很谨慎地想了好多种对白，最终才开口了，“杜荧，你喜欢吃芒果吧？”

　　“我嘛，不喜欢——”

　　“哦！”

　　我又再次陷入了很深很深的困境。

　　她接着又说，“芒果嘛，我不喜欢吃，但我喜欢玩，很可爱，对吧？还有冰糖枣。”她把芒果举到我的面前敲了一下我的脑袋就开始往前跑，笑得很灿烂。

　　总算杜荧开始笑子，而且还很可爱地用芒果敲我的头，我也很开心地追在她后面跑。其实，芒果我一点都不喜欢，既不喜欢吃，也不喜欢玩。我还是喜欢小小的桔子吧，但也还是不喜欢玩桔子。不过，只要是杜荧喜欢玩的水果，我想慢慢地我也会喜欢玩的，从今往后我会买些水果回去玩的。

　　我们玩得还算开心，按时到了周末影剧院门口。

　　我四周张望着，也不知道自己是想找谁，想了好久才发现自己是在找小山，没有看到她，应该还没来吧，正准备进去时，就听见后面有人叫，“牧中豪，找你好久了，你的——”笨蛋小山看到我手中已有票了，就把自己手中我两张票藏在身后。我真不明白她想干什么？小山还第一次穿着高根鞋，一颠一颠的冲到我面前。

　　杜荧看着小山问我，“你朋友呀？”

　　还没等我回答，小山就对着杜荧奸笑着说，“我们是住在一——起起——”我马上用手捂住了小山的嘴，她叫着，“放开我，你干啥？”我趁机瞪了她一眼又向她咬着牙笑着向杜荧介绍道，“她是苏小山，我们班的。”

　　“你好！我叫杜荧。”

　　小山没理杜荧，这让我很生气但又不敢在杜荧面前向小山发脾气。

　　我咬着牙笑着对小山说，“小山，你不是要等朋友吗？那我们就先进去了。”小山看着我的脸小声地说，“我讨厌你在这个时候对我很有礼貌而且还不会生气——牧——中——豪——臭——坏——蛋——”

　　总算摆脱了小山，我们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好，故事中最感人的部分杜荧开始在找纸巾了，本想安慰一下杜荧，突然小山蹲在杜荧的旁边拍拍杜荧的肩膀，“杜荧，给我几颗暴米花，你不想吃拿着也是浪费。”杜荧把整袋给了她，小山乐着总算又回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看完电影后，我们出了影剧院，小山老是跟在我后面吹手肘发出响屁的声音，然后对着我说，“咦！牧中豪，你忍耐一下，好不好？太没风度了，老是放屁！”而杜荧只是看着我笑笑。

　　我们走了一段路，小山一直跟在我们后面，还是一颠一颠的。杜荧说自己不舒服，想先回去休息，本想送她，可她不肯让。我只好乘着路车与小山一起回去。

　　我下了路车后，小山脱下鞋提着一直跟在我后面跑，“等等我嘛！哎哟——脚都磨破了，等我嘛！怎么坐到这就下车了？”我停了下来，指着她的鼻子，“苏——小——山，卑鄙——你是存心捣乱？有你的？？我还想逛逛，难道不成吗？为何又跟下车？”

　　“我那有呀？我也是想看这场电影的，谁说我是跟着你下车，我也刚想在这下车。”

　　“好！那就不要跟来。”

　　其实，我是故意下车，我知道这笨蛋又要跟着我下车，我当然不会在乎了，只是可能她的高根鞋会在乎的。我一直四处逛，中途我还会停下来等她呢，我担心她距我很远的时候会中途放弃呢！上高楼又下高楼，穿马路过红绿灯。她一直跟在我后面，一颠一颠的！穿着鞋走一段路，脱下鞋又走一段路。

　　当我走出一家大商城时，只听见后面‘咚’的一声，接着就是小山在后面惨叫。

　　“笨蛋，怎么老是撞到玻璃门？”

　　小山揉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这次不一样了，这次撞到是玻璃而不是玻璃门，幸好没撞坏玻璃，要不然又要赔钱了。”

　　逛了好多地方，肚子开始有些饿了，那就逛着回去吧。

　　“牧中豪，是不是回去了？等等我嘛！”

　　我没理她。她一直跟在我后面跑，“等我嘛——你这个坏蛋——呀！我的脚都起几个大泡了。”看来提着高根鞋跑的女孩还是挺可怜的，直到人少的地方，我才背起了小山，这时她才终于闭住了嘴巴，只是在我背上喘着粗气。

　　“笨蛋，你买两张票是怎么回事？”

　　“买了两张，本想还你一张，可你都有了，又怕你在杜荧面前没面子，所以就没给你了，还浪费人民币，记得你要赔钱给我呀！”

　　“那书架上的——？”我刚想问她书架上我买给她的票，可我又没说下去了，我不想让她知道我也买过票给她。

　　快到我们的住处了，我把她从背上扔到路边的草坪上，并挥挥手，“再见了，谁说我会对你有礼貌，保重——笨蛋——”

　　“呀，你这坏蛋，回去再跟你算帐，哎哟！痛死我了。”

　　我一直冲向前，到房间后偷偷地把书架上的那张票揉成团扔进垃圾箱，不想让他更得意，其实是不想让她知道我买票给她的。

　　第二天是阳光灿烂的周日，苏小山很早就起来吵醒我，在房间门外大叫着，“牧中豪，坏蛋，这么好的天气，不起床那是你的损失，今天我帮你安排了，陪我逛街，赶快，不然你就死定了。”觉也被她吵得睡不下去了，在她残酷地逼迫下只好陪她去逛街，还真是佩服她，昨天被高要鞋磨起的泡还没好，今天就又想逛街了。正好我也有东西要买，一整天她一直没完没了地拉着我四处跑。

