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带脚镣的舞者越帮越忙

　　献花事情过后，林子瑜虽有些失落，但并不丧气，他记得不知在哪见过这样一句话：追女人就好比打电脑游戏，若轻轻松松过了关，反会觉得没意思，只有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赢得的胜利，才会感到珍惜。林子瑜在调查研究的基础上，投其所好，又买来一些卢小波爱吃的零食，前去献殷勤，不料卢小波推说正在减肥，三言两语便将他打发回去。

　　二度碰壁后，林子瑜亡羊补牢，总结教训，决定放弃利诱，改为智取。他知道卢小波崇拜鲁迅，便精心炮制了一个“问题”，去向卢小波请教，问鲁迅在《雪》这篇文章中，说雪是死掉的雨，是雨的精魂，不知这是指什么？卢小波解释鲁迅这是在隐喻爱情。林子瑜假装恍然大悟，长长“噢”了一声，随即将话题延伸出去，说他渴望的另一半是善良、贤惠、知书达礼，有一份稳定的收入，没有过多的物质欲望；拒绝灯红酒绿，喜欢读书和音乐；长得不丑，也别太靓；身体健康，并懂得养生之道和基本医学常识……林子瑜滔滔不绝，以为卢小波听到后会大惊失色，怪他好高骛远不切实际，然后他会对她灿然一笑，说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但趁机说出了心里话，还把马屁拍得很有艺术感。不料卢小波并不中计，不屑地撇撇嘴说，那他这辈子就等着打光棍吧。

　　通常说事不过三。林子瑜三度受挫，开始有些心灰意冷。自叹：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爱恨相许。

　　这感慨被张彬无意中听了去，立刻传给陈枫，陈枫又传给岳超飞，岳超飞又告诉了宋惊尘，于是，大家都对老林流露出一种同情，表示不能袖手旁观。但这种事究竟从哪儿下手，谁也没有经验。张彬自作主张，说卢小波之所以看不上老林，关键是没有充分了解老林的闪光点，咱们只要全方位地包装老林，让卢老师对老林佩服得五体投地，剩下的事就好办了。

　　说干就干，他们先为林子瑜定制到了一场篮球赛，让到场的人只许输，不许赢，一定要千方百计地把球喂给老林，以此来显示老林的球场风采，并安排陈枫无论如何要把卢小波拉来观看。一切准备就绪，开始进展的还比较顺利，林子瑜见卢小波来观战，为了表现，也使出浑身解数，确实投了两个三分球，博得一片叫好声。但谁料想中途杀出个程咬金，教体育的侯老师从球场路过，非叫板要和林子瑜一搏，林子瑜哪里是他的对手，三两个回合下来，便输得落花流水，惨不忍睹，卢小波只留下一句“果然是一流高手”，便拂袖而去。

　　第一回合失利，张彬又设计出第二方案，借着中午吃饭的时机，跑到卢小波面前大肆吹捧林子瑜，什么见多识广、博览群书，学贯中西，幽默风趣，好话说了一车皮，恨不得把字典里能查到的褒义词全都安在林子瑜身上。张彬的出发点虽好，效果却不理想。卢小波听了一半，便说想吐，端着盘子走开了，把张彬独自晾在那里。

　　这天，张彬到林子瑜办公室去取作业本，无意中发现了一张卢小波的照片，正是那次演戏时林子瑜偷拍的，照片后面还有一首酸溜溜的小诗。张彬嘿嘿一乐，顺手把照片夹在了笔记本里。

　　事后，张彬找到陈枫如此这般一番，陈枫直夸张彬有想法，张彬也被陈枫夸的飘飘然，找不着北。当天夜里，他们趁着夜色来到卢小波住的教师公寓，选择了一个正对着卢小波窗口的地方，将事先买好的红蜡烛拿出来，摆成一个心形，将照片郑重地放在中间，正想点燃蜡烛制造那种浪漫的气氛，给居高临下的卢小波一个惊喜。不料，被查夜的李永和发现，不容分说，蜡烛和照片全被没收。望着李主任的背影悠悠而去，陈枫突然琢磨出什么叫“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照片三转两转，转到卢小波手里。卢小波看到林子瑜写在背后的歪诗，断定他在暗中捣鬼。于是，怒气冲冲地登门问罪。

　　“林老师，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卢小波把照片在林子瑜眼前晃了一下。

　　“这照片……是谁给你的？”林子瑜有些纳闷，明明是放在自己办公室桌上的照片，怎么无故地长了腿。

　　“这话应该去问你的学生。”

　　“我的学生，谁呀？”

　　“别再表演了，你不觉得你的演技很拙劣吗？”卢小波甩过个白眼，走开了。

　　林子瑜傻傻地站在那里，无奈叹了口气，不知道应该把满肚子的郁闷发给谁。