　　她偷偷地溜去买东西，我也偷偷地跟过去，她正与一个卖胸罩的老太太吵着，“你怎么可以这样子？我不是说了嘛，我的是B而不是A——”

　　“小姑娘，你说笑了，你的一定是A，我是怕你买去又要退货才告诉你，是——A——”

　　“是B——”

　　我从后面拍拍小山的肩膀，她回过头，我把嘴凑到她的耳边说，“别骗人吧，是A吧，B可能还要加上两个面包吧。”小山气得直瞪着我，我也吓得跑得远远的。在我的提醒下，她终于没跟老太太继续吵下去。

　　逛了一整天，我们到了一个一元店门口，小山就冲进去了。她进去一会儿就出来把我也拉进去，逼迫我买下了那个价值100分（一元）的戒指给她，就像当初李娇逼我买那条一元的项链一样。我付了100分钱后，离开了那家店，突然小山把一个手机挂链按了过来给我，我还不知道她在什么时候买的，见我还在犹疑，她干脆就从我口袋中夺过我的手机，把那个挂链扣上去。

　　回来的路上，又买了好多种水果，笨蛋小山开始问我了，“牧中豪，怎么买这么多水里？吃得完吗？”

　　“谁说是买了吃的——？”

　　“什么？那买了干啥？”

　　“玩！”

　　接下来小山就会用手来摸我的额头，“你生病了。”

　　我把水果提回去后，就向小山宣布了我对水果的私有权，结果好几种水果我还没玩过，就被小山偷吃完了。后来，我又买来几个塑料水果，也还是被小山偷吃完了，还一直谴责我，“牧中豪，怎么老是买这么差的水果？又硬又淡的，没什么口感，我扔垃圾箱了。”

　　晶晶来了，来的那天，我下班后刚坐下，就听见有人在跟笨蛋小山聊天，好像说她第一次的时候很紧张，很害怕，当插入拔出来时，她看到流血了就哭了，还问小山怕不怕，说得我直冒冷汗。

　　我正听得入神时，小山就打开了房间门，“牧中豪，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出声呀，吓死人了，你在偷听我跟晶晶聊天吗？”她说着就去拿可乐。

　　这时晶晶也冲了出来，原来是小孩子，她五岁，很可爱，一笑就有两个小酒窝，而且我发现她的小酒窝都是在脸上。晶晶冲到我面前，“大哥哥，你打过针吗？我好害怕，不是很痛，但很害怕。”

　　我用手指点了一向她那可爱的鼻尖，“打针时你要闭上眼睛就不怕了，小妹妹，你有几岁了？跟谁来的？”

　　“我五岁了，是爷爷，我是来爷爷家玩，你们就是住我爷爷的房子，爷爷有好多好多房子。大哥哥，明天我可以带皮皮来这玩吗？”

　　“皮皮？是谁呀？”

　　“他是我的男朋友。”

　　“是嘛？你呀你，这么小就交男朋友了。”我用手捏了一下她可爱的小脸。

　　“我五岁了，不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了，皮皮长大后，一定和大哥哥一样的帅……”

　　第二天，晶晶真的带皮皮来了，皮皮和她一样大，也很可爱，有明朗的笑。

　　他们在这玩得都很开心，晶晶们离开后，苏小山突然在房间翻来翻去地找东西。

　　“小山，你在找啥？”

　　“我的戒指？怎么刚才还在，不见了。”

　　我看到小山认真的样子，干脆就说，“我丢垃圾箱了。”本来是想骗她，没想到她真的就把所有垃圾都翻个遍。我开始想起来了，刚才我看见皮皮拿着一枚，我冲下楼找到了晶晶与皮皮，晶晶正拿着那枚戒指玩着，“皮皮，这就是你给我的结婚戒指吗？”。

　　“嗯！答不答应跟我结婚？”

　　接着就是看到晶晶在皮皮的脸上亲了一下。

　　我走过去蹲在晶晶的面前说，“晶晶，你那戒指是那来的，可以告诉哥哥吗？”

　　“是皮皮送我的结婚戒指。”

　　这时皮皮开始慌了。

　　“晶晶，还给哥哥好吗？我给你这个。”我取出了手机链。

　　晶晶开始对皮皮生气了，“皮皮，你骗我，还说是你自己买的，以后不跟你玩了。”

　　“晶晶，还给哥哥好吗？我送你这个。好吗？”我把小山送我的那个手机链送了晶晶，晶晶也把戒指还了我之后看了皮皮一眼就很生气地跑回去了。

　　皮皮站在那一动也不动，我走过去蹲下去拉拉皮皮的手，“皮皮，哥哥不怪你，你是很喜欢晶晶，对不对？所以才偷戒指送给她，这不算偷。你先回去吧，过一天，我帮你向晶晶解释，好吗？”

　　“我不要。”皮皮说完就跑了。

　　我上了楼，把要回来的戒指亮在小山眼前，“当——当——当——当，找到了。”这时小山手里拿着一个纸团，“牧中豪，你给我买了电影票，你回来后怎么不告诉我？”我把戒指按在她的手里没说话就进屋了。我不想看到女人随随便便就被感动了哭，再说了，我也只是买了张票而已。

　　晶晶每次打过针后，就会到我们的楼上撒娇，又说她第一次的时候很紧张，很害怕……还逼着我讲‘小红帽’与‘米老鼠’